那些小东西惊慌起来，原本还在疯狂攻击洛凌他们，现在则是四散逃窜。
不多时，有一声吼声从地传来。
地的植物发出了断裂声，一个那些小东西大十倍的生物跳了出来。
米斯坦的攻击已经到达，那生物都没从地跳起来，被打得血肉模糊，发出了哀鸣。
然而，这样的生物可不止一个。
洛凌的头发并没有攻击这些生物，只是扎根在土壤里面，不断吸取生命力。一时间，原始森林的扩张停止了，生长也停止了。这其是洛凌的攻击起了作用，还是衡另有所图，他们也不知道。
塞耶尔和米斯坦这时候倒是很配合洛凌，没有让那些生物攻击到洛凌。
机器人不甘示弱，他们的攻击力之米斯坦也不遑多让。
而在他们的内部，激烈的争论仍然在进行。到底是送洛凌去死，试一试能不能借此杀死米斯坦，还是用其他的计划，他们争论不休。这两个计划都不算是糟糕，都有可行性，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迟迟不能拿出决定来。
洛凌可没想到这些。她吸取土地生命力的时候，也关注到了这片原始森林的情况。
动植物的进化越发迅速，几乎是一秒一变，而且它们的进化方向已经向着人类靠近。
拥有四肢、直立行走，同时，这些生物说着与众不同的语言，一挥手、一张嘴，已经有类似于魔法或异能的攻击喷涌而出。
洛凌眼睛一亮。
这些生物已经拥有了智慧，选择米斯坦作为主攻目标，进攻带有防守，进退有度。
米斯坦冷笑一声，对于这样的围攻丝毫不介意。
洛凌理直气壮地没有援助米斯坦。塞耶尔也多远了一些，避免被殃及池鱼。
米斯坦此时爆发了一波攻击，所有的身体都发动了自己的攻击手段。
下面的原始森林燃起了一片火海，惨叫连连。
可当这时候，米斯坦突然狂吼一声。
洛凌和塞耶尔都不禁侧头放看过去。
米斯坦庞大的身躯在空翻腾，所有的躯体都在哀嚎。
“真是有趣。”塞耶尔忽然感慨了一句。
洛凌感觉到了一阵头晕，但她的飞行不是靠自己，是靠机器人的机器。她也很快稳定下来，心硬如铁，毫无波澜。
一低头，洛凌锁定了火海的一个小小身影。
那个人类模样的生物正常人类要小许多，像是个侏儒，原始森林进化出来的类人更要小许多倍。他站在火海尖叫、跳脚，无形的能量是从他身扩散开来的。
是直击人精神和灵魂的攻击！
衡作为自然神，控制生物的进化速度和方向，从有到无创造出一种能够发动精神攻击的生物，也不需要他费多少时间。而他的能量来源，是位面本身。
洛凌的攻击的确是阻碍了他的技能。这个位面也不是完整的位面，能提供的能量有限，衡只能选择集力量，发展出一些生物，在这狭小的区域内创造出一个特殊的生态环境。
衡此时此刻已经准备进入金库。
米斯坦这炮台被制住，他的机会已经到来。
原始森林疯狂向高处生长，火海都因此熄灭。植物挡住了神灵的视线。
衡显出了真身，手拿着那些金子，靠近了金库。
“嗷——”米斯坦发出了咆哮，整个金城都在震颤。
他庞大的怪物身躯猛地坠落，身体居然开始分解，那些身体从怪物的躯体脱落，并没有此死亡，而是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一切，包括怪物自己。
衡回了一下头。
刚生长起来的原始森林被毁坏。
米斯坦的眼睛已经赤红，失去神志，一种混乱的灵魂力量从他身体溢出来。
塞耶尔眼皮一跳。
洛凌急忙断了头发，对机器人喊了一声。
注意力全在米斯坦身的机器人略微迟疑，但还是洛凌所说，带着她往后推却。
混乱的力量让原始森林发出了哀鸣声。这种狂暴无序的力量扫荡一切。
衡想要抢先进入金库，但他刚触碰到金库的门，感觉到一阵无形的压力冲击而来。
轰然一声巨响。
巨大的蘑菇云升起来，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以米斯坦为心，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这样的爆炸，无人可以阻挡。
洛凌被爆炸的气浪给掀飞，在空翻滚了好几圈。
塞耶尔周身的圣光被吞噬，也只能像洛凌一样狼狈翻滚。
这不是单纯的爆炸，而是神灵的灵魂发生了崩溃。
当蘑菇云消散，原始森林已经彻底消失了。
巨大的地坑之，漂浮着一个单薄的灵魂。
那灵魂都没有人形的轮廓，只是一缕幽魂。起艾尔，实在是太孱弱了。
灵魂正在不甘心地呐喊。它急忙冲向了金库。
在这场爆炸，只有金库和黄金神的没有任何损伤。
在金子的旁边，一株青草生长了出来，并像是一种病毒，极速扩散。
灵魂停在了空。
青草、绿树，草原、森林，这似乎是刚才衡所做的事情的翻版。
换做是洛凌和塞耶尔还会有所忌惮。
洛凌是只能靠肉眼来观察。
塞耶尔所看到的是信念。他现在看到的这些绿色有着十分稳固的信念。
但那缕灵魂属于米斯坦。他能操纵自己的灵魂，控制凡人的灵魂，也能分辨其他神灵的灵魂。
这新生的原始森林，没有属于神灵的灵魂。
米斯坦在迟疑了那一秒钟后，想要大笑出声了。
自然神衡在生死关头，所生出来的念头是自然不死，生生不息。然而，这种想法抹去了他的灵魂意识。他成了自然，不再是神灵，也只剩下了属于自然的本能。
第1390章 众神黄昏（171）
放弃神灵的身份，变成纯粹的自然。
这要是换一种情形，可以说衡是有特殊的志向，为此做出改变，那也无可厚非。
神灵并没有凡人的价值观。他们的实力让他们高高在，凌驾在凡人之，让他们感到自豪的是他们的实力，不是一个“神灵”的身份。即使放弃这身份，以衡的实力，也会成为类似于位面意志的存在，照旧碾压凡人，操控凡人，面对神灵的时候，也不会逊色。
如同某些旧神在下界位面流浪；十大神灵，除了光明神、水神、自然神听起来高大，其他或多或少都有些凡人口“深井冰”的气质；高位神灵、低等神灵的葩更是数不甚数。
让米斯坦发笑的，是自然神被逼到了生死边缘，只能依靠放弃神灵身份来保存一丝生机。这是被迫放弃神灵身份，是苟延残喘，实在是丢脸。
米斯坦没有多看那些植物，径直要去拿起黄金。他现在的形态可没有手脚，要做到这件事并不容易。
他有些恼怒，对衡有了更多的恨意。
落到这步田地，可完全衡下的手。塞耶尔都没能破坏他的灵魂，反倒是衡，创造出了一个都不算是凡人的生物，这样掐住了他的命门，让他功亏一篑。
这倒不是说衡强过了塞耶尔。十大神灵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大有小。
米斯坦脑海想到了一个身影，心情激荡，又有许多的不甘和迷茫。
在这时，米斯坦听到了背后的动静。
不知道衡又催生出了什么动物。
米斯坦心生警觉。
灵魂状态的他也没有正面背面的区别，更没五官，纯粹用灵魂来感知外界。
他很快感知到了那个移动的物体是什么，不由大吃一惊。
卡卡萨已经撞断了一棵大树，出现在了这幽魂的面前。
不！不可能！他并没有杀死衡！衡明明……
米斯坦心头怒吼，吼声戛然而止。
衡已经不是神灵了。
难道这是判断死亡与否的标准？
米斯坦急忙想要逃窜，但被卡卡萨一伸手，抓在了手心。
明明是无形的灵魂，米斯坦现在却感觉浑身都要被捏碎了。
卡卡萨笑容狰狞，揉搓着米斯坦的灵魂。
不过几秒钟，米斯坦逐渐崩溃。
他如此不甘心。
他本来以为这是他的好机会，他会凭借众神黄昏，一跃成为十大神灵，并且取代他所追逐和仰望的那个对象——混沌神。
混沌神的神殿内，许多混沌神的属神还在寻找混沌神，也有神灵认为米斯坦是混沌神。
但在看到那怪物躯体崩溃的时候，这些属神都松了口气。
如果是混沌神，绝无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这么久的精神分裂，拥有如此多的人格，还能保持理性的行动，怎么可能这样崩溃？
而且混沌神绝没有那么蹩脚的演技，更不可能弄出那种机器人计划。他向来喜欢亲力亲为，也喜欢挑战，和凡人斗智斗勇。派一群机器人为自己打天下，可不符合混沌神的行事作风。
之前不相信米斯坦是混沌神的神灵这时候都跳了出来，摆事实，讲道理，说得是头头是道。
那些相信米斯坦是混沌神的，不吭声了。
这明摆着米斯坦不是混沌神了，因为混沌神现在呢，没有消失，那说明混沌神没有死啊。
商业区里面，低级的神灵们也炸开了锅。在蜂拥出了餐馆，确定高悬于头顶天空的那个黑洞没有消失后，他们也能确定混沌神不是米斯坦了。
这时候，米斯坦是真的死了，不是又逃到了其他人的躯体。
这让低级神灵们很兴奋，在蜂拥出了餐馆后，又蜂拥出了神界的心商业区，在整个神界到处游逛，寻找消失的神殿。
很快，有神灵发现一栋朴素的神灵殿堂消失了。再互相询问，却是都不知道这神殿的主人是谁。
事情后来传到了高位神灵那里，倒是有混沌神的属神认了出来，那是另一个混沌神属神的神殿，一切真相都清楚了。
最清楚这一切的，非混沌神莫属了。
混沌神神殿内，那一片漆黑，一个意志一直存在，观看着众神黄昏的进程。他没有插手做什么，但事情的走向和他原本预计的一模一样。
一个个神灵陨落，被抹杀了存在，仅剩下两个神灵还存活。
死于神灵之手，死于众神黄昏的设置，死于凡人的攻击……
混沌神回顾这一切，轻轻叹息一声。
果然是没有迹啊。
混沌神这样想着。
洛神和debuff之神在看到衡和米斯坦的死亡后，也是生出了同样的想法。
果然是没有迹。
这么多凡人，能做到的也是这一步了。这到头了。
他们没有混沌神那种失望，只是平静的感慨。
圣母神和姬如月都是诧异于米斯坦的身份。
姬如月松了口气，“混沌神没有参与进去。”
这样洛凌多了几分胜算。
可一想到塞耶尔，姬如月没法这样放下心。
这个光明神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洛神没什么反应。
金城，洛凌和塞耶尔看到了重新出现的森林，都是心头一凛，随即看到了莫名出现的卡卡萨，又看到了卡卡萨轻而易举地杀死了米斯坦。
这仅剩的两个神灵都意识到了这其代表的意义。
衡死了，米斯坦被杀。
整个金城，现在剩下了他们两个神灵。
一对一的对决，或者，是联手对付那个幕后的神灵。
他们只有这两种选择。
塞耶尔率先对洛凌露出笑容，“洛凌，现在能说说金库的事情了吗？”
随着他的这句话，他的信徒们包围了洛凌。
洛凌的身边，机器人都悬浮着没动，似乎是准备袖手旁观。
他们的最大愿望是杀死米斯坦，再有，是洛凌承诺的，会让一切回到米斯坦破坏的最初。
这是塞耶尔无法做到的。他们很清楚，塞耶尔想要的是创造宗教国度，是循环往复的光明黑暗战争。
可要这样直接明刀明枪地和塞耶尔对，帮助洛凌，又和他们的计划不符。
第1391章 众神黄昏（172）
机器人袖手旁观，洛凌只能自己面对塞耶尔。这在她的意料之。
洛凌看了眼塞耶尔，又看了看围过来的塞耶尔信徒，淡定说道：“我所知道的，已经跟你说过了。”
塞耶尔显然是要根据金库的情况，判断是和洛凌联手，还是杀了洛凌。
两个神灵现在可没了迫切的死亡危机。火山灰现在都对他们产生不了多少影响了。
从实际利益角度出发，他们应该选择战斗出个你死我活，决出一个胜利者，获得丰厚的回报。
然而，他们是神灵。即使失去记忆，那种铭刻在灵魂的随性并没有随着记忆消失。他们做事考虑的不是利弊得失，而是自己乐意。
塞耶尔的性格已经在他对凡人、对下界位面的改造体现出来了。他喜欢掌控全局，将所有事物玩弄在股掌之间。绝不是让人将自己玩弄在股掌之间。
按照他的本心来，他肯定要杀死那个幕后的神灵，不会如他所愿，结束这场游戏。
可塞耶尔不能光考虑自己的本心。像在之前的生死关头，他也很配合地愿意进入金库，结束游戏。现在，塞耶要考虑到洛凌的心意。
洛凌自始至终都表现出了强烈的获胜欲望。和塞耶尔想要杀死那个幕后的神灵一样，洛凌想要赢。在之前，洛凌能和他们合作，现在，则未必了。
双反都清楚这一点。
塞耶尔提问，是向洛凌释放友善的信号，也是逼迫洛凌做出一个选择。
如果金库另有乾坤，能够平衡两人的目的，那塞耶尔不是不可以退一步。
在这方面，塞耶尔可能其他神灵更加好说话。
他过去在下界位面做的事情，是平衡。原本是平衡光明与黑暗的力量，让战争无休无止地进行下去，为他提供信仰。现在是要平衡自己和另一个神灵的目的，只要能够做到大致的平衡，杀死那幕后神灵的事情，塞耶尔也能接受延后再进行。毕竟，杀人这种事情对他从来都不是特别紧急的。
这要换成是艾尔或杀戮噩梦那样的神灵，一定是选择和洛凌闹翻脸，不存在妥协的选择。
“只有次说的那些？”塞耶尔保持笑容，“如果仅仅是这样结束这场游戏，恐怕我们两个都不能满足各自的心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