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早已经偏西了,李叔被一片银白的雪,晃得眼睛花了,于是便把缰绳交到了石头手上,他才刚坐下不久,突然看到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匆匆忙忙赶来……
“咦!奇了怪了,那个骑驴的妇人不是崖洞里那人吗!怎么独自回来了?也不见她的丈夫……”
在半梦半醒中的沈清,迷糊中听见了这话,立刻睁开了双眼,撩开帘子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了前方一个妇女骑着驴迎面跑过来……
沈清皱起了眉头,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以那个男人对老婆孩子的疼爱,根本不可能让她的在这种条件下独自行路!
马车和毛驴很快便相遇了,马车一停,沈清便推门下了马车?那个年轻妇人神情崩溃了,看到了熟悉的马车,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仓皇地翻身滚下毛驴,幸好地上的雪够厚,也不见怀中的孩子哭……
“你这是怎地了……”沈清连忙走过去弯腰扶人。
谁知那妇人却跪了下去,声音嘶哑,神情惶恐的紧紧抓住沈清的衣服:“前面杀人了!快……救救我丈夫……”
她的话才说完,把沈清主仆几人惊得瞪大了眼睛!最后花了些功夫,才从那妇人凌乱的话语中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未……
原本刚才那些骑马的黑衣人是冲那豪华四人组去的,刚开始目标只是那四人,也许是后面杀红了眼睛,那些人开始见人就杀,这妇人的丈夫,为了保护老婆孩子,赶着毛驴往回跑……
谁知中了歹人一箭,便倒在路上。这妇人也是悲痛万分,但为了怀中的孩子,并不敢停下来,只得拼了命的打毛驴……
照这样下去,如果再往前走,那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李叔!附近可还有其他的路通往京城!”沈清问李叔。
“以前我走镖的时候,倒是听说过前面有一条小道,但是好像不通往京城……”
“先别管了,我怕那些人等一下回来,若是遇到我们,那就不得了啦!感快往那条小路走避一下,保命要紧……”说完,沈清便牵着那个妇人匆匆忙忙上了马车!
马车转进了林子里狭窄的小路上,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在一棵巨大的老树旁边,马车停了下来!因为前方根本就没路了……
身后十几道暗影紧随其后,阵阵杀气咆哮而出,很快一阵打斗声传来,杀戮,嘶吼响彻整个原本冷寂的山谷。赫连昊锐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从奔跑的马背上转过身冷冷的扫着身后的人,借着月色和雪色能看清楚后面人的大楚汉人装束……
黑鹰见状,一边和黑衣人举刀撕杀,一边大声说道:“主上,追杀我们的人应该不是中原汉人……”
剩下的话虽然黑鹰不敢说出口,但赫连昊锐虽然发着烧,头脑却清楚得很,这些人虽然一身汉人打扮,但那招式却并不似汉人花俏招式,反而更有东胡部落里一招必杀的狠辣味道……
赫连昊锐狠抽了一下 马背,顿时身下的马儿长啸一声,马蹄翻飞,更加加快了速度……
山谷里面,尸体横陈,杀伐还在继续着。黑鹰和另一个侍卫见王爷走远,他调转马头,手中长剑一扫,再次斩杀了几个黑衣人,然而连续的拼杀,他们的体力早已经不支……
两人难以抵挡这剩下的五人,另有两人早已经朝赫连昊锐追去……
黑鹰心知不妙,长刀一挥,结果了挡在他前面的黑衣人,朝王爷方向追去……
此时的赫连昊锐,已经坠落马下,只见他长剑直接杵在了地上,俊朗的脸上眉目冷沉,气喘吁吁。
“王爷,您快走。”黑鹰挡在了赫连昊锐身前,大声说道。
听着这话,赫连昊锐皱眉,阴冷的目光警惕的看着那围过来的黑衣人,“也罢!……本王就看看你们几个的本事!”
“锐王,乖乖受死吧。”黑衣人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上,杀锐王者赏千金!”
一时间,山林里杀声四起,响彻山谷……
……
夜,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冷月愈发晻曀,
林子外的官道上的传来了一阵急促马蹄声。只见,一名男子把身上的裘皮大氅系在了马背上,抬眼看了一眼前方的小树林,便翻身滚下马来,踉踉跄跄的冲进路旁的树林里,任由马儿冲向前方。
因为赫连昊锐知道,现在他有伤在身,如果再跑下去的话,他一定逃不过身后那群黑衣人的追杀……
在该男子进入树林的几个弹指间,几个骑着骏马的黑衣人便飞快的从官道飞驰而过,隐藏在树后的赫连昊锐松了口气。
☆、第五十章 救人
林子外的官道上的传来了一阵急促马蹄声。只见,一名男子把身上的裘皮大氅系在了马背上,抬眼看了一眼前方的小树林,便翻身滚下马来摔在厚厚的雪地上,又吃力地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冲进路旁的树林里,任由马儿冲向前方。
因为赫连昊锐知道,现在他有伤在身,如果再跑下去的话,他一定逃不过身后那群黑衣人的追杀……
在该男子进入树林的几个弹指间,几个骑着骏马的黑衣人便飞快的从官道飞驰而过,隐藏在树后的赫连昊锐松了口气。
虽然江湖上一直有着“逢林勿入”的说法,可是这时已然顾不上了,只有这样才能成功的躲过对方的追杀!赫连昊锐强忍着伤痛,踉踉跄跄的往林子深处跑去……
也许真是应了那句“人生何处不相逢?”的话,沈清无奈的看着李叔和石头拖回来的“猎物”,顿时头疼了起来!
没错,眼前这个衣着单薄,身中箭伤昏迷不醒的人正是赫连昊锐!不知道这老天爷是哪根筋搭错了,竞鬼使神差的,把刚分开几个时辰的,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又重新聚了起来。而恰恰这个人是沈清最避之唯恐不及的。
因为很明显这场残忍的杀戮正是由他引起的!最可气的是,她根本就做不到见死不救……
最后她甚至还让李叔和石头骑着马悄悄的去看看杀人现场,看看有没有留下活口……
等李叔他们回来,果然带回了奄奄一息的大掌柜,也许他们不是主要目标吧,对他们的生死,那黑衣人并没有多在意……
幸好这棵枯树里面有一个硕大的树洞,可以容纳下几人!再加上马车上可以坐上几人,倒是勉强可以把人给安顿好,免受寒风侵袭……
只是赫连昊锐本身起着风疹又发着烧,现在,腿上又中了一箭,沈清只能用车上有限药材,来给他们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
在荒凉寒冷的树林里,藏着一群老弱病残……
熬过了饥寒交迫的夜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在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行人才悄悄的走出了小树林……
在经过尸横遍野的那段路时,除了昏迷中的几人,所有人都悲伤难忍,昨天还鲜活的生命,在几个时辰后竟然全部浑身是血的躺在了冰冷的雪地里……
李叔不敢有半分迟疑,“驾!”的大喝一声,快马越了过去……
“少爷!前面有张牛车,上面好像还有一个人!”走出一里地左右,李叔叔惊奇的说道。
原来那牛车上的人,正是那个咳嗽的童养媳!那女孩虽然还有一丝气息,但是浑身冰凉……
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候,抱孩子的年轻妇人也赶紧下了马车,就连烧的稀里糊涂的玉竹,也挣扎着要下马车,给那小姑娘让位子……
就这样,由石头来赶牛车,载着还有行动能力的几人!其他几个伤情严重的则躺在马车里……
好不容易在正午的时候进了城,由于不是什么特殊时期,所以城门口的守卫并没有仔细检查,两车人也顺顺利利的就进到城中……
沈清让李叔先找一个偏僻点的客栈先住下来!下车时,那客栈的掌柜看到病病歪歪的一大群人,差点就开口要哄人了!
赶在她开口前,沈清连忙走上前,将一块碎银子放在了掌柜的手中,笑着说道:“掌柜的,不必担心,我的几个伙计不过是染上了风寒,发着点低热而已!等一下找郎中开两副药,便会好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房钱少不了你的,您就通融通融吧!”
说完,又放了二两银子在柜台上:“掌柜的,开三间两铺的房间!”
那掌柜的捏了捏手中的银子,才粗声粗气的对正在擦桌子的伙计说:“快点带他们去柴房边上的三间房!……快点快点,别让其他客人看到了!”
好不容易才把昏迷不醒的几人,弄进了简陋的房间,安顿好以后,才让李伯去请大夫!
松下的这口气沈清突然觉得头昏眼花,胃如火烧!原来是饿的!再看看紧紧的抱着孩子,畏畏缩缩站在门边的那个年轻妇人,应该也好不到哪去?毕竟她怀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沈清连忙强打起精神,走出房门,找到正在埋头算帐的掌柜,给了钱,要了些稀饭馒头,还要了三个炭火盆!
虽然没有下雪了,但这天实在太冷了!怕那几个病人受不住,又交了押金,要了几床棉被……
沈清回到了房里,让石头给那一号房中的两人喂些稀饭,又让那抱小孩儿的妇人也吃上一些,这可把那妇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见她那表情沈清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端起桌上的粗瓷粥碗,往玉竹床边走去……
费了好大劲才把一碗粥给玉竹喂完,刚想去给那个童养媳喂一点,抱小孩的妇人十分迟疑的走过来小声说:“……让我来喂吧!您去吃点东西吧!”
沈清见她吃好了,而且小孩也用布巾包好背在了身后,似乎是睡着了!沈清这才笑了笑,把粥碗递给了她,说道:“那就有劳你了!”
“……您……可千万别这样子说,这一路来多亏了你……否则,哪还有我们母子的活路呀!”由于激动那年轻妇女的声音明显地沙哑了起来,眼泪水也在眼眶里直打转!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记在心上。人生在世,谁没有落难的时候?”说完这些话,沈清突然想到自己在最困难的时候,幸好遇到了庄医生,也就是现在的七王爷轩辕庄楠,还有卖茶水的王大娘!
曾经听一个人说过,天养残疾人!“天养残疾人”这句话,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好像确实如此!老天不会真的让一个人走投无路,总会遇到他命中的贵人!带他脱离苦海,渡过难关!
沈清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就是这几人的那个贵人!她当时之所以冒着危险也要就这些人,不过是想让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过得更加的坦坦荡荡,无愧于心罢了!
……
待沈清喝完了粥,李叔终于气喘吁吁的请来了一个大夫。不待沈清说话,石头就焦急的问道:“叔!你咋去那么久啊!差点少爷就派我去找你了!”
“你快别说了!由于最近气候冷!生病的人老多了!根本就请不到出诊的大夫!……我绕了很久,终于才找到这个医生!”
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一边的那个表情高傲的大夫,这大夫见一群衣着普通的外乡人都在看他,更是不屑地说:“病人在哪啊?别耽误时间,可是有很多人都在等着我呀!”
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沈清对他的医术也产生了怀疑,所以对他的一举一动沈清观察的特别仔细,生怕这是个学艺不精的赤脚医生,给病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幸好一路下来,这人除了表情高傲,语言刻薄外,救治流程倒还没什么异常!当然,就他这种水平,离医术高明,还有很远的距离呢!
由于沈清懒得跟这种人讲话,所以就让李叔去问正在洗手的大夫,这几人的情况……
这大夫十分不耐烦地指了指玉竹: “他再吃两天药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得了一般的风疹罢了!”说完又指了指旁边那个瘦弱的女孩:“她是被冻的时间太久了,给她服了药,看看晚些时候会不会醒来!……就算醒了,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随后又指了指隔壁说:“那两人伤的太重了,我只能给他们做一些简单的包扎,而且就他们的伤情,需要的药材都比较名贵,还是应该去大一点的医馆,要保险一些……”
听完这些话,李叔为难的看向沈清:“少爷……您看……”
“先送大夫出去……”
……
送走了大夫,沈清转进房间,看了看昏睡中的几人,便吩咐跟在身后的李叔道:“去套好马车,等一下送他们去大医馆……”
李叔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出去了。
在寒冷的冬天,京城的大街上人烟稀少,寂寥无声,哪还有往日的,繁华与喧嚣,偶尔传来的声音更会衬托街道的冷清。
瞧!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而残破不堪的植物家族,残败零星的枯叶悬挂在枝头,任寒肆虐地、与飘落抗争、显得尤为凄凉。
马蹄下那冰冷铁青的青石板路,显然积雪已经被人,清理到路的两边,寂寞孤独的赤条条地躺在地上,更让人心酸,而那被冷空气紧紧包围的一座座酒肆,楼阁、恰似没有活力的雕像,沉默无助地站着,饱尝着四周袭来的寒潮。
更可怜的是那些成群结队衣着褴褛,老老少少窝在墙角生火取暖的乞丐,每逢有人经过,就会无比期盼的拿出破碗,希望能够遇到一个好心人……
☆、第五十一章 七王爷的困扰
马蹄下那冰冷铁青的青石板路,显然积雪已经被人,清理到路的两边,寂寞孤独的赤条条地躺在地上,更让人心酸,而那被冷空气紧紧包围的一座座酒肆,楼阁、恰似没有活力的雕像,沉默无助地站着,饱尝着四周袭来的寒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