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希音才不听他的巧言令色:“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这只是游戏里的侠侣宴会,你花了那么多钱!”
想起这些钱是从自己男朋友口袋里出去的,她就一阵肉痛。
肖奈听到这里,突然走近晏希音身边,双手搭在她肩上,笑得一脸甜意:“原来,夫人这是暗示为夫,没有在现实里,向夫人求婚啊!”
哄!
晏希音的脸一下子爆红,刚刚骂人的气势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哪,哪有。”
肖奈看着戴着镶嵌六龙三凤龙凤呈祥左右各三扇博鬓凤冠,穿绣凤穿牡丹嫁衣,额间贴红色牡丹花钿,脸上因为羞怯染上了一层红晕,在红烛下越发显得柔美的晏希音,心里软成了水,将她拥入自己怀里,柔声哄道:“夫人,日后我们家的财务都归夫人管。这次且容为夫一次,为夫这厢给夫人赔罪了。”
晏希音被他揽在怀里,浑身发软,心里暗暗自己这么没用,就是受不了肖奈的美男计,外强内干地低声回道:“那你了,你归我管吗?”
肖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答道:“为夫自是一切都听夫人的,唯夫人之命是从。”
这句话那么熟悉。
晏希音心中一动,抬起头看着肖奈,见他眼中不容错认的深情,不知为何,却流下了泪。
作者有话要说: 《微微一笑很倾城》完结。
突然感觉这里完结,很够了啊。
新文即将开始的小故事,根据亲们的投票结果,花千骨70票,射雕英雄传29票,西游记后传24票,因此下个故事写花千骨啦~
接下来就是亲们投票的《芈月传》番外了啊。
话说昨天竟然还看见有小天使说想继续写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番外,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有人怀念这个故事啊(⊙o⊙)…老规矩,想看这个番外的在本章下面留言“+1”^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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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月传番外
蒹葭萋萋,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冬日的的咸阳,万里荒凉,北风萧瑟,大地都似乎随着季节失去了颜色,让人的心境也有些低迷。
赢履一身素服,从自己所居的承明殿偏殿,来到正殿时,便听见自己在朝堂上杀伐决断的父王,又在独自用秦筝弹奏着这首蒹葭。
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曾听父王提起过,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孝文王后生前曾经很喜欢弹奏的曲子。
那是自己刚刚学认字的时候,父王给自己讲的第一篇文章,便是这首秦国民间的民谣。他至今还能记得,父王当时念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脸上温柔至极的笑容,却在转瞬,就变成难以言喻的伤悲,仿佛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珍宝一般。
那一瞬间,他觉得父王似是在哭泣。
年幼的他不知为何,却突然鼓起勇气,走进父王身边,扯了扯父王的衣角。父王先不看他,仰着头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继续跟他讲这首民谣。
父王说,母后在还未嫁给他的时候,就为他学习秦筝,学习秦国文字,学习秦国曲调。
母后曾经装扮得极美丽,在还怀着他的时候,亲自排演过乐师,为父王演奏过这首曲子。
那时候的母后,美得胜过天上的云霞,不似凡间之人。
他从未见过母后。
自他懂事起,就住在承明殿偏殿,每日都与父王一起起居,曾照顾过母后的玳瑁姑姑从小照料他。
自母后为了救父王去后,父王就封了母后生前所居的椒房殿,只让母后的陪嫁侍女每日打扫,不许其他任何人进入。
他幼时曾见王宫里其他的妃子带着孩子参拜过父王,还来向自己见礼。妃子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时,那个孩子打了个喷嚏,他母亲紧张得不行,连忙俯下-身子抱起他,用披风裹得好好的。
他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是羡慕,回去抱着父王就哭起来,说自己也要一个母亲。
父王看着他哭,静默良久,对他说,魏夫人曾再三提出要抚养他。他可以先带着玳瑁姑姑,去她宫里暂住几日,再回来跟说自己的心意。
他以为自己就要有母亲了,高兴得不得了,立时便吩咐玳瑁姑姑给他收拾东西,先去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魏夫人那里。
魏夫人自是对他照顾周到,什么吃的穿的,不用他说,便一一给他备好了。她还每天陪着他玩闹,看着他捉草地上的虫子,笑着亲自给他擦汗。
他以为这就是有母亲了。
但是当嬴华大哥走进魏夫人宫里,笑着说自己又立了军功,父王又赏赐了他一堆东西,他拿来献给魏夫人时,魏夫人看着嬴华大哥的眼神,是与看着他捉虫子,截然不同的温柔。
他突然觉得,魏夫人不是自己的母亲。
他哭着回到了承明殿。
没过几日,便是他的生辰。
父王赏赐了他很多东西,还说从今日后,自己便会有很多老师,要像个大人一样了。
他跟父王用了晚膳后,玳瑁姑姑忽然泪流满面地走了进来,呈给了父王一个竹简。
父王一看见竹简上的字,眼睛便红了。他立时小心翼翼地拆了开来,细细看过竹简上的字后,突然疾步向外走了出去,临出门才想起什么似的,也叫上了他。
父王带着他来到母后的椒房殿,在椒房殿的牡丹园偏僻处,挖出了一个大箱子。
父王几乎是扑了上去,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用厚实的布,紧紧包住了一些小孩子用的,做工精致的衣物和玩器。
他以为这是给他的,正要上去看看,却见父王命人把箱子直接抬去了他的寝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日,玳瑁姑姑才从父王那里取来那封竹简和箱子,说给他听。
那是母后留给他的。
母后怀着他五个月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他在肚子里动弹,心里便不由想着他五岁时候的样子。母后于是便在陪嫁的众多书简里,藏了这个竹简,说为他准备了五岁的生辰礼物,做了他五岁时候的衣服和玩器埋在花园里,想等他五岁时候,让他自己来寻。
母后在竹简里还说,自己五岁后按理就要开始跟着老师学习,她在椒房殿里给他编纂了适合他从小学习的书册名录,望他能够用心学习,成为一个让父王母后骄傲的好孩子。
却不想,母后没能等到这一天。
他轻轻摸了摸母后给他做的小衣,毛绒绒的帽子,忽然就觉得自己是有母亲的孩子了。
他小心放下了那些衣裳,转过头,抱着玳瑁姑姑,放声大哭起来。
他自开始跟着当任太傅的张子学习后,便时常被太傅夸赞天资聪颖,肖似母后。
他在十五岁时便被立为秦国太子,太傅张子一直尽心竭力地教导辅佐他。
太傅说,母后于他有大恩,他理当如此。
在他被册封太子的当日,玳瑁姑姑喜极而泣,还高兴地说,曾经害过母后,当年被流了孩子,喂了哑药,整日在冷宫为宫里下人清洗恭桶的芈月,终于被恭桶砸死了。
筝声渐息。
父王从殿中走了出来,见他已收拾妥当,便如同以前每一年一样,带着他去祭拜母后和商君。
母后被葬在离商君坟茔不远的地方,父王说是母后极为敬佩商君,所以才如此。
这一日,不仅是商君及母后的祭日,也是父王的生辰。
每到这一日,父王的情绪便格外低沉。
这些年来,父王威仪日盛,王宫的妃子们看见父王,都战战兢兢,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自他出生后,王宫也再无婴儿哭声过。
他的父王只有在这一日才会换上母后生前亲手给他做的衣物,平日里都精心保管着,碰都不敢碰一下。
寒风刺骨,山间草木衰亡,远处还有乌鸦叫声,越发显得景象凄迷。
父王沉默地领着他为母后收拾了坟茔旁的杂草,擦拭干净墓碑。待他在摆放祭品,跪着给母后烧梗草时,父王突然出声:“你母后临去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楚国。你今年就要行冠礼,与齐国公主联姻,父王也算没有辜负你母后的嘱托。至于楚国,寡人将来会留下遗诏,秦国,将善待楚国王室,不残害楚国百姓。履儿,寡人已经老了,你是秦国未来的君主。无论任何时候,你可能用你母后赐予你的性命保证,不违背你母后的遗愿,寡人的诏命?”
如此交待身后事的口气,赢履喉头一哽,眼眶霎时便红了,俯身向嬴驷行了一个大礼,道:“赢履谨遵父王,母后之命。”
嬴驷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看向芈姝的坟茔。
仿佛间,他好似看见了,姝儿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娇俏一笑,就如同她以前每次站在椒房殿门口,等待着自己回家的样子。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小阁重帘有燕过。晚花红片落庭莎。曲阑干影入凉波。一霎好风生翠幕,几回疏雨滴圆荷。
正是莲花开放的时节,昆仑虚上的莲池盈满了盛开的菡萏。夏日的阳光直直落在莲花莲叶的露珠上,映射出如彩虹般斑斓夺目的光彩。天上依稀飘着几多浮云,淡淡地洒在莲池的绿水里。远远看去,仿佛那么多层层叠叠的莲花,都长在云中,随着水流漂浮旋转。
忽而传来一阵乐声。
乐声应是琴与箫的合奏。箫声沉稳绵长,旷达渺远,光是听着,便能感觉出吹箫之人对琴声的包涵纵容。琴声婉转流往,虽有些生疏,听之却觉得有暗袖浮香,魂魄萦绕于其中,悄然若失。
乐声渐停。
前来寻人的夜华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却看见莲池边一双璧人。
女子穿着浅紫低领绣深紫色牡丹长裙,内有白色立领绣牡丹叶暗纹上衣,搭着白色天云纱披帛,坐在莲池边,身前放着一把深棕色七弦琴。男子着玄色长衫,配龙形玉佩,手上正执一把玉箫。
二人正是夜华要寻的白浅和墨渊。
他正要出声向二人见礼,却听见二人说话声传来。
“玄川,我刚刚的跪指和泛音忘了怎么弹,掏起也弄错了,你怎么还继续吹下去呀?”
“有吗?我觉得音儿弹得极好,没听出来音儿弹错哪里了。”
“可是我的泛音,总觉得弹得声音很小,被你的箫声一压,都听不见了。”
“是是,是为师的错,为师在那个地方吹错了好几个音,才压住了音儿的泛音。我们再来一遍,为师一定不再如此。”
“那你要再教我如何弹泛音,我的左手总是放错徽位了。”
“好,都是为师的不对,为师这就教你。”
听出墨渊上神并没有吹错一个音,反倒是白浅的确错了不少地方的夜华:……
他看着二人亲昵的样子,眼中便是一阵刺痛,声音快过心绪,出声打断道:“……夜华见过墨渊上神,白浅上神。”
墨渊早就察觉到夜华的到来,只是见音儿一直不愿搭理他的样子,便也依着她。现下夜华出声,他就不好再装作不知了,故开口道:“夜华太子有礼。不知太子驾临昆仑虚,所为何事?”
墨渊与夜华虽都是父神的子嗣,但是从未相处过,双方的称呼都停留在对方的阶品上。
夜华此番前来,没有提前递上拜帖,也没有知会过昆仑虚,的确是有些失礼的。但是白浅之前日日在青丘,他又因青丘结界和青丘帝君不许他入内的话,根本进不了青丘。后来白浅虽然曾经出过青丘,又都被一众师兄弟围绕,他实在找不到单独与她说话的机会。如今墨渊上神醒来,白浅终于离开青丘,他便寻了机会来此,想向白浅阐明自己长久以来的愧疚和心意。
夜华迟疑了一会,见白浅根本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咬牙开口道:“夜华想与白浅上神解释凡女素素一事,了结此段因果,还请墨渊上神通融。”
白浅似是不愿,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却听墨渊问道:“音儿可是不愿?”
白浅回道:“师傅,徒儿与天族太子已无瓜葛,无甚因果了结。”
“音儿”墨渊却沉声劝道,“音儿须知,音儿认为的已经了结,在夜华太子看来,却是未必。夜华太子心有疑惑,必不会就此放弃。音儿,许多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白浅看着自己师尊郑重的神情,在看向夜华仍然目含深情的神色,略一思量,便点了点头:“夜华太子,还请随本君来。”
他们自是不能让墨渊给他们腾地方的。
夜华跟着白浅来到一处山顶的莲池旁,看着自来这里就一言不发,背对着他站在莲池边上的白浅,略顿了顿,开口却是:“浅浅,你明明就是素素,为何要对我如此绝情?你难道忘了,你在俊疾山救了我,为我疗伤,为我寻了红色的被子,日日与我同塌而眠。我们在俊疾山朝夕相对,一起打猎,一起采果子,一起做饭,两心相许的日子了吗?”
白浅闻言,忽然轻笑出声,转过身来,手中的玉虚昆仑扇慢条斯理地敲击着手心,反问道:“太子殿下,假如本君当年在东荒俊疾山,真得与你两心相许,而不是本君当时始终与你有所隔阂,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安置素素这个凡女呢?”
夜华早就设想过那样的日子,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是与素素成亲,做一对恩爱夫妻,神仙眷侣。”
“哦,与素素成亲,恩爱夫妻,神仙眷侣”白浅又笑了笑,那笑容让夜华有些不安,“对了,本君当时虽然记忆法力全无,可是仍是九尾狐族之身,与人成婚,极易受孕。夜华太子始终要回到天宫的,不知太子打算如何安置有孕的素素呢?”
这个夜华也有思量:“素素若有了我的孩子,乃是天族的后嗣,自是要跟着我回到天宫的,以便我好好照料她,让她安心产下我们的孩子。”
白浅忽然笑开了,好一会过后,方停下来,仍是笑道,“夜华太子从未将本君之前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啊”她随手幻化出整套茶具摆放在莲池旁,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状似随意地开口,“夜华太子将素素带上天宫,以什么身份?太子的侍妾?总不能是侧妃吧,若是本君没有记错,太子的侧妃是要记上天宫的名碟,要天君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