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丁婉仪脸蛋儿红扑扑的,那副害羞的表情跟少女谈恋爱似的。
梁小濡叹气,老妈这么怕羞,追她的伯伯一定很辛苦吧?
“对了小濡。”
“妈,什么事儿?”
“我今天整理柜子的时候找到了这个。。。”
一本发黄的老影集。
梁小濡呆愣了片刻,颤抖的接过来:“有爸爸的照片吗?”
那些动荡的年代,爸爸在她和妈***生活中什么都没留下就走了,她甚至都忘了他的样子。。。
丁婉仪含泪点头:“有!你爸爸抱着你呢!”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扭亮了落地灯。
柔和的光束线下,那本发黄的老影集更显得年代的久远。
丁婉仪爱惜的抚摸着封面上的每一个图案,然后轻轻打开第一页:
照片中,伟岸阳刚的军人抱着可爱的两三岁的小女孩,军人笑得甜甜憨憨的,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小女孩却是委屈的瘪嘴嘴,手里拿着一个扇子大小的小木马。
“这是爸爸和我吗?”
梁小濡一下子就流出了眼泪,簌簌的,簌簌的。。。
丁婉仪笑着点头,幽幽介绍:“没错!小濡,还记得爸爸的样子吗?这就是你的爸爸梁厚任啊。。。你看他是不是很威武很英俊?”
“爸爸。。。”
梁小濡喑哑的呼唤一句,指尖滑过那张阳光的脸颊,带着浓浓的深情。。。
“小濡,你爸爸死得早,所以一直都是这副年轻的样子,他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
丁婉仪也忍不住了,眼泪掉在衣襟上。
“妈。。。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梁小濡咬着嘴唇,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21年,却没人告诉过她答案。
果然,妈妈又是那个万年不变的回答:“为国牺牲的,具体我也不知道。”
“为国牺牲?那就是烈士喽!为什么我们不是烈士家属?”
家门的牌匾上,从来就没有那个光荣的匾额!
她21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丁婉仪立即岔开话题:“当时爸爸抱着你到公园里玩,你非要做一个小木马,小木马被一群小男孩占着,你爸爸又不想欺负人家小孩子,就只有哄你打消念头,你不依就又哭又闹的,呵呵。。。小濡,你看,照片里你还是瘪着小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呢!”
梁小濡破涕为笑:“原来我小时候那么任性啊?真不乖!”
丁婉仪却声音越来越哽咽:“你爸爸总是在部队服役,一年到头也没有几天假来陪你玩,见着你哭了,可把你爸爸急坏了,他本身津贴就不多,却还是狠了狠心花了五块钱给你买了个小木马,然后抱着你照了这张相片留念。。。”
“爸爸对我真好。。。”
“你看和你在一起你爸爸多开心,笑得多灿烂,可是你,却一脸的不高兴。。。傻孩子,你不知道,拍完照片之后你爸爸就直接被部队接走了,不久后就牺牲了。。。这是你和你爸爸的最后一次见面,这张也是你和你爸爸第一张也是最后一张合影。。。”
丁婉仪越说越多越说越快,最后泣不成声。。。
正文 108惊现未婚夫!!!
爸爸。。。
梁小濡盯着那张照片很久都不眨一下眼睛,虽然她对这个男人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但是骨血连心,心头突然有种强烈的悲怆感。。。
丁婉仪柔柔的替她擦去眼泪,翻到影集的下一页。
梁小濡惊呼:“这是谁?”
照片中她大概是七八岁的样子,扎着两只羊角辫,怀里还是抱着那只小木马,一样的标志性的憋着嘴不开心的表情,不过这回不是因为爸爸没让她去玩,而是身后站着一个戴着大盖帽的少年,十二三岁的样子,目光炯炯非常神气。
关键是,那少年的一只手拎着她的一根小辫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丁婉仪捂着嘴偷笑:“你不记得他了?”
“小时候的事了,我不记得了,看照片里,这人这么调皮,我一定很讨厌他吧?”梁小濡看着那个少年,虽然年纪还小形容青涩,但是眉眼中依稀可见那种俊秀和不羁,长大了之后应该不会是个省心的主儿。。。
梁小濡歪着头,努力回忆着这个少年的信息,丁婉仪笑着看她:“你忘了?他叫淮衣。。。”
“淮衣?”
梁小濡皱着眉,不记得儿时欺负过自己的小伙伴了。
小手想再去翻下一页,丁婉仪却按住她的手笑得很古怪,声音柔柔的:“对!淮衣,沈淮衣!”
“沈淮衣?我真不记得了。。。”
“小濡,算起来,你爸爸还替你和淮衣定了娃娃亲呢。”
“噗!”
梁小濡差点没把嘴里的话梅吐出来,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妈!你在说什么?娃娃亲?都什么年代了,真的假的?”
丁婉仪把她搂在怀里,眼睛望着墙壁上的一副农家丰收图,陷入了回忆,声音有些缥缈:“我没记错,那真是你爸爸和淮衣的爸爸亲自给你们定下的亲事,算来你俩还是指腹为婚呢,当时两个大老爷们都多喝了几杯,高兴的忘乎所以,就指着我和淮衣妈***肚子发誓,如果两个都是女孩就结为姐妹,都是男孩就结为兄弟,若是一男一女就是儿女亲家。。。”
梁小濡听了心里抽抽,暗想:这话绝对不能让梁以沫听见,否则肯定要捅娄子的,依着梁以沫那个性子,还不得直接把沈淮衣给废了?
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妈,这门亲事我可不认哦,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丁婉仪竟然也跟着点了点头:“轮不到你说认还是不认的,淮衣他们一家搬走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那样的人家,树大根深, 就算是你现在想攀高枝也是徒劳的!咱们和沈家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这门亲事当初刚定下的时候她也是挺高兴的,沈家在京里权势滔天,如果真有了这么强大的亲家,无疑等于结交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但是后来出了很多事情,尤其是梁厚仁死后,她就对沈家彻底断了念想。
人家是不会认小濡的。
所以后来看着小濡一直都和简言在一起,她也没提过这事儿,这是看着了老照片才想起来的,就顺嘴一说。。。
淮衣那孩子,应该成为一名伟岸的军人了吧?
梁小濡挠了挠头,感觉很困:“妈,我睡觉去了,好累。”
丁婉仪默许,独自戴着老花眼镜继续在灯下翻照片。
梁小濡关上了门,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愁绪。
她看了看手机,没有梁以沫任何的电话和消息,她总是有点心神不宁。
上午她为了求证梁以沫是不是真的和梁宝镜抱在一起,她曾经打过梁以沫的电话,但是电话不通,到现在,梁以沫都没有任何音信,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既担心他的安危,又有些忐忑。
一看时间,快九点了。
鬼使神差的又拨出了梁以沫的手机号码,没想到一秒钟都不到就被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梁以沫的声音显得特别疲惫,却掩饰不住的惊喜。
“梁以沫,你还好吗?”
梁小濡没有兴师动众的去问罪,她想等梁以沫自己解释。
“很好。”
“找到阿澈了吗?”
“。。。”梁以沫沉默很久,才慢吞吞说道,“还没,不过已经确认阿澈落在了恐怖分子手里,现在就等着对方把他拿来当人质跟我们谈条件呢!”
“我的天!”梁小濡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记忆中,沈澈模样非常俊美,为人处世也利落爽快,对自己也诸多照顾,是梁以沫最好的几个朋友里和她关系最好最近的!
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竟然。。。她不敢再想!
“梁以沫,你告诉我实话,如果恐怖分子真的用阿澈的性命来要挟你们,你们会屈从吗?”
她不知道恐怖分子想要的是什么,不过阿澈是军人,梁以沫也和军方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想必到时候谈判的条件一定关系着国泰民安吧?
记得当年韩国有个留学生被iso恐怖分子给抓了,用来威胁韩国军方从伊方退兵,电视里,那个留学生满目沧桑不住的哀求自己国家领导人退兵救救自己,但是,最后韩国的做法是没有退兵,那个留学生被当众砍头了。。。
葬礼上,韩国总统亲自到留学生的灵堂上敬献了花圈,但是被那留学生的父母给扔出去了。。。
一个国家,是不会为了保全一个人而影响大计的。
现在的沈澈明显也是步了那个韩国留学生的后尘,危在旦夕,一旦恐怖分子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就会被杀死!
梁小濡心一阵阵的闷跳,很为沈澈担心,梁以沫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淡淡地道:“不会。”
梁小濡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梁以沫说他们不会为了阿澈的安慰而朝恐怖分子妥协的,否则等于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话是没错,但是阿澈怎么办,真的命丧异国他乡吗?
“梁以沫,救救阿澈,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比谁都相救他,我甚至巴不得用自己的性命去换阿澈,但是。。。”
正文 109砍头!!!
“梁以沫,你真是个绝情的人!我问你,如果哪天是我落到了恐怖分子的手里呢?你也是不会为了救我而做任何妥协的吗?”
“我不会让你深陷险境。”
梁小濡冷笑:“我懂了。”
他的回答无异于承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不会”,梁以沫也不会拿国家利益去换她的平安!
是她要的太多,还是他没有她想象中的在乎她?
一时间,梁小濡不知道再该说什么,总觉得梁以沫离开之后,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了一道极细的裂痕,随着时间的推移,越裂越大。。。
“今天是怎么过的,有没有想我?”梁以沫似乎是疲惫的躺到了床上,声音沉沉的很好听,却透着一股慵懒和倦怠。
“呵呵。”梁小濡一下子想起了梁宝镜的朋友圈,冷笑两声,“想你?我怎么会想你呢,我都对着你的照片看了一上午了呢。。。”
“我照片?”
“是呀,你去机场接梁宝镜的照片,还有殷勤的跟在她身前身后替她拍照,还有在浪漫的古堡上拥抱眺望的情景,我都历历在目呢。。。还真别说,塔吉克斯坦的风光真是好,看了你们晒幸福,我都忍不住想来玩儿了!”
心里没好气儿,说话就不经过大脑,原本打算的隐忍和理解、信任都没了。
“梁小濡!你别话里有话的!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梁以沫岂能听不懂她的暗讽?严厉的批评。
“那你说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没和宝镜在一起吗?”
“我的确去接宝镜了,她是公司委派过来衔接一个合并案的,送她回宾馆的路上,顺便帮着拍了几张照片,宝镜是第一次来到塔吉克斯坦,我这么对自己的妹妹不过分吧?”
梁小濡见他承认了,心里有些泛酸。
“你答应过我和她划清界限的,却还那么亲密的抱着她在古堡上看日落,你。。。说话不算数!”
“我去古堡找她的时候,她换了长裙,那个背景看上去特别像你,我一时着急就错抱了,梁小濡,难道你在怀疑我?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梁以沫着急了,嗓门响了起来,震得手机嗡嗡直响。
梁小濡赶紧闭上了眼睛塞住一只耳朵,虽然是在挨骂,但是心里的一块重石却落了地。。。原来梁以沫从来没有做什么龌蹉的事情。
她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既然他有分寸,她可以退一步,勉强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含糊了一句:“啊,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清,下次不准这样啦,否则我才不会信你呢!”
梁以沫终于也放松下来,闷笑一声:“你忘了我们都是在申请书上签过字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玉雷明天就会把到手的结婚证拿给你!”
“是哦,我都忘记我们算是登记了的。。。梁。。。”
“叫老公!”
梁小濡脸一红,心情好了很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和梁以沫关系融洽,总归就能够有勇气去面对了。
久违了一天的笑容重新出现在白嫩的脸颊上:“老公。。。”
“哎。”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