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生香——莫风流
时间:2017-12-25 15:27:04

 
    “能忍的住。你先歇着,我回来的时候再买点肉回来,晚上给你做好吃的。”肖通说着,洗漱换了衣服,一瘸一拐的去了应景绣坊。
 
    苏婉如看到他时很惊讶,“我是听说你们都关起来了,现在没事了对不对?你的伤怎么样,可请了大夫?”她和肖通不过点头之交,统共见过两次面,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来找她。
 
    “苏姑姑。”肖通道:“这次若不是你恐怕我们都保不住命,所以肖通今天是来感谢您的,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苏婉如忙避开他的礼,摆着手道:“你这谢我当不得。我也是保命而已,哪里能扯得上对你的救命之恩。”
 
    “这是我肖通的运。”肖通道:“今天能活,不管是苏姑姑有意还是无意,我这条命都是因你而留了下来,此恩我铭记在心,他日若苏姑姑有事,尽管开口,我肖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真是个实在人,苏婉如没有应,也没有和他争,“不过你虽保住了命,但宗人府是不是不能待了,新的差事在哪里?”
 
    “在九渠门守城门。”肖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这差事比不上宗人府体面。”
 
    苏婉如不以为然,“可接触的人多,担的风险也小啊。所以,我倒觉得守城挺好的。”
 
    “也对哦。”肖通说着,想起了正事,“姑姑,我我儿子昨夜顺利出生,小子六斤多,白白胖胖的。”
 
    苏婉如笑着道恭喜,给门口的杜舟打了眼色。
 
    “不是。”肖通不好意思的道:“能不能请姑姑您帮我们取个名字,您是我们的恩人,您取名字最合适了。”
 
    苏婉如真是觉得肖通太实诚了,他笑着道:“我取名字哪合适,你不如去找国舅爷取,你是他的旧部,现在虽分在别处,可你给他留个影响,将来说不定还能回去。”
 
    “也对。”肖通顿时觉得苏婉如说的有道理,他也不想一辈子守城门,但是这事儿吧,不是你想就能如愿的,上头没有人,还真有可能守一辈子,“那姑姑给我儿取个小名吧。”
 
    “好吧。”苏婉如实在不知道怎么推辞了,她面对别人的真诚,回绝在她嘴里就显得特别难开口,“你此番也是大起大落,肖太太和公子也经历了一场磨难,但好在一家人都平安无事,所以我觉得不如叫平安吧,平平安安,取个彩头和吉利。”
 
    “平安,平安。”肖通在嘴里念叨了几遍,高兴的道:“好,就叫平安。谢谢苏姑姑。”
 
    苏婉如说不用,在杜舟手里接了红包,“我身上有伤,就不去家里给你道贺了。这封红给平安,就算我给他买衣服穿。”
 
    肖通难堪不已,说什么都不要,苏婉如劝了许久,“都是朋友,你来我往的,你要不收我就生气了。”
 
    肖通这才收了红包,告辞回去。
 
    “怎么认识的。”杜舟一脸奇怪,苏婉如和他解释了一遍,又道:“真是实诚人啊,我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拐弯抹角能说我是救命恩人。”
 
    “说您是也不算过分。”杜舟托着苏婉如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见血没透出来,不禁松了口气,“要不是你杀了赵栋,他肯定不能活着出来。”
 
    苏婉如没说话,不过被人感谢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啊。
 
    “苏瑾。”梅予提着药箱进来,二狗子跟在他后面,他进门放了药箱,道:“我来给你换药。”
 
    苏婉如应是,看着梅予将她抱着的布拆开来,清洗,重新上药,她疼的一头的汗,想着事儿打岔,“梅子青,你对周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可是一直惦记你的,你喜欢不喜欢她啊。”
 
    梅予手一顿,垂了眼眸,好一会儿,道:“眼下事情太多,且未来去向也难定,我不想说成亲的事。”
 
    “周娴年纪不小了啊,她也想早点成亲。”苏婉如想从梅予脸上看出点什么来,所以盯着他,“你不喜欢她?”
 
    梅予笑了笑,道:“阿瑾忍耐的本事比以前好,今天没有闹着疼。”
 
    “你不告诉我就算了,不过你得告诉周娴,免得耽误了她。”苏婉如知道,感情这种事勉强不了,就像她对赵衍什么都知道,看着也挺舒服的,可是,她心里已经有了沈湛了。
 
    心那么小,实在是连一点多余的空间都腾挪不出来啊。
 
    “我明天再来。”梅予收拾好药箱,起身出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苏婉如,点头道:“放心,我这几天就找机会和她说清楚。”
 
    苏婉如点头,让杜舟送梅予出去。
 
    换过药她回房睡了一会儿,起来去馆里做针线,她现在事情多,所以就专门拿一些不急的货慢慢做,一直到半夜,她才收了针线回了房里。
 
    隔壁,周娴早就关灯睡了,苏婉如睡不好着,就抱着二狗子坐在房里写信。
 
    刘康这几天应该到码头了吧,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出船啊,她现在就希望这一船能平安无事的回到大周。
 
    第二日,她去了学堂里,有女人在的地方就会格外的热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苏婉如坐在房里看着门口,她以为因为害怕会有许多学生都不会被家里人允许接着来上课。
 
    可看了一个上午,除了几个受伤在疗养以外,居然都到了。
 
    “苏校长。”学生们站在门口,翠丫递了一篮子猪肉来,“这是我娘早上杀的猪,新鲜的后腿肉和大棒骨头。”又道:“我娘还说,以后二狗子的骨头她包了,一天五根大棒骨,一根都不会少。”
 
    “汪汪汪。”原本趴着的二狗子蹭的一下站起来,惹的大家一阵笑
 
    一上午,苏婉如收了好些礼,有时候祸端是难避免的,因为谁也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祸事到头上时,怎么处理和面对就尤为重要了。
 
    “在想什么。”赵衍看着她问道。
 
    苏婉如笑了笑,从地上提了个篮子给他,“学生们送的鸡蛋,分你一半!”
 
    赵衍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我是无功不受禄,这鸡蛋金贵,我要不得。”又指了指她的手腕,“不疼吗,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
 
    “还真的很疼。”苏婉如无奈的道:“真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你既然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衍摸了摸她的头,道:“就该与我不客气。”
 
    “那我走了啊。”苏婉如起身,又指了指这一地的东西,“嗯帮忙帮到底吧,等会儿你遣个人帮我送去绣坊吧。”
 
    赵衍应了,送她回去。
 
    苏婉如坐车回绣坊,路过铜锣巷时,让赶车的婆子给她买柿子吃,车刚停稳,就听到街面上传来一阵马蹄声,她好奇掀了帘子,居然看到宋桥和周生带着十多个人迎面过来。
 
    “周生。”她喊道:“怎么了,看你们急匆匆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周生和宋桥都停了下来,周生策马站在车前,拱了拱手,道:“苏姑姑。”又道:“我们奉命去办差,您可有什么吩咐。”
 
    “可是在查赵栋的事?”苏婉如说着看了一眼宋桥,他现在越发的健壮,人也沉稳了许多,见到她也不过来说话,停在周生后面,没什么存在感。
 
    常随就是不用存在感,这一点要是以前的宋桥可做不到。
 
    “赵栋的事飞鱼卫的王大人和司公公在查,不归我们管。我们现在出城是因为小姐。”周生知道苏婉如和徐氏的关系,他不说徐氏也会告诉她的,便压着声音道:“我们小姐今天早上离家出走了。”
 
    苏婉如愕然,愣了一下道:“她一个人?可留了书信告知去处没有。”
 
    “没有。”周生摇了摇头,有些难堪的道:“但估计是去应天了。”
 
    去找韩江毅吗?
 
    江阴侯府已经没有了,韩江毅都不一定会继续留在应天,她去找韩江毅苏婉如唏嘘不已,想不到吴悠会这么大胆,“那你快去找,别耽误时间了。她一个孩子,都没有出过门,要是出了事就麻烦了。”
 
    “是!”周生应是,忽然想起来,苏婉如也是小孩子,不由无奈,拱了拱手,带着一队人就走了,宋桥退后了一步,飞快的和苏婉如道:“吴小姐离开,应该是有人帮她了。”
 
    就走了。
 
    有人帮吴悠逃走吗?会是谁?
 
    她不清楚吴悠都有什么朋友,不过这姑娘交朋友全凭喜好,也不看人品好坏,当初韩正英不过雕虫小技,就能诓的她和她结仇,现在指不定又有什么人,煽动她离家出走。
 
    吴悠的事很快就有了结果,因为隔了三日后,她就听宋桥说找到了
 
    人就在通州的一间客栈了,但是却生病了,且病的非常严重。
 
    一时间太医院的太医都到亲恩伯府走了个遍,耗了五六天后,吴悠还是没有醒来,吴忠君又开始请京城的太医不知怎么就打听到沈湛母亲卢氏。
 
    卢氏的医名在燕京知道的人不多,但在别的地方却很有名。
 
    说是这世上鲜少有她治不了的病。
 
    三请四邀,吴忠君和徐氏连番登门,卢氏都以年老不当用为由拒绝了,吴忠君又去求沈湛
 
    “我娘的主,我做不了。”沈湛很干脆的道:“国舅爷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还真是听说过,卢氏为医痴迷,沈湛自小就是自生自灭,她几乎没有管过沈湛的死活。
 
    “那怎么办。”吴忠君道:“这都第七天了。我们悠儿还没有醒来。”
 
    沈湛也无能为力,“别人治不好的病,她也不会有好办法,你再去找别人。”
 
    吴忠君垂头丧气的回去,下午又去了凤梧宫,请皇后下了道懿旨,卢氏这才带着徒弟陆静秋去了亲恩伯府。
 
    两日后,吃了两剂药的吴悠醒了。
 
    亲恩伯府备了厚礼登门道谢,卢氏没收!
 
    “说起来,沈湛的母亲还没有封诰命。”皇后给赵之昂添茶,“沈湛也是,这么长时间了,他自己也不写奏疏请封。”
 
    还真是,沈湛从来没有写求封的诰命,赵之昂想了想,道:“正好,这次他收拾了李茂安朕不知道赏他什么,就趁着喜事,将卢氏的诰命封了。”
 
    皇后很高兴,笑着道:“此番她还救了悠儿,我想,寿诞那日请她来宫里,也让徐氏当面谢她,您说好不好。”
 
    “你做主吧。”赵之昂道:“她是沈湛的母亲,请她来也好。你把事情做的妥当点,也算是宽沈湛的心。”
 
    皇后应是,回去就让人下了懿旨,请卢氏八月二十进宫赴宴。
 
    苏婉如此刻正在亲恩伯府里,因为听说吴悠醒了,她从学堂就直接去了亲恩伯府,徐氏接的她,眉眼忧愁散去露出喜色,“今天总算是醒了,沈老夫人说只要过了今天她愿意吃东西,人就没事了。”
 
    “是开的方子吃的药吗?”苏婉如好奇卢氏是怎么治病的,“还是针灸或是别的手法?到底是什么病?”
 
    徐氏就笑盈盈的回道:“是开的方子。你别说沈老夫人不亏有神医之名,她一来号脉后,说的和那些太医都不一样。她说不是什么病,而是吃了不洁的东西,脏东西入侵五脏六腑,要用药打下来,不然人就不会醒。”
 
    脏东西,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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