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拆散一对是一对——空碗待饭
时间:2017-12-26 16:02:54

  掌柜的见叶清浅埋头和骡子说了一会儿话,这骡子就松了嘴了,觉得有些稀奇,问她都说了什么,叶清浅笑了笑,轻吐了四个字,“哄它的话。”往前走了两步,叶清浅又回过了头,“您要是有用得着它的地方,您也尽管使唤,别让它待傻了,但是,也别让它太累。”
  掌柜的满口答应,朝着她挥了挥手,让她赶紧回家。
  叶清浅写那封信的时候,就知道,她今天恐怕得不了好,不过除了叶家,她实在没地方可去。叶夫人总还用得着她,无非是罚她跪,罚她不准吃饭,最终还是要原谅她的,因为叶夫人不会舍得她刺绣得来的那份收入。只要动动嘴,就能拿到银子,这样事儿,谁会嫌弃呢?
  虽然那封信已经被踩得支离破碎,叶夫人依旧气得不行,开口就骂,骂叶清浅是没良心的,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因为她怀了身孕的关系,不像原来骂地那样顺畅,今天是骂一阵子,歇一阵子。
  叶清音站在一边哭,不是因为她娘太凶被吓到了,而是叶夫人太久没有下厨,手艺已经十分生疏,煮出来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可叶夫人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硬是逼着她都吃下去了。
  平时里吃饱的时候叶清音是幸福的,今天只觉得哪哪儿都难受,难受地直想吐,吐出来也是一种浪费,叶夫人让她忍着,忍着撑着……她就好不委屈地哭了起来。
  “哭哭哭,哭什么哭?”叶清音哭得鬼哭狼嚎一般,让叶夫人更加心烦。虽然叶清浅是自己走的,但是要是真的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或者自此就没有了踪影,那她当家的回来,她要怎么交待呢?还有银子……没有了叶清浅的绣品,她每个月去哪里攒银子?虽然家中现在还是有不少银子的,但是坐吃山空。
  叶清浅在外头听了一阵动静,推门进了屋。
  叶夫人见到叶清浅回来,先是像白日见鬼,然后突然间就暴怒了起来。
  “说,你哪儿去了?”
  “叶夫人不是知道吗?我去寻我爹了。”叶清浅很平静地回答。
  叶夫人四处看了看,看到了墙边堆着的柴火,走过去就想抽一根出来抽叶清浅。叶清浅看到了她的动作,也不闪避什么,只继续道,“我也不想去,可我不能不去。”
  叶夫人此刻已经挑了一根看着最粗的柴火反转,“什么想去不想去的?这么说来,你突然离家还有理了?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你吗?今天就算我狠狠抽你一顿,你爹回来也不会说我,你信吗?”
  “是我娘……我娘托梦和我说,她有事要和我爹说,让我务必去找我爹一趟,把话转告他。”
  叶夫人手中的柴火才刚举高,还没落下,就听到了叶清浅这句话,她吓地一哆嗦。
  “你……你乱说些什么?”突然之间,叶夫人就觉得周遭的温度下降了不少,有些冷飕飕的。这手中的柴火,却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我没胡说,我娘说了……”说到一半,叶清浅摇了摇头,“不能说不能说,娘说了,除了我爹,不能和别人说的。娘,您看到了的,我什么都没有和叶夫人说。您晚上,千万别入叶夫人的梦,她会害怕的。我是您亲生女儿,您还是来找我吧。”
  “青天白日的,你以为你说这个,就能吓到我吗?”
  叶清浅能看得出来,叶夫人害怕了,此刻只是嘴硬罢了。
  “您不信就算了。我娘虽然说不可以和外人说,但您也不算是外人,不然,我告诉您吧,我娘要我转告我爹的话。”
  叶夫人本来是不想听的,因为害怕,但她又觉得,这是叶清浅忽悠她的话,只为了让今天这事儿过去。做了错事,却不想受罚,才胡乱编的。
  咬了咬牙,叶夫人道,“行,行啊,你说吧。我,听着呢。”
  叶清浅左顾右盼地看了看,转身关上了院子的门,闩好。才慢慢地走到了叶夫人身边,扶住了她的胳膊。
  叶夫人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甩开了她的手,“你要说话就快说,别动手动脚的。”
  “我娘说,让我爹赶紧回来和老邻居叙叙旧,因为过不了几天,隔壁的郑叔叔,就要回家了。”叶清浅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件事。虽然不确定确切的日子,但应该是最近没有错。
  “郑叔叔,哪一个?”叶清浅觉得叶夫人真是明知故问,他们这附近虽然不止一家人家姓郑,但是当家的不在家的,也就隔壁的那家而已。
  叶清浅抬了抬手,指向一个方向,“就是那家。”
  叶清浅不指还好,这一指,叶夫人又是一阵哆嗦。郑家媳妇儿从儿子打碎的水缸底下发现一根银钗的事,这附近的人一早就都传遍了。大伙儿嘴里都说着,羡慕她,因为这是她当家的留下的,送给她的东西,但是背地里,大家说着的时候,都觉得阴风阵阵,这早不发现,晚不发现的,偏偏这个时候发现了,大家都猜着,是不是她那当家的,人没了,七七回魂的时候,指引他儿子打碎了这水缸,等到媳妇儿戴上了这银钗,他才能安心地走。毕竟,郑家当家的,可不是干别的去了,是去从军去了。这战场上又是刀又是剑的,都没长眼睛,他一个泥腿子,活下来的机会实在太小,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也是好证明。
  叶夫人想着,叶清浅她娘是个故去多年的人,她托梦和叶清浅说郑家的要回来了,难不成是……骨灰?让她当家的和骨灰叙旧?这难道……是说她当家的要不好了吗?
  如果她身边只有叶清音的话,那也就罢了,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改嫁,也不是没有的事,但她肚子里头还有一个,还很可能是个男娃,“你快说,你娘是怎么和你说的?”
  见叶夫人脸色煞白,叶清浅想着她可能是被自己多余的想法给吓到了,小人之心,常人难以揣测,“我娘说,郑婶子盼到头了,郑叔叔很快就会平安归来。”
 
 
第14章 试探(一)
  夜影和夜魅以最快的速度,把殷昊和沈奕轩送到了药铺里头。他们两人的运气不错,这会儿铺子里头有人抓药,但没有人看诊。坐堂大夫正悠闲地喝着茶。
  急性子的夜影立马奔着那白胡子老头就过去了,“大夫大夫,快!给我家主子看看。”
  夜影的声音很急切,那大夫却只是不紧不慢地各瞄了殷昊和沈奕轩一眼,“哪个先?”
  宋大夫以为,不管夜影和夜魅的主子是一个还是两个,于他来说都没有太大差别,因为他只有一个人,所以这两人必然是要有个先后的。
  毫无疑问地,两人的选择是殷昊,虽然听叶清浅说殷昊中途是醒过来过的,但是毕竟殷昊才是他们的主子,而沈奕轩虽然没有醒过,可他不过是主子的朋友,二选一的情况下,殷昊肯定该被排在前头。
  宋大夫围着殷昊转悠了一圈,“怎么回事?”
  知道夜影会抢答,夜魅就没吱声。夜影把从叶清浅那里听来的经过说了一下,然后急切地冲着宋大夫说,“大夫,您抓紧给我们主子看看,他怎么昏了这么久都还没有醒?”夜影本来就急,这会儿看到这个老大夫慢条斯理的动作,他就更急了,要是他会看病的话,早就自己上了。
  “他啊……”宋大夫凑到了殷昊跟前,看了半响,漫不经心般地给他探了探脉,“没什么事儿,回去好好静养就行。”
  “啊?没,没事儿?怎么可能没事儿呢?我们主子就刚才醒过一阵子,一直昏到现在呢!你就随便看两眼,摸了他手腕两下,就知道他没事吗?”夜影很是怀疑,这白胡子老头到底是不是个大夫,还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怎么?不信?不信的话,你们把他搬内室去,把他衣裳扒了看看。”
  “扒,扒衣裳?”夜影一边说,一边以眼神询问夜魅的意思,夜魅想了想,点了点头。“刚好,顺道给主子擦个身,换身衣裳。”现在殷昊身上穿的这身衣裳在山崖下躺过,在半山腰躺过,又是灰又是土的。
  夜影扛着殷昊往内室去,夜魅出去买衣裳之前,看了眼宋大夫,“大夫,还有我主子的朋友,您也给看看吧。”
  “他?更没大碍了,药性过了,自然会醒的。”
  “药性?您是说,沈公子他中了药?”
  “嗯……够他安稳睡个一天半天的,雷打不醒。”
  从成衣铺子买了衣裳回来,夜魅一进药铺,没见到沈奕轩,正准备开口问,药铺的一个伙计已经提前开了口,“那位公子,和您家主子,待在一块儿。”
  夜魅冲他点点头,转身进了内室。
  “怎么样?”夜魅让夜影留下,一是守着殷昊,二是给殷昊擦身。
  见一旁铜盆之中的水十分清澈,夜魅有些不解,若是平时,这水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主子还是挺爱干净的,可是今天,主子就差在地上滚来滚去了,就算没灰也该有些汗水吧?
  “你没给主子擦身吗?”
  “我,有些下不去手。”
  “擦身而已,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夜魅不解。
  夜影二话没说,直接就把殷昊的衣裳掀开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夜魅凑过去看的时候,夜影继续说,“这浑身上下,好像就没有一处好肉了。”
  殷昊的肤色随永宁侯夫人,比寻常男子白皙不少,因为这样,他身上的淤青就显得分外明显。
  夜魅知道,给主子擦身的事,他是指望不上夜影了,如果夜影要做的话,他出去给主子买衣裳的这段时间里,几个身夜影也该给主子擦好了。
  “行了,我来吧。”
  “你,你小心点儿,别粗手粗脚地,弄疼了主子。”夜魅才刚弄湿帕子,还没忘殷昊身上拍呢,夜影就在旁边叨叨。夜魅有些不耐烦,“嫌我手重,不如你来?”
  顿时,夜影就不吱声了。
  夜魅做事儿还算麻利,换过几盆水后,就给殷昊换好了衣裳。
  “你说,主子和沈公子,什么时候才会醒啊?不会要睡到明天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也不能一直这样无止境地等下去。
  “你在这里守着主子他们,我去问问。”
  夜魅进进出出的,宋大夫已经有些习惯了,没有搭理他,直到夜魅径直走到了他跟前。
  夜魅本来就高,就算宋大夫站着,也得仰望他,更不要说宋大夫这会儿还坐着了,夜魅还没开口,宋大夫已经指了指身边的凳子,“有话坐下说。”一直抬着头,他脖子累得慌。
  “大夫,我主子他们,什么时候能醒,您能给个确切的信儿吗?”
  “着急啊?着急早说啊!你主子马上就能醒!”说着,似乎很有把握的宋大夫往内室走去。夜魅紧随其后,心中有些许不满,这老头子,明明有办法让他们主子醒过来,却凭白拖了这么久,害他们担心。
  “你让开。”宋大夫三个字赶开了守在床榻边的夜影,迅速地从怀中拿出了针袋。在夜影和夜魅以为宋大夫这是准备给他们家主子施针的时候,他的针确实是扎到了殷昊身上。
  人中被重重一扎,殷昊几乎是‘诈尸’一般跳了起来,“嗷,好疼,谁?哪个混蛋偷袭小爷?”
  “好了,醒了。”
  夜影、夜魅:“……”
  夜影和夜魅很郁闷,这个大夫不是好人,肯定不是。因为他在给主子拔针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本来呢,老夫是懒得给你扎这一下的。你这是疼晕了,睡够了也自然会醒。不过他们俩着急,老夫就勉为其难了。如果扎人中你还醒不了的话,那老夫会一根一根扎你的手指……”这话听起来像是济世救人的大夫说的吗?这是刑部专司刑罚的人说的吧?
  见殷昊准备开口说话,夜影和夜魅的目光立马就游移了起来,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
  “沈奕轩怎么样了?还没醒吗?”
  这个,夜魅知道。“那个大夫说,沈大人是中了药了,药性过了,自然会醒。”
  “中了药?”殷昊皱了皱眉,什么时候中的?他和沈奕轩一直都待在一块儿的啊!按理说,沈奕轩要是中了药的话,他不是应该也中了吗?殷昊仔细回忆了下,想了起来,应该只有那个时候……怪不得他才不过一转头的功夫,沈奕轩就已经落了崖了,原来是中了药了?那些人也实在狠毒,摔落山崖本就九死一生,他们在沈奕轩落崖之前居然还给他下了药?
  等等……如果说,这辈子沈奕轩是因为中了药才一直昏迷的话,那么上辈子呢?是不是也是因为中了药呢?如果是,那么他怎么从来没有听沈奕轩说过呢?照理,方玉柔是个大夫,应该是会和她夫君说实话的吧?
  现在,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方玉柔医术不精,没有能看出沈奕轩昏迷是因为中了药,要不,就是方玉柔其实是知道的,可是一直瞒着沈奕轩,如果是后者的话,方玉柔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殷昊看了看沈奕轩,现在这事,也没办法证实了。毕竟这一回,救沈奕轩的可不是方玉柔。不过……就算不是,好像也是可以试探一下的。
  夜影和夜魅觉得很奇怪,明明宋大夫已经说过了,且说的很肯定,沈大人是因为中了药才一直昏睡的,过了药性自然就会醒的,他居然要让他们把沈大人再送到另一个药铺里头去。
  “主子,就是那个年轻大夫?我怎么看着,不大合适呢?”
  殷昊先是点了点头,而后问道,“哦,怎么不合适法?”
  “第一,他看着太年轻。”这样年纪的大夫,看着就不可靠。
  “第二,他现在好像在生气。”按夜影自己来说,他在生气的时候,什么事都是不想干的,就算干了,也只想干一些破坏性强的事儿,比如砍柴啊,之类的。
  “就是他了,送沈奕轩过去吧。如果大夫问起,你们就说,不认识沈奕轩,是去打猎的时候偶尔碰上的。”
  “打猎?”夜影和夜魅看了眼各自腰间的剑,有人打猎是用剑的吗?
  殷昊气的身上又开始疼,“你们就不能说,是你们主子打猎,你们负责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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