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以身示险,给这些大臣们证明,雷公都不劈我,可见这煞星一说实在是荒诞至极,若是还有人不信服,那大可自己出去试一试,看看雷公劈不劈你们。我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只是有些人恐怕就要掂量掂量了。
张大人,我听说这几年你在明山的收成颇为可观,那地方本是皇家园林,父皇当年赏赐给你,张大人倒是经营得当啊,不如将你的经营方法上呈给大司农,这造福百姓一事,张大人应该不会推辞吧。”
张天浩冷汗涔涔涔的冒,刚才皇上已经下旨要夺去齐润皇子的身份,自己这才刚刚入齐润的阵营,竟然就输成这样齐墨显然是想拿自己私占皇林的事来威胁自己。
当时虽然将那危机解除,但今日自己陪着齐润打击四殿下,皇上一定不会饶了自己,稍微追究,自己就是死罪。
他惶惶不安道:“四殿下消息神通,下官下官自然愿意,四殿下需要什么,下官一定不敢推辞。”
眼下还是先保住命再说吧,若是齐墨能接受自己的好意可就万幸了,但他却低估了齐墨的记恨。
☆、第358章 拔尽爪牙
既然已经公然选择了齐润,甚至还带头领众大臣参劾齐|墨,张天浩此时想要示好企图让齐|墨对自己手下留情,无疑是自欺欺人。△頂點小說,
果然齐|墨冷着脸不屑道:“张大人莫要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你污蔑皇子之事,本宫虽然同情你府中的遭遇,但你却恶意的将妾室和孩子的死赖在本宫的头上,这属于严重的污蔑。
本宫今日若是不站在外面让雷劈一回,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逼的父皇将本宫送去天台斩首了?
无中生有,污蔑朝廷命官尚且要受拔舌之刑,张大人带头污蔑本宫,这是不是连你家属的舌头也都要拔尽?”
张天浩吓得面色惨白,惶恐求饶道:“四殿下恕罪,下官有眼无珠,下官犯了死罪,恳请殿下开恩,下官只是受人蛊惑,下官绝对不敢有污蔑之心啊。”
齐|墨看也未看他一眼,张天浩又对着庆隆帝大哭:“皇上,罪臣恳请皇上绕过罪臣一家,罪臣只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种罪该万死的事,罪臣甘愿受罚,只恳请皇上饶过罪臣的家眷,他们都是无辜的。”
眼下要让庆隆帝和齐|墨放了自己已经是不可能了,唯独只有替家里人求情,或许皇上能大发慈悲的饶了自己的家人。
齐|墨冷漠无情的看着张天浩,事实上他根本不关心张天浩和其家人的死活,但是凌依说过,张天浩纵然有罪。可张佐伦却无辜,张家老小也并没参与到其中。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出声道:“父皇。张天浩虽然确实污蔑儿臣是煞星,但他的家人无辜,儿臣恳请父皇饶过张家老小,至于张天浩,儿臣也并非真的要狠心拔其舌头,父皇只需将他遣送蛮夷之地即可。”
蛮夷之地可是发配终身监禁的犯人的地方,进去里面。终身都不得出来,当初张天浩要求将自己送去蛮夷,他现在也不过是一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庆隆帝顺着齐|墨的话点头同意:“将罪人张天浩即刻发配去蛮夷之地。终身不得离开,不得与其家人相见,若有违令,斩立决。”
张天浩面如死灰。自己可真是一步棋走错。一生就完了,这样的打击让人承受不起,竟然直接晕了过去,侍卫赶紧上前将他拖下去。
又将目光看向了另一人,眼光幽暗而阴冷,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仅仅只是对视一眼,就害怕的不寒而栗。
曹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害怕的垂着头,他知道。处置了张天浩,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曹大人身为参将,我早已听说你治军有方,也很是佩服,所以时常会去你营门里溜达溜达。
前不久无意间遇到一个小兵,啧啧啧----那可是惨得很呐,右手手筋被挑,左右脚也被砍去了脚趾,一只眼睛还没了,吓得本宫是那一晚上都噩梦连连啊。
不过本宫这人就是毛病多,后来就派人查了查,才知道那小兵原来不是普通人呐,徐虎三年前自跟着参将起,就屡创战功,直逼参将。
本宫听闻袁江军说,今年本来要将他提拔为上官军,这才短短三年就爬到自己的头上,参将心中一定不好受吧,正所谓后生可畏,你难道甘愿就这么被一个年轻人比过去?”
曹军冷汗已经将后背打湿,脸上更是汗如雨下,他不停的用袖子擦脸上的汗珠,结结巴巴道:“属下----绝对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做师傅的都想要看到自己的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属下欣慰都来不及,只是-----”
“只是你说的这些话,也只能骗骗那些愚昧的人,本宫可是查的一清二楚,你为了自己能提拔为上官军,竟然设计陷害徐虎,还废去他的手脚,让他这辈子都再也拿不起兵器。
你这种人,还配呆在军中?父皇,这件事儿臣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请父皇下旨,让兵部调查,还徐虎一个公道。”
掌握了所有证据?!曹军面如死灰状,现在他才想清楚,齐|墨早就准备好这些事,来将自己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曹军被带下去,期间无论怎么惨叫求饶,庆隆帝都无动于衷,震怒之于,对这些人的处罚绝不手软。
接下来,齐|墨又连告四人,全是刚才请旨要将他驱逐的人,庆隆帝渐渐也明白了,齐|墨早知这些人要反他,所以一早就调查准备了这些能够拿捏那些人的事件。
打蛇打七寸,他这接二连三的揭发臣僚之间的和贪污,瞬间将支持齐润的大臣打击的溃不成军,殿中的所有人都知道,大殿下从此算是与皇位再也无缘了。
苏后亲眼见到齐|墨安然无恙的自雷电中走出来,她就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可知道归知道,她甚至没有半点法子来阻止,只能听着下人隔一会儿就来告诉他,某位大臣被抄家,某位大臣被发配,某位大臣被判秋后问斩。
“月妃-----你死了都还要给哀家留一个祸害------这个仇,哀家一定会报-----”苏后紧握着拳头,眼里喷射出浓烈的恨意。
宫女匆匆进殿道:“太后,皇上已经让人将大殿下押送去了却宁所,朝中无一人敢出面求情。”
苏后嚯的起身,怒吼道:“皇帝是要把哀家逼死才甘心啊,好,好,好,哀家就死给你看,哀家倒要看看,你如何给天下人交代。”
她说着还真的往旁边的柱子撞上去,吓得宫女太监们一团乱,纷纷上前拉住她。
可是苏后还没缓过气儿准备再撞一次,外面就涌入大批的太监和宫女,为首的正是福泉。
“奉皇上旨意,奴才们特意来保护太后。屋里的闲杂人等赶紧的,都出去,太后受不得刺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就摘了你们这些人的脑袋。”
苏后怔愣了一瞬,厉吼道:“皇帝他这是要软禁哀家不成?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都给哀家滚出去,哀家不要你们伺候,都给哀家滚-----”
福泉像是没听到似的,笑呵呵的道:“太后,皇上对您一片孝心,考虑到太后年事已高,这宫里的人也都笨手笨脚的,皇上特意命奴才选了这些老人,个个都是能手,最会伺候人,请太后看在皇上的这片赤诚之心上,就接受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如今大殿下已倒,你如今在朝堂上还背了个“后宫干政”的大罪,若要颐养天年,从此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寿德宫呆着。
寿德宫的太监和宫女,谁都知道这时候若是不走,那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一开始只有一两人小心翼翼往外走,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离开,片刻时间,宫内原有的人都走光了了,只除了太后的贴身老宫女。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给太后请安,以后伺候太后的事,可就全靠你们了。”
☆、第359章 奥妙玄机
朝中的大臣都被处置的差不多了,当然庆隆帝也并非一网打尽,总得留些缓冲的余地,除了几个带头的被革去官职,其余的附议之人,也只是或贬或罚俸禄。頂點小說,
等这边都处理完了,庆隆帝立即让福泉带了一群宫女太监去寿德宫,他太了解自己的那个幕后,硬的不行就来狠的,此时说不定已经在宫中寻死觅活骂自己是不孝子了吧。
苏后阻碍自己管理朝政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了,从月妃死后,她就借机开始似有似无的干涉朝政,并且借助娘家的力量拉拢了朝臣。
但这些手脚都是暗中进行,庆隆帝就算察觉到,也因为没有证据而无可奈何,而且苏后是他的母后,他也不可能贸然的将后者废黜,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软禁。
拔去苏后身边的所有人,让她与外界无法取得联系,对外以“太后身体抱恙,任何人不得探视”为由,对内则打着保护苏后的名义,从而实行软禁。
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却颇有用处,庆隆帝实在无法想象这竟然是齐|墨早就想好的,而大殿之上,齐|墨也恰到好处的“提醒”自己,这才名正言顺的将太后压制。
虽然退了朝,可外面的天气实在让人寸步难行,庆隆帝心情大好,再加上马上也快到正午了,他便索性在宫中摆了酒席,邀请诸位大臣吃酒。
而这场看似只是随意的酒席,实则是庆隆帝再一次正式的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四殿下齐|墨名正言顺的身份,而那隐藏的意思则是说,四殿下也在立储人选当中。
齐华这顿饭吃的不是滋味。他现在都还无法相信,齐润竟然这么就完了,脑海中还清晰的浮现着齐润被拖下去的惨烈,以及当时旁观冷笑的齐|墨。
他眼睛无意识的往齐|墨那边看,后者这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浑身上下透着华贵之气,更让他气愤的。还是围在齐|墨周围的那些大臣。
本来在今日之前,朝中还有半数的大臣是保持中立的态度,可经过了今天。这中间又有多少人选择拥护齐|墨呢。
这个才入宫不到一年的人,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呢。
“三皇兄-----在想什么?我都叫你好几声了。”齐|墨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齐华身后。
齐华心中一惊,手一抖,将杯中的酒溅了出来。他忙用袖子盖住。笑着起身掩饰自己的慌张,举杯道:“恭喜四弟,大皇兄心怀不轨,终究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四弟现在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是吗。”齐|墨笑嘻嘻的看着他,“那就承皇兄吉言,来,为今日我大难不死。干杯,以后我定会好好照顾三皇兄。因为我忘不了皇兄之前对我的诸多照顾。”
齐华眼里闪过一抹慌张,讪讪一笑,“我----我哪里有什么照顾,我就是后悔之前对四弟照顾少了,我若是知道皇兄他背后对四弟使了那么多坏,一定会制止他-----也不会让四弟受今日之苦。”
“这不碍事,不知者无罪吗,皇兄别放心上,我这人啊,记性最不好,一转身就忘了。”齐|墨眼中的笑意越甚。
福源走过来道:“殿下,皇上正找您呢。”
齐|墨冲齐华摆手作别,跟着福源去了御书房。
齐华盯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阴戾,福瑞小心翼翼的走到他旁边,低声道:“殿下,四殿下现在风头最近,这正是我们的好机会,他已经将大殿下搬下了台,下一个要对付的,可就是咱们了。
奴才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至少我们掌握了主动权。”
齐华沉吟了片刻,现在齐|墨确实势头正大,尤其是刚刚胜了齐润,一定会大意,况且自己一直没有表现出与他多仇视的态度,他应该不会料到自己这么快就会下手。
这样一想,他下定了决心,若是任由齐|墨气势再涨下去,那超越自己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必须在那之前先下手为强。
“你去通知母妃,让她做好准备,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只要不是自己的心腹,皆不可信任。
那臭小子有些厉害,恐怕身边不止有金卫,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高手帮忙。齐润就是败在没有防备,他以为自己做的悄无声息,殊不知早被齐|墨窥破了计划,他有那样的下场,也怪他自己太没用。”
“奴才寻个机会就去见恭妃娘娘,不过现在殿下还是去与那些大臣聊聊吧,免得惹人猜疑。”
齐|墨来到御书房,书房内没有外人,他也就随意的行了个礼,走到庆隆帝的面前笑道:“父皇叫儿臣来,可是想问今日早朝上的事。”
庆隆帝有很多疑惑之处,下了朝就恨不得立刻找他问个清楚,只是考虑到要给齐|墨和那些大臣相处的时间,他这才按耐着性子等着。
齐|墨猜到他想要问什么,不等庆隆帝追问,自己先和盘托出,将齐润从计划开始一直到今日的事情原委先告诉了庆隆帝,最后才说起了最关键的。
“儿臣是在三日前从凌氏那里得知大皇兄欲对我下手的消息,刚知道那会儿,也确实着急,想着是不是要找父皇您商量对策,不过凌氏给儿臣出了个主意-----”
庆隆帝一听凌氏,本来面色不大好的,听后者说是凌氏出的主意,语气就更不好,质问道:“可是她让你站在雷霆之下的?”
“不这样怎么堵住那些人的嘴,他们早就散播了谣言说儿臣是煞星,只有以雷公雷母这等非人的力量,才能压下谣言。”
“你还在维护她。”庆隆帝怒道:“你可知道你今日有多危险,那是你这次运气好,没有被雷劈中,可万一被劈中了呢,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说话?
这凌氏心肠歹毒,虽然她提醒了你,也给你出了主意,可全然将你性命抛之脑后,她就那么肯定这雷电劈不死你?那雷公雷母莫非听她的话不成。”
齐|墨不悦道:“父皇请听儿臣说完,凌氏是有所准备的,她给了儿臣一样东西——避雷针,那东西可以将雷电引至地面,保儿臣不至于被雷击死,她恨不得让儿臣长命百岁,怎会不顾儿臣性命安危。”
庆隆帝略一想,狐疑道:“避雷针?---朕倒是从《炙毂子》上看到过,可是一种鱼尾形状的铜瓦?”
“正是那东西,凌氏说自己测试过,置于房顶就可达到避雷效果,这才敢拿给儿臣使用,父皇可别错怪了好人,这次若不是有她帮忙,儿臣今日还不一定能脱困。”齐|墨瘪着嘴替凌依抱不平。
庆隆帝面上淡淡,清咳两声,虽然心中还是不大满意凌氏,不过这避雷针的说法他也确实从书上见到过,便道:“罢了罢了,总归这次有惊无险,凌氏有功,朕自会赏她白银锦缎,你就别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