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采花儿了。”秦留叶言罢就向她扑来。
“啊!”容不霏惊叫一声转身赶紧跑了。
秦留叶捻了捻胸前的发丝,看着她狂奔而去的背影,倒是不慌不忙。想他可是一个踩遍大夙的采花贼,若是没点功夫,那还采个屁。
若是一个弱鸡采花,不是分分钟得被打断腿?
容不霏张牙舞爪的狂奔了一会,本欲回头看看秦留叶是否追上来,不想却被突然到达她身旁的他抓住胳膊。
容不霏想挣扎开已是不可能,只能战战兢兢道:“上次我又没打你。”
他好像被踢飞了两次,可她明明是无辜的。
秦留叶:“可你是软柿子,我不捏你捏谁?”
容不霏:“……”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啊!
秦留叶把她困在自己的臂膀与墙壁间,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由感叹道:“不得不说,若忽略这道疤的话,你真是我遇到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他向下看了看她的身子,“啧啧啧……这身材肯定不错。”
容不霏侧着头,缩着身子,尽可能的不去靠近他,她吞了吞口水,故意软下的语气:“其实被你采花我也不介意啦!谁让你这么帅,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男子。”话语间,她还故意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秦留叶一听,立刻得意起来:“那是,你这小丫头真是有眼光。”
容不霏摸了摸身后的玉笛:“我想吹首曲子给你听听。”
“干嘛?”
“讨好你啊!”
秦留叶伸手抚了抚她白嫩的小脸颊:“谅你……”他突然眸色一变,立刻躲开了突然而至的危险。
跳到远处的他看到落在容不霏跟前煞气四泄的沈修珏:“靠!又是你!”他毫不停顿的赶紧就跑了。
那日秦留叶虽未与沈修珏交手,却是很清楚的知道这个人他是惹不起的。他对于危险的敏感度不亚于容不霏,毕竟是人人喊打的采花贼,这是他所该具有的基本能力。
沈修珏未追上去,只是紧握着拳头,看着前方咬牙切齿道:“容不霏,你何时勾搭男人勾搭上瘾了?”
容不霏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抖了抖身子,紧张道:“我没有,他是采花贼,他要采我,我正想用迂回战术吹笛子迷惑他,然后逃走呢!”
沈修珏终于转头看向她,看向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姑娘。他也将她困在臂膀间,逼问道:“你在躲叶鹫?为什么?”
他低头离她太近,灼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让她不由的欲蹲下身从他的臂膀下躲开。
他的大掌立刻落在她的腰间,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正欲说话,她突然跳了起来:“哈哈哈……好痒啊!快拿开……哈哈哈……把手拿开……”
沈修珏:“……”
他紧盯着她笑的眼角含泪,双颊通红的娇态,却是迟迟没有把手拿开。许是受了感染,渐渐的,他眸中的色彩也跟着柔和了下来。
容不霏实在是受不了:“哈哈哈……沈修珏……放开……阿珏放开……”
沈修珏的身子微僵了下,那一声“阿珏”让他不由又将她抱入怀中,他的薄唇落在她的耳根。
磁性的低喃声响起:“阿不……”
终于不用被“摧残”着狂笑不止的容不霏,浑身僵硬的感受着他被压抑住的近乎疯狂的情意。
容不霏:“你……”
愣了一会儿,她赶紧推开他,怒了:“你这又是做什么?”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每次被他亲腻对待的时候,她总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仿若胸口被压了一颗石头,难受极了。
沈修珏握住她的手,紧盯着她的眼睛,再次固执道:“跟我回去,嫁给我。”
容不霏:“我说过我不。”她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恳求道:“我不嫁给叶鹫,我也不喜欢他。你回清都好不好?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真的不想回去。你如果喜欢我,就该顾忌我的感受,你赶紧回去吧!”
沈修珏握住她手的力道越发的重了:“就那么希望我走?”
容不霏不语默认。
沈修珏紧抿着嘴,更加冷硬的面部线条昭示着他所压抑的情绪。
许久后,他终于放开她的手,冷道:“好!我走!”言罢他果断的转身迈步离去。
正在不远处看戏的沈昀面露疑惑。
哟?就这么快放弃了?
这厮的行事风格不该是我得不到你就毁掉你么?
沈昀走到容不霏跟前,笑道:“你信他会这么容易放弃么?”
容不霏:“……”
沈昀:“反正我是不信。”言罢他施施然的走了。
☆、第039章
接下来的几天, 容不霏不知道沈修珏有没有走,不过她知道叶鹫自那日之后就消失了。
她不敢想叶鹫是否是被沈修珏杀了。
对于叶鹫的消失, 容家自是没有坐视不管的, 老早就派了人各种寻找, 却是没有半分消息。
她想容瑶瑶若不是因伤还卧在床上, 怕是早来找她闹了, 甚至说出叶鹫因她而被沈修珏追杀的事情。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今日一早杨曲怜却厚着脸皮过来了。
对于杨曲怜, 容不霏算是在心里彻底将其当成危险人物看待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丫头来找她绝对不会有好事。
果然,杨曲怜开口就问:“霏霏?他呢?你知道他人在哪儿吗?听说他已经离开悦王府好几天了。”这个“他”自然是指沈修珏了。
容不霏淡道:“我怎么知道她去哪里呢?再说了, 他去哪里了又不是你该过问的。”
杨曲怜闻言眼眶立刻红了:“你在怪我散布了那些话吗?我也是没办法的, 我只是怕你真的与我抢他。”
“行了!”容不霏已经彻底看透杨曲怜的蛇蝎内心了,不想与之多言,“你喜欢他是你的事情, 你作死是你的事情, 我不问你的事情,你也别动不动就找我。”
杨曲怜拭拭泪:“霏霏,你又何必这么绝情?”
“出去出去!”容不霏将杨曲怜往外推, 以前她怎就没觉得这丫头这么让人讨厌呢?果然是在利益的冲突下才能看清一个人的本质。
杨曲怜顺势就抓住容不霏的手:“霏霏, 你告诉我他是谁,告诉我他家在何处, 之后我绝对不会再来烦你。我真的好怕他这一走,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霏霏,求你了。”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别提多可怜了。
容不霏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哪里有耐心与这丫头纠缠,她立刻大喊了声:“小蒙,把杨姑娘给我弄出去。”
在外头修剪观叶植物的小蒙立刻放下家伙跑了进来,她本想直接弄开杨曲怜,却见到对方这副可怜极了的模样,一时下不了手。
小蒙为难了:“大姑娘,这……”
容不霏自己强制抽出被杨曲怜握住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在杨曲怜欲再次抓住她的手之前离的老远。
她毫不留情道:“小蒙,把她赶出去,赶不出去,你就别呆我这儿伺候我了。”她真的是没兴趣与一个想自己死的人纠缠不休。
杨曲怜暗自咬牙,只恨不得拿把刀撬开容不霏那张如何也不肯多说的嘴。
小蒙只能将哭哭啼啼的杨曲怜给强制拖了出去。
容不霏顺势赶紧把门关起来,心里掂量着派人看住她的门,不让杨曲怜靠近半步。
若她猜的没错,杨曲怜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看来那丫头是铁了心想没有自知之明的贴上沈修珏。
沈修珏也确实太过出色,只要是野心大到不知收敛的女人,怕是都会固执的想要得到他吧!
容不霏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悦王府走一遭,确定沈修珏是否真的走了,也看看水沂濪。上次她被叶鹫突然的带走,都未来得及好好关心一下人家。
她去到悦王府时,水沂濪正在喝粥吃点心,看起来才起床没多久。
水沂濪一见到她,立刻打趣起来:“瞧瞧,可算知道来我这走走了,终于得到那谁已经离开的消息了吧?”
容不霏从盘子里拿了个水晶素包塞入嘴中,眨了眨眼:“他真的走了啊?不回来了?”
水沂濪随意道:“回来不回来我不知道,反正是走了。”说着她的心情就颇好,“终于没有多一个人与我抢昀哥哥了。”
容不霏一边嚼着嘴里的点心,一边道:“明明是你昀哥哥喜欢围着他转。”
水沂濪瞥了她一眼:“口干吗?要喝粥还是喝茶?”
容不霏摇了摇头:“不干。”说着又拿了个水晶素包放入嘴中。这水晶素包一口一个的大小,味道极好。
水沂濪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容不霏一番,问道:“我怎觉得你似乎有心事?”
“没有啊!只是有些惆怅罢了。”
“惆怅什么?”
容不霏看着水沂濪,问道:“其实你与沈昀都早知道我与沈修珏的关系了吧?”
水沂濪点头:“不错,敢这么直呼一个皇帝的名讳,这说明他平时对你真的很好,瞧你被骄纵的。”
“他对我有好有坏。”
“那七年你真的都与他在一起?是他养大你的?那么一个冷性冷情的人,怎的偏偏对你这么特别?”
“是六年,后面一年是我自己在外头过的。”
后来既为了寻亲人,也为了找到回现代的希望,她一路游山玩水着来到了昆南城,也果然在这里找到了原主的亲人。
她想,当初她若没有跟沈修珏走,她定是从小父母双全的孩子。
水沂濪看了看容不霏脸上的疤,试着又问:“你这道疤是被他咬的吧?所以你才那么怕他。”
容不霏摸了摸脸上的疤,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惆怅道:“好好的两个人,就这么闹翻了。”
水沂濪眼里露出少有的兴致:“给我说说你们的过去。他明显是喜欢你的,又为何咬你?还逼的你离开了?”
容不霏摇了摇头:“太复杂了,不说!”
“那你喜欢不喜欢他?”
容不霏顿了下才道:“不喜欢。”
水沂濪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犹豫什么?你犹豫说明你对他并不是全然无情。”
“我犹豫是因为我曾经喜欢过他,而且不可否认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是特别的,毕竟是与我相处了六年的人。他之于我来说是个复杂的存在。”
初来这陌生的异界,是沈修珏给了他依靠,又处了那么久。她想,他已刻入她的心中,无关于爱情的那种。
就在这时,小儿跑了过来:“回禀王妃,邵夫人起来了。”
水沂濪立刻正了脸色,站起身吩咐:“五儿,端上药汤跟我走!”
五儿:“是!”
容不霏:“……”她能说她好想掐死沈昀吗?
她叹了口气,嘟着嘴跟了上去。
水沂濪边走边冷道:“这么半天才起床,这姓邵的每次都比别的夫人能作,这不是明摆着要向本王妃炫耀的?”
这个邵夫人,容不霏也知道。毫无疑问长的肯定是不错的,只是比其他夫人的心思要多。起初她还拒绝过喝药,后来见拒绝不了了,沈昀又不管这事,却又总是故意掏空心思想让水沂濪不舒服。
这么大半天才起床,不是在告诉水沂濪昨晚自己是如何被沈昀折腾的?
去到邵夫人那,水沂濪冷冷的看着她:“喝药!”
邵夫人知道水沂濪除了逼她喝药之外,不会做什么其他的过分事情,所以老早开始就不向这个所谓的悦王妃行礼了。而且谁都知道水沂濪小时候是个流浪儿,后来也不知怎的跟了沈昀,十五岁就成为了悦王妃。
邵夫人自认为出身比水沂濪好了不知多少倍,不由发自内心鄙夷水沂濪。
水沂濪见邵夫人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也不觉得意外,反正这女人也不是第一次如此对她不敬。
水沂濪凶道:“愣什么?我让你喝药!”
邵夫人知道这避无可避,鼻孔里哼了声,就端过药汤喝下了。喝完还故意让婢女给她揉揉腰背,好似多么的腰酸背痛似的。
水沂濪目不斜视的转身离去。
容不霏对邵夫人吐了下舌头,忙跟了上去。
千里之外的白溪镇。
秦留叶牵了匹马郁闷的朝镇外走。
他就不明白了,这些日子怎的到哪里都能遇到用奇怪眼神看着他的人,但又不以抓采花贼的名义抓他。
反常必有妖,所以每次遇到这种事情,他第一反应都是赶紧离开。
出了镇外,他正欲上马快马加鞭离去,抬眸间便看到对面驶来的马车车帘被风吹开,里面坐着个娇滴滴的美人。
他眼睛一亮,老毛病不由的又犯了。
他立刻将自己的马赶跑,健步如风般拦住了对面的马车,挑了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姑娘,是要入城?”
随着马车里头的丫鬟撩开车帘,清晰的见到美人的容颜后,秦留叶更是觉得失去那匹马真是不亏。
美人见到这么俊俏的公子,不由脸蛋红了红,娇柔道:“公子何事?”
秦留叶煞有其事的叹息了一声:“在下刚来这镇就丢了马,本就路途劳累了许久,实在是累得慌,不知可能顺便搭个车进镇?”
亲眼目睹他是如何故意将马放跑的丫鬟立刻毫不客气的拆穿他:“你胡说,我亲眼看到你自己将马……”
美人打断了丫鬟的话:“小常,莫失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