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大狗对柳舒茵的方向使劲叫了起来,“欢喜妹妹,一定要回来,王争不养你我养你!我养得起你!”
“瞎叫啥!赶紧住嘴,整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样!”王争气死,拽着大狗的项圈就将它往家的方向拉。
“呜呜汪……”大狗四肢抵着地,负隅顽抗。
“我操,你你你,气死老子了!你干啥呢?你也发情了??”王争气死,“赶紧回家,这边没妹子!别瞎嚎!”
“毛毛哥,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柳舒茵小声地出口,在气头上的王争并没有注意那小到不能再小的猫叫声,倒是大狗,听见后,慢慢地放弃了挣扎,“汪汪!”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啊!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某个方向,就被王争给拖了回去。
柳舒茵在原地发了许久的呆,平缓了心情,才慢慢站了起来。
刚才被那狗吓得,到现在腿还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想了一下之前和闷葫芦对上的情景,那个时候,闷葫芦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她换了一身皮,他也不认识自己啦,而且还养了新的宠物,就算王争养了她,她能接受闷葫芦那种陌生的目光吗?
跟那样的闷葫芦对上,每一天都是煎熬吧?
有多想不开才会有刚才那种打算,柳舒茵甩甩脑袋,把眼泪憋回去了。
别哭了,柳舒茵,你总是这样,老是哭,哭又不能解决问题,坚强一点,他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没了这一个,还能有下一个,没啥大不了的。
对,没啥大不了的。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和王争家相反的地方走去。
抱歉啦毛毛哥,虽然你说的话很诱人,但我反悔啦,抱歉。
柳舒茵在心里这么说着,心脏隐隐作痛。
她垂头丧气地走到那条小路上,正盘算着未来怎么办,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欢喜。”这是在叫她的名字。
柳舒茵僵住,她停住脚步,扭头看去,是叶鸣舟,他手里还拽着那条蠢蠢欲动想冲她扑过来的狼狗。
他在叫谁?这里又没那只暹罗,他这又是在叫谁?
这个名字是已经给了那条狗了吗?柳舒茵想到这个,心里一阵钝痛,哈,真是的,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她转回脑袋,快步朝前面走去。
她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好了!让他和他的“欢喜”
相亲相爱好了!!
柳舒茵憋着一股气,只想赶紧远离他,没想到没跑多远,她就感觉身后一阵发凉,她禁不住回头望去,就看见那只狼狗张着血盆大口冲她跑了过来!
她忍不住抬头朝叶鸣舟看去,距离隔得远,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站在原地看着那狗朝她冲过来的样子非常刺眼!
柳舒茵咬着牙,猛地回头,用更快的速度朝前跑去,然而她终究不是很习惯用猫的身体奔跑,那狼狗又跑得那样快,很快她就被它追上了,她吓得爪子都软掉了,速度一慢下来,更是被它堵得无路可去。
那狗张着血盆大口冲到她前头将她的去路堵住了,“嗷呜!”狼狗呲着牙,眼神凶狠地看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一步步朝她走过来,柳舒茵四肢软绵绵的,想转头跑,却一时不听她使唤,她看着狼狗那脸,“呜”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哭声本来还含在喉咙里,然而随着狼狗的靠近,瞬间大了起来,变得撕心裂肺,“喵嗷!哇嗷!”她自暴自弃地坐到地上,身子一抽一耸地配合着她的哭声,反倒吓得狼狗后退了一步。
“别哭啊!”狼狗说话的声音还有些稚嫩,是个清脆的少年音,“我是人民警犬,为国家服务,为人民服务,你没犯事我又不咬你,咬你要挨批评的。”
柳舒茵耳朵动了动,微微有些惊讶地睁开了一些哭的眯起来的眼睛,瞧它,“可是、可是你吓我!”她哭声更大了,听在人耳朵里,简直就是撕心裂肺都形容不了的魔音。
“没吓你,是你自己胆子小。”狼狗说。
柳舒茵不管它说什么,哭声都没有一丁点的减弱,这也是有了发泄的意思。
“你哭啥啊,有啥好哭的,又没咬你。”顿了顿,狼狗哄道:“好了,别哭啦,你看你这么脏,哭了以后脸更脏了,明明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把脸哭花了可就没人喜欢你了。”
“要你管!”狼狗说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不要、谁喜欢我!反正没人喜欢我!”
她睁开泪眼婆娑的眼睛,恨恨地盯着眼前收敛了凶相的狼狗,“你别拦我,让我走!”
“不行啊,那个衰头让我堵你,不让你走。”狼狗低下脑袋,对她小声说,“好啦,衰头过来了。”
衰头?柳舒茵抬眼见这狼狗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慢慢扭头,跟它一起往后看过去,是叶鸣舟。
他沉默着走过来,在她身后极近的地方站定,柳舒茵抽泣着扭过了脑袋,爪子撑在地上,勉强地站了起来,“你走开啊,别拦我…………”
她话还没说完,叶鸣舟的手就盖了过来,将她盖了个满头满脸,就跟以前一样,手指指腹擦着她的脸颊,“欢喜、”他低声叫了一声,伴随着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气,“回家吧。”
柳舒茵抽泣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她伸着爪子,按住了他摩擦自己脸颊的手指,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欢喜…………是在叫她?
在叫她…………?怎么可能,她明明不是那只暹罗猫,他为什么会叫她欢喜?
他认出她了?不不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他不可能认出来的,她现在根本就是另一个品种了啊,他是有多眼瞎才会把两个完全不同的猫当成一样……
……难道她是代替品?
柳舒茵糊涂了,一时之间也没反应。
叶鸣舟将它抱了起来,也不顾她浑身脏兮兮的将她搂进了怀里。
一股男人特有的浓厚气息钻进了她的鼻子里,让她回过了神,他身上还有汗湿,胸前也湿了一块,味道却不难闻,反而有那么点……好闻,柳舒茵垂下眼睛,最后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那张脸上已经湿得不能再湿,她没想到猫的泪腺也是这么发达的。
不可否认的是,叶鸣舟抱着她,浑身被他坚硬滚烫的胸膛和手臂包围,她那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好像烟消云散了,还有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叶鸣舟抱她回到了屋子里,那屋子里头她的那些东西还维持着她走之前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那狼狗跟他一起进了屋,叶鸣舟将柳舒茵放到地上,安抚似地轻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就起身走到餐桌旁边,弯腰从底下拉出一个麻袋,朝一个铁盆里倒了满满的狗粮,狼狗“呜”了一声,跑过去埋首吃了起来。
叶鸣舟还伸手从它的脖子往下,摸到了尾巴根那块儿。
柳舒茵看着,心里又难受了起来,她撇开脑袋,不想看这样其乐融融的投食画面。
叶鸣舟喂了狗,就转身进了浴室,柳舒茵看着闯进她视线的叶鸣舟消失在浴室门口,随之而来的,是放水的声音。
柳舒茵蹲坐着,低下头看着木质地板的纹理,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涌出来掉在地板上。
不知道是为叶鸣舟捡了她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说不出来却用身体来体会至深的缘由哭。
“你怎么总是哭哭啼啼的。”那狼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蹭了过来,那张有些可怕的脸凑到离柳舒茵极近的地方,她都能感觉它喷出来的热气,“你别管。”她小声地嘟囔着,伸爪子擦了一下脸。
“你别擦了,这脸越擦越脏。”狼狗说。
“你走开啊!你真讨厌!”柳舒茵音量提高了几分,抬起脑袋冲它叫道。
“好,我走,我也不想管你,你哭的话别发出声音,我吃饭呢。”狼狗说。
柳舒茵恨恨地看了它一眼,又低下了脑袋。
这个时候叶鸣舟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将她带到浴室里,放进已经调好温水的盆里,开始给她洗澡。
柳舒茵用力地看着身下的脸盆,心想,这是她洗澡的盆,叶鸣舟他居然给别的猫用!
她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吃自己的醋,现在跑,她又该死的舍不得,不跑留在这里又泛堵!
柳舒茵憋着一口气,伸爪子朝水面一拍,水溅了出来,溅了叶鸣舟一腿。
叶鸣舟揉搓她脊背的动作顿住了,柳舒茵站起来,爪子勾着盆边缘,就要爬出去,他反应过来,将她按住,抱回到了盆中间。
柳舒茵不想配合他,就使劲捣乱,身上的沐浴露不仅蹭了他一身,盆里的温水也被她折腾得泼出了大半。
叶鸣舟单手将她抱起来,重新换了水,硬是将她洗了个干净。
这期间,她也没敢挠他,虽然恼他,气他,她也没有对他动爪子,她现在对叶鸣舟的印象,还是节俭的要命的家伙,要是挠到他,舍不得去打狂犬疫苗,最后得狂犬病怎么办,一想到这个,即使心里再委屈,她都好好地收起爪子,不敢和他的皮肤直接接触。
他将她用毛巾擦了擦,柳舒茵注意到他用的毛巾也是之前给她擦的。
再闹腾,她也没了力气,她饿死了,不仅是因为饿,还因为她使劲闹,叶鸣舟都没反应的样子,让她感到了泄气。
作者有话要说: biu补完了,粗长吧233333今天的也算进去了哈哈哈哈(挺胸
渣金:不好意思这里是大金毛的专场qaq
大狗:汪!
☆、NO.29回来
重新回来, 柳舒茵的心情已经变了, 她看着叶鸣舟给她倒的一大盆猫粮,恨恨地想, 当哪只猫都能吃这么多吗!
虽然别扭, 但是她还是去吃了,她肚子已经很饿了, 再别扭, 饥肠辘辘的肚子也受不了了。
叶鸣舟坐在饭桌旁边看着她,伸手摸了摸身边狼狗的狗头,“明天回去。”他的目光还在猫身上, 这话却是对狗说的。
狼狗“呜嗷”了一声作为回应。
柳舒茵抬眼看了他们一眼,恨恨地继续吃, 猫粮在她嘴里吃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跟那狗倒很多话啊?她刚来的时候, 屁都不打一个!讨厌死了!
不知不觉,她就吃掉了一大半的猫粮,再要继续吃的时候, 她却没了胃口,她看着叶鸣舟的手还放在那狗的背上,心里咕噜咕噜地冒起了酸泡。
她吐掉嘴里的猫粮,喝了些水, 就跑到了那个放杂物的房间。
这里放了挺多东西,很多东西都落了灰,柳舒茵爬上了已经少了好几袋的猫粮堆上,尾巴圈在身边, 闭眼打算睡觉。
睡着睡着,狼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柳舒茵本来忍着不想去理它,但它那热乎乎的口水滴到她鼻子上的时候,她就再也忍不下去了,“你神经病啊!你干嘛啊!”
狼狗吐着舌头看她,“那个,我明天就要回去啦,我想问你一件事。”
柳舒茵听了它的话,愣了一下,“你回去?去哪儿?”
狼狗:“都说了我是警犬啦,当然是回警局了。”
柳舒茵之前一直没仔细听它说话,自顾自地认为它是叶鸣舟的新宠物,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你和叶鸣舟什么关系?”
狼狗舔舔嘴唇,“你说的是衰头?”
柳舒茵想起来它之前也叫叶鸣舟衰头,就点了点头,“是他。”
狼狗说:“没啥关系,以前同事吧,不过他走的时候,我才三个月,听说过他的事情。”
柳舒茵从他这句话里,琢磨出了点什么来,“闷葫芦是……警察?”她说出这个词的时候,自己倒激动的不行,“是不是?”她抬起那双碧绿的眼睛,期盼地盯着狼狗。
狼狗摇头,“现在不是咯。”
“为啥不是了?发生什么了吗?”柳舒茵失望地趴了回去,想来也是,现在闷葫芦就是一个普通的店老板,跟警察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关系了。
狼狗摇头,“我听训导员聊天说过,不过那个时候没怎么在意,没记住。”
“好吧。”柳舒茵下巴垫在爪子上,有气无力,“你想问我什么事?”
“你也知道,那衰头把我借来,就是为了找你…………”狼狗话还没说完,柳舒茵打断他,“你说什么?”她跳了起来,两双碧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闷葫芦借你是来找我的?”
“对啊、”狼狗爪子蹭着地,脑袋低了下来,“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你身上的味道,有猫身上那种特有的、唔,大概是骚气?反正蛮独特的,又有人的那种,说不出来,大概是人气?我找了你三天,本来我没这么柴的,都是你身上的气息太乱了,我才分不清,你这个是为什么啊?”
柳舒茵心里因为狼狗那一句就是为了找她泛起了无数的甜意,她小声地说:“不告诉你。”
“…………”狼狗冲她呲牙,“不告诉我?”
柳舒茵看着它那有些吓人的脸,心里却已经不怕了,“不告诉你。”她重复了一遍,冲它笑了起来。
狼狗瞪着她,沉默了半响,才说:“不说就不说,哼!行了,你睡觉吧!”它昂首阔步地离开了房间。
柳舒茵重新趴了回去,心里还甜得很,甜得理智都飞走了,只顾着傻笑。
“那衰头把我借来,就是为了找你……”
就是为了找你,为了找你,看来闷葫芦他找过自己,他找过她,还特地去借了警犬!借了警犬来找她!
柳舒茵在猫粮袋子打了几个滚,眼睛都傻笑得眯了起来,然而理智回归,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她现在明明已经是美短了啊……
闷葫芦怎么会觉得自己就是之前的暹罗猫?
这个问题一旦出来了,她觉得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结果,闷葫芦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怎么会把完全不同品种的猫当成是一只?而且她现在还是幼猫,三四个月的样子,暹罗那会儿,已经长得跟大猫一样了啊,他抱都是抱了个满怀,现在的她,只占他怀里不大的位置,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当成一只啊?他又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