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园,老师走不动了,我们回去吧!”夏煦累的都要手脚并用了,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开口请求。
“老师,到了到了!快来,你看!”园园站在高处喊到,夏煦一听找到了就意味着马上能回去了,一下咬着牙跑了上去。可是上去了就傻了眼:下边只是一片陡峭的山坡。大概呈四十五度向下,一望无际根本没有什么植物。
夏煦刚要回头问这是什么情况,身后突然一阵大力把她往前推,慌乱间她抓住了园园的衣角,两个人一起滚了下去。
——
“哎,夏煦,这荧光棒你还有吗?我还想要!夏煦!夏煦你在哪?”罗静手里拿着几根荧光棒满学校找夏煦。可是哪也没有她的影子“哎,张宇,你看到夏煦了吗?”
“没有啊,可能出去了吧,晚点就回来了。”张宇一边劈柴一边回复道。
“哦…好吧,那我去宿舍看看还有没有。”罗静自言自语往宿舍走,看了一圈哪也没有就放弃寻找了。她往前走几步又停下左拐去了学生宿舍,她进去看到孩子们乱七八糟的被褥,一颗处女座的心蠢蠢欲动,便开始勤勤恳恳的动手给孩子们叠被褥。
你看,现在不仅幼教要会十八班武艺,交记者也要会唱会跳,上得厅堂下的宿舍。
她推开第九个宿舍时突然听到微弱的孩子的哭声,她吓了一跳赶紧循声而去。很快她在一床垒的高高的被褥里发现了声源——是那个孩子,园园的。
罗静找到他时,他满身是汗,脖子那有明显勒过的红印,她赶紧把孩子的的扣子解开,让他坐起来,一下一下的轻拍他的背,过了一会,孩子呼吸终于顺畅,哭声也大了。
罗静抱着孩子赶紧跑去找其他人。
办公室里,罗静把事情的经过说过之后,大家都皱着眉头,李华问“看到圆圆了吗?”
“没有。”小明说道“今天孩子们都在彩排节目,她不在。”
“对了!”罗静突然想到什么“夏煦也不见了。”
“夏煦应该没关系吧?”小明说道。
“不,我觉得她们应该在一起。”罗静焦急的说“你们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
“我们快去把她们找到吧!”李飞提议道。
“可是去哪找啊!”
李华思考半饷,提议说:“这样吧,先去那个宿舍看看园园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好!”
大家在房间里东翻西找,终于在床底下角落里找到了园园的书包,打开一看,里边都是涂涂画画的废纸,每张纸上都写着话,罗静打着灯仔细辨认:“今天又被打了,我恨她们。”“他们都说骗子,死死死!”“夏老师回来了,可她又骗我,她总骗我,我恨死她了!”“还有两天就公开日,他们都会死的。”
罗静读了几条就没敢再往下看,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会是十几岁的孩子写的,如果不是里边的错别字和代字拼音,她真的不信。大家听完也都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
罗静手捏着纸条,声音有些颤抖“怎么办,我现在很担心夏煦。”
“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李华揉着脑袋,一把一把的抓头发。
罗静突然站起来往外跑“我去问问有没有人看到过她们,我不信没人看到!”
罗静先去找了附近的居民,大家都说没有,她垂头丧气回到学校,对孩子们说“同学们,这次晚会可能不办了,因为夏老师不在,我们要去找她。所以…”
“我看到老师了!”
人群里突然跳出个声音大喊“我看到了,夏老师和园园一起去了后山!”
罗静睁大眼睛,激动的问“真的吗?你说真的?”
小女孩使劲点头“嗯!我看到了!”
确认后,罗静撒开腿就往后山跑。
所有的老师都打着灯,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里四处寻找。一位老师大声喊道“天黑了回吧!夜里山里不安全还有野兽。”
“是啊是啊…”其他人都附和着点头赞同。
“再找一会儿吧!求你们了!肯定马上就能找到。”罗静哀求着,往更深处走去。
很快,整个山林都传来罗静的尖叫“来人呐!快来人!”
大家互相看着心里一惊都往罗静的方向跑去。
☆、我好像遇到爱情了
罗静手里拿着一片蓝色碎布,惊恐的说“这是夏煦的衣服,我陪她买的。”说完看着身后不见底的山坡,眼泪无意识的滑落“怎么办,李华怎么办,夏煦她,她是不是…”她不敢说出那个字,她怕她一说出来就成了真。
李华一把搂住吓得瑟瑟发抖的罗静,安慰道“不会的,没事没事,这个坡下边是个村子,我们去看看,走。”
罗静呆呆点头,顺从的被李华拉着下山。
——
后天就是订婚宴了,江河正在酒店最后确认流程,突然接到程楚的电话“喂,什么事。”
“江河,夏煦出事了。”
程楚严肃的语气,让江河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那一两分钟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保持打电话到姿势一动不动。
大堂经理看他不对劲,礼貌的询问道“江先生,您没事吧?江先生?”
大堂经理看他不说话,正打算和他来点肢体接触时,只见他风一样的跑出去。
江河驾着车一路飞快的驶上高速,脑子里走马观花的都是和夏煦认识的点点滴滴,她的哭,她的笑,她的调皮和无赖,偶尔的小聪明和存在骨子里的正义……原来这些他都记得,原来,她已经就在他记忆里这么久了……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江河在心里默念,码表上的指针飞速转动。
第二天晚上十一点,江河终于到了云原市医院,他跑到服务台,几乎是吼出来的:“夏煦在哪?她在哪?”
值班的护士明显被吓到了“在,二楼尽头,最后一个病房…”
江河一溜烟跑到二楼,走廊尽头的椅子上江河认出了罗静,还有程楚。
江河小跑过去“怎么样,她怎么样?”
“还在观察。”程楚皱着眉头“我刚刚进去看了眼,情况不是很好,这里的医疗也跟不上,转院她也吃不消。”
“我去看看。”江河朝病房走去,程楚一把把他拦住“你冷静点。”
“你放开我,我去看看!”江河一把扯过程楚的胳膊气愤的说。
“你一个治感冒看什么!”程楚气急了大喊“我才是外科医生!”
“那你说,怎么办?”江河努力抑制情绪,忍着问。
“不知道,我想和医院领导沟通一下,夏煦的手术我来主刀。”程楚往回走坐到长椅上。
“好,我知道了。”江河说完转身离开走廊给家里医院打了个电话,又回来了“程楚,假已经请好了,我去找医院领导。”
“江河,你等等,我们聊聊。”程楚立马站起来,对江河喊。
“等会儿。”江河头也不回往三楼院长办公室走去,等到了看到大门紧闭,才恍然:夜里十一点了,下班没人了。
程楚去到阳台找到江河“你还好吗?”
“我有什么不好的?”江河说道。
“你明天订婚宴,还不回去?”
“这么远怎么回去?”江河转身离开坐在阳台中心的平台上。
“你路上怎么过来的,飞车吗?”程楚也坐到他身边“你很担心她。”
“你不担心?”江河反问道。
“我担心,但是我们的担心不一样。”程楚顿了顿“江河,你爱上她了。”
江河正要反驳,程楚继而说道“别想反驳我,你啊,总看不清自己的心,你敢说,我告诉你这个消息的时候你的心没有想被人抓着?你不会担心她会…呵!江河,承认吧,说着自己的心,别再固执你那些骄傲和规则了。”
看江河一言不发,程楚拍拍他的腿笑着说“你好好想想。我下去看看。”
程楚走后,江河一个人在阳台吹风,他不受控制的回想程楚刚刚的话。
心痛吗?
江河从知道这个消息到现在,心就一直像被人狠狠揪着,脑子也高度亢奋不知疲惫。江河不觉得心痛只是难受,脑袋也不疼反而很精神。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会。脑子里的夏煦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起,她的笑脸也是一直就在眼前,看什么都是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偷偷在他心里扎了根,发了芽,长成了苍天大树,她一离开,他的心也会死。
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江河低头苦笑拿起手机拨出个号码“喂,秦倾,打扰你了吗?”
“没有,我还没睡,怎么了?你紧张啊?”
“秦倾,对不起,明天的订婚取消吧!”
“为什么?”
“我…我好像遇到了爱情。”
——
江河留在云原已经一个星期了,五天前由程楚主刀给夏煦做了手术,很成功。夏煦恢复的也挺好。再有几个月就能出院了。
而园园也已经醒了,她把事情前后逗交代了:从夏煦拒绝代嫁去杨村后,她就恨上了她,后来夏煦回来又走,自己也一直没能逃离杨村人的魔爪,她看着身上的伤痕,心里对大家都恨意更甚,后来同学们对她的恶言恶语让她邪恶的种子终于发了芽。
她本来是把想孩子掐死,再把夏煦推下山后回来趁大家忙着晚会不注意纵火把所有人都烧死,但是没想到夏煦最后会抓住她一起滚下了山,而那个孩子只是闷过了气并没有死。
当夏煦听园园把这些说出来时,内心产生巨大轰动,她没想到自己给半大的孩子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她也没想到那些可爱的孩子们私底下会用那么恶毒的言行去伤害另一个孩子……
她自责了好几天,就连江河一直在看护自己都没大注意,这使得江河很是抑郁。
这天,罗静正在给夏煦喂鸡汤,江河提着一袋子衣服扔在床头柜上酷酷的说“给你买的衣服,换洗用。我明天要回去了。你…好好住院。”
“啊?明天就走啦?”夏煦嘟囔着“你不是才来嘛……”
江河没好气的说“我都来了一个星期了。”
“哎呀,我怎么感觉江医生才来呢?怎么看都看不够!”夏煦勾着江河的小拇指讨好的说。
“哼…”江河转过头不去看她,手指却反力也勾住了她的。
“哎呦,真的是,我就这做电灯泡了,”罗静笑着嫌弃道“走了走了。”
夏煦看罗静出去了,一下拉下江河的身子“喂,江医生,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跟我说呀?”
“什么话?没有。”江河避开她火辣辣的眼神,一对耳朵红彤彤的。
☆、亲吻表白
“哎呦,还害羞,”夏煦趁他没注意,手用力一拉,江河直接扑在了自己身上。
夏煦正要出口调戏,不成想江河先发怒了“你干什么!你伤还没好呢!”江河一下子从她身上起来,拉着她的手检查伤口有没有裂开。夏煦看着他紧皱着眉头,心里跟灌了蜜,甜到不行“对不起江医生,我错了。”
江河仔细检查一番,看没事才松了口气“知道错了?下次还敢不敢了?”
“敢!嘿嘿”夏煦笑着说“我皮实着呢!调戏江医生的机会可不容易啊,必须的抓住!”
江河没理她,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削苹果“喂,江医生,给我削的啊?”
江河认真转着刀,头也不抬“给狗削的。”
“汪汪汪!”
江河终于忍不住被夏煦逗笑了“夏煦,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啊!要脸怎么追江医生啊!”夏煦的坦然让江河一时间无话可说。
“那个,江医生,你真的没话和我说?你看啊你明天就要回去了,我还要在医院住好几个月,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不怕夜长梦多啊…”夏煦又发挥了不抛弃不放弃的唐僧念经式精神,不停的叨叨。
“我们在一起吧。”
“啊?”夏煦□□叨的起劲儿没听清江河说什么“江医生你说啥,我没听清。”
江河削断最后一点果皮抬头白了她一眼二话没说那是床头柜上的玻璃碗把苹果一点一点切下来放在里面。
“哎,江河,你说啊,你刚说什么了啊?”夏煦拉着他的手制止他继续切苹果“你快说,你不说我就不放手!”
江河盯着夏煦,冷冷的问“真不放手?”
“不放,不放,就不…唔…”夏煦一下瞪大眼,面前的脸离得太近,她看的模糊不清。但心里却清楚到尖叫:江河他…江河,他亲我了!真的亲我了!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很快结束了,江河的脸烧的通红,但还是强装镇定:“让你不听话。”说完把切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柜子上“我先走了。”紧接着落荒而逃。
夏煦在病床上碰着江河切的苹果笑成了傻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苹果,罗静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这幅傻模样“喂,你干嘛?犯春呐?”
“昂……”夏煦应着,笑意挡都挡不住。
“哇,你怎么了?没发烧吧?”罗静走过来,用手给她量了下额头“没有啊,江医生给你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