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的尾端对着她的嘴巴。
她要唱歌了吗?所有观众纷纷表示惊讶。如果是俄罗斯著名的芭蕾舞者的话,不是应该是擅长舞蹈而对唱歌一窍不通。
错了!李薇薇知道,俄罗斯人是有着可怕的高音群体。其中不少著名的男高音歌手曾风靡全球。
“啊、啊、啊——”
唱起来了。
舞台上突然飙起来的女高音让所有台下的观众仿佛瞬间一块长上了翅膀。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个高音是如此的高而宏阔,穿透了所有人耳膜的爆发力,直通九霄云外的天界。
李薇薇的呼吸忍不住地吸了一个长气,她的热血此时此刻被点燃了。
相信,安迪和她一样。果然,这人要以歌声来拼高低的。
不出所料,舞台上的莫耶娃转身,一只手伸向了后台的位置,作出了邀请的动作。
安迪会怎么做?如果她是安迪的话。
李薇薇似乎不假思索,肯定是应邀。如果连接受挑战的勇气都没有,如何在世界的舞台上立足,如何站在舞台上的巅峰。
要成为天后,每一步都不能退却!
安迪应该不会认输的,如果是她的对手的话。
观众们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后面的那片黑暗。在里面,万众期待之下,刚才获得满堂彩的蝴蝶夫人露出了身影。
台下的掌声风云骤起,所有人都知道更精彩的一幕即将发生。谁会赢,谁会输。谁的女高音更厉害。
不不不,在这个时候,如果她是安迪的话,肯定是——李薇薇嘴角一勾。
蝴蝶夫人张开了歌喉。台下所有观众的眼珠再次一瞪,露出了满脸的惊讶。
是低音。
蝴蝶夫人在唱低音。
从不知道低音也是如此好听充满了无限的魅力。
只听高低两个声音在舞台上宛如比拼似的追追,又宛如叠加似的互相衬托。有高音的衬托下,低音显得也从低调的幕后走到了台前的瞩目。而低音衬托下的高音,更是空灵感十足,一直在天上漫舞的节奏。
一高一低,是那小提琴和大提琴,是变成了一组完美的管弦乐团。声音的层次感更足,无疑人们的耳朵享受感更加丰富,所有人都陶醉在了这两个美妙的声音里面,迟迟无法自拔的样子。
天籁,原来不止如此。
“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音在往上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低音在下面浑厚地走着自己的路。
两者交错,从舒缓变成紧张,观众的热情再次被点燃之后像火球一样爆发。没有人能坐得住了,全部跳起来不停地喊着安可安可安可!
乔峰的右手抓住了李薇薇手里的那把茶壶。李薇薇就此才被惊动转过了脸,一看自己给他倒茶倒了一半,倒在他杯里的半杯茶都冷了。
“啊,对不起。”李薇薇连忙弯下腰继续专心给他倒茶。
“想唱吗?”
听到他这样问,李薇薇不好意思自己刚才的走神:“我们是来吃饭的。”
张广悦这时候走了回来,提着领子说道:“外面那些人的叫声让人热得要死。”
人气足,空气自然变热了,室内空调吹的冷气似乎也不够用。
接到乔峰的示意,张广悦拉开了包厢内摆放的边柜抽屉,冲李薇薇一笑:“要吹笛子吗?”
笛子!
李薇薇目光里一闪。
张广悦拉开的抽屉里其实摆放了不止一种乐器,有笛子,有口琴等。可以想见,这里饭馆的主人同样是一枚音乐爱好者。
“老四是个文艺青年,在部队的时候就唱过歌。对了,我表哥也是文艺青年你知道吗?”张广悦说。
“知道。他看过天龙八部,不过没有和他爷爷说天龙八部的男主角叫什么。”李薇薇俏皮地接着话。
乔峰望着她,似笑非笑。
张广悦却心里确定自己表哥是疼死了李薇薇,要是换他和乔峰开玩笑,必得被乔峰冷脸了。
“想吹就吹吧。”乔大爷对李薇薇说。
“好吗?”李薇薇迟疑地问。
“怎么不好。你喜欢的都是好的。”
好甜的话。李薇薇快埋下自己脑袋进洞里去了。接过张广悦递上来的笛子,李薇薇不由吸口气,内心里的激情澎湃,确实需要某种途径来宣泄。她好想,好想登上舞台,和舞台上的高手同台比拼。这种热血沸腾,能直接激发出她体内音乐的灵魂。
她爱音乐。想当年,在她被那段婚姻抛弃孤苦无助的时候,只有音乐拯救了她在黑暗里游荡的灵魂。
嘴唇放在笛子上李薇薇屏气吹气。
玩音乐的,没有几个不会说玩几样乐器的。李薇薇一样。虽然她最擅长也最喜欢的乐器是吉他。但是不可否认,学多几样乐器,有助于歌手学习唱歌。
要知道,乐器的声音是人歌声的基调。所以,可能刚才观众们热情似火地听着舞台上的莫耶娃和安迪唱歌,只知道好听,但有多少人听出了两人歌声其中的奥妙吗?
高音低音,象征大提琴和小提琴,确实,她们两人是在用歌声演绎著名的芭蕾舞曲《天鹅湖舞曲》呢。
多么令人惊叹。只有懂行的人,深知这两个人作为竞争对手的话的可怕。
李薇薇的眼神闪过一抹锋芒。
和安迪一样,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成为天后的脚步。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小提琴可以被誉为乐器界的天王,那么,无疑,只有笛子可以在高音上与小提琴发出的声音一拼。
47.两人早有缘份
笛子的高声尖锐,并且可以非常悠扬悠长,让人们一样陷入荡气回肠的音色中。
此时,包厢里的笛声,传出到了包厢外面,只要听到笛声的人,都无法控制地展现出惊艳的神色来。
“这是什么曲子?感觉很熟悉!”
“不觉得和刚刚台上那两人唱的曲子很像吗?”
人们的纷纷议论声,同样吸引住了走下舞台的莫耶娃和安迪。
安迪悄无声息地暗自调整自己的气息,她的额头冒出了一层密汗。同样的,莫耶娃比她好不了多少。唱低音和唱高音其实是一样费力的。当歌手需要消耗的力气和舞者几乎一样。
两人对看一眼来不及说句话的时候,同时听见了传入她们耳朵里的笛声。
天,这个笛声?!
莫耶娃的眼神里先变了颜色,无不表示出惊讶:“谁在吹我们唱的曲子?”
能听出她们刚才哼唱的是天鹅湖舞曲的人,不用说一定是行内的资深行家,最少功力与她们平齐。
安迪一怔,脑海里不由自主闪现过她之前在舞台上时看到的那个刚踏入饭馆门口的女孩。一种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很不一般。
“你知道什么吗?”莫耶娃对向安迪问,因为安迪眼下的表情似乎知道些什么。
安迪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连你都不知道是谁。”
莫耶娃笑了起来:“有人之前告诉我说这里高手如林。看来是真的。介绍我来这里的人太好了。你的歌声是我听过的,最有力量与我抗衡的。而现在这个笛子的声音,怎么听都好像也不逊色。”
“你中文说的真好。”
“我妈妈是你们国家的人。”
原来是这样。安迪想。同时,和莫耶娃一样在听那笛声听着听着脸色更加严峻了起来。
那笛声不仅吹出了她们舞台上的奥秘,而且更可怕的是,它在用另一种方式带动了观众们的情绪。
没有人能这样随性地把充满幽情的天鹅湖舞曲突然表现成如此欢快。
莫耶娃双手摊开露出一种惊叹似的感慨:“我的天。俄罗斯交响乐团最随性的指挥都无法演奏出这样的曲调。”
欢笑声,从观众席中发出来,一阵又一阵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被笛子吹出来的欢悦所带动。
有人拿起了筷子,敲在了茶杯口上配合笛子的声音。
莫耶娃和安迪两人神色早已骤变:这个吹笛子的究竟是谁?
然而,在人们追寻着笛子的声音想探究其背后的秘密时,笛声消失了。人们纷纷露出了失望和焦灼的神情。
潘耀城推着餐车走进了包厢,笑道:“菜都好了,等急了吧。要不要来两杯酒。”
“她唱歌不能喝酒。”
“他的手受伤了不能喝酒。”
李薇薇和乔大爷异口同声。
张广悦和潘耀城都一愣。紧接,这两人大声笑了起来。
李薇薇想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乔峰咳了一声表示警告。那笑得疯颠了的两个家伙才都止住了阵阵笑声。
菜端上桌子后,早已饿到饥肠辘辘的三个人拿起筷子没有客气。
潘耀城拿着李薇薇放在桌上的笛子放在掌心里把玩着。看食客们吃得这么开心大口大口地吃,他这个做厨师的最高兴不过了。
李薇薇看着潘耀城握笛子的熟练动作,心里却想,这个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个乐器资深玩家,看来深不可露。
如果潘耀城深不可测,无疑,乔大爷更让人觉得高深莫讳。
吃完,乔大爷送李薇薇回家。
李薇薇周末一般会回家,在路口下车。
当她要跳下车的时候,乔峰抓住她一只胳膊。
李薇薇回头,看着他的脸:“怎么了?”
“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
他该有多对她不放心。李薇薇笑了笑:“我知道。”
乔峰才松开她的手,同时凑到她脸前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李薇薇登时愣了下,紧接低下脸去。
下车后她没有回头看,直接走到家门,进家的时候听着车声离开。
回到家,她父亲听说是出差去了。家里母亲在接电话。
“周六是吗?康君他出差了,我只能带薇薇回去。”
听到母亲这样说,等母亲挂上电话,李薇薇问:“姥姥让回去吗?”
“对。你姥姥说很久没有见到我们了,让我们周六回去让她看看。”齐婉莹对女儿说。
以前,李薇薇对于回不回姥姥家看老人真没有觉得什么。但是重生以后,如今想来,却不太想。那年她家里出事的时候,记得好像母亲回过娘家寻求帮助却被拒绝了。
她姥姥说白了,是个重男轻女的老人家典型代表。而说到重男轻女这回事儿,不止她姥姥有。她奶奶其实也是。她妈妈这么高龄都得想着怀第二胎,就是因为被李奶奶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