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嫡谋——南墨离
时间:2017-12-29 15:42:09

 
    这四个人正是今日在内院外围当值的府卫,听见赵嬷嬷来说老夫人传唤他们,皆心里打鼓,不知老夫人所为何事。
 
    四人恭恭敬敬地向赵氏行了一礼,这才看到,赵氏面前正趴着个模样狼狈的男子。几人交换了个眼神,皆在对方眼中看出,大事不妙!
 
    赵氏没有理他们几人,只面色阴沉的在赵嬷嬷吩咐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又叫身后的婆子去院中从前养锦鲤的大缸里,舀了一瓢水来。
 
    前几日正好下过雨,那锦鲤缸已经久未收拾过了。里边浸了雨水,泡着积年浮灰,还有苔藓,都有些发绿了,味道自然也好闻不到哪去。
 
    赵氏叫人将那个男子扒过身来,面朝上,然后就叫那婆子将那瓢散发着阵阵臭味的雨水,都泼到那男子脸上。
 
    果然,这一瓢臭雨水泼下去,那男子真就“幽幽转醒”了。
 
 第四十六章:真假孝义
 
    这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早先被洛青染她们迷晕的卫信。
 
    本来,估摸着杜若下药的时辰,那药效就快散了,现在他又被赵氏派人用水一激,登时便醒了过来。
 
    卫信迷迷蒙蒙地睁开眼,抹了把脸上的脏水,骂道:“哪个不要命的,弄得什么到爷的脸上!玲珑,你死到哪去了,还不快过来扶爷起来!”可怜他,还以为在自己家中呢,呼呵丫头,好不威风!
 
    “哼,”赵氏眉眼一竖,指着卫信骂道,“老身倒是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爷!来人啊,将这个大胆狂徒,给我押起来,送到姚轩哪里去,叫他这个京兆尹给我好好的查一查,是哪个狂徒敢私闯我洛家后宅!”
 
    赵氏这话说的并不过分,华京现任京兆尹姚轩,正是老侯爷的门生,按理还要尊称赵氏一声师娘。赵氏叫他办这点事,还是很容易的。
 
    况且,也并非是赵氏冤枉人,这卫信,本来就是从她们府上的内宅里,搜出来的,府上这么多人都瞧见了,焉能容得他抵赖!
 
    “哎呦!哎,哎…”卫信见几个府卫将明晃晃的钢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这下子可算是反应过来了,只是他到底嚣张惯了,还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这个老太婆,你可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这样对我!”
 
    “哟,”赵氏冷笑一声,“我是不知道你是哪个了不得的人物,敢私闯我洛府内宅?我大祈法度严谨,老身只知道,私闯他人宅邸,按律应打三十大板,再拘禁三个月!”
 
    “你敢!”卫信挺着脖子,喘着粗气朝赵氏吼道。
 
    “你看我敢不敢!”赵氏柳眉倒竖,眼神凌厉非常,冲着几个府卫一挥手,“马上将这个狂徒给我押到京兆尹衙门里去!”
 
    “我…”卫信见赵氏行事这般雷厉,终于是害怕了,慌忙间,瞟见了人群中低着头的花氏,登时心中一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使劲哭喊着,“表姐,表姐救我!”
 
    赵氏听了他的话,眉头一皱,“你胡说什么,哪个是你表姐!”
 
    “就是花姨娘,花兰溪啊,老太太你误会了,她就是我表姐,今日就是她带我进来的!”卫信一个劲儿的点头,生怕赵氏不相信他的话,谄媚一笑,“就是她身边的李嬷嬷将我带进来的,并非是我私闯!”
 
    赵氏听到此处也觉得此事怕是别有内情。
 
    她略一思量,先打发了其他人都退下去。只叫花氏与小赵氏,还有洛文嫣留下,然后就带着人将卫信一并押到了远香堂。
 
    她想,要好好审一审这个卫信了,这府里怕是又有人不安生了呢!
 
    洛青染扶着叶氏,随着人流向外走。
 
    接下来的事,自有老夫人定夺,已经不需要她操心了,她也断断不能插手。否则,若叫老夫人怀疑到她的头上,倒是得不偿失。反正无论如何,小赵氏她们这次,定讨不了什么好!
 
    集英堂堂厅内。
 
    赵氏在正堂的太师椅上坐下,便吩咐府卫与其他下人均到外面等着,屋里只留着赵嬷嬷一个人伺候。
 
    赵氏挺直了背脊坐着,瞧着便威严得很,只见她面色阴沉地盯着卫信,“这回你好好给我说说,你这个时候,到洛府来做什么!”
 
    谁知那卫信还未回话呢,洛文嫣便扑到赵氏脚下,攀着赵氏的小腿哭道:“祖母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竟敢对我欲行不轨,幸亏孙女机敏,将他打晕了!否则…否则孙女怎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了啊!”
 
    “什么!”赵氏听了洛文嫣这话气愤更甚,指着卫信厉声骂道:“好你个大胆狂徒,私闯我内宅不说,还敢对我内府女眷欲行不轨!老身今日不叫你知道知道厉害,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她血口喷人!”卫信扯着嗓子申辩,指天画地的叫赵氏相信他,“老夫人明鉴,明明是一个叫飘风的丫头引我去的那里!否则,好端端的,我怎么知道这位小姐在那里!”
 
    “飘风?”赵氏眉头一皱,有些怀疑地看向小赵氏,这怎么又扯上了飘风了?这卫信说的也是,他若是初来府中,如何会识得小赵氏房里的丫鬟?还直接指出了名姓?
 
    小赵氏见赵氏怀疑自己,吓得忙跪下磕头辩解,“娘您别听这个狂徒胡说,我难道会指派自己的丫头,带着个陌生男子来糟践自己女儿不成!”
 
    赵氏听了暗暗点头,也觉得有道理。是啊,小赵氏再不着调,对自己的孩子还是没得说的。想了想,便叫过赵嬷嬷,叫她派人将飘风和李嬷嬷都唤过来。
 
    她想,若是叫他们几人当面对质一下,也许事情就清楚了。
 
    不多时,李嬷嬷与飘风便来了。
 
    只是,那李嬷嬷瞧着似乎不怎么好,脸色白惨惨的,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是叫人搀着来的。
 
    赵氏想到今早赵嬷嬷来跟她说,花氏身边的李嬷嬷吃坏了东西,正闹肚子呢,不能随着去寺里了。
 
    她本以为是花氏又要搞小动作,整什么幺蛾子。只是她原想着不过是些女人家争宠的小手段而已,也没当回事,便睁一眼闭一眼的,随她去了。
 
    可如今瞅着,这李嬷嬷,好像是真的病了?
 
    赵氏想了想,叫赵嬷嬷拿了个凳子,给李嬷嬷坐了。
 
    李嬷嬷苦着脸,小心翼翼地挨着凳子的边沿坐了,口里还要感恩戴德地恭敬赵氏,“老夫人慈心。”
 
    赵氏淡淡地嗯了一声,面上似乎瞧不出喜怒的样子。但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她只是不喜欢听见别人说她苛待人。
 
    她一直坚信,这主子的威严,并非是靠你平白重重惩治几个下人,叫大家因为害怕你的处罚,不敢得罪于你,才算是树立起来了。
 
    历朝历代,那些家宅里成功的掌家者,哪个不是手段非常,不怒自威?要叫底下的人见了你,自然就心生敬畏,不敢犯你的忌讳,这才是一个合格而出色的当家人!
 
 第四十七章:针尖麦芒
 
    飘风不明所以,但见小赵氏与花氏均跪在那里,隐约知道事情可能不好,便也恭敬跪下向老夫人磕头问安。
 
    赵氏没搭理她,只把视线在她与李嬷嬷脸上逡巡几回,沉声问道:“李嬷嬷,听说今早是你将这个男子迎进府中来的,你倒是说说,府里只有些孩子们在家,你带个外男进来,是要做什么?”
 
    “老夫人恕罪,”李嬷嬷吓得从椅子上跌下来,费力地趴跪在地上,抖着嘴唇哭道,“都是奴婢糊涂,前些日子,奴婢求表少爷办件事,今日那事情有了眉目,表少爷本来是派人来请奴婢过去的。谁知奴婢自己不争气,吃坏了肚子,虚脱得不成样子,可心里又实在着急,这才乱了规矩,将表少爷请到府里来了,老夫人恕罪!”说着,不住地磕起头来。
 
    她现在并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卫信企图非礼洛文嫣的地步,还只以为是不赶巧,正好叫老夫人碰见了卫信,所以要处罚花氏呢!她自作聪明的想着,要先将花氏与卫信摘出来才行。
 
    因而来的路上,她才费心想了这个由头,觉得这样解释,赵氏顶多罚一罚她罢了。哪怕她挨上几板子呢,这事情圆过去了,还叫花氏记着她的情。
 
    可她哪里知道,事情现在已经演变到这个程度?她现在这样一说,反倒是弄巧成拙,坐实了卫信是见色心起,胆大包天了!
 
    果然,赵氏听了她这话,眸色一深,伸手指着卫信,问飘风,“他说是你将他引到听雨轩的,你说说,可有此事?”
 
    飘风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了卫信一眼,随即又伏下身去,磕头道:“老夫人明鉴,奴婢一直跟着秦妈妈她们在大厨房忙着,如何能去引这位卫公子去听雨轩啊?”
 
    “你胡说!”卫信听了飘风的话,心中一凛,站起来指着飘风骂道,“明明就是你,那时候我问你叫什么,你说你叫飘风!该死的丫头,现在怎么敢不承认了!”
 
    “我没有,老夫人,奴婢真的没有…”飘风哭着辩解道。
 
    赵氏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想了想,吩咐赵嬷嬷去将秦氏叫过来。
 
    半晌后,秦氏过来了。
 
    这秦氏,是洛府现任大厨房管事,也是小赵氏一路提拔上来的心腹,对小赵氏十分忠心。她进了屋,便见一屋子的人都敛声屏气地跪着,当下心神一转,也恭敬地跪下磕头问安。
 
    赵氏叫她起了身,问她,“飘风今日一直在大厨房里忙着么?”
 
    秦氏不明所以,偷偷地看了小赵氏一眼,便见小赵氏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她心领神会,忙躬身答道:“回老夫人,是的,二夫人怕今日大厨房这边忙不过来,所以将屋里的几个丫头也打发过来帮忙了。”
 
    反正她说的也不算假话,飘风是一直待在大厨房里,未曾出去过啊,这事随便找个人问问,也都清楚。只是不知老夫人如今这样问,是何用意?不过她回完话偷偷瞟了小赵氏一眼,见她似乎舒了口气,想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这样一想,秦氏也放了心。
 
    赵氏听完秦氏的回话,对小赵氏母女的疑虑已经差不多打消了。又想到李嬷嬷说的话,发觉事情也不像是跟花氏有关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花氏自己都不在府中,缘何要将她表弟弄进来?这实在说不通。
 
    看来,都是这个卫信,自己色胆包天,做出这等不要脸面之事!不过,花氏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她定是知道自己表弟这个德行的,就该约束着李嬷嬷,还敢将这样的人带进她们府中!
 
    思及此,赵氏叫赵嬷嬷将洛文嫣扶起来,也叫底下跪着的人都起了身,吩咐赵嬷嬷将府卫们唤进来。
 
    赵嬷嬷点点头,亲自去将门打开,将门外候着的府卫们唤了进来。
 
    赵氏指着站在厅中的卫信,对几个府卫说:“将这个狂徒给我押到京兆尹衙门去,就对姚轩说他企图到我洛府偷盗,被我捉住了,叫他看着办吧!”
 
    “是!”府卫们手抱钢刀,齐声应和。
 
    “你敢!”卫信吓得连连后退,胡乱挥手不肯就范,“你们敢这样对我,我叫我爹去找李国舅,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哼!”赵氏冷哼一声,“给我将这个狂徒的嘴堵上,马上押走,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国舅爷,要叫老身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府卫听赵氏的吩咐,随便扯了块儿汗巾,将卫信的嘴堵上,那汗巾糅杂着不少汗水味儿,将卫信熏得直恶心反胃。试想一下,那五大三粗的汉子使的汗巾,味道如何能好闻?
 
    府卫们将卫信一路押出去,在前院儿将他五花大绑,然后推着板车,将他送往京兆府尹的衙门里去了。
 
    再说远香堂堂厅这边。
 
    赵氏发落了卫信,又要处理花氏主仆,遂指着花氏呵道:“花氏,你可知罪!”
 
    “贱妾知罪,老夫人饶了贱妾这一回吧。”花氏吓得忙又跪下磕头。
 
    “哦,你说说,自己何罪之有?”赵氏眯着眼角,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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