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反派辣么亲民——霁十三
时间:2017-12-30 16:04:54

 
只听一个女声细细软软道:“言言你不要急,人家什么时候没分寸了嘛?”随后柳幽然便觉身上的缠绕之感消失地无影无踪,她顺势滚到一旁去,悄悄睁眼看着面前裹着青纱的女子站起身,搂住言囚,随后便是一阵耳鬓厮磨的声音入耳。
 
与爱人嬉戏罢,言囚走来在她面前坐下,抄起手看她:“你是左使他外甥女?”
 
柳幽然点头。
 
“真奇怪,你人好好活着,他派人把你葬湖底干什么?”
 
柳幽然一眯眼,她也想知道葬湖底是个什么操作,故听罢此言就摇了摇头,岔开无聊之事问道:“沐休在哪?怎么没见到他?”
 
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柳幽然注意到言囚脸上很明显闪过愁色,但他很快做出了回答:“他先回凰寂谷了,拜托我们照顾你些日子。”
 
柳幽然本来是想直接戳穿他的话,转念一想,再进一趟祈雾山,凶险程度太大,搞不好言囚两妖都要搭进去,自己或许还要再被丢进停风湖,加上解云苏十梦所需的条件也苛刻,于是顺了他的话道:“哦好。这混蛋,走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下回见了他,看我不捶死他!”
 
身体在冰棺中躺了许久,又是重塑的,柳幽然还有些不习惯,正好热心的两妖一致提议她先在屋里走动走动,她便象征性地来回走了几遭,算是适应了新身体。
 
就在她走到窗边,目光忽被视线里一片红色吸引。
 
今日的挽月城,似乎热闹非凡。客栈对出去,正好是主街。这会儿主街上正挂起大红灯笼与红绸,一派节日的喜庆,霍然就有了。
 
柳幽然掐指算了算书中世界的日子,望着窗外桃花,奇道:“外头好热闹呢,今天是什么佳节吗?”
 
“佳节算不算,爷不晓得。”言囚在屋中的木茶几旁坐下,一手握几上酒杯,一手揽着漓漓,“爷只晓得,今日是挽月皇族太子的大婚之日。”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他的话后,柳幽然惊讶地“啊?!”出声。
 
“那白毛……我呸,傅流鹤今天结婚?!”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很是震惊。傅流鹤在她正文里,虽同时与息红伊、紫仙鸽二位佳人在情感上暧昧不已、纠缠不清,却是从头到尾都不曾与任意一女成亲。尤其是紫仙鸽投了轮回天池后,他在感情上更是一蹶不振,也自作主张切断了与息红伊的羁绊,在人魔妖混战开始前,一直独自过着喝酒伤情喝到胃出血、吐完血继续喝的苦情日子。
 
见言囚只顾继续喝酒,不曾再多言语,似是在卖关子,柳幽然托腮猜测道:“所以说,新娘子是哪位?紫仙鸽吗?”
 
漓漓伏在言囚腿上,笑嘻嘻答:“听说是一位红衣小姐姐,身份同样尊贵得很,完全配得上挽月的太子,郎才女貌,好叫人家羡慕……唔,我感受到新人的心跳了,两颗热腾腾的心儿都在怦怦乱跳……言言有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么?”
 
不等言囚回答,柳幽然已赤着脚冲下楼,又绕过在客栈一楼走动的人,急急冲出门外。
 
太子大婚,绯红在屋舍店落间装点,唢呐锣鼓齐响,长街百姓一道喝彩。
 
柳幽然气喘吁吁地混在人群当中,见车马驶来,打头的当真是傅流鹤。只见他一身新婚大红袍,头戴银冠,骑一匹高大枣红马,两缕白发垂在耳旁,甚是喜庆,可面色却差得如同丧偶,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仿佛在这场大婚大庆之中,他只是一位无关的过客。
 
她不禁为息红伊捏了把汗,傅流鹤这神情,一看便知是长辈逼婚,他本人则相当心不甘情不愿。只是两人为何会在这时成亲?莫非是哪一方出了什么事?
 
便在柳幽然困惑之时,后头有人大嚷“让一让,新娘子来了”,随后便驶来一驾红漆马车。对息红伊的在意,让柳幽然忍不住往前挤去,待终于接近马车,她直直往车中看去,并高喊道:“红伊——!”
 
马车上的窗帘被车中之人掀去,红盖头之下,一双含情的眼,透着泪向她望来。
 
柳幽然只觉自己的心被息红伊的眼神一戳——她似乎是不愿的,即便嫁给了当年辜负自己的人,即便是成功将小三从他们二人之间踢开。再者,若她今日真嫁给傅流鹤,紫仙鸽会不会重蹈正文中的终局?
 
不行,这个婚不能让他们结成!
 
思索之间,载着息红伊的马车却已随着车队走远了。柳幽然没来得及避让,被涌来的人潮撞得东倒西歪,未穿鞋袜的脚,已被人踏了几脚,顿时红肿起来。
 
疼痛让柳幽然反应过来要离开这回到客栈,可身旁的人太多,她实在是没法挤出去。正当她被人群淹没不知所措时,凌空伸下来一只大爪子,捉住她便往天上提去。
 
柳幽然惊愕抬眼,映入眼中的,竟是她许久不见、被封在唤兽灵符当中的火貂!
 
可是这只火貂,怎么在柔情满满地盯着她?
 
等被它叼到背上后,柳幽然忽明白过来了。她一把揪起火貂的耳朵,惊喜道:“啊啊啊啊沐休!我就知道一定是你!还好我把唤兽灵符也留在储物墨玉里了!”
 
火貂晃了晃耳朵,沐休的声音响在她耳旁:“对的呢,是我,你终于回来了。”
 
“那么赶快带我追上傅白毛他俩!”柳幽然伏在他背上,趁机蹭着柔软而温暖的毛,“我跟你说,他俩的婚不能结。红伊哪怕嫁给岳涟那个伪君子,也好过在傅白毛家里混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野火烧的火箭炮两发!打滚说爱你~~
又忙得更新迟了,唉…
 
 
 
 
第44章 终有不可干预事
沐休的身体还封在祈雾山,这会儿是脱出元神与妖气,暂时附在火貂身上,故原先就可变大的火貂,其身体经鸢族妖力一补,顿时变为一只赤色的长翼猛兽,外表上略显狰狞。
 
怕自己吓到一片人,引来城管,沐休直接使了隐去身形的屏障,载着柳幽然直奔傅家而去。
 
柳幽然倒是不怕他的“新身体”,未穿鞋袜的双脚陷进他蓬松的毛里,她只觉软软的毛蹭起来很舒服,小小的耳朵捏起来手感也不错,蹭着捏着就给他挠起痒痒来。
 
痒得沐休抖了抖脑袋,还是忍住将这个毛绒控作者丢下去的念头,火翼一展,不多时便先傅流鹤二人及迎亲队伍,到了傅家上空。
 
见沐休在大门口停住,转而跃上墙头,缩小了身体一动不动,柳幽然奇道:“怎么不进去了?”
 
“等着就好。”沐休收了火翼,一双漆黑的眼珠盯着大门口,“放心好啦,花轿里面坐的人是紫仙鸽,不是息红伊,即便你不阻拦他们成亲,等傅家的老家伙们一到,紫仙鸽也要被赶出去。”
 
他的话让柳幽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花轿里的新娘子不是红伊?又玩儿易容术?对了,傅流鹤小两口不是被软禁在祈雾山了吗,怎么突然就跑出来成亲了?”
 
沐休从鼻中喷出热气来:“并不是突然呢。你三十五天不回来,在这边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加上岳涟兄妹入了祈雾山,比起傅白毛,这俩兄妹对薛家更为熟悉,所以傅白毛小两口就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留不下去就出来成亲是么?”柳幽然闷声吐槽。
 
然而沐休却认可了这个吐槽:“我想是这样的。我在身体被封印后,便进了火貂的身体,成天呆在息红伊身边探听些消息,倒也确实从她那里,听说了傅白毛二人商量私奔一事。”
 
“碍于家族,傅白毛定是不能娶紫仙鸽回家。但既然紫仙鸽已脱离了我的掌控,离开凰寂谷回到傅白毛身边,那他肯定需要给她安排住所。傅家自然不可能,所以呢,这些时日紫仙鸽就在岚笙酒楼住着。”沐休抖着耳朵,“至于成亲,不过是傅家的人见他与紫仙鸽愈走愈近,心生恐慌,才取了从前与息家的婚约来,派人把紫仙鸽锁进小黑屋,逼着傅白毛去祈雾山迎娶息红伊。”
 
柳幽然没听明白,困惑地托起下巴:“所以说……现在傅流鹤迎回来的人,究竟是紫仙鸽还是息红伊?”
 
“笨哦,我都说过花轿里的新娘就是紫仙鸽了呢。”沐休伸出爪子,在她的脚上挠了一挠。
 
“可她不是被锁小黑屋了……”
 
“小然,你莫不是个假作者?紫仙鸽乃是人族与叛逃下界的鸢族的后代,天生拥有深厚的元气,见识过的术法比岳岚还要多,且熟习凡界各个种族的术法,就连鸢族的禁咒也可轻而易举使出,你刚才也见识过她的易容术了。”沐休无奈地为她解释,“除非用天火淬炼过的封魔青锁束缚她,不然任何小黑屋都是摆设。”
 
柳幽然只好道:“好吧,我脑子钝,并没有联想到这一层。那么按你的说法,息红伊应当还在祈雾山是吧?那一会儿万一傅家的人赶紫仙鸽走,咱们要是驮着他俩随便去一个地儿,助他们完成私奔,能不能万事大吉?”
 
沐休道:“能不能万事大吉我不知道,我只晓得如此一来,傅白毛或许能安然回来,紫仙鸽是必定要被傅家的人追杀了。你信是不信?”
 
此时敲锣打鼓声已渐渐接近,柳幽然与沐休一起隐身在墙头,对院中的事也一目了然。适才,外头跑进来一个行色匆匆的黑衣人,毕恭毕敬进了院落,与院中管家耳语了些什么,那管家便点头进了里屋,也就是傅流鹤父亲的书房。
 
目睹这一幕,柳幽然不由得啧声:“傅孤果然不信任他的儿子,还派了探子出去。”
 
“那是自然,他也料到其中定有猫腻,毕竟自家儿子哪能那样轻易就答应成亲。”沐休将身体缩得如寻常貂一般大,跃到柳幽然膝上,“我们就在此静观其变为先,若是傅家当真要为难紫仙鸽,再助他们私奔也不迟。”
 
柳幽然摩挲他的毛:“说来,你也不问问我为何要助他们成眷属么?”
 
怀中貂蹭着她的手答她:“问不问对我都无害,只管随你好了。”
 
不多时,大红色调的车队便驶来傅家大门前。柳幽然专注地看着傅流鹤下了马,走到花轿前,掀开门帘探进去,将新娘打横着抱出。
 
大红盖头,绣凤纹的牡丹红嫁衣,一切都是那般幸福美好,温暖甜蜜。只是新娘指尖正往下滴落着诡异的殷红,很是煞风景。
 
傅流鹤转头对身边一个小丫鬟说了些什么,紧接着柳幽然便见那小丫鬟战战兢兢走上前,竟是伸手掀去新娘的红盖头!
 
她惊讶地晃了晃沐休:“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里的风俗是下人掀盖头?”
 
沐休只是淡然道:“看下去。”
 
他摆出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似乎是对事情的情况了如指掌。柳幽然于是闭了嘴,安安静静继续看。
 
红盖头被掀去后,露出的赫然是紫仙鸽的脸。周遭众人大惊失色,傅家门口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
 
“怎么回事?太子妃竟不是息小姐?!”
 
“听说她是太子在外头寻的新欢……”
 
“真是奇了,方才我明明见车中新娘是息小姐,眼下怎的就变了一个人?”
 
傅家虽贵为皇族,可在挽月城百姓眼中,其地位不过是一个大世家,加上城中风气本就开放,因而寻常百姓也可对眼前之事指点不已。
 
傅流鹤只是抱着紫仙鸽,静静地站在这片议论声之中,刀削般的脸庞,面上表情仍是冷峻,无悲无喜。反倒是他怀中的伊人,时不时向他投去担忧的目光。
 
已有人进去通报他父亲傅孤了,不多时,老管家便走将出来,一见傅流鹤二人,他二话不说,蓦然出手甩出三线银光。
 
一道血色屏障在二人面前升起,渐渐伴随鬼泣之声。老管家丢出去的三枚毒镖均被屏障吞噬,化为铁水、散出青烟,融入其中。
 
老管家见状眉一拧,退后几步,只听紫仙鸽的声音穿过屏障而来,甚为虚弱:“今日我若与流鹤阴阳相离,便定要在诀别之前,将此间的屋舍尽数祭奠亡魂!”
 
随风飘开去的血腥尸臭之味,着实吓跑了围观的百姓,场面顿时狼藉一片。柳幽然掩起口鼻,心中暗惊。她的确给紫仙鸽点了许多法术方面的技能,却没想到她竟会用这种最为邪门的禁忌,向傅家示威!
 
但她也知道,紫仙鸽乃是一边示威一边示弱,“血蚀鬼阵”以血为媒发动,作为护妻狂魔,傅流鹤肯定不会让自己最宠爱的小鸽子失血过多。
 
作为无良后妈作者,柳幽然当年虐角色,最喜欢给他们加点破釜沉舟的大招,比如以血为媒这种又俗套又煽情又刺激的设定,她定会欣然写上去。
 
傅流鹤慢慢向大门走去,屏障也跟随他的脚步蔓延过去,所经之处均冒起青烟。老管家亦忌惮血蚀鬼阵,故一退再退,终是在门旁站定,淡漠道:“流鹤,你当真要如此冥顽不灵?”
 
屏障在离他两丈远的地方停住,傅流鹤冰冷的声音如同在雪中抽出的利剑:“冥顽不灵的,应当是你们。我一早便有说拒绝联姻,况且鸽子与我有救命之恩,即便是仇人之后又如何?你们说鸽子欲加害傅家和挽月城,且只凭一己之力便能对整座城池造成危机,恕我直言,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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