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拉,赤渊之门露出你的真面目吧。。。”巫婆将若水和姬白羽的双手紧紧扣在一起。
一道黄色的光芒透过两人的手掌投射在瀑布的水幕间。赤渊之水慢慢的停止了流动,接着一声轰响,水幕掀开,后面出现了一道光之门。
巫婆唇边擦过一丝淡笑,而后拉着姬白羽和若水朝门边走去。
门里放射出一道道金光,三人进了里面。
他们期盼已久的龙脉,此刻就放在一个玉石雕成的台子上。他们渐渐走近,发现那环绕在龙脉周围的光芒竟越来越柔和,但力量明显是增强了。
“殿下!你很快就能得到三界无所不能的东西了!”巫婆发出森森怪笑。
若水厌恶的盯了她一眼,看见她干瘪、枯黄的脸上满是贪婪的神色。
这样一个女人,姬无邪到底是怎样说服她和自己联手的?若水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她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有着和炎火一样的野心。只是,有什么东西暂时钳制了她,让她乖乖臣服。
姬白羽眼睛看不见,所有脸上保持着平静,似乎眼前的一切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巫婆不解的瞟了他一眼,躲过乾坤笔,将若水的手和乾坤笔仅仅贴上了玉石台。
霎时间,两道如血的红流悄悄爬上洁白的石头,往中间汇去。
若水此刻觉得全身血脉喷张,好似随时就会涌出来一般。她努力克制住心神,想稍微喘口气。但那感觉越来越强烈,到最后竟然让她觉得灵力在一点点散失。
巫婆贪婪的注视着红流越积越多,嘴边疯狂的叫喊道:“快了快了!”
当红流充满玉台,忽然一股强劲的力量向三人袭来。三人身子一歪,几乎给它震的飞了出去。好在巫婆功力深厚及时抓住了姬白羽,只若水摔了出去。
姬白羽试图甩开巫婆的手去帮若水,但巫婆执拗的抓着他不放。
“你不想要龙脉了吗?”巫婆厉声喊道。
姬白羽愤怒的甩开巫婆,但龙脉最终战胜了若水。他妥协了,此时此刻,他必须顾全大局。
若水失望的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心冰凉到了极点。
可就在巫婆示意姬白羽去吸食龙脉的时候,一股白色的脑浆溅到了血红的玉台上。若水惊叫一声,看着一个人倒了下去。。。。。。
☆、第六十六章 恶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巫婆他们自以为成功夺取了龙脉,谁曾想,他们恰恰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人物,那就是炎火。
若水一行人进去后,姬无邪邪恶的盯了炎火一眼,扯出折扇要提自己除去后患。
可是,他们都忘了一个人,那就是先前失踪的黑面人。
姬白羽他们被巫婆抓住,为了演好这场戏,他们本想借此除去身边那个碍手碍脚的黑面人。
于是,巫婆佯装要杀他们,将其三人押往悬崖。但实际上被退下悬崖喂猛兽的只有那个黑面人。
姬白羽他们听到一声惨叫,以为他已经摔得粉身碎骨了。
可那人身子轻,下落的过程中竟然卡在一颗松树上,保住了性命。
在姬无邪出手的那一刻,那黑面人突然出现,狠狠的将一柄短刀刺入他的背后。
也许是被得意冲昏了头脑,亦或是其他,反正姬无邪丝毫没有察觉出背后有人。直到他倒在地上,看着炎火嘴里发出狞笑,才明白自己的生命依然终结。
黑衣人上前给炎火嘴里递上一颗丹药,炎火调息一盏茶的功夫,就感觉好了大半。
而那丹药就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灵药九转金丹,它不但可以疗伤,服食的人功力还能比往日大增十倍。
这一点炎火知道的很清楚,但他同样知道赐药的缺陷。这药在吃了半个时辰之内会让服药人五脏具衰,除非他懂得昆仑的调息之法。
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等他成了天下第一,害怕小小的昆仑不乖乖的将内功心法乖乖的送上吗?
巫婆自鸣得意的让姬白羽吸食龙脉,其实她是想等姬白羽全神贯注的时候,下手杀了他,自己好取而代之。
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炎火竟毫无征兆的来到了她的身后,并一掌结果了她。
巫婆的死状极惨,天灵盖碎裂,脑浆并着血液喷洒出来。只有两只恶狠狠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显示出她的不甘和咒怨。
若水被眼前这惨烈的景象惊呆了,她脸色苍白,嘴巴半张的盯着炎火,感觉浑身颤颤发抖。
巫婆倒下的一瞬间,炎火又一掌打倒了姬白羽。姬白羽惨叫一声,雪白的衣衫沾满血迹,不知是死是活。
也许,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若水惊恐的想,牙齿不由自主的咯咯打颤。
但炎火好似没看见她一般,径直走向前去捧起龙脉,长大嘴,开始吸食起来。
若水知道这是自己能活命的唯一机会,她趁他们无暇顾及自己的时候,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
她没爬多远,就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簌簌发抖的瘦小身影。她勉强支撑起身子,走进一瞧,却原来是那个巫族的孩童。
孩童将头埋在手中,惊恐的盯着若水,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会不会杀了自己。
若水看到他胳膊上划破了一道口子,血一滴滴的往外渗。她走过去想帮他,但孩童一把推开她,直往后钻。
“求求你。。。行行好!不要杀我!”孩童抽泣道。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看到你受伤了!”若水温和的说。
若水柔和的话语渐渐让孩童平静了下来,他不再抗拒若水。若水慢慢靠近他,扯下自己衣服的一角,给孩子包好了伤口。
“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出来吗?”若水问,“里面的人很快就要出来了,到时候我们恐怕走不了了。”
孩童羞怯的点点头,“你。。。我阿婆也在里面吗?她什么时候出来?”
若水不忍心告诉他巫婆已死的真相,告诉他,他阿婆要他自己先出去,等阿婆办好了事情就会来找他。
孩童听到阿婆回来自己,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
他拉起若水的手说:“我带你出去!”
若水跟在孩子身后,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他们走了好一会儿,这才歪歪扭扭的走出了洞穴。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血红的夕阳挂在树梢,若水觉得仿佛这是个很平常的一天,不会儿昆仑吃晚饭的钟声就会响起一样。
孩童见若水满眼失神的望着天边,奇怪的盯着她,并摇了摇她的手。
“我阿婆怎么还不出来呢?”
若水怜爱的摸这孩童的头发,俯身打量了他一阵,问道:“你阿婆让我将你带到别的地方等她。你愿意跟我去吗?”
孩童迷惑不解的望着他,小手紧张的勾来勾去,仿佛很是烦恼。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若水知道不能再拖了,否则她和这个孩子就都完了。她对巫婆没什么好感,但眼前这个孩童是无辜的,她不能看着他死。
山洞中传来些许动静,怕是炎火已经吸食完了龙脉,出来了!
若水揪起孩童,带着他拼命的往前跑。
但那人的速度比他们快的多,他们没跑出多远,去路就被一个黑影给截住了。
若水抬头一瞧,见那个黑面人正站在他们面前,不怀好意的瞅着这两只受惊的猎物。
“你想去哪里?”黑面人怪声怪气的问道。
若水拔出腰间的长剑,将孩童护在身后,“放孩子走,我随你处置!”
孩童惊恐的躲在若水身后,拉着她的衣襟,战战兢兢等着这个掌握他生死的黑面人说话。
“肖若水!你简直太可笑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收起你虚伪的面目?”黑面人冷冷道。
听着口气,若水似乎觉得这人认识她。她抬头细细打量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心中犹疑不定。
“你是谁?是好汉就露出真面目!”
那人听了发出一阵狂笑,好像这个问题很好笑似的。
“我是谁?肖若水,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也对!像你这样虚伪,下贱的人,怎么会认识我?好吧,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黑面人缓缓拉下了自己的面罩,若水瞪着眼,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人竟然是李秋水,一个注定和她纠缠不休的女人。
看着若水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气,李秋水不知为什么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恨意。她从来就没喜欢过这个能得到玄池另眼相看的女孩,现在她竟更加对其咬牙切齿。
“你想说我堕落了,是不是!?”李秋水怒不可遏的从若水喊道。
“我没有!我只是很惊讶,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我还以为。。。”若水给李秋水的勃然大怒吓了一跳,喃喃说道。
“你还以为什么?”李秋水喊道,“以为在你们回了崆峒,害了我父亲之后,我还能呆着等你们也将我杀了吗?”
“我们绝没有那种意思!”若水辩解道。虽说太清被昆仑囚禁,但并没有亏待他,只是让他呆在戒律阁里闭门思过。这有什么错吗?对一个害了那么多人的人来说,昆仑这点惩罚真是太宽厚了。
“你们?”李秋水愤恨的挑挑眉,“你们是谁?你和玄池,还是你和玄清?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不要脸,将一个玄清弄到手还不够,竟然还敢抢我得玄池!”
“你别胡说八道!我们什么都没有?”若水气的脸通红。
“没有?如果没有!深更半夜你和玄清孤男寡女躲在藏书阁里面做什么?还不是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玄池真是瞎了眼,处处袒护你这样一个坏丫头!”
藏书阁?若水听到这三个字,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她和玄清在藏书阁抄书,李秋水怎会知晓?莫非她与玄清的死有什么关联?
“你这。。。这么说什么意思?你知道杀玄清的凶手是谁,对不对?你告诉我!”若水全身颤抖,已经没法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李秋水看到若水着急痛苦的样子,嘴边挂着冷笑,并不打算回答她。她就是要让她尝尝这种求而不得的滋味。
“你说啊!告诉我!”若水再次喊道。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李秋水说,“像你这样的人,就该得到这样的惩罚。依我看,兴许玄清就是被你杀的。”
若水瞟了一眼身后的孩童,低声道:“我一缠住她,你就赶快跑。离开这里,去昆仑找一个叫玄池的人。知道吗?”
孩童惊恐的点点头,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若水咆哮一声,长剑一挺向李秋水刺去。
李秋水嘴边闪过一丝阴笑,滑动长剑迎了上去。剑影晃动,两人已经拆了三十来招。李秋水剑刃侧划,呲的一声,若水的胳膊上给划开了一条口子。
若水按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毫无惧意的再次攻了上去。李秋水几个翻身便将若水踢倒在地。
若水按着气闷、酸痛的胸口,怀疑自己的胸骨断了,因为她似乎听到了哐啷哐啷的响声。
“你再怎么练也不是我的对手!”李秋水横眉冷目,剑尖直指若水。
“是,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这点我从未否认过。”若水有气无力的说,“你老实说,玄清就是你亲自下的手是不是?”
李秋水听了一愣,但也没有否认,“没错,是我!杀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我有什么好否认的。”
“你为什么这么狠?好歹他也是你的同门,你竟然下得去手。”
李秋水怨毒的盯着她,“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算什么!凭什么你来了昆仑,师兄弟都对你好?那个玄清几次帮你跟我做对,他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你恨我,大可以杀了我!他跟你无冤无仇,再怎么样也罪不至死吧!”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凡是帮你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李秋水说完平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莫非你那天没有昏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