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伽把四个有他们生物特征的信号源放置在房间四角,“我们离开时,我会开启。”
高峤对这玩意儿新鲜度很高,“刚攒的?这是你们MI6最常用到的东西吧?”
傅伽说:“如果我们离开,她一定会采取行动,到时候我们报警,也是扑了空。”
封疆还有个问题,“我看你监视的画面中,武装看守也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在身上,那即使我们我们冒充他们,逃出去,也不会把证据带出去,警方又怎么相信我们的话?”
傅伽看向肖骜。
肖骜说:“你以为我之前是为什么要把手机里的内容传到负羡手环里?”
封疆没问题了。
高峤又有问题了,“那那些选美选手呢?她们又没犯罪。”
傅伽说:“她们在来时,就已经不干净了。”
肖骜接上,“本来也是助纣为虐。你要相信,这些负责人再胆儿大,也不会找清白的女人。”
高峤不明白,“为什么?”
傅伽告诉他:“因为清白的人不受控。犯罪行当,最忌讳跟没有把柄的人合作。”
高峤似懂非懂,“所以她们要也跟着进去,都是咎由自取呗?”
傅伽:“咎由自取谈不上,但也不算冤枉了她们。”
封疆开玩笑,“你要实在舍不得,到时候可以警方特别交代一嘴。”
高峤挑眉:“可以吗?”
封疆也挑眉,“你还真要当救世主啊?”
高峤想起那几个尤物就肉紧,“主要是可惜。”
肖骜说:“看见负羡了吗?”
高峤:“啊?”
“在你不知道的天涯海角,总会有一个一切都符合你口味的极品,等着你。”
高峤被肖骜这么一安慰,释然了。
几人聊着聊天,表妹那狗腿子又来了,给他们看了一个新视频,主角还是负羡。
意思很明确,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几个人表现的倒是乖巧,就是心里想的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人走后,高峤走到傅伽身侧,坐下,“四哥,可以屏蔽信号吗?我想给我爷爷打一电话。”
封疆把正在把玩的球扔向他,“你不是废话吗?早在发现机房那天,就屏蔽我们的信号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西娅的Face Time能接进来,还不会被发现?”
高峤揉揉被打中的脑袋,撇撇嘴,“我忘了。”
封疆都不想骂他,“你个吃货脑袋,还能记住什么?”
高峤往傅伽怀里钻,“四哥,你看,三哥欺负我。”
傅伽不管,“那也是你欠。”
高峤更屈得慌了,去找肖骜,像个哈巴狗一样贴着他,“六哥……”
肖骜不管,“别叫我。”
高峤闹气,回房间了。
三个人默契的笑出声来。
毫不掩饰。
*
第二天大早,傅伽继续盯着一楼武装看守。
肖骜起床时间跟他前后脚,两个人在客厅碰头。
“昨天忘了问你了,机房那几人靠谱吗?”肖骜问。
傅伽把他们几个个人信息调出来,“几个负责人可以绑架他们家人威胁他们,我们也可以帮他们把人救出来。”
肖骜问他,“用我的人吗?”
傅伽摇头,“现在还不用,你想着这茬,到时候跟国安局说一声就行了。”
肖骜坐下来,“你不准备跟国安局正面接触?”
傅伽呼口气,“我怕他们会想杀了我。”
肖骜说:“你现在是中国人。”
傅伽偏头,“但我之前是英国人,还窃取过国安局的绝密档案。”
肖骜:“那你也不能一辈子藏着。”
傅伽眼神恍然深邃,“等事情全都告一段落,我会给我自己一个交待。”
肖骜没再多说:“你有主意就好。”
傅伽指着屏幕中一辆大众车,“我们从这里离开,上这辆车,离开。”
肖骜还是觉得一辆太冒险,“四辆吧,我总觉得没那么轻易。”
“好。”傅伽把消息发出去,扭过头来,问肖骜,“你找谁,去救负羡?”
肖骜勾了下唇角,“你猜猜。”
傅伽耸眉,瞬间想到,“你不是找了封迎吧?”
肖骜没否认,“你不觉得画面感很强烈吗?”
傅伽说实话,“我只觉得,你会死的很难看。”
肖骜提起西娅,“你也不会比我差到哪儿去。”
傅伽说:“我让西娅去救人,是有特殊用意的。”
肖骜:“巧了,我也是。”
两个人对视,几乎是异口同声,“让她们知道,她们跟负羡,究竟是差在了哪里。”
说完,两个人又默契的相视一笑,“你可真奸诈。”
傅伽笑够,提醒肖骜,“封迎跟西娅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别到时候坏了事。”
肖骜说:“跟西娅爱你一样,她也爱我,她有多爱我,就能认真到什么程度。”
傅伽啧一声,“你个渣男。”
肖骜眉梢笑容四散溜走,嘴角趋于平和,淡淡道:“她们都是好姑娘,不应该在不爱她们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只有她们知道,无论如何都比不过负羡,才能放手。”
傅伽也是这样想的,可以不爱,但绝不会伤害。
45.45
表妹的‘分舵’,她打开囚禁负羡的门。
负羡好整以暇的盘腿打坐。
表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虽然肖骜没有提出来救你, 但他们目前也没草率行事。”
负羡岿然不动, 没有丝毫反应。
表妹一副老熟人的架势, 在她不远处坐下来。“我调查了你。”
负羡始终静默从容。
表妹又说:“但很遗憾, 你如一张白纸,我找不到关于你的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负羡缓缓睁开眼, “是你太复杂, 认为所有人都有目的。”
表妹挑起的眉梢带有讥诮,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撕开你那张面具了。”
负羡看过去,“你为什么一定要确定,我有背景?”
表妹带进来的档案扔给她,“自己看看。”
牛皮纸的档案袋, 上头明确写着‘负羡’两个字。
负羡绕开线, 把里头几张纸拿出来。
不明。
不明。
不明。
她的个人档案。
全是不明。
表妹在负羡眼角看到一抹愕然,她竟然毫不知情。
“看来是有谁在保护你。”表妹说。
负羡把A4纸重新塞回牛皮纸袋里,“或许是我太过平凡,也或许是你的侦探水平有限。”
表妹笑一声, “你会功夫, 而且还不赖,我打不过你,不仅如此, 我这里也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你, 你在非洲就跟着肖骜, 回来也跟着肖骜,你告诉我,你平凡?”
负羡:“如果你过来是要问我,到底是谁在保护我,我劝你不要废话,我可以告诉你,二十几年,保护我的,只有我自己。”
表妹对负羡的嫉妒又上升了一个档次,“你可真叫人嫉妒。”
负羡淡淡道:“这话你说过很多遍了。”
表妹哼一声,拂袖离开。
那份档案她没拿走,负羡看过去,眼底的光落在上面。
会是肖骜吗?是肖骜吧?
他是那么不愿意她进入内部,所以才抹掉她的身份吧?
可这样不是更叫人起疑吗?
一个拥有空白人生的人,不是更危险吗?
如果是他做的,那应该是给她安排一个假身份不是吗?
还是说,本来也是假身份,是表妹查的深?
所以,是肖骜怕有人深挖,做了两手准备?
除了肖骜,还有一个人有动机这样做,那就是陆渐雀。
而陆渐雀又不是默默无闻不邀功的人,如果是他,想必早就看似无意的透露给负羡了。
跟她有一样想法的是表妹,她从关押负羡的囚房出来,眯眯眼。
这个负羡到底是谁呢?她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奇。
这时,助理来报,“高姐,有客。”
表妹纷繁的思绪被拽回来,扬眉看过去,“客?”
不怪她惊讶,这地界儿,除了负羡,她也是第一次来,从未在外界曝光过,怎么会有客?
她提步向这个叫她觉得,有点意思的人走去。
来人是个女的,而且还认识。
表妹坐下来,外头阳光驻进来,照在白玉茶几上,酒吧酒架上的酒液被穿透出七彩的颜色。
“我当是谁呢?封小姐,我不记得我有跟你说过,我这处宅子。”她说。
封迎坐的稳当,“你没说,而我不是通过你的嘴,知道的。”
表妹眼神逐渐朝凌厉靠拢,“我爸?”
封迎微笑,“你知道高老有了新欢,怎么不去调查调查这个新欢呢?”
表妹不想掺和那老东西的任何事,“跟我有关系?”
封迎点点头,“也是,你现在翅膀硬了,决定单飞了。”
表妹不以为意,“所以新欢过来,是有事?”
封迎说:“别着急嘛,先说说你需要改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