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光死——灵鹊儿
时间:2017-10-17 16:06:07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见光死
作者:灵鹊儿
文案一:安小素版:
撩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光芒万丈的岳总;
睡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万丈深渊的岳叔叔;
踹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将来吃死她的老公……
安小素觉得自己之所以一路作死都是岳绍辉给害的!!!
文案二:岳绍辉版:
睡了都白睡,见光就死,安小素,你是属蝙蝠的??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婚恋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小素,岳绍辉 ┃ 配角: ┃ 其它:
==================
☆、兔子和腰
    清晨。
  闹钟还没响,安小素一身运动衣已经穿戴整齐,作业现场养成这种催鸡叫的习惯,不到五点就睡不着了。手机放在鞋柜上,弯腰系鞋带,看屏幕上一闪一闪的:
  T腰:起来了?
  兔子:嗯。你还没睡?
  T腰:没。
  兔子:在鬼混?
  T腰:在混鬼。
  兔子:我擦!!
  T腰:擦?
  兔子:就是Cao。
  T腰:不是靠吗?
  兔子:Cao的方式多种多样,别只记得个靠。
  T腰:OK。
  安小素起身把耳机塞进耳朵里,看着那个简单的“OK”,想象手机那头那个家伙翘起大长腿搁在膝头,靠在椅背上肆无忌惮大笑,ok早就变成了Fuck从他嘴里吐出来。
  腰在迪拜,他的声音隔着一万多里也能灌进她耳中,安小素笑笑,她就是兔子,而兔子最喜欢调戏腰了。
  打开音乐,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小企鹅没再跳,安安静静的。这是她的小号,里面只有一个好友,就是腰。手机揣进口袋,开门走出去。
  南方的冬天总是湿漉漉的,雨丝像雾,笼着路灯朦朦胧胧。安小素把运动衣的帽子拉起来,跑了出去。
  雨水过滤后,空气冷冷的,难得清新,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奔起来,踏在运动鞋弹力气垫上,脚步很轻快。
  一跑起来,只有呼吸和音乐,脑子里很干净,冷雨潲过来,飕飕的,又像回到那鸟不拉屎的大野地里……
  安小素是个工科女。此工科非彼工科,人家是后天造就,她是流淌在血液里。祖孙三代都是一个专业,当年爷爷战天斗地,后来老爸海上孤星,轮到安小素,她很想学个历史、学个哲学,做个安静美丽、思考人生的女孩纸,然而,她还是如爹所愿进了那个三十一个男生一个女生的和尚班。
  四年后全班只剩下十八个人,号称十八罗汉。
  毕业时为了避开老爹,安小素绕过设计院,进了业界知名的CNE公司。确切点说,是把脑袋削尖挤了进去。这种胜利用安小素自己的话来说,不亚于二十二年前在那场与几亿兄弟姐妹赛跑里夺冠的意义。
  以为从此要大刀阔斧地斩几个大项目,谁知刚沾沾自喜没多久就被一脚踢到了几千里之外的作业现场。
  就是在那里,她遇见了腰。
  现场总是在渺无人烟的荒漠或是深山老林里,以前读书的时候就听老师描述过那种大野地里热气腾腾的作业场面,仿佛整个世界到了末日,只留下这一艘航船,孤零零的壮观。
  图片看得人热血沸腾,而现实总会打脸打得啪啪的。
  飞了四个小时的民航,又飞了一个小时私航,然后降落在一个只有二层小楼的土机场,出了海关,安小素已经吐得七荤八素。
  在机场服务处领公司给她的车钥匙,接待的是个以色列的老太太,看着眼前这瘦小弱鸡、面色惨白的中国女子,老太太瞪起那著名的铜铃眼,能把她骨头捏碎,犹豫了半天才把车钥匙给了她。
  一辆挂了雪胎的越野大吉普,安小素哆哆嗦嗦地爬进去,打开地图。是的,GPS在这种鸟都飞不清方向的地方屁用都没有。没关系,干项目的人还怕野地?
  土路上又开了三个小时,眼前终于出现了她只在初期图纸上看到的一片荒原,项目还在FEED(前端工程设计)阶段,现场正处环境处理中,几个大集装箱连接在一起彼此打通,算是办公室和食宿帐篷。
  安小素从车上跳下来,运动鞋一下子落在零下三十几度硬邦邦的土地上,气垫缓冲立刻失灵,震得脚踝发麻,疼得龇牙咧嘴,再抬起头就看到了来接她的人。
  工程师有两种,一种是总部设计,一种是施工设计;前者开沃尔沃、坐办公室,西装革履、温文尔雅;后者开大卡、站井台,工装皮靴、五大三粗,糙得不能再糙。
  再高的学历到了野地里一混,文凭上也能冒出fuck来。
  果然,眼前接她的这个人快有一米九,一身标准防寒工装、大头皮靴子,武装得像一尊铁塔,低头看着她,像看春天里房檐儿上掉下来的一只黄嘴牙儿的小雀,大手一捞就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这个人就腰。
  作业现场除了当地工人,统共来了不到三十个人,分属三个项目、七八间公司,有业主方、环评方,还有设计施工方和分包商。
  三十几个人里只有两个中国同胞,一个是安小素,一个就是腰。说是同胞,其实腰是北美第四代华裔,基本上除了这张脸还是中国人,其他完全不是,连体型都不是。
  他是另一个项目上的控制,英文名字叫Anthony,昵称Tony。
  天寒地冻,每次出门再厚的大皮裤都会瞬间被吹透,人立刻就像被扒光了一样直接冻破皮。安小素是做工艺的,她必须了解整个现场的情况,一起风,人就随着到处滚,每次出门,那帮糙汉子们都怕风把她吹跑了,总会派一个人一起去。
  Tony经常就是那个人。
  第一次穿工地的大头靴,安小素实在是不习惯,可这是施工安全标准,每一个人都强制遵守。那天下了晚班,安小素早早换了自己的鞋子,忽然又想起忘了笔记本,就出门往另一个集装箱去。
  刚下了一场薄雪,钢铁架起的连接很滑,刚走到楼梯拐角处,运动鞋一滑,身体立刻往外闪去。当时Tony刚从外面回来,瞬间的反应人往后一仰,粗壮的手臂一把将她接住。
  安小素虽然瘦小如鸡,可个子高挑,体重也已过百。此处距离地面足有三米多高,他揽着她几乎弯成一个三十度的弧,,足足在半空停顿了几十秒,从人体工学来讲,这种腰力,简直不是人!
  事后,安小素哆哆嗦嗦地想道谢,然而等待她的是一份现场Near Miss(近事故)报告,她成了第一个案例,在整个项目结束前,她会一直挂在那个表上,第一行,第一列。
  从此,除了睡觉、洗澡,她都不敢再把靴子脱下来。
  从此,每次见他,都会瞄一眼他的腰。
  ……
  滴一声,音乐忽然小了,安小素边跑边掏出手机,果然上面闪着小企鹅:
  T腰:Music?
  安小素咧嘴一笑,原来他还没睡啊,快速打了一个Good call!正要按回车,她忽地愣了一下,这个老狐狸!他明明知道她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跑步,当时教他设置Q//Q时说她从来不用震动提醒,现在回留言不正说明她在听音乐?走路戴耳机,这是安全大忌,要是在作业现场足够她又光荣上榜了。
  Control freak(控制狂)!分明就是请君入瓮啊,差点就撞他枪口!
  迅速删除,哼,不回。让你丫憋着去!
  重新跑起来,嘴角的笑越咧越大。请君入瓮?真是抬举他了,腰的中文能读能写却完全局限在非成语与典故的现代应用阶段。当时现场通用英文,这唯一勉强算同胞的人问起她的中文名字,她答:“小素,安之若素。”
  “Veggie?(素食)”
  “谁说的?”安小素立刻瞪眼,“最喜欢吃肉了。”
  他哈哈大笑,“吃肉的兔子!That’s something. You are something.” (了不起啊。你是了不起。)
  这家伙就是这样,完全的对牛弹琴还可以大言不惭,十足的现场把控者。搭了脚翘在桌头,大头靴子锃亮,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像钢铁筑成的井架,就算瘫着也是庞然大物、四处挣起的棱角。
  一杯Espresso(意式特浓咖啡),一副西部屠夫的模样。
  嗯?屠夫??想起那高高的鼻梁、深凹的眼眸,随便哪个角度都是时尚杂志上可以定格的力量型封面,这要是手里握把砍肉刀,那画面……简直美啊。
  安小素哈哈笑出了声,可能是音乐挡着笑声太大,与她擦肩而过的环卫阿姨吓了一跳。安小素跑过去,又回身,冲阿姨招招手。
  从小区跑到花园广场,过了苏荷桥又转回来,整个一圈下来,一身汗毛乍开,从里往外透着热热的汗气,从腰带上摘下水瓶子,安小素边喝边抬起手腕看表。
  手机主宰一切的年代,表已经是个老古董了,可在现场却必须人手一个。安小素打包行李的时候偏偏就忘了,后来腰给了她一个:一只老旧的Omega。调整了几乎半条表带还有些松,腰没再调,说留着吧吃胖了戴。
  差五分六点。
  比原先又快了五分钟。安小素大大地灌了一口水,好凉!这家伙就是一个荷尔蒙磁场,这么远也能激活她,以前她最快的速度也没有超过两分钟过。 
  距离航班到港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时间足够,安小素擦了擦汗走进街边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盒牛奶、一只菠萝包,出门拦了台车:“师傅,麻烦您,羽桥机场。”
  天朦朦亮,雨像细细的灰丝线笼罩着陆续亮起的灯火,路上行人车辆都很少。安小素半开了车窗,闻着清凉的雨腥味咬了一口面包。
  车上了高架,车速一起,冷风呼呼的,司机扭头看了一眼脸红扑扑、一头汗的女孩儿,默默地把空调关掉。
  到了机场正好六点半,到港信息板上已经显示航班是抵达状态。安小素迅速跑进卫生间,打开马尾、放下刘海,又漱了漱口,这才往接机口去。
  清晨的航班接机的人不多,安小素刚站到围线边就见里面走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米八的个子修长清瘦,平头短发修剪得很齐整,衬衣领口微微敞开,外面套着一件深色的羊毛衫;脸庞白净清秀,鼻梁上一副无框眼镜,温柔干净的书卷气。
  秦宇,安小素交往了两年的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
  鸟心爱的一个故事,坑了好多年才开。有没有一起陪嗨的?
  一如既往,求花花,求收藏,求宠幸。
☆、男朋友归来
    肩上挎着包,秦宇一手搭着外套,一手拉着行李箱。见他张望过来,安小素笑,迎过去接他的包,结果只接到外套,两人顺势牵了手。
  刚从雨中来,安小素一身寒气,十指相扣,习惯地贴了他软软的掌心,很暖和。只不过,不知是他瘦了还是攥得太用力,指头抠着觉得有点疼。
  “怎么坐这么早的航班?你今天不是不用去公司吗?”
  同一个学校毕业,不同专业,秦宇比安小素大两届,原本毕业时进了设计院,却在半年前也进了CNE,现在两个人每天一起上下班。
  握着她秦宇只管往出租车方向去,听她问回头看了一眼,“你又骑车了?”
  “跑步。下个月要比赛了,我还带着好几斤肉呢。”说起来安小素也是懊恼,作业现场两个多月战天斗地的居然还胖了,这很不科学长起来的肉果然很难用科学的运动来减掉,逼得她不得不开始节食。
  “一个学校的表演赛何必这么认真,腿上还有伤。”
  安小素曾经是大学单车越野队的成员,以前经常参加大学生联赛,现在毕业了,学校冬季邀请赛还请她们回去给学弟学妹们指导。
  在学校的时候秦宇就不是很喜欢安小素每天骑着个单车从楼梯上冲下来,小疯子一样,这一回要不是她提前答应了学校,他不会同意。
  看他不大高兴,安小素赶忙两手合握了他,讨好地笑笑,“没事啦,伤早都好了。”
  说着话出租车来了,两人上了车,秦宇交代一句:“兰溪东路枫林小区。”
  车开了起来,安小素有点纳闷儿,这是她的地址啊。秦宇上大学的时候他爸妈就在凌海本地给他买了一套两室的公寓,毕业时原本想让她直接搬进去,免得一个女孩子家还得租房子。
  安小素不肯,执意要自己住,这个决定得到了老爸的支持,秦家也就没好再坚持。不过她很识趣地没租得太远,只隔开了一条马路。
  “不先送你吗?” 安小素问,从机场顺路是要先到秦宇的小区。
  秦宇看着车窗外,没答话。
  他好像是累了,又感觉有点反常,人更安静了。安小素没再说什么,就这么坐着。车里开着空调,呼呼的热风,感觉有点渴,想喝水,可手还被他攥得紧紧的,抽不出来,手心里都是汗。
  雨下大了,从车里出来到打开楼门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淋得湿漉漉的。
  安小素租的是个一室户,不过公寓很新,房间也还宽敞。秦宇锁了门,把包都放在了地上。安小素往卫生间去拿了毛巾,“擦擦吧。”
  秦宇握了她的手顺势一拉将人搂进怀中,见他低头下来,安小素也张开手臂环住他。
  四臂交错,贴了满怀,这是两人最习惯的姿势。安小素一米六八,穿着运动鞋仰起脸来下巴正好磕在秦宇肩膀上,闻着他熟悉的味道,手在他腰间摸索,越发觉得他瘦了,手指不自觉地抠着他羊毛衫里突出的皮带。
  “小素,”
  “……嗯,” 他抱得很紧,瘦削的肩膀勒得安小素有些喘不上来气。
  “……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很低,气息呵在她耳后,痒痒的。
  秦宇平常很少说什么情话,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很轻松随意,完全不属于那种黏黏乎乎、一分钟不见就要死要活的情侣秀。可这一句却让安小素心里一动,耳根有些发热,在她从作业现场回来的前两天秦宇被公司派去培训,一走就是半个多月,这样一来,他们已经三个月没见面了,相当于统共在一起时间的八分之一。
  “不是每天都视频么?”
  “你在现场的时候一天跟我说话也不到五分钟!”
  安小素挑挑眉,“现场的时候多忙啊,一天工作十个小时呢。下了班那帮野人……”
  她还没有把野人们的借口找好,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说实话,安小素不喜欢接吻。以前电视上看好像两个人很陶醉,小说里也描写得很缠绵销魂的样子,可第一次跟秦宇尝试过以后,安小素就知道自己不喜欢这种表达方式,湿湿地交换口水真的让她很不自在。
  可是秦宇喜欢。
  他的舌头搅进来,勾着她,用力地吸,一股清凉的薄荷味。他知道她不大喜欢,所以一直很注意,每次都给她最好的味觉体验。
  看他闭着眼睛,眉头都皱了起来,很投入。
  三个月,应该很想念吧?
  安小素心想,可是又不是再也不见。……再也不见的才应该想,不是么?
  这一次,安小素没有打断他的吻。可能是因为心里那一点点内疚,毕竟,现场下班以后所有的时间她都是在跟野人们嗨,打牌、打桌球、掷飞镖。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