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军校教育从根子上着手,直接教着这些军人忠君爱国的思想,虽然花费凶了些,但换个方向想,总比将来再来个什么兵变要安全些。
「那能让所有的士兵来念书呢。」徒昭晒道。云妹妹终究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况且这兵要念什么书呢。」
这军人只要会打仗就成了,又不是考科举,来念个什么书。
史湘云顿时无言,「你也太大方了,我是指让军官来念,可不是让一般士兵来念书。」
这大晋王朝有多少军人她是不得而知,但清朝乾隆年间时约有五十万军人,眼下虽是大晋王朝初期,但少说也该有着三十万军吧。
不过让这中层军官来军校念念书倒是勉强行的,上头的人再怎么有着自己的私心,怎么绕也绕不过去中层的军官,而底下的士兵大多也只是听着中层军官吩咐办事,先掌握住了中层军官,再谈以后。
「况且这军人也可以念书啊,不说别的,多识得几个字便不会看不懂圣旨,让人随意以什么勤王之名给骗了。」
徒昭心中一动,「这倒是实话。」因为元明成与王子腾的手上大多都留得了性命,他们细细审问之后,其中只有一小部份人知道元明成的意图,其余的人大多是被勤王之名给骗来的。
「除了识字之外,还有不少能学的呢。」史湘云笑道:「就像咱们设计的那箭洞,赵老诰命临走之前还直问我是怎么弄的呢。」
不是她自夸啊,那太湖石上安排的箭洞可以说是把她多年所学发挥到了极致了。还有徒昭也不知花了多少心力来计算这箭洞的位置,甚至是连复合弓的射程距离都考虑进去了,在某方面来说,他们在那些太湖石上的箭洞比复合弓上所花的心力还要来的多。
一提到这事,徒昭多少也来了劲,不经这一事,他还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种天份,「不错,若是计算得宜的话,只需少数几人便可抵挡上好一阵子,用于边关守卫上倒是颇为适合。」
况且这是防守之道,教之也无妨,用到的算学虽然不少,但好在有着太湖石箭洞的经验,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史湘云看着那燧石枪道:「其实这枪,还有我那复合弓,如果能推行出去,军队里的人数至少可以缩上大半。咱们可以实施精兵制,这兵贵精不贵多,军校的花费少了,能来念书的人也多了些,只要忠于国家的兵卒多,一、二个有着私心的将领也起不了多少的作用。」
什么精兵制,建□□队云云,史湘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但万没想到徒昭后来当真实现了,虽然这一路花了近四十年方才达成,但终究是当真将原本半属于各各将领的私军转化为真正属于国家,懂得保家卫国的军队,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徒昭沈吟许久,「这事我再和父皇商量一下。」
虽是说要商量,但徒昭心知此事刻不容缓,无论这军校一事花上多少银子,只怕雍政帝都是允的,只要能得到一成半成的功效,这银子就算花得值!
「还有一事。」史湘云犹豫再三,终究是说了,「若是有机会的话,给士兵加点饷银吧。」
想想大晋王朝时军人的待遇,再想想她那年代军人的待遇,史湘云都得为大晋王朝的军人落下同情泪了,真真是流血流汗又流泪啊,当兵还不如当奴才,弄的人人都想当家丁私兵了。
徒昭沈吟半晌,「这是自然,这银子终是能溱得出的。」
好在先前用着太子秘方弄出来的肥皂着实赚了不少银子,想来应该还是可行的,况且这世上有什么比银钱更快收买人心的。
两人商讨了许久,方才大致定了下来,徒昭又花了好些时间,细细整理成条陈,陈给雍政帝。
雍政帝大加赞赏,立刻让人建了军校,并赐名为晋江军校,这让中级将官识字一事倒是简单,让那些新进的进士去教便可,但徒昭那太湖石箭洞一学所用上的算学甚为复杂,好些进士竟然连算了数日还出错。
就连有经验的吏部老书吏也都算不清楚,最后无法,徒昭只好亲自上场来教,到了上课的那一日,莫说那些中阶的将官个个听的极为用心,就连史鼐与史鼎兄弟都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变妆混进来听。
教着教着,徒昭最后竟成了晋江军校中的第一任校长,一直教到了他继位之后,这才交棒给了他人,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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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算帐
宫变之后, 自然该算帐了。
一连失了三个儿子,那怕其中一个早就算不得是他的儿子, 雍政帝还是极心痛的, 这王子腾已自尽,雍政帝的一腔怒火便只能往王家剩下的人去了。
王子腾家被抄, 家产尽没入官, 而王子腾当年为了女儿所建,后又被徒辰阳所赐名的大观园, 最后则成了晋江军校的所在。
金陵王家九族内的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尽皆被斩杀,十五岁以下的男丁被卖为奴, 除了身在深宫之中的王熙凤之外, 王家女子尽皆成了官妓。
虽然是有些不忍心, 但徒昭与史湘云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古代的规矩便是如此,一人犯罪, 全家遭殃,以王子腾之罪, 金陵王家没全族尽数处决已经算是不错了。
柳淑妃的娘家也没落到好,理国公府被抄没。其亲侄子柳湘莲更是当晚便被捉了,要不是贾宝玉连忙请了徒昭出马, 只怕惜春也得跟着一起进去了。
饶是如此,柳湘莲也受到牵连,在牢狱中待了整整大半年,还被判了流放之刑。当他出来之时, 原本想写下放妻书,让惜春再嫁,不料惜春竟当场撕毁放妻书,二话不说的变卖了嫁妆,跟着他一起去了南蛮之地。
柳湘莲感与惜春之情,之后收去了自己一身放荡任性之习,从此唯惜春之命所从,叫他往东便不敢往西,叫他留在家里带孩子便乖乖在家里带孩子。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史王氏也是王家女,虽说是血缘关系远了些,勉强算是在九族之外,但王子腾所犯之事太大,史王氏难免会有些惶惶不安,也有些小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史湘云特意寻了个名目好生重赏了史王氏,又让江嬷嬷亲自送礼,说了好一些话,好安她的心。
史湘云的赏赐不仅是安下史王氏的心,也压下史家族人不安份的心思,史王氏为宗妇,但娘家犯了如此大罪,好些人便动了心思,想要拉下史王氏的宗妇之位,毕竟这宗妇拥有的不只是名义上的地位,也不是家祭时可以在祠堂外捧捧银盘罢了,最重要的是可以拥有处理祭田的田租收入之权。
史家虽原本不过是普通武家,但经过林如海的提点,又有史鼐与史鼎不惜大洒银钱之下,史家每年祭田的收入着实丰硕,除供应家学之外,还有不少剩余,有些小人不想着这史家今日大多是史鼐与史鼎多年经营而来,反而是看上了这点子银钱而起了换宗妇的心思。
不少人在底下作动着,还有人悄悄求到史湘云处来,只要史湘云这太子妃略略表态,这事便就成了一半了。
像这等事情史湘云怎么能允许呢,莫说史王氏抚养她一场,这养育之恩是实打实的,而且史王氏处事还算公正,也懂得约束族中女眷,不像贾家仗着一个国公爷之位,插手官司之事,还倒处放贷。若是换了个人做宗妇,闹出个什么事,不但史家要惨,就连她这个太子妃怕都讨不了好。
史湘云不但出手压住了这事,还让人好生警告过那些动了心思的人家,若以为史家出了她这么一个太子妃,便可靠着太子妃的名义为非作歹的话,就好好见见当初的石半朝现今何处,切莫忘了石家的前车之鉴。
做为前皇后的娘家,石家也着实风光过一阵子,在康僖朝中便有着石半朝之称,在雍政帝时期更别提了,就连徒昭都险些吃了石家的亏。要不是省亲一事让石家散尽大半家财,再加上被皇太子这事牵连上,只怕这石家只会继续风光下去。
但那些风光都是以前的事了,现下的石家只不过是阶下囚罢了。因为太子暗中计划兵变一事,整个石家遭了殃,朝堂之上所有石姓官员尽数被撤了职,还被勒令三代之内不许科举。
对于像石家这般书香世家而言,不能科举等同于断了他们的路,再加上当年为了建省亲别墅,石家祭田被卖了大半,家产又尽皆抄没,只有少许女眷还留有自己的嫁妆,以后的日子,不言可喻。
本来雍政帝连石阁老的弟子与娶了石家女的官员都不想放过,最后还是徒昭劝住了,毕竟这石半朝一词可不是说笑的。清除了石家人倒还无妨,但若连与石家有关之人尽数清除,朝堂上空了大白,那怕这些年来等着叙职的进士无数,只怕也会乱上好一阵子。
雍政帝迟疑再三,终究应了徒昭所说,毕竟眼下没有什么比稳定朝堂来的更为重要的,再则他的态度在此,那些人如果聪明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果然不久之后便听到好些石家女被休弃或病逝之事。
这慎郡王与恂郡王进了宁寿宫和太上皇做伴,其妻妾子女则被罚去守皇陵,如果太上皇死后,慎郡王与恂郡王还没死的话,说不得数年后还能与他们团聚,一家子一起守着皇陵。四皇子和元明成的家人也一起丢去守皇陵,反正皇陵旁有的是空地……
朝堂上忙活了一阵,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但皇室里的事情还未处理完呢,不说别的,后宫里的那群女人就着实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安排。
大皇子妃与二皇子妃在宫变之时便带着孩子们一起躲到了储秀宫中,或许是因为雍政帝还心伤于大皇子等人之死,只是让人团团围住了储秀宫,不让任何人进出,也没有让人来捉拿柳淑妃等人,等柳淑妃等人都知道这不过暂时的平静罢了。
「母妃!」储秀宫中宫人四散,柳淑妃跟前也不过只有大皇子妃在伺候着。大皇子妃亲手捧上了茶,道:「母妃暂且用着吧。」
储秀宫被封宫,一连几日都没人送吃食进来,虽则因为储秀宫中有小厨房,也存有米粮,这吃食上勉强是够的,但这食水便有些不够了,这宫里的食水都是有数的,每人每天多少罐水,按着份例分发,不能多也不能少,这点子食水还是大皇子妃好不容易省下来的。
柳淑妃摇摇头,「你也忙活一天了,你先用吧。」这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自知道大皇子他们宫变失败后,原本围绕着她们的宫人也散了,也难为老大家的,一个皇子妃放下了身段亲自和宫人们抢水,又亲自烹煮吃食,好好的一双玉手都不知磨破了多少处。
「母妃……」大皇子妃难掩惶惶不安之色,「以后咱们该怎么办?」
原以为是十拿九稳之事,眼下竟然完全变了调,将来如何,她完全不敢想像,大皇子妃的尊荣是绝计没有了,圣上是会处死她们吗?还是让她们关在这储秀宫中一辈子?
柳淑妃叹了口气,拉着大皇子妃的手久久不语,「是母妃误了你。」
甄家借着王熙鸾之事,拉她们下水,她不是没查觉到,只是她也起了私心,总想着自个儿子不比徒辰阳差,又是长子,凭什么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呢。
万没想到……最后她们输的一败涂地。
没了皇位,没了儿子,没了命……
「母妃……」大皇子妃反握住柳淑妃的手,低头饮泣着。她若是多劝着大皇子一点,说不定也没这事了,说到底,她也是起了贪婪之心啊。
「磕头!磕头!我可是皇后啊!」二皇子妃的尖叫声再次响起,自从知道大皇子和二皇子宫变失败之后,二皇子妃就像是失了神一般,只知道坐在地上,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哭着,时不时疯狂尖叫:「磕头!磕头!我是皇后了!我是皇后!」
二皇子妃傻笑着,又掐着眼前不过才四岁的庶子,骂道:「磕头啊!叫母后啊!你傻啦?怎么不会叫人了?」
那孩子不过四岁,那懂事呢,当下被吓的直哭,孩子的哭声惹的二皇子妃心烦意乱,又伸着手胡乱掐着孩子,「打死你!太子之位是我儿的……是我儿的……」
二皇子妃抚着小腹,好似那边已经有了孩子一般,「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大皇子妃眼睛红的厉害,想去劝上一劝,却被柳淑妃拉住了,「就随她去吧。」
疯了也好,至少还是开心着。
「母妃……」大皇子妃抹着泪,低声饮泣着,自知道大皇子等人失败之后,大皇子妃虽是勉力照应着,但这眼泪始终没停过。
柳淑妃长叹一声,将手中戒指里藏了许久的□□倒入眼前的食水之中,「去!分给老二家的吧。」
「母妃!」大皇子妃一惊,「这……」
「与其活着受人污辱,不如一起走了吧。」柳淑妃叹道。只希望她能用自己的命来洗清二个儿子犯下的过错,希望雍政帝能念着以往的情份饶了几个孙子。
柳淑妃有些恋恋不舍的瞧了几个孙儿一眼,虽说以后不再是皇家人,日子怕是会艰难些,但雍政帝素来心软,想来也不会全然不管这几个孩子。
当雍政帝终于腾出手来处理柳淑妃之时,得知的是柳淑妃和二位皇子妃自尽的消息。
雍政帝长叹,久久不肯言语。柳淑妃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女人,要不也不会知道她手上沾了不少宫人的血但还容着她了。
他心下明白,柳淑妃是想用自己的死换取几个孩子的平安。
对于大皇子与二皇子留下的几个庶孙,雍政帝沈吟许久,还是狠下心肠,不再见上一面,将这几个孩子过继给了无子且品级低的低位宗室。那怕是最低品级的宗室,也足够让他们平安一生,也算是他做为祖父的最后一点子慈心了。
皇后被癈,被打入冷宫,但和柳淑妃等人不同,皇后却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坤宁宫,一直吵着要见雍政帝一面,在得知石家被抄家之后,更是疯狂,每日在坤宁宫中喝骂。
雍政帝也懒得与皇后等人癈话,直接让人在送进去的吃食上下了药,再把迷晕的皇后往冷宫里一丢。
得知雍政帝的做法子,史湘云无言了许久,当真是简单粗暴,和雍政帝的做法相比,电视剧里演的什么又哭又闹,最后惭悔,再来个执手相对泪眼什么的,当真是混集数啊。
徒昭得知皇后被雍政帝打入冷宫之中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私下让史湘云暗地里照顾皇后一二,他总是被三哥养了一回,幼时皇后也曾照顾过他,怎么的也得让她衣食无忧,在冷宫中安享晚年才是。
徒辰阳的妻妾尽数被送进寺庙之中,就连那半疯的王熙凤也不例外,唯一麻烦的便是徒辰阳的女儿巧郡主,巧郡主已然记事,又是女儿身,断是没有过继之理,而且又被毒哑了嗓子,无论留在宫内或是送出宫外都不恰当。
最后雍政帝则是将巧郡主送到了顺仁公主处,顺仁公主与其夫君不合已久,平日里宁可住在芙蓉园中也不肯回府,两人之间也没半个孩子,她本就疼爱巧郡主,巧郡主到了她那处之后,一腔母爱更是尽数给了巧郡主,姑侄两人相依为命,虽不如宫中富贵,但温馨宁静却更有之。
雍政帝快、狠、准的将皇后与柳淑妃处置了,原以为雍政帝会让薛宝钗再进一步,好让她名正言顺的执掌凤印与宫权,万没想到雍政帝越过薛宝钗,竟然把凤印与宫权尽数交给了史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