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好事的妇人也都啧啧议论起来,“果然是骚狐狸,勾引村里的男人还不算,连外面的野男人都不放过!”
“可不是嘛,上次我还看到她和村头的刘老汉走的还蛮近的嘞!”
“不是吧,刘老汉可都六十多了,她也下得去口!”
几个以八卦为生的妇人顿时站在门口指指点点起来,紧接着,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要把江妗给淹没了。
不过江妗可不是原身,才不会唯唯诺诺任人唾骂,她直接拿起一条长凳朝门口砸去,“我是什么人用不着你们评论,说我勾引你们男人,你们有本事就拿出证据,到时候沉塘浸猪笼任你们处置,可是你们如今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去报官说你们霸占我家的田地!”
原身嫁给这家男人后就是这家的人了,虽然丈夫死了,可是田地还是她家的,只是原身弱小,所以田地一直被村里其他人给霸占着,其中就包括她的邻居!
似乎没想到一向不与人争执的她今日竟然生这么大气,一个个愣了会后,一个皮肤黝黑的妇人顿时上前一步,插着腰指着江妗唾骂道:“小婊.子还敢威胁我们,有本事你就去告啊,也让十里八乡的人看看你是个什么德行!”
说着,还一把拽住江妗的头发,但下一刻她突然“啊”的倒退几步,只见手背上就插着一根铁丝,疼的她嘶牙咧嘴的直直“砰”的倒坐在地上。
“你…你……”其他人吓的纷纷退到门后,一脸惊恐的看着里面那个不动声色的男人。
慕容祁扫了外面那些粗俗不堪的村民一眼,声音低沉,“滚!”
虽然他受了伤,但刚刚那一手着实吓到了不少人,这些村民一向欺软怕硬,嘴里说着待会还要来找麻烦,可手下动作却格外快,没多久就跑的不见了人影。
而与此同时慕容祁也突然倒了过去,江妗连忙走了过去后才发现他伤口又流血了,不得不说,男主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等杨絮把药买来后,江妗还想让她进来坐坐,不过女主似乎很怕她家人,一刻不敢多留就走了。
熬好药时天色渐暗,江妗点上烛火,看着床上这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他铜色肌肤下有着六块非常标准的腹肌,手臂上的肌肉也不知暗藏着多少力量。
江妗手里端着药,可手中的药碗一直在颤抖。
她在想,自己该怎么喂药?
没有办法,她只能掐住他下巴,把勺子灌了进去,可药汁还是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
江妗有些挫败,只得用力推了推他胳膊,“喂,喝药了。”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连呼吸都那么微弱,江妗真的怕他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烛火悠悠,打在破旧的木屋里,将江妗的影子拉的又斜又长,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纠结,似乎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算了算了,她早就没节操了,要是男主死了,她这个任务肯定也要失败了!
这样一想,江妗顿时喝了口药,然后一脸别扭的低下头覆上他干涩的薄唇……
☆、第74章 捡个将军来种田(三)
江妗不知道电视里那些人是怎么喂药的, 反正她觉得很别扭,特别是那药那么苦,她感觉自己就是在自虐。
好不容易把一碗药喂完,她立马去喝水把嘴里的苦味冲走,然后给自己下了碗面条。
因为只有一张床, 江妗只能趴在桌子上睡觉,等着男主醒来。
次日阳光明媚, 透过门缝折射进来,床上的人忽然睁眼, 一双黑眸里映入那破旧的屋顶, 他视线微动, 随即捂着伤口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了,只不过对方的手法很粗糙, 包扎的花里胡哨。
视线一扫, 他立马就看到不远处趴在桌上的那个身影,她禁闭着双眼, 秀丽脱俗的面上格外恬静,联想起昨日那幕, 很难想象她竟然还是一个寡妇。
“嗯……”江妗忽然揉着眼眶抬起头, 眯着眼扫了眼外面的日头, 她揉着酸疼的脖子下意识就往床榻那边看去。
四目相对, 她精神顿时一震,随即连忙起身问道:“你……你的伤好些了吗?”
说实话,对于自己寡妇的这个身份, 江妗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对男主下手。
“嗯。”
慕容祁随便应了一声,然后下床往屋外走,拉开门,一道刺眼的日头顿时打在他身上,看着外面那破烂的篱笆院子,他不禁眉间微皱。
江妗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家穷,只得站在他后面揪紧了衣角,“家里简陋,你莫见怪。”
的确是很简陋,不过比起黄沙弥漫的边关已经不知好了多少倍。
“无碍。”他偏过头,淡淡的扫了她眼,“多谢相救。”
“不是,我只是收留你而已,是另外一个人把你从河里拖上来的。”江妗连忙解释了一句。
慕容祁视线一移,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然后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她,“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必有重谢。”
一个小寡妇被人如此欺凌,可想而知她在村里的处境定然不好,慕容祁想着,待以后回京还是把她接过来,刚好她手下一个副将还没有老婆,虽然她是个寡妇,但模样还有人品都是出众的,配他那个兄弟也是良配。
江妗并不知道男主已经把她以后的“路”都已经想好了,只是看到那枚一看就价值不凡的玉佩,虽然心里很想接过来,但面上还是十分严肃的摆摆手,“我只是收留你一晚而已,用不着这么大礼。”
看着她那副很想要又不好意思接的模样,慕容祁嘴角终于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还是等他回京之后再报答这个小寡妇算了。
因为家里米不多了了,所以江妗只能下点面条给他吃,不过男主吃的多,她一碗还没吃完,男主已经吃了三碗。
放下筷子,慕容祁扫了眼她小小的半碗面条,不禁皱皱眉,不明白女人怎么都吃的这么少。
不过没等他想明白,院子外又嘈杂了起来。
“小贱人你给老娘出来!”
“以为找个野男人就了不起了哈,有本事把那个野男人也叫出来,老娘今天非把他手打瘸!”
那犀利的叫卖声从屋外直直传到屋内,江妗手中筷子一顿,吓得立马往屋外走,只见昨天被慕容祁伤到的那个妇人已经带着几个高大的庄稼汉气势汹汹的闯了过来,一个个手里还拿着粗大的木棍,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
看到江妗出来,那个手上包着纱布的妇人顿时上前一步,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江妗唾骂道:“你这个小婊.子也忒不要脸了,竟然还勾搭野男人打老娘,老娘今天非把你脸抓花,看你以后怎么勾搭男人!”
慕容祁一出来就看向外面一副来势汹汹的场景,只是刚刚妇人那几句话让他有些不高兴,凌厉的视线顿时扫过众人。
“你……你看什么看!”妇人第一次看到这么有气势的男人,一边暗叹这小贱人真会勾搭,一边又很嫉妒,恨不得立马把江妗的脸抓花!
“你说要把谁的脸抓花?”慕容祁沉着脸迈步朝她走去。
那妇人吓得立马往后退,一边有挥手让其他同宗的亲戚快上。
村里亲戚之间虽然爱斤斤计较,但在大事上还是很团结的,看到妇人的手都被钉穿了,这个时候自然得替她报仇。
霎那间,一个个顿时挥着木棍朝慕容祁劈去,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立马捂住眼,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人被揍趴的场景。
慕容祁眼角一瞥,顿时一手抓住一根挥过来的木棍,抬脚将一人踹飞,紧接着夺过木棍一下砸在一人的腹部,另一手直接一拳把人锤飞。
三两下的功夫刚刚那群高高大大的庄稼汉顿时倒在地上哀嚎起来,院里院外没有一人敢眨眼。
江妗站在那一脸懵逼。
“你……你……”那个妇人已经吓的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
慕容祁丢掉手中的木棍,来到妇人跟前,居高临下道:“给她道歉。”
那冰冷到毫无温度的视线让妇人的心凉到了极点,听到他的话,也顾不得什么脸面,连忙冲江妗喊道:“对不起妹子,都…都是我小肚鸡肠,我不是人,我……我以后再也不再背后骂你了!”
眼看院子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江妗也不想把事情闹太大,只能故作大方的挥挥手,“算了,你以后要是再敢过来找麻烦,我就让他也抓花你的脸!”
清清脆脆但毫无威慑力的声音不禁让慕容祁侧目而视,阳光下,她那张莹白小巧的脸蛋仿佛透着光,让人看不真切。
只是说来也好笑,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小寡妇和一群庄稼汉打架。
“我……我再也不敢了!”妇人哪还顾得了那么多,连忙扶着自家亲戚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
外面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也渐渐散开,江妗不由松口气,扭头略微紧绷看向慕容祁,“刚刚……谢谢你。”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打架,如果是她,可能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你救了我,这是应当的。”慕容祁不以为意的走进屋子,看着那破烂的屋顶,忍不住扭头问江妗,“有没有茅草?”
江妗眨眨眼,愣愣的点点头。
也不用梯子,慕容祁直接踩着一张破烂椅子抱着一堆干燥的踏上了屋顶,然后把那些露了的缝隙用茅草铺开。
一下午,慕容祁又把她屋里屋外那些破旧的家具重新整顿了下,就连那扇摇摇晃晃的门也结实不少。
晚上,江妗特意让慕容祁把家里最后一只老母鸡给杀了,煲汤给他补身子。
谁知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明日我就要离开了,你自己多保重。”
江妗一口饭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看着对面正在吃饭的男人,他似乎吃的很香,一点也不介意粗茶淡饭,这么接地气的一个人,很难想象他最后竟然做了皇帝。
“外面听说正在打仗,你…可得小心点。”江妗偷偷的瞄了他眼,嘴里咬着筷子一脸的纠结。
男主都要走了,她现在要是再不行动,可能以后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了!
慕容祁抬头看了她眼,硬朗的面容看起来格外严肃,“谢谢。”
说完,又低头吃起饭来。
江妗已经发现了,这个男主属于那种在男女之事上根本没有心思,她长的也不差,这个男主眼里硬是没有一点其他情绪,看来想要完成任务,她必须得直接点!
她还剩最后两个世界,无论如何也要把它完成!
都说酒壮怂人胆,江妗立马把原身丈夫珍藏多年的好酒从地窖里拿了出来。
“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多忙,我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这酒可是正宗的高粱酒,你要不要试试?”她笑着将一坛酒费力的搬到桌上。
看着她那副细胳膊细腿,慕容祁立马一手提起酒坛,解开红布嗅了嗅,随即略微兴奋的给自己倒了一碗。
行军不能喝醉,本以为这次回京能喝个痛快,却没想到被身边人暗算,看到这酒,慕容祁自然也馋了。
灌了一口后,慕容祁眉间顿时一舒,“好酒!”
看到他又倒了一碗,江妗立马把碗伸了过去,弱弱的道:“我也陪你喝一点。”
看着她伸过来的碗,慕容祁笑着也给她倒了一点,声音不自觉放轻,“这酒有后劲,你不能多喝。”
烛火悠悠,看着这半碗白酒,江妗皱皱眉,跟豁出去似的一口把它灌了进去。
“咳咳咳!”
“你喝这么快做甚!”慕容祁摇摇头,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
喝了点水冲散喉间的火辣后,江妗感觉脑袋都有些晕晕的。
一看她那副云里雾里的表情,慕容祁就只得对她道:“你喝多了,去睡吧,我今晚睡外面。”
他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也知道男女有别,不然她在村里又会惹人闲话。
“我没有喝多……”
江妗撑着脑袋,看似无意的道,“我……我成亲那天……相公就死了,我……我们没有洞房。”
慕容祁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我娘家人都死了……我只能在这里待下去,我知道他们都看不起我是个寡妇……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江妗掐着大腿,低着头轻声抽泣。
烛火下,她那张微醺的小脸透着抹微红,泪水就这么直接顺着眼角滴落在桌上,在莹白的肌肤上留下两道泪痕。
慕容祁最怕女人哭了,一看到她这样,顿时无所适从的左右乱瞟起来,“你醉了,快去休息吧!”
话落,他顿时往屋外走,似乎觉得有些不自在。
江妗脑袋真的有点晕,但还是得装出一副真醉的模样,但没走两步就摇摇晃晃的要跌倒,慕容祁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搂住,触手那柔软的纤腰让他面上顿时有些不自然。
江妗五指抓住他腰侧的衣服,一边将他推开,一边喃喃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给你喂的药吗?”
☆、第75章 捡个将军来种田(四)
看着她这副样子, 慕容祁立马倒退几步,“你喝醉了!”
话落,人就大步走出屋子,顺带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