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今天悲剧了吗——亥竹
时间:2017-10-25 15:30:01

  “子衡兄,景行兄。”辛回也客气地打招呼。
  谢昀看见辛回小小愣了片刻便笑着说道,
  “敏生也在,考得如何?”
  辛回老实说道,
  “还行吧,就是方绥错了五个。”
  方绥这次终于逮到机会问道,
  “我错了五个?”
  “对,默识题错了两题,策论错了一题,算术错了两题。”
  把方绥说得一愣一愣的。谢昀见他们两人像是相熟的样子,便问道,
  “你们两人原来是相识的么?”
  辛回又老实回答道,
  “不熟,刚刚认识的。”
  谢昀被辛回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心想你不熟那还直呼别人的名字。
  而方绥完全沉浸在了对错题的追忆中,搭在辛回肩上的手也不自觉的收了回来,孟止的眸色总算谈了几分。
  辛回有些不敢看孟止,总觉得心虚。四个人中只有辛回和谢昀说了几句话,谢昀提醒了他们酉时之前便会放榜,然后便和孟止离开了。
  果然,申时三刻后便放榜了,辛回抬头随意看了看,白澍,排在首位。
  而方绥也不错,第九名,自然是合格入学了的。方绥看了排名,对辛回刮目相看,原来这才是深藏不露啊。
  因为加开恩科,今岁报考的人少,等到九月定是要在加录一次,所以现在东林书院只录取了前一百名,然后根据考试分数各分到不同的班级,东林书院并不是按照入学时间来分班,而是按照考试排名,辛回被分到了甲班,方绥刚刚够上,吊车尾入了甲班。
  方绥哀叹一声,
  “那岂不是又和表哥一个班。”
  辛回也叹气,那岂不是和孟止一个班,虽说自己就是为了接近他才来的,可是她总感觉被孟止看穿了,止不住的心虚在无限蔓延中。
  晚上,自有甲班的同窗带着他们七个考入了甲班的学生用了晚饭,然后又带着他们去选学舍。结果又遇到了谢昀和孟止。
  孟止依旧没话,谢昀笑道,
  “因为开恩科的缘故,今岁入学的人少,学舍闲置的比较多,你们可以随意挑选。”
  方绥立马高兴道,
  “那我要同敏生一间。”
  “不行!”
  “不可。”
  这一前一后两句话分别出自辛回和孟止之口。谢昀诧异地望着孟止,而方绥则是受伤地看着辛回。
  孟止游刃有余一派从容解释道,
  “规矩不可废,以往都是抽签来定学舍的,虽说如今学舍富余,但恩科结束后,定会有新入学的学子,若现在由他们随意挑选,岂不是对后来学生的不公允。”
  辛回附和道,
  “景行兄言之有理,我本意也是不愿坏了规矩。”
  谢昀和方绥两脸懵逼,最终还是和别人一样抽签决定了。
  辛回进了学舍才发现原本学舍都是两人一间,屋子不大,挤了书架书桌,还辟了块地方出来做了净房,然后辛回就看见床竟然是上下铺的。
  辛回看了看手上的学舍号,还好抽到了一间没有旁人住的,不用和人同住,也省得争上下铺,方绥也是抽到了没有同住的,两人隔得不算远,二人又仔细谢过孟止和谢昀两人,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便是各班的开学考,自然没有辛回他们这些新入学的事,方绥索性拉着辛回下山去闲逛,毕竟以后便只有旬休时才能离开山上了。
  方绥坐在山脚的茶馆里,一边喝茶一边和辛回闲聊,
  “听闻白鹿书院的学生皆是有才情有样貌的姑娘,改日定要去看一看。”
  辛回想着,这便是男人之间的话题了,自己也要学会应对,于是也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道,
  “嗯,哪日得了机会一起去罢。”
  方绥见自己终于找到了辛回感兴趣的话题,立马更加八卦道,
  “听闻今岁新入学的还有苏家那个丫头,传闻学问倒是甚高,就是不知长得如何?”
  辛回想一想,苏家的丫头说的是自己么?认真回答道,
  “长得还不错。”
  “你见过?”方绥很是好奇,毕竟从未见过那苏禅熹出门,知道她长相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辛回一噎,呐呐道:“我是说,想来应该长得还不错。”
  “这你可就不懂了吧,”说着方绥一副很懂的样子,说道,“这会读书的不一定长得好看,要是长得好看,怎么不见她出门,可见,啧啧,容貌一言难尽。”
  辛回默了默,没说话,静静地喝起了茶。
  在茶楼不过坐了一会儿,便遇见了几个和方绥认识的学子,几人寒暄间提到了镇国公府,辛回放下茶盏认真听了一耳朵,方绥的身份果然和自己便猜的差不离。
  之前便听闻镇国公府世子儿媳早亡,只留下一个独孙,老国公又护短得厉害,平素里吆喝三两五陵少年满盛京遛鸟逗狗,不务正业,堪称盛京一霸,可不就是方绥那个纨绔。
  在书院里虽说不让自露身份,可是但凡盛京的乌衣子弟,哪个不是互相认识,就算不认识,也能根据传闻猜测一二,这个身份是藏也藏不住的,不过确实少了一些浮靡之风就是了。
  那边方绥几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几人挤眉弄眼地笑了笑,半盏茶后,方绥才与那边的人说完话,回了自己这桌,刚落座,便凑到辛回耳边说,
  “听说今日有几个学子去教坊吃酒,正好被山长带了几位助学逮个正着,现在正训人呢。”
  辛回喝茶的手一顿,觉得这信息量有点大。
  “这里还有教坊?两位山长怎会同意将教坊安置在这里?”
  “人家上头有人呗,可把山长气坏了,不过,这教坊里的都是淸倌儿,只是服侍酒水而已,陪着吟弄一两句风月罢了。”
  辛回想,方绥定是见惯了风月场,才会这般懂行。要是自己表现得太无知,反倒不好,于是也装作很懂行的样子,长长“哦”了一声点头,求学好问道,
  “山长既然在那里抓到了人,那岂不是山长也在逛勾栏?”
  方绥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了辛回一眼,说道,
  “山长可不是去吃酒的,他老人家近来最爱带着人悄悄守在门口,一看见咱们书院的人便叫抓人,一旦抓住了,啧啧,那就少不得一顿板子了。”
  不过说完方绥又立刻仗义地对辛回道,
  “这几日山长抓的紧,你若想去,下次休沐我带你去看看。”
  辛回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山脚闲逛了一整天,掐着门禁的时间回了书院。不料刚到学舍,辛回便看见孟止站在自己学舍门前,月光盈盈,长身玉立,披了满身的清辉,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了。
第37章 只是喝酒而已
  辛回看见了孟止,孟止也显然看见了两人并肩回来的模样,只是脸色淡淡,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辛回当下便丢下了方绥,快走两步到了孟止面前问道,
  “景行兄找我有事?”
  孟止神色依旧,将手中的一大摞书递给了辛回,又将剩下的给了方绥,声音也淡淡的,
  “这是明日上课要用的书。”
  辛回连忙接过道谢,方绥也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道了谢,孟止可有可无点了点头 ,转身便要走了,可是走了两步却突然突然转过身来,声音依旧淡淡道,
  “以后还是早些回书院罢,书院的大门落了匙就不好了。”
  辛回一副受教了表情点着头,方绥则是不以为然地哼哼了两声。
  孟止走后,辛回狐疑地看了方绥一眼,问道,
  “你好像不太喜欢孟止。”妥妥的一句陈述句。
  方绥则是更加狐疑地看了一眼辛回道,
  “说不上不喜欢,就是看不惯罢了,谁叫我家老爷子总拿他来埋汰我。倒是你,我怎么总瞧着你对他的态度不一般呐?”
  辛回眼神略闪躲,清了清嗓子摆手道:“哪有,你眼神不好罢。”说罢,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方绥摸着下巴啧啧两声道,
  “说两句还害羞了,又不是小姑娘。”
  第二天起,夫子便开始授课,东林书院的早饭是在早读课之后,方绥不愧是盛京小霸王,早课上睡得鼾声四起,然后第一天便光荣地被夫子罚了抄书,辛回吃完早饭还不忘学堂里还有一只抄书的霸王,偷偷藏了两个馒头回去。
  方绥左手拿着馒头啃着,右手拿着笔杆子奋笔疾书,嘴里塞满了馒头还不忘满脸感动跟辛回表达感谢,
  “小白,还是你念着我,你放心,以后你便是我的亲兄弟!”
  辛回看着方绥那一手惨不忍睹的字,心中腹诽:你才是小白,你全家都是小白!
  用过饭后,夫子便开始授课,早课时没发现,原来孟止的位置就在自己的斜上角,于是辛回有事没事便要瞟上两眼,下午是柳夫子的策论课,更是听得人昏昏欲睡,头脑发昏,辛回抬起眼皮往孟止的方向看了看,却发现他身体坐得板正笔直,正听得聚精会神,心无旁骛。
  辛回略有点不服气,索性便不听了,只是专注地盯着孟止的后脑勺看,然后想找出他一丝的懈怠和不合规矩来。
  孟止如往常一般,坐的端端正正,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来,实则在做算术题,只是今天总觉得有什么大方不对劲儿,后脑勺有些头皮发麻。这么一想着,便自然而然转了头,然后便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辛回一惊,连忙收回目光,装模作样翻了翻书,而孟止转过头后,觉得算术题有些看不下去了。
  六月的天气依旧火伞高张,学堂固然放着冰盆,但终究是人多,加之天气实在是炎热,一天下来,辛回的贴身里衫湿了个透,好在她一个人住,用净房沐浴也没有什么顾忌的。
  自从那日被孟止抓包以后,辛回不敢明目张胆地偷看他了,但还是会时不时看一眼。而孟止自从知道辛回上课会偷看他之后,为了不丢面子,恨不得每一节课都坐得端正笔直,能突显一两分自己的身姿挺拔。
  好不容易捱到旬休,早两日前方绥便已经兴致勃勃地同辛回讨论旬休要去哪里哪里玩耍吃酒,结果甲班的夫子大笔一挥,发布了训令:今日旬休,恰逢天朗气清,咱们去后山的九曲湖畔办个诗会罢。
  辛回右手在眉间搭了个凉棚,看了看天上卯足了劲发光发热的金乌太阳,越发觉得能说出“天朗气清”四个字的夫子眼睛约摸不顶用了。
  不管整个学堂的学生们如何不满意,还是迫于夫子“淫威”去了九曲湖。
  九曲湖确实是一方长得颇似弯弯曲曲溪水的湖,众人寻了个遮阴处,摆好蒲团小几,又布了酒水茶点,夫子一声令下,率先端起酒杯饮了起来,渐渐众人也不再拘束,高谈阔论,吟诗喝酒起来。
  不过半个时辰,夫子便不胜酒力,开始东倒西歪,便由几位学生扶着回书院了,夫子临走前,还不忘吩咐明日要交一篇今日诗会的赋,众人又是一片哀嚎。
  酒过三巡,大家是彻底喝开了,原本孟止坐在比较偏僻的位置,众人知他素来作古正经,平日里也不见他饮酒,最后也不知是谁趁着酒劲开始起哄起孟止来,孟止为甲班助学,虽处事公允,但想来还是惹了一些学子不满,有一些完全是附和着劝酒,最后竟被围着劝起酒来。
  孟止坐在人群中间,被众多人围着,脸上也不见半点窘迫,只是顿了片刻,从容地便要去拿酒杯,辛回就坐在一旁,看着孟止被赶鸭子上架的模样,觉得看不过去,便两步走过去,一把夺下酒盏便一饮而尽了,看得一旁站着的人瞠目结舌。
  辛回故作从容放下酒杯,说道,
  “既然景行兄不善饮酒,那便又敏生代饮了罢。”
  方绥不满地嘟囔了几句,而谢昀则是在一旁对着孟止挤眉弄眼地笑。那起子起哄的人,立马转了风向,对着辛回灌起酒来,辛回上一世酒量浅得丢人,好在这一世酒量好,总算能让她找回几分面子,当下也不忸怩,端起酒杯又是几大杯下肚了。
  众人见辛回虽人不大,却爽快,纷纷笑着拍手称赞起来,一番玩闹后,便又回了各自的位置。辛回放下酒杯,却发现孟止正静静地看着自己,一时有些不自在,嗫嚅道,
  “我就是口渴,你别多心。”
  孟止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便低下了头去,看不见神情,只听到一句,
  “嗯,不多心。”
  谢昀走过来,对着辛回的肩膀拍了拍,说道,
  “看不出来啊,年纪小小的,倒是个能喝的,也够义气。”说完又转过头去对着孟止调侃道,
  “不像某人,明明能喝酒,却在那装斯文,你好意思让小敏生替你喝酒么?”
  孟止抬头清朗一笑,不假思索答道,
  “为什么不好意思?”
  谢昀见识过孟止的厚脸皮,正欲跟他争辩几句,便听见那边人声喧哗,方绥也不知从哪跑了过来说道,
  “原来白鹿书院也在后山办诗会呢,咱们去看看。”说着拉起辛回的手就要往那边去,辛回想着去看看叶儿在不在也好,便要跟着去,不料刚要走,另一只手便被孟止抓住了。
  “你喝了那么酒,便不要去凑热闹了,坐在这儿醒醒酒。”
  方绥冷笑一声,刚想说“凭什么听你的”便听见辛回答了一声:“也好。”然后对着方绥招呼了一声,收回被方绥抓着的手坐了回来。
  被抛弃的方绥很是生气,甩了甩手便自己快步走了。而谢昀则是在孟止和辛回之间来回打量,最后也不由自主往众人的方向去了,毕竟孟止天天都能看,但是白鹿书院的才女可不是天天都能看的。
  霎时间,九曲湖旁空了大半,只稀稀拉拉剩了几人,其中辛回和孟止还是在那个偏僻的位置。
  辛回拿了个桃子,坐在一旁乖巧地啃着,心里却在想,这几日细细观察了孟止,确实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但是若寻不出错处又怎么能退婚呢。
  “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罢。”
  正心无旁骛神游的辛回被孟止突然开口吓了一跳,待听清楚这一句之后有些心虚,随手拿起面前的杯子喝起茶来,小心翼翼开口道,
  “问......什么?”
  孟止不慌不忙地又从身旁的托盘里拿出一个新的茶杯,继续道,
  “这几日你不是在旁敲侧击地打听我么?别人说的总归不如问本人来的清楚明白,趁此机会,你想知道甚么便问罢。”
  辛回正呷了一口茶,听见这一句一大口茶便这么喷了出来,待回过神来,孟止已经是满脸的水渍。辛回赶忙不住的道歉,又手忙脚乱地用袖子给孟止擦脸,孟止一把抓住脸上的手,静静道,
  “我自己来。”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于是辛回只能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一脸冷静地擦脸,孟止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然后便听见对面迟疑的声音响起,
  “你......有什么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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