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看,只是这桃花也不少。”
不提桃花不要紧,南玄卿刚想说‘浅浅的桃花也不少’却忽的想起一朵极碍眼的桃花来。
“说起这个,浅浅不如先给我讲讲在青慕山和沐九尘的趣事?”
苏御浅一抖,脑海内瞬间闪过青慕山上那段时日,月下跳舞,吹树叶,采药…还有…她…她还亲了沐九尘一下?!
思及至此苏御浅赶紧低下头埋进他怀里,小声嘟囔了句“我睡着了!”就不再做声。
南玄卿也没再追问,因为这个话题他委实不太想听。
这边两人很快便入睡,东宫和彦榅忖那边却一夜无眠。
苏语媣悔自己没有早些对彦榅付绝了念想,彦榅忖则在膈应今晚之事,更多的是膈应彦煜辰。
这个孩子既已归于他名下,自然要好好养,他也在极力去将这孩子当做亲生的来看待,可心里那道坎还是过不去。
苏语媣心里有彦榅付是事实,和彦榅付发生了关系也是事实,只要这事实摆在这,彦榅忖就不舒服。
时常的他会想,若试着放下这段感情会不会好过许多。
有人以为他是在苏语媣落水醒后,喝了苏御浅端的参汤吐血这天见到的苏家两姐妹,有人以为他与苏语媣第一次见面是在中秋宴。
可实际上,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她六岁的那年。
那时的她与现在的她天差地别,而他更是不知为何她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天意弄人
南凕立太子看重的是贤能,燚岐立太子讲究立长不立幼,炎麟则是更重嫡庶之分,倘若一直未有嫡子不得已之下便立庶中长子。
当年炎麟皇后嫁给皇帝五年未有身孕,倒是其他嫔妃陆续有孕。
然,诞下的都是公主。
直到桐贵人怀孕,皇后意外的竟也怀了。
这两个孩子同天出生,都是皇子。
皇后的孩子比桐贵人的孩子早出生了几分钟,既是嫡又是长,当即被封为太子取名彦榅忖。
桐贵人之子取名彦榅付(后桐贵人被册封桐妃)。
都说两人像双生,待遇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桐妃为避皇后的锋芒,只许彦榅付习文,以后最好能当个闲散王爷。
彦榅忖则必须文武兼备,年幼时被学业压的浑浑噩噩喘不过气。
偏偏彦榅付羡慕彦榅忖能习武,而彦榅忖羡慕彦榅付能专心研读诗书。
就连桐贵人也没想到甚至都不知彦榅付何时自学练就了一手好箭法,论武,全然不输彦榅忖。
也正因此才招来了杀身之祸,可死的并不是彦榅付,而是桐妃。
桐妃死后皇上将彦榅付安排给了贤贵妃,此后彦榅付全心用在了诗书上,鲜少再练武,明眼人都看得出原因,不过那时的彦榅忖并不明白,只是本就不太热络的兄弟关系莫名更僵了一层罢了。
彦榅忖第一次见苏语媣时,苏语媣六岁,苏御浅四岁。
时隔太久,当时右相为何携两女进宫已记不得,只是两个小姑娘均被支来了御花园玩。
苏御浅娇气,走了两步便不想再走,寻了凉亭坐着吃糕点。
苏语媣则在御花园中与丫鬟一起扑蝴蝶,笑的很是开心。
当时彦榅忖恰好路过,被笑声吸引就多看了一眼。
午时阳光很是温暖,略有些晃眼。
那个小姑娘一身鹅黄色的衣裙,不像那些个公主小姐拘于规矩,讲究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
她就像那些蝴蝶一样,自由自在的,在花丛间穿梭。
就是这一眼,使得彦榅忖记了六年,再见时是六年后,在右相府,苏语媣落水醒来喝了苏御浅端的参汤吐血。
当时他略有耳闻过二房欺压大房之事,苏语媣用计拙劣算计二房,他心下觉得是二房所逼才使她不得不算计。
后来中秋宴上又得以一见,那天苏语媣一袭月白色衣裙,举手投足都透着端庄,少了活泼。
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苏语媣给彦榅忖的感觉,都不再是御花园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与他记忆中的样子差甚远。
赏菊宴上他甚至多瞧了苏御浅一眼,因为当时苏御浅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初见苏语媣时的感觉。
若非年龄与长相不同,彦榅忖差点疑心自己是否记错了人。
因得对初见时的那份执念,彦榅忖一门心思全付在苏语媣身上,即使她已变了太多。
就是这样一个选择,才导致后来的诸多痛苦。
若他那天见到苏御浅后就改而将心思付于苏御浅,按旨意与之成亲,就算不会互生情意,也能相敬如宾,至少绝不会像今时今日这样互相折磨。
而苏御浅最庆幸的却是那道圣旨被南玄卿中途所截,可谓天意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闲唠嗑:不知道没有有同样混b站的(哔哩哔哩app),今天看了个舞蹈,哇,小姐姐气质太好了!
视频号码是14801162
然后莫名掉进了旗袍坑,继入了汉服,jk制服,lolita,摄影,还有基三坑之后,又一耗钱大坑。
本来想给相机换个镜头,再给电脑换个声卡的…看完视频忍不住就去了旗袍店…
○| ̄|_暴风哭泣!!!!
如果有人想和我闲唠嗑的话,可以戳我微信…上一章作者有话说里有微信号…(反正就在前两章里)
也可以时不时来催更hhhhhhh嗝。
☆、她竟都不知他的喜好
一觉过后,彦榅忖仍是如常上朝,废妃的事已经办完,南玄卿和苏御浅也不想在宫中多留,所以打算去二夫人坟前拜一拜,然后回别院住几日,好让苏御珩在老夫人身边多呆些时间,这段日子苏御浅也好生考虑考虑究竟是把苏御珩留在哪边。
听闻苏御浅准备走,苏语媣拿着两个一大一小的锦盒,顾不得收拾其他,急匆匆的赶往薹熙殿。
大的是给苏御浅的,稍小一些的是给苏御珩的。
苏语媣赶到之时两人刚刚走出薹熙殿的殿门,紧着命人落轿,不等秀儿搀扶就跑了下来。
“妹妹,妹妹别先走,我有东西给你。”
苏御浅停下来看向苏语媣,苏语媣的脸色不太好,眼下也明显有了黑眼圈。
从她脸上回过神时手里已经被塞进两个锦盒。
“这是?”
苏语媣抿了抿唇,眸中隐有雾氤。
“我知晓妹妹善良又心软,虽口上说不愿再与我姐妹相称,却还是一次次的提点我,你这次回南凕应该就要成亲了,这个大的里面是我给你的贺礼,小一点的里面是给珩儿的生辰礼物,你若不想收,那就全当我是为昨日事表示谢意,当谢礼收着,这是该给你的。”
苏御浅看着苏语媣沉默了片刻,最终道了句谢谢。
转身走出两步后又停下,将东西塞进南玄卿的怀中,径直走回苏语媣面前,犹豫半响,没闷出半句话只叹了口气。
“你…”苏御浅顿了顿,那些事已说过无数次,似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也不知还有什么可说,思来想去也就一件事。”
“若是上一辈的恩怨,就让它结束于上一辈,不要让现在的你不快乐,若是现在的恩怨,就让它结束于你,不要让孩子再去承受,你明白我的意思,孩子什么都没做,且也是你留下来的他,生下来的他,我对你这性子委实害怕,总担心你会将怨气火气都撒于孩子。”
听了苏御浅的话,苏语媣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她心中明白孩子无辜,可真的难以再去疼爱于他。
一看到彦煜辰就会想起彦榅付那张脸,以前爱的昏头,现在恨不得能将他抽筋剥皮泄愤。
瞧出苏语媣的难色,苏御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将心比心我倒也能理解你的苦,若换做是我,也不知我会如何做,兴许还不及你,只是你我都是经过一世的人,重活一次要让自己过的高兴……好了,我走了。”
说罢转过身走回南玄卿身边,鹆月早已备好马车,就等出发。
苏语媣站在原地,望着苏御浅离她越来越远,心没由来的一慌,仿若彦榅忖也正离她越来越远。
“秀儿,皇上现在可是要下朝了?”
秀儿上前一礼,语中带了丝迟疑。
“回娘娘,大抵…是快了。”
苏语媣点了点头,重新坐回轿上。
“备些皇上爱吃的东西,一会儿随我去看一看。”
“娘娘…”秀儿面露难色,小声嗫嚅着道“奴婢们不知皇上爱吃什么…”
东宫从来没与皇上有过接触,别说饭了,就连皇上几时上朝几时下朝都不太清楚。
苏语媣这才发现,自己与彦榅忖成亲这么久以来,她竟然都不知道他的喜好。
夫妻做到这份上,当真是个本事。
☆、再无蝴蝶入梦来
因得不知彦榅忖喜欢什么,苏语媣便命人去各方打听了一番,令宫女在东宫备下膳食,随后带着秀儿到他下朝大抵会走的路等待。
可半个时辰也没见人,问了几个太监才得知,彦榅忖走的是另一条道。
浪费许多时间饭也没吃成,苏语媣索性亲自去煮了壶茶,做了盘糕点端去御书房。
在彦榅忖身边伺候的太监德公公在书房外守着,见苏语媣前来以为自己是花了眼。
这一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的皇后娘娘今儿个怎得端着糕点和茶水来御书房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德公公这么想却不会这么问,且还得笑脸迎上去再巴巴的进去给彦榅忖通告。
彦榅忖听后并没多少喜色,他可不会以为苏语媣是转了性子,左右是因昨晚的事来道谢。
可这谢全然没有对他说的必要,他想要的又不是谢,苏御浅和南玄卿要的也不会是谢。
“就说朕还有事,让她回去吧。”若是以前她来主动找他,他定欣喜,可事到如今他是一点喜意都没有。
德公公看出今日的不对劲,从昨晚惩治虞妃之后,两人明明该关系缓和,更上一层楼才对,可今儿皇后主动皇上却明显不悦…
圣心不可揣,德公公出了御书房将话讲给苏语媣,道是皇上政务繁忙。
苏语媣感情之事处理的一塌糊涂,可不代表是傻子,彦榅忖是真忙还是假忙她哪里会分不出来?
心中有些惶惶不安,却只得面不改色将糕点和茶交给德公公。
彦榅忖低头批阅着奏折,看也没看那盘糕点。
“与其他人分吃了吧,再带话给皇后,日后相敬如宾便是,不必强做恩爱,若想回相府也可回相府,想出宫游玩也可出宫游玩。”
话语顿了顿,放下笔来忘了眼窗外。
正是春夏的时节,阳光甚是温暖,也有些晃眼。
不知是怎得下定的决心,只是不想再委屈自己。
彦榅忖站起身来,撂下折子。
“告诉她,若非生死之事,无需再来找朕。”
这次,他想对自己好一点,他也是有血有肉有心脏会痛的,经不起苏语媣折腾。
“德喜,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嗻。”
德公公不知彦榅忖所想,苏语媣也不知,只有彦榅忖自己知道,自己这一厢情愿的感情,结束了。
不是以两情相悦,而是以他身心俱疲。
今后苏语媣仍会是炎麟的皇后,却不会是他心中的妻。
他心中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了。
是个笑容纯粹,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
御花园中花开正盛,蝴蝶翩翩穿梭于花间。
“朕像是做了一场梦,有只蝴蝶闯了进来,朕想尽办法想留住蝴蝶,最终却发现春天与花期都是有时限的,梦也是会醒的,而梦醒后…”
彦榅忖笑了笑,德公公不敢言,亦不懂彦榅忖这是何意。
“又是一年春风意,再无蝴蝶入梦来。”
☆、炎麟莘密
苏御浅习惯性的一路观望风景,去坟地的路上恰好经过靖王府。
只见靖王府外停着辆马车,彦榅付先从马车上下来,随后跟着的是个素衣女子,仔细一看竟像是被废的虞妃。
苏御浅赶紧扯了扯南玄卿。
“玄卿你看,那是不是彦榅付和虞妃?”
南玄卿顺着望去,果然是。
彦榅付将虞妃带回王府,想来是有所筹谋,这炎麟比南凕真是热闹许多。
“彦榅付倒是有趣。”
“彦榅付有趣?”
苏御浅噫了一声,南玄卿居然说情敌有趣?
南玄卿笑了笑,将车帘放下。
“浅浅以为彦榅忖和彦榅付为何长的相像?”
苏御浅一怔,怎么听得他似乎话里有话。
“因…因为是一个父亲?”
别的方向她可不敢想。
南玄卿知她定会这么说,便拿南子笙来举了个例子。
“浅浅你看,我与八弟也是一个父亲,同样一前一后出生,我们可像?”
苏御浅立即否认,当然不像,而且不仅是长的不像,就连性子也天南地北。
南子笙那性子,在皇室中真是一朵奇葩。
南玄卿再度一笑。
“我与八弟虽同父却不同母,与南钧懿虽同父同母却年岁相差过多,且他更像父皇,说到母亲,这便到了关键,浅浅可知彦榅付的生母?”
苏御浅眨巴眨巴眼睛,在脑内快速回忆了一番,那年二夫人要给她择婿,逼她挨个看过资料,当时二夫人说过,靖王彦榅付生母是贤贵妃,贤贵妃母家为国公府。
“我记得彦榅付的母亲是贤贵妃?”
南玄卿摇了摇头不再卖关子,将这其中的莘密讲与了苏御浅。
“彦榅付的生母是桐贵人,生下彦榅付后晋升为桐妃,桐妃为了避皇后的锋芒而想让彦榅付成为一个闲散王爷,所以不许彦榅付习武,若彦榅付习武就会成为彦榅忖的威胁,引来皇后忌惮。”
“彦榅付年龄小不懂其中道理,不甘于只读诗书,便偷练箭术,且实力不输彦榅忖,所以正是这箭术而引来了杀身之祸。”
苏御浅听的入神,南玄卿见她感兴趣,便继续往下道“皇后要警告彦榅付,却不能除掉他,因为皇上儿子少,若死的是彦榅付皇上定然会彻查此事严惩不贷,若死的是桐妃则微不足道,皇上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皇后对桐妃下了杀手,桐妃死时彦榅付年龄尚幼,皇上便将他安排到了一直无所出的贤贵妃那里,不许人再提起他的生母桐妃。”
听到这,苏御浅瞪大了眸子,有些讶异,这还真是后宫莘密。
“竟是这样…”
“不仅是这样,其实皇后亲生的只有五公主彦曦昭。”
“只有五公主?”听到这苏御浅已隐隐有了猜想,南玄卿只点了点头没有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