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笑,良禽到(穿越)——青丘美人云
时间:2017-11-06 16:00:55

  够忠心的狗腿。
  果然,脚踝肿成馒头状,膝盖黑紫一片, 肿了两指高。
  薛泽撕下衣袍一角,抹上药泥缠在伤处, “我小时候磕伤了, 师傅便这么给我上药, 见效快, 过两日就会消肿”。
  薛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包扎的的快而轻柔, 在沈觅看来是熟而生巧。
  “你幼时经常受伤?”
  “嗯。”
  “可是因为练功?”
  “不全是,那时时常胡闹,师傅很宽容,从不多加训诫, 每次受了伤,师傅比我还疼。”
  何止是宽容!
  幼时,师傅是父亲母亲般的存在,对自己从来和颜悦色,大手握小手一笔一划启蒙,一招一式教武功,怕日日食素营养不够,带自己偷偷外出打猎,漫山遍野的带自己寻药草教医理,夜晚坐在山顶观星识云,讲朝堂大事,辨人生哲理......
  觉醒大师与别的和尚不一样,薛泽曾问为何?
  觉醒大师说,佛心在,佛法自然在。有的人对着佛祖念一辈子经也没有半分佛心。有的人,心中有大自在,行的是善,渡的是人。
  血腥、计谋、诡诈、黑暗,薛泽这几年已慢慢习惯,心中也曾厌恶至极,问师傅何为渡人与杀人。
  老和尚告诉他,执起屠刀的不全是坏人,杀人也是渡人,渡人,亦是渡世。
  “伤处可有感觉凉凉的?”
  “嗯,有凉意,这会儿不那么疼。”
  “你的腿,恐怕得修养个一年半载才能好全。”
  沈觅如何不知,只是能活下来已是运气,很是知足,“平日里多留心就是了,昨日那样的状况,这点伤实在不算什么。”
  一想到汤叟,心里很是忐忑,犹豫道:“你可知......汤叟,可还活着?”
  “我来时见他躺在一旁,被细针刺于脖颈,那些人许是以为死了,这么着捡了条命。”
  沈觅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那便好,真是万幸,若是连累了汤叟,我这辈子难安。”
  想到那女子的狠毒,沈觅心有余悸,没见到自己的尸首只怕不会死心,会不会牵累阿远、汤妪他们。
  见她面色微凝,薛泽安慰道:“莫忧心,那人目的是你,其他人暂时无碍,待我们出去后,还要阿觅帮我个忙。”
  “什么忙?”
  薛泽笑笑,“过几日告诉你,且静心休养。”
  “你,到底是谁?”已经疑惑了许久。
  薛泽看着她,很是认真,“我是薛泽,字温良,泽字是当今圣上赐名,福泽之意。”
  沈觅惊诧,“可是坊间传言为大汉朝带来福泽的那个薛泽?”
  说是有棵仙树化身成人投身公主府,身子不好药石无效......看看这上飞下游比牛还壮,哪里有不好的样子?
  传言果然不可信。
  薛泽点头,“这话说来很长,当年窦太后打压母亲和父亲,命朝中臣子说我不详,不得已我被送入寺院,自小在寺院长大......”
  洞外小雨缠绵,洞内薛泽娓娓道来,祖辈上的恩怨如何牵连至今,为何假面行事,受伤,直至被沈觅所救。
  沈觅唏嘘不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家的经更难念。
  连着几日小雨,洞中更是阴冷。
  薛泽把火堆燃的旺些,坐在洞口削着根木棍。
  想起刚醒来的那日,他摇着树枝说“薛公打鱼”,沈觅调侃道:“这得打多大的鱼?”
  薛泽回头,绽开一抹笑,把木棍拿给她看,“可知这条鱼在哪里?”
  洞外明明是阴沉的天,洞内偏被这笑容映的明媚了几分。
  那木棍已见拐杖的雏形,如何不知,“那鱼很大。”
  薛泽低头削着木棍,轻笑一声,“嗯,很大的鱼。”
  沈觅脸上火热,心里有只小兔子跳的一颤一颤。
  拐杖做好了,薛泽细细的摸了一遍,交给她,“来,试试合不合手。”
  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沈觅越发觉得这人心细如发,实在是......宜家宜室。
  拐杖牢固轻巧,十分合手,“温良,多谢。”
  抬头正见薛泽看向她,目光十分认真,“阿觅,我愿作薛公。”
  顿时,沈觅全身血液上涌,眼前模糊一片,只余他的话在耳边作响,如山谷中的回声,一反又一复。
  “阿觅,我愿做薛公...”
  “愿做薛公...”
  见小女人怔住,薛泽耳根嫣红,执起她的手,“我会打鱼,会猎兽。”
  “......”
  “会劈柴,会做饭。”
  “......”
  “你行医,我制药。”
  “......”
  “待做完这桩事,我愿和你走遍天下,看河山,赏美景。”
  “......”
  “我,宜家宜室。”
  “......”
  “阿觅,不要会后悔的。”
  沈觅轻笑出声,看着他亮亮的眸子,点头。
  “要。”
  薛泽愉悦,拥美人入怀,“阿觅聪慧。”
  沈觅感受着温暖,熟悉而安心,“我怕后悔,先收着。”
  “阿觅,哪有机会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薛郎君这样宜家宜室的给我来一打,举举手让我看见你
  赵小四大爷举手:我我我
  刘小能大爷举腿:我我我
  作者君:咳咳,本长老要剃度......别拦我
☆、薛某人花式开撩
  雨过天晴, 山谷中亦是日丽风和。
  薛泽沐浴在阳光下,手指灵巧的编着软柳条,沈觅好奇不已,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凑上前。
  “这是什么?”
  “编个软垫,”指着一旁的大石,“放在上面, 阿觅可以躺晒太阳。”
  “......”
  薛泽侧脸看向她, 眸中的星星一眨一眨, “我说过, 你没有机会后悔。”
  说完,将手中的编好的花环戴在沈觅头上,继续编软垫。
  沈觅摸摸头上的花环, 坐在一旁的柳条上,看着他, 调侃道:“我素来不喜欢欠人情的, 等出去, 我给你缝制衣衫。”
  薛泽闻言, 笑看她,“还有么?”
  “鞋子?”
  “还有么?”
  “嗯,做饭?”
  “还有么?”
  “......”
  “我少两件深衣。”
  “......”沈觅白他一眼, 看着一本正经,调戏姑娘也这般大方,深衣乃是男子贴身衣物,沈觅可不好意思。
  “寻常人家不都是这样?”
  “......”
  “阿觅为何脸红?可是太热了么?”
  “要不......针线我也懂些, 我给阿觅做肚兜,你要红色?绿色?还是蓝色?阿觅肤白,红色最是衬肤色。”
  沈觅大囧,脸色如烟如霞,随手抓起一把草扔过去,薛泽躲也不躲,只开怀大笑着看她。
  “薛温良,休得调戏我,我们未成亲,不可做深衣,你也不可做肚兜。”
  “哦,原来阿觅嫌成亲晚,待阿觅一及笄,我们便成亲。”
  “......薛温良!”沈觅娇斥。
  “为夫在!”
  躺在软垫上晒太阳果然是个好主意,吃着酸甜的野果,看着水潭边钓鱼的薛泽,沈觅觉得最美的日子便是这般。
  “薛公,可有鱼群?”
  “鱼群太多,夫人莫急。”
  “未成亲,不可叫夫人。”
  “阿觅,为夫正在找。”
  “......薛温良!”
  “为夫在!”
  “都说了,不可称为夫!”沈觅‘嗖’的扔一只野果,薛泽一个鹞子翻身稳稳接住,笑的很是晃眼。
  “谢夫人赐果子!”
  “......不可称夫人!”
  “阿觅说的是,为夫记住了!”
  沈觅:“......”
  薛泽推拿的本事很不错,加上日日烧水热敷,沈觅觉得自己快扔掉拐杖了,也不知那好邻居怎么把石头凿成石锅的。
  “来,阿觅,再揉一会儿。”
  “不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明明还是青紫的,离着好还有段日子。”
  什么叫医者不自医。
  “不揉了。”
  “可是疼得很?”
  这么揉谁不疼。
  “来,阿觅,为夫轻一些。”
  “不。”
  “不可称为夫还是不揉?”
  “不可称为夫。”
  “夫人很是听话,来揉一下。”
  “......薛温良!”沈觅娇斥。
  “为夫不辞辛劳!揉完了再热敷。”这活计好!薛泽笑眯了眼。
  “......”
  薛泽日日监督,亲力亲为,沈觅终于可以扔掉拐杖,被薛泽牵着手在谷中闲逛。
  这里景色很是不错,许是常年不见人烟,兔子飞鸟也不怕人,见两人走过,这些飞禽走兽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相当无视,沈觅一时觉得自己也是它们同类,很是神奇。
  “阿觅,待我做完一些事,我们找个这样的地方,安安静静过日子,可好?”
  沈觅心动,“好。”
  为她簪上一朵粉色小花,“生一个小阿觅,一个小阿良。”
  “......”
  “阿觅害羞最是可爱。”
  “薛温良!”她娇斥表示抗议。
  “为夫在!”可某人丝毫不以为意。
  “你—”
  还不待说完,眼前一花,温软湿热的唇印上。
  薛泽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脸色嫣红,煞是好看,“阿觅可喜欢?”
  “薛温良!不可胡来!”
  “夫人着急可是为夫技艺不好?”看她羞恼,某人修长的食指指着自己的脸颊,凑上前,笑道:“阿觅可是不喜欢?那夫人教我,为夫是个好学生,几次便学会了。”
  这男人难不成是狐狸精变的?沈觅腹诽,怎的这般...这般...妖、魅,勾的自己的心忽上忽下,做肚兜这样的情话自己两辈子还是头一次听,他眼里散出的朵朵桃花,嘴角衔着的蜜意,连手指头都充满了风、情,这男人,不光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想必那啥啥啥也是出类拔萃......
  想到此心头一热,嗷~这男人,要命啊!
☆、出谷南下到巴中
  天气微凉, 沈觅终于不再一瘸一拐。
  暮色中的官道,一辆马车缓缓行进,车中的沈觅用右手食指和拇指丈量着左手腕,快扣不上了。温良今日不在,一大早只说出去办事,太阳落山前回来。
  曾以为自己生来便是扁扁瘦瘦的体型, 如今看来, 有温良在身边, 丰腴不是梦。
  山谷中的日子虽然缺衣少粮, 可薛泽总有办法调剂生活,一手好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凭空都能变出几朵花来。
  就这么着, 硬是把沈觅养胖了一圈,颇有几分玉润, 若是时日再久些, 想来珠圆也不难。
  那山谷并不大, 薛泽平日里已探了个明白, 着实没有出路,便把主意打到了水潭。水是活水,与外界相通,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几次下水,终于探了个明白,带着沈觅沿着水下到了几里外的小河。
  那日出来时,岸边已有马车等候,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见两人出来,忙拿披风上前。
  车厢里很是宽敞舒适,还点了两个小火炉,看着身着男装的沈觅风姿格外不同,薛泽耳根微热,“我不曾让阿风准备女子衣物,我的衣衫你先凑合穿着,到了下面的街市,我再为你准备新的。”
  沈觅笑笑,对此倒是不在乎,“能有干衣衫已是很好了,左右你也没穿过,无妨。”
  “嗯,阿觅说给我做衣衫的。”
  沈觅脸色赧红,见他从暗格中取出一把梳子,意欲替自己梳理长发,伸手道,“我自己来。”
  薛泽也不说话,两指捏着梳子递过去。
  怎奈薛泽指力大,沈觅一只手没拿出来,两只手用力也没拿出来,恨恨地瞥他一眼,“你欺负人。”
  薛泽轻笑,“怎么欺负你了?阿觅两只手,我两根指头,分明是你欺负我,乖乖坐好。”
  说着,用干布吸干水,一下一下梳理长发,从发根梳到发梢,轻柔如他的语调,“阿觅头发甚好,锦缎一般......我们的小阿觅也会有这样的长发,像她母亲,定是个美人儿。”
  沈觅顿时脸颊热乎乎的,娇斥:“薛温良,不可胡说!”
  “为夫不曾胡说,句句属实。”
  沈觅头也不回的用胳膊肘捣向他的手臂,却碰的生疼,某人开怀大笑,“夫人仔细手疼。”
  “还说?!”抡起的小拳头却被他一手握住,只听有人贴在耳边低笑,“阿觅害羞最是好看,莫把夫君打坏了你心疼。”
  热气撩的耳边痒痒的,一直钻到心里。
  沈觅捂脸,面对谈情说爱的个中高手,高手中的高手,那颗封闭多年的小心脏被撩的心花意乱,“砰砰”直跳。
  果然人不可貌相,温良不可小瞧!
  想到他,心中涌上一丝甜蜜,沈觅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甜笑。
  打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夕阳已是西下,只余一丝红色挂在树梢上。
  不知他今日是否顺利,沈觅轻叹。
  忽然车帘晃动,一人影钻入车厢,身上带着温暖熟悉的气息。
  “可曾顺利?”为他沏了杯茶,沈觅默默舒了口气,担忧的心落在肚子里。
  “嗯,”薛泽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哪怕风霜再浓,看到她也是欣喜难掩,笑问:“可是闷了?”
  沈觅指指一旁的竹简,“不闷,有这么好的医书,怎么舍得闷。”怕自己在车上无聊,也不知他从哪里寻了许多医书来,都是难得一见的珍本典籍。
  “别看得太多,小心看坏了眼睛”。
  “嗯,这几日我们一直往南走,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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