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人听见了,知道他们俩人在这马车内巫山**,实在有些……尴尬。
“云渺,你好了没有。”
“哪能这么快就完事?你难道从来不曾估算过时长?”
“唉……新鲜是新鲜,刺激也刺激,可是特别累。”
“回去后,我该给你调理调理身子骨了。”凤云渺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再坚持片刻可好?”
“你口中的片刻是多久?”
“半个时辰之内,铁定结束。”
颜天真磨了磨牙,“不胜腰力。”
半个时辰之内,这他大爷的叫‘片刻’?
他是不是对片刻这一词存在什么误解。
“你分明也觉得很有意思,为何就不多坚持一会儿?”凤云渺笑出声,“你所期待的‘车震’,我满足你的心愿。”
“我什么时候说我期待过了?我压根就没说过,分明是你擅自揣测!”
“你不曾从口中表述出来,但我能听见你心里的声音。”凤云渺挑眉,“从很久之前,你跟我解释这个词的意思开始,我就知道你期待着这一日的到来,我自然不会反对。”
“明明是你自己想,你还非要一本正经地说是我想?”
“我敢承认我想,你却不敢承认。”
“行行行,随你怎么说罢。”颜天真闭上了眼,像只死鱼般地躺在狐裘上。
她不想动弹,随他怎么高兴怎么来。
“天真。”耳畔响起凤云渺柔和的声线。
颜天真闭着眼睛不予回应。
凤云渺又继续唤着,“夫人。”
颜天真依旧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太子妃。”凤云渺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你倒是理我一下,能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喊着,还不理睬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你什么时候停下,我什么时候理你。”颜天真身子轻颤,“我……要……休息。”
“好,休息。”
凤云渺怀抱着她,一个翻身,让他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接下来的时间内,他只是安静地拥着她,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
二人的躯体依旧紧密相连,互相感受着对方的温度与心跳。
安静地躺了一会儿,颜天真觉得有困倦之感袭来,并缓缓地合上了眼皮子。
“天真。”耳畔想起凤云渺轻柔的低喃声。
“嗯。”颜天真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以后,你我再也不用分离了。”
“嗯。”
好片刻的寂静过后,凤云渺感受着颜天真平稳的呼吸与心跳,伸手拥抱住了她。
半个时辰之后——
“太子殿下,前边就是客栈,这儿是郊区,附近落脚点少,咱们要不要在客栈外头停下来,歇上一夜?”
“你们先去安排。”凤云渺朝着马车外的人道,“本宫稍后再下马车。”
“是。”
护卫们应着,便在客栈外头停了下来,拴好马匹,订好客房。
凤伶俐跃上了马车,掀开了马车的布帘,“义父……咦,你为何脸红?”
此刻,颜天真趴在凤云渺的胸膛上睡着了,凤云渺的呼吸却不太平静,连带着面色也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颜天真睡着了,难受的自然是他。
“出去。”他朝着凤伶俐道,“我没事。”
“义父,我看你的脸色不正常。”凤伶俐说着,看了一眼在他怀中安睡的颜天真,“是不是义母太沉重了,把你压得喘不过气?平日里看起来挺清瘦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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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抓活的(一更)
凤云渺:“……”
他自然是不会告诉凤伶俐真实情况。
“我刚才说了没事,让你下去,你就下去。”
“喔。”凤伶俐应了一声,从马车内退了出去。
凤云渺又提醒了他一句,“把布帘放下。”
眼见着马车的布帘再次落下,将外头的风景隔离了,凤云渺这才抱着颜天真翻了个身。
花费了片刻的时间整理两人的衣裳,这期间颜天真依旧懒洋洋地睡着。
将衣着整理完毕之后,凤云渺这才跃下了马车,又将颜天真横抱在怀中,进了客栈,一路走向属下定好的客房之内。
“殿下,客栈已经包下了,天色黑了,殿下是不是该用饭了?”
“准备好一桶热水,本宫洗浴之后,你们再将晚饭送来客房。”
“是。”
……
热气氤氲的浴桶之内,凤云渺与颜天真一同泡在里头,颜天真安静地趴在浴桶边缘,任由凤云渺将她一头青丝散下,为她清洗着。
感受着他的指腹按摩着她的头部,力道不轻不重把握得十分好,颜天真笑了一声,“云渺,你这按摩的手法不错。”
“那是自然。”凤云渺道,“洗发期间按摩头部,有利于精神。”
“等会儿换我给你洗发。”
“好。”
替颜天真洗发过之后,凤云渺也散下了自己的一头银发,转身背靠着颜天真,方便她清洗。
颜天真将他的发丝握在手中,不经意间,又瞥见了他胳膊上的刺青图案。
那是一幅以字为画的图案,极具艺术感。
整幅画所占领的面积并不大,最醒目的要数那一朵艳丽的红莲,处于一副山水画之间,细细一看那幅山水画,是‘颜天真’三字。
字与画的结合,毫无违和感,可见刺青之人的手艺极好。
颜天真伸手,指腹轻抚过那一幅刺青。
与凤云渺相聚的那一日,在酒楼包间内欢好,她就看见他胳膊上的刺青了。
当时她还问了他一句,疼不疼。
他说:不太疼,当时怀着思念你的心情去雕刻,身躯上的疼痛,远远比不过心中的难受。
颜天真将头靠在了凤云渺的肩上,双手环着他瘦削的腰身,低语道:“你都在自己身上刺青了,我也要刺一幅,我就刺你的名字。”
“还是别了。”凤云渺并不赞同,“会疼。”
刺青的过程中感受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不想让她疼,也就不同意她刺。
“你先前不是说,不太疼吗?既然如此,我就要刺一幅,你不必再劝了。”
颜天真说着,开始帮他清洗头发。
凤云渺听着颜天真那笃定的语气,心知她主意已决,也就不再试图劝说了。
片刻的时间过去之后,颜天真道:“洗好了,咱们穿戴整齐,吃晚饭去。”
二人跨出了浴桶,各自穿戴好,整理了一番仪容,凤云渺这才吩咐着属下将饭菜端上来。
二人一与凤伶俐同桌用饭,其余的众人们都是在楼下大堂内吃。
“半年不见,伶俐的个子又长高了些,身躯似乎也健朗了些。”颜天真笑道,“云渺啊,你可要多吃点肉了,否则你这体重都要赶不上伶俐了。”
“义母,再有几天我就十六了。”凤伶俐道,“义父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个子比我高,你说我这以后能长得比义父高大吗?”
“说不准啊,反正你多吃一些,长壮实了就对了。”颜天真一边说着,一边给凤伶俐的碗里夹着菜。
“天真关心伶俐,似乎比关心我更多了。”耳畔响起一道清凉的声线。
颜天真连忙又夹了两块排骨到凤云渺的碗中,“最关心的自然还是你,其次才是伶俐。”
凤云渺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低下头,夹起了碗中的排骨。
正想一口咬下,却忽然顿住了动作。
就在方才,他敏锐地捕捉到从屋顶上传来的不寻常声音。
房顶上有人。
会是谁派来的人?
是半宸还是段枫眠?
并未细想,凤云渺朝着身旁的颜天真道了一句,“仙儿,你也多吃些菜,别光顾着给本宫夹菜。”
这突然的一声“仙儿”,着实让颜天真和凤伶俐都愣了一下。
颜天真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笑着回了一句,“妾身正吃着呢,多谢殿下关心。”
凤云渺会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话,自然是因为暗中有人。
现在还并没有离开东陵国的国土,她可不能让人拆穿了她的真实身份。
不管暗中这人是段枫眠派来的,还是半宸派来打探虚实的,她依旧只能暂时顶着仙妃的身份。
哪能让他们知道仙妃是良玉郡主?
凤伶俐有些后知后觉,眼见着对面两人说话忽然变得莫名其妙,便悄声问了一句,“义父,暗中有人吗?”
他的声音压得十分低,也就只有距离最近的人听得清。
凤云渺冲他点了点头,指了指头顶。
凤伶俐会意,“要不要把他揪下来?”
“先不管他。”凤云渺低声道,“若只是来打探消息的,就随他去,他要是离开了,就派人跟上去,看看他的主子究竟是谁。”
凤伶俐点头。
“殿下,这鸡汤味道不错,很是鲜美,尝尝。”
“好,你也多喝一些。”
接下来几人的对话,便都是围绕着一桌子菜。
直到房顶上的人终于没有耐心听下去,离开了。
“他走了。”凤云渺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伶俐,派龙攻龙受跟上去看看。”
“嗯。”
凤伶俐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
“方才接到了传信,信上说,仙妃并没有葬身在烟花爆竹店内,而是跟在凤云渺的队伍之中,与凤云渺同吃同住,凤云渺所带领的那一队人皆是亲信,因此,仙妃也就毫不顾忌地在众人面前现身,两人一同用饭,也是其乐融融,不过彼此之间的称呼却不亲密,分别是——殿下、仙儿。”
“这么说来……她不是良玉。”
周婉听着白路的汇报,蹙了蹙眉,“我还以为仙妃会是良玉呢,果然是我想多了吗。”
身旁的白路闻言,道:“晚晴……”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原来的名字!”周婉低斥一声,“我现在有了新的身份。”
“我想劝你,放弃复仇。”
“你凭什么这么劝我?你可曾感受过家园被毁全府被屠的悲惨经历?你觉得我不应该向他这个罪魁祸首讨回一切?”
“我不是不赞成你复仇,但你也要量力而行。你根本对付不了他,我只怕你又一次吃亏,如今既然可以与他保持距离,咱们不如好好过咱们的日子,明明可以有更轻松的生活,为何非要选择复仇这一条路?”
“我懒得与你这个懦夫说话。”周婉挪开了视线,不愿意去看眼前的人。
“我当初将你从郡主府里救出来,就是希望你能够活下去,不想你再去送死一次,我们费尽辛苦才得以逃脱……”
“别说了,你不想跟着我,你可以走开,过你自己的逍遥日子去。”
二人此刻正在东陵国帝都的街道上,周婉不愿意与他交谈,便迅速穿过街道。
兴许是因为走得太急,也就没有注意到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车。
“快让开!”
空气中响起一声车夫的大喊。
周婉转过头,看见的便是迅速驾驶过来的马车,在距离她半丈不到的地方,车夫一个紧急勒马,及时让马车停了下来。
“你这姑娘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我喊那么大声,你听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