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陷害她,这就不得不计较了。
品行恶劣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并且没有丝毫自知之明。
真是欠收拾。
“此事就这么定了,正好也借此惩罚惩罚大公主。”凤云渺道,“这丫头总是在自家府里闲不住,四处溜达,没准她下午又会出门去玩,找个机会将她抓了。”
……
午间,暖阳高照,在冬季,人们最喜欢这样和煦的日光。
帝都街道之上,如往日那样热闹非凡。
“姑姑,你陪我去买几双新的鞋子。”
公孙巧牵着公孙媛,快步朝前行走。
前边一条街过去都是卖衣裳鞋帽的。
“巧儿,我觉得你的鞋子已经很多了,前几日,不就添了好几双新的,怎么今天又想买?”
“东西总是会用腻的,这鞋子上的花色我不喜欢了,就要换。”
“照你这么个换法,你一年还不得换上一两百双鞋子?一双穿那么两天就不要了,未免有些浪费。”
“我们家有钱啊,姑姑,母亲那么多钱,有得花为什么不花?钱留着也不会生钱,还是拿来花更开心。”
公孙巧不知的是,她这番话被暗处两个人听在耳中,惹来了两道嗤笑声。
“小小年纪如此奢侈。”
“等会儿,我想法子让她们两人分散开,你就可以去抓那个丫头。”
“好。”
公孙巧与公孙媛进了一家衣店,掌柜的立即十分热络地前来打招呼。
公孙巧在店里四处溜达着看鞋子,不经意间看见了一条十分好看的裙子,便喊公孙媛来试。
“姑姑,这裙子你穿着一定好看,不如试试?”
公孙媛望着她手上的衣裙,笑了笑,“好吧,我去试试衣裳,你可别自己跑出店外。”
“放心吧,我会等你的。”
公孙媛去试衣服,公孙巧便又继续闲逛。
一个转身,视线接触到一抹水蓝色的衣角,公孙媛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姑姑,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给你挑的衣裙呢?怎么也不见你换上?”
面前站着的‘公孙媛’笑道:“那件衣裙穿起来不太好看,我不喜欢了,我知道前边还有一家更好的店,衣服鞋子的样式更多,保证会有你喜欢的,咱们去看看罢。”
公孙巧不疑有他,欣然应允,“好啊。”
两人牵着手离开了。
店里的掌柜与伙计都在忙碌着,也就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一幕。
直到公孙媛换好新衣裳出来,原本打算让公孙巧评价一番,哪知道扫了一眼周围,没有公孙巧的身影。
“巧儿?”她大喊了一声。
这时,身后有个侍女道了一句,“姑娘?您不是前脚才走吗?诶,您刚才走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啊。”
“什么?”公孙媛一惊,“我刚才走了?我从进来一直就没离开过,方才,我的侄女给我挑了这一条衣裙,我就去试了试,出来就没有看到她。”
“这……这怎么可能呢?刚才有个与您长相一样的姑娘把她给带走了,您有孪生姐妹吗?”
公孙媛眉头一蹙,没有多想,就朝着店外跑了出去。
身后的侍女又大喊道:“姑娘你还没付钱!”
……
“姑姑,怎么这么远啊?”公孙巧走过了半条街,觉得腿脚有些累了,埋怨道,“我的脚酸了,不走了!”
“走不动了是吧?姑姑抱你。”
‘公孙媛’笑着说了一声,将公孙巧抱在了怀里。
身后有马蹄声响起,不多时,身旁停下了一辆马车,车夫朝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她转了个身,抱着公孙巧就上了马车。
“咦?咱们怎么忽然就到了马车上了?”公孙巧怔住,“那家店有那么远吗?”
“是啊,很远。”身旁的女子道了一句,“咱们必须要坐马车才能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咱们回去以后会不会太迟?母亲会不高兴的,她说不能玩太晚。”
“她不会生气,只会慌张难过。”女子淡淡道,“这是她教女无方所付出的代价,她必须承受,你们母女二人分开,是一件好事。不会再有人因为你的任性妄为而受苦受难。”
“姑姑,你在说什么啊?”公孙巧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奇怪?你还想要我和母亲分开?”
“我不是你姑姑,担不起你这一句称呼。我是送你去打工的人贩子。”
女子说着,抬起了手,摸索到了脸颊的边缘,当着公孙巧的面,撕下了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
公孙巧大惊,“妖怪!”
脸皮居然可以撕下一层……
这实在是太惊悚了!
公孙巧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颜天真望着手中的人皮面具,挑眉一笑。
为了不让这熊孩子认出是她,又要让她知道自己被人拐卖,她戴了两层面具。
撕下了公孙媛的脸,此刻顶着的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
她猜到了公孙巧大概是没见过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应该会被小小惊吓一番,想不到,居然被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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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点~
我是不是唤醒了你们脑海深处对熊孩子的恐惧……这两天看见群里都在说这个,那些年被熊孩子坑过的朋友们歇斯底里
第224章 泼妇骂街(二更)
“义母,咱们要把她送到哪里去?”
马车外响起了凤伶俐的声音。
他乔装成了车夫,先前朝着颜天真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就是接头暗号。
“去帝都十里外的苍山镇,此地较为贫瘠,我和云渺都已经安排好了。”
凤伶俐依着颜天真的意思,将马车驾驶到了苍山镇。
“左拐,一直到街角,去‘树人堂’。”
马车在一栋宅院前停了下来。
“树人堂?”凤伶俐望着眼前的府邸招牌,“义母,这是个什么地方?”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是一个老夫子开的学堂,他为人古板严谨,是一名十分清高的教书先生,重点在于——严。”
“严?”凤伶俐道,“都说严师出高徒嘛。”
“我也没指望这公孙巧能学成多大出息,只要能磨磨她的锐气就好。”
颜天真慢条斯理道,“听说,许多孩子顽皮胡闹,爹娘就会将他们送来这个地方,一段时间之后,性格都会有所改善。而且,父母一旦将孩子送入这个地方,就是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面,这时间可以由他们自己定,最少一月,多则一年,这叫——封闭式教学。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孩子出不去的。”
“竟有这样的地方?”凤伶俐有些讶异,“那要是家中有急事呢?”
“有些特殊原因可以离去,例如亲人过世重病。正常情况下,小孩是不可以踏出树人堂半步的。除非提前退学,违反协议提前退学者,永不再有踏进树人堂的资格。”
“听义母这么解释,与其说是封闭式教学,倒不如说是软禁般的教学。”凤伶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学堂就在帝都之外十里,可我一直都不曾听说过。”
“就是规矩太多,在当今世道显得太奇葩,太不走寻常路,所以生意不太好,学堂开设五年以来,能坚持完成协议约定的家庭不超过十个,大多中途而废,这夫子教过一百多个学生,只有十个愿意跟他,教学成功率只有一成。”
“呀,这么失败?”
“失败吗?不,这恰恰反映了一个现实,一百个学生,跑了九十个,看起来像是夫子无能,但留下来的这十个,没有一个是无才的。与其说夫子没本事,倒不如说学生们太娇惯,吃不得苦,这才一个个都申请了退学。”
颜天真说到这儿,轻笑了一声,“为何我觉得这个夫子靠谱呢?你一定想不到,他的孙子是鼎鼎有名的断玉公子。”
“啊?秦断玉他爷爷?”凤伶俐真有些没想到,“秦断玉也曾是四国交流会的诗圣,这名气可不小,他爷爷开设的学堂怎么会如此冷清?有秦断玉的名气,这树人堂再怎么严格也应该满座啊。”
“伶俐,有一个词语叫低调,越是喜欢臭显摆的人,越没什么内涵,秦老爷子深藏功与名,没几个人知道他和秦断玉的关系,云渺也是偶然得知,一打听到他开了这家树人堂,再看他的教书规矩,顿时就乐了。”
“义母可否跟我详细说说,他教书规矩是怎样的。”
“进去就知道了呗。”颜天真抱着公孙巧跃下了马车,走进了树人堂内,“你义父已经在和秦老爷子签协议了。”
凤伶俐闻言,连忙紧跟了上去。
……
荷花池畔的六角凉亭之内,一黑一蓝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太子殿下,请看老夫的这张协议,想要选择何种教学方式,太子殿下可用笔圈起。”
说话的男子已过花甲之年,声音沧桑而喑哑,下颌的胡子已经发白,正是南旭国大才子秦断玉的爷爷,秦扶字。
“秦老爷子名扶字,年少时大概想不到,自己真的成了一名夫子罢?”
凤云渺手执毛笔,浏览着协议上的内容。
学子入学要求年龄:六岁之上,十六岁之下。
规定时间之内,学子不得与家人相见,家人病或逝等特殊情况除外。
学堂之内,贵族学子不得以身份欺压其他学子,搬出身份闹事者,视犯错严重情况而定,赏戒尺三至十下,无论王侯将相皇家儿女,一视同仁。
凤云渺看到此处,唇角轻扬,“夫子真的会一视同仁吗?”
“当然。”秦老爷子面无表情道,“就算是太子殿下的儿女,老夫也不会留情面,太子殿下若是不能接受,就不要将孩子送来。”
“不是本宫的儿女,是本宫的……外甥女。”凤云渺悠悠道,“她不敬长辈、无理取闹,骄纵霸道,种种恶劣行为难以言说,希望夫子能好好管教。”
“既然太子殿下主意已定,那就在那些选项上好好选择罢。”
“好。”
凤云渺低头浏览着协议上的选项。
在封闭式教学持续时间上,圈选了一年。
一年过后那熊孩子才能休假。
一年已经是最高选项,学子若是长期软禁在学堂不出门,也会抑郁。
一个月,是最基本的选项。
在他看来一个月实在是太少了。
接着往下看——
教学期间的劳作。
基础选项是,七日劳作一次,最高选项是,两日一劳作。
凤云渺圈选了两日一劳作。
这劳作的内容包括:洗碗、擦地、生火等简单劳务。
再往下看——
没有完成功课的惩戒选项。
依次是:罚站、蹲马步、倒立。
凤云渺圈选了倒立。
“夫子,太子殿下,太子妃带着学子来了。”一名学童站在凉亭外道。
秦老爷子道:“请太子妃上前来。”
颜天真怀抱着公孙巧走上前时,就看见凤云渺在协议上签字画押。
望着凤云渺圈选的那些选项,她有些想笑。
都是圈的最高等。
“这孩子是昏迷了吗?”秦老爷子望着颜天真怀中的公孙巧,“看她似乎睡得很沉。”
“她不听话,我们说要带她来接受惩罚,她就给吓晕了。”凤云渺悠悠道,“秦夫子,不瞒你说,本宫将她送来,并未经过她的同意,在接下来的时间之内,她若是提出退学要求,您就当成耳旁风,就让她在这树人学堂里呆满一年为止,看看一年后是否会有什么变化。”
“看来太子殿下是铁了心的要她改造了。”秦老爷子道,“老夫相信,一年过后你不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