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这话让野狼怔仲,微微瞪大眼眸。他倒是听说过前些日子姜云央被洪水冲走,至今下落不明的事。不想今日被自己看见,只是这人似乎与姜云央有些不同,看着有些迷惘,只是身上散发的味道,证明他确实受过伤,还被大水泡了许久。所以很有可能是姜云央,只是为何不认识他?
是挑衅?姜云央也不像是那种人。那莫不是?一个想法油然而生,野狼不坏好意的笑了笑:“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你的亲哥哥啊,我的弟弟!”说着就要老泪纵横的伸手抓住姜云央。
姜云央嘴角抽搐,这男人这模样简直虚伪,看着便觉得无语。凭着直觉也觉得不是自己的亲人。连忙后退,躲开他的手:“当真是哥哥?”那刚才的话又从何说起。
野狼眼里满是玩味,却还是佯装伤心,一个老男人了还假意抹着眼泪:“弟弟竟然忘了为兄,叫哥哥好生心疼。”说着偷偷偏见姜云央动容的神色,心里也就认定了,这人的确是失忆了。
逮到机会,野狼突然快速出手,一眨眼的功夫便将姜云央手中的樱虞夺到自己怀里。连贯着后退几步,飞身一跃便跳上房檐,居高临下的看着姜云央惊慌失措的表情,心里十分痛畅。
看来这个女人还是姜云央在意的人。那这般看来报仇定是指日可待,并且还能狠狠地回他一把。
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浮现那张清美绝伦的小脸,心里更是蹿这熊熊怒火。他定要那女人哭着求他!
第一百三十二章:消息有诈
动作太快,一气呵成,姜云央始料未及,为自己方才的动容叫蠢。怎么看这人也不是好人,自己怎能因为这般就容易动容,因而失了警惕。
“你干什么?”姜云央大喝,提脚作势就要飞身上去与野狼打起来。不想院子里突然灌入一行行大汉,将姜云央团团围住。
那站在上方的男人,面上失去了笑意,只有一片透骨的寒气:“留口气,带回山寨。”这个仇他怎能不报,特别是那个人,造成了他心里隐影的人,他誓要血债血偿。话落抱着怀里熟睡的少女湮没在月夜下。
而这边姜云央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只有挨打的份,最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被野狼的人带回山寨。
姜云妨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辰时。萧容一身白衣走进来,尽显萧音那份儒雅。却还有掩盖不了的坚毅。只见他手中端着早膳,见到姜云妨逐渐凝眉的目光叹息开口:“先吃早膳,我有事告诉你。”
姜云妨走下床,昨夜是合衣而眠。坐在桌子上一声不吭的吃着早膳,面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回想昨夜,她竟然被这个男人强行带回来,导致现在樱虞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
萧容知道她在生气,无奈将袖中的一块白玉掏出来放在姜云妨面前。只见那白玉坠子只有一半,而上面还有少许裂痕,不正是姜云央与井菱的信物吗?
姜云妨激动地放下碗筷,双手拾起桌面上的玉佩,细细摩擦,那末口层次不齐,正是他们赶时间的时候随意扳断的结果。
“这是哥哥的玉佩,怎么在你这?”姜云妨疑问,欣喜下充满探索。萧容如实叙说昨夜的事。
昨夜将姜云妨带回客栈后,他也比较担心樱虞的安危,便撤回去看,没看见人影。只见一群浩浩荡荡的山匪去了另一个方向他紧接着跟了上去,见到那浩荡人群出了城,似乎还带着一个女子和一个男人。
萧容没有跟上,而是打听了那位叫樱虞的人,得知她家院子。便去看了,只见一屋子狼藉,那房间里床边正好放着一块半边玉佩。而据说樱虞确实救过一个陌生男子。当下猜测是姜云央。
只是这院子里打斗的痕迹已经表明,姜云央和樱虞都被劫持了。
叙述完之后,姜云妨的神色更为激动,连忙起身,紧攥着手中的玉佩,白牙咬住下唇,眉头深皱:“我要去救他们。”
萧容走到她身旁抚慰她的情绪:“你冷静,野狼现今的势力比以往更为强悍。我们不能而且我们又不能动静太大,只能智取。”现在姜家的情况,若是动静弄得过大,只怕被有心之人得知了指不定要乘火打劫。
到时候只怕救不回姜云央,反而搭上整个姜家。姜云妨细想也是这个理,也就姑且冷静了下来,思索片刻,可能是因为太过着急,便想不出对策。萧容不前为止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是当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你先把布庄的事解决了吧。昨夜张员外被山匪杀害,张家上下活口之少。现在民众传言是姜家派人杀人灭口。”
而且昨日传出消息姜大小姐回来审查,这之间张家遭到洗劫,很难不让人把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姜云妨摸了摸下巴。本来计划的好好的,经过这么一闹,棋子也是乱了阵脚,要想稳住民心,着实棘手。
萧容见她沉思许久,虽然也想伸手帮忙,只是这事她铁定不会让自己出手,也只能定定的等待她的回答。久久姜云妨突然灵光一闪,拧了拧唇,唤来阿岚与桔子:“洗漱,我们去布庄。”那眼眸充满了自信,看能是想到了什么好对策。
于是萧容也告辞了,说是想想姜云央此事该怎么做,让姜云妨放宽心处理当下的事。
之后姜云妨与两个丫鬟一同去了布庄,此时的布庄比昨日还要热闹,堆满了人群,皆是。而姜珉看样子已经回了姜家,并不打算管理此时。应该说这正是他所期待的。
而姜云妨突然出现在人群后围,无疑轰炸了全场。只见那女子一身淡紫色罗裙,以紫色步摇挽住那半边发鬓,后面挂着莹白圆润的珠链。随着那轻柔的动作微微荡漾。出尘落落,美丽的仿若正盛的花朵,娇艳欲滴。
“大家冷静。我是姜家嫡长女姜云妨。大家有事可以问我。”姜云妨毫不介意的直呼开口,将自己的身份暴露,无疑狂风暴雨,那些人连忙蜂拥而至,面目个个狰狞的可怕,将姜云妨三人团团包围。
“你们姜家人就是这么做事的吗?坑害百姓,还杀人灭口。”各种疾言厉色都摆在姜云妨面前,难听的话也是多不胜数。若不是有阿岚与桔子的保护下,只怕是她都湮唾沫星子中了。
“你们听我说。此事的真相我今日已经查明。”姜云妨尽量嗓门,那声音在人群乍响,如雷贯耳。也没了大小姐该有的矜持,直接将面前的人抛开,大步走到布庄门口,隔了几个台阶,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衣冠整束,依旧那般绝艳。
众人纷纷起哄,要求她给个解释。姜云妨咳嗽两声,这才开口:“首先对于之前用过福泽布庄布料的百姓们致以谢意,再者有人说用了福泽的布料都会起红疹,出现不适现象。这点我也是才知道,因而才从洛阳赶来想查查是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这话便引起了民愤,皆是说她惺惺作态,不可相信。姜云妨只觉得这些民众实在是鼠目寸光。经不得半点煽风点火。霎时也快失了耐心。接下来的话语气也冷了几分:“既然如此,那你们便随我来。”
话落招手让人把布庄的大门打开。由姜云妨带头,所有人都尾随而进。随着姜云妨来到后院的染坊,此时那些工人们正在辛勤劳作,周身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姜云妨见民众平息了不少,这才放柔了声音开口道:“你们看见的正是福泽染坊,大家都是靠手艺吃饭的人。每日幸苦劳作,也不希望自己的勤奋结果被他人恶意谣传。”
“哎,大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他们是辛勤劳作,那我们用了你们家的布料出了事难道还不能抱冤了吗?”
不知是谁反驳姜云妨的话,霎时将气氛又炒热了。姜云妨神色平缓,紧接着他的话:“事分黑白。你们的事,我定给个交代。只是想知道你们这可有那些人用了布料感觉不适?”
反问,场面陷入嘀嘀咕咕讨论阶段。片刻几人站了出来。一般这几人的情况都是一样,用了之后会起红疹,或者是感到呕吐。
姜云妨大概了解情况,叫人找来大夫,说是为他们瞧瞧身子。那几人也说了这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如此,大夫来看过之后,也是这般说的。
这就令姜云妨笑了,同时一个布庄买的衣服,却也有人没有出现不适用的情况,偏生这几个人。
思索了片刻在当场来回走动了许久似乎在观察什么,惹得众人失去耐心,说是她肯定是在拖延时间。姜云妨只装做没有听见,将大门关上,把一屋子百姓困在屋子里。更是惹得众怒。
却莫名看见从天而降的一行黑衣人,手拿着闪着森冷寒光的长刀将百姓们团团围住。霎时惊得众人不敢相信,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姜云妨在他们面前踱步,淡然开口:“由于我也是才到这里来,可能还需要点时间找到真相,只是希望你们能安静等待我的消息。”不然这让吵吵嚷嚷实在有损布庄名声。
“你什么意思,你囚禁我们只是为了要点时间?说什么鬼话。”不知是谁突然嚷嚷,表示抗议,却又不敢动弹,只怕刀剑不长眼啊。
姜云妨视若无睹,清冷的眸子将全场扫视一遍,那些工人在她的吩咐下继续手上的活。
“啊,阿岚,你看这夹竹桃开的好美啊。”一旁闲的无聊的桔子杵在院子里那几株夹竹桃面前,赞口连连。
阿岚过去一看,果真是开的十分漂亮。那深绿色长条叶子着,顶端是一簇簇紫红花朵,看着便嫩滑,每一朵都十分相称。不凌乱,没人整理,却还是开的十分规律,很是别致。
桔子忍不住抬手想要触碰,却一阵狂风而来,将那满枝的夹竹桃花吹起,少数花朵脱离树根,一头栽进染池中。那刘姐哼哼一声,抬着木浆便将花挑了出去,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看起来极为娴熟。
姜云妨盯了半响,勿得抓到些许思绪,开口询问:“刘姐可是掌了一手好浆啊!”连挑起一朵花都能不偏不倚。
那刘姐倒是讶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刘姐。但是碍于身份还是额首道谢:“谢大小姐夸奖。”
姜云妨礼貌性的点头,话锋又转:“这几日天气不太平稳,可是吹了不少寒风?”而且不久前还下过狂风暴雨吧。也就这气温不平衡的时候,布庄就出了事。
那刘姐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是啊,常常会有别的东西被吹到染池,不得已好多次都要重新对料。”
从方才的局面,姜云妨便看出来了。也没多说,目光充满坚定地看着不知何时停止叫喧的民众:“大家可明白了?”
这话说的谁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姜云妨也不急不慢的走到那几株夹竹桃面前,根据自己曾经看的书籍中,草本似乎有得记载:“这夹竹桃本身有毒,被狂风带到染池,染池沾染了少许毒性,便使布料出现问题。
对于身娇体弱的人来说可能会出现中毒现象,但身体稍微好一点的人是不会被这少许的毒量所危急。”而她说的这些很少有人知道,很多富庶家族倒是喜欢把夹竹桃栽种院子里,但是却不知此花也是有毒。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真还是假?”民众议论纷纷,这事书读得少很少有人知道吧。姜云妨叹息,聊表无奈,开口询问那大夫。大夫也道夹竹桃确实有毒。若是根据姜云妨所说,他没察觉是夹竹桃的毒性,那也情有可原,毕竟那毒性十分少许,很难察觉。
这样算是堵住了多数人的嘴,但是还有少许民众觉得既然事情是发生在福泽染坊,虽是无心之过,但也铸成大错,理应负责。
姜云妨没有反驳,派人给他们每一个人一笔慰问金,也算是把这件事渡过了。接下来就是王家之人的死,姜云妨也作出解释,而幸存的王家人表示确实如此。再加上不久前姜云央剿匪成功的事在喻都也算是闹的沸沸扬扬,便也半信半疑。
而且王家园外本身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他们也没觉得惋惜。所以不会有人再追究姜家的事。
现在唯一需要处理的是姜云央的事。
忙了一整天,姜云妨已经乏累无比,全身只觉得腰酸背痛,口舌干燥,回了客栈就大口大口灌了几口茶水。
刚舒服了些,一道凌厉的寒风划过,直接从姜云妨脖子蹿过,砰咚一声那红木柱子上。姜云妨惊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刹那间脖子冰凉的触感一晃而过,还以为被抹了咽喉,镇定下来,连忙摸摸脖子,至于一道浅浅的红印,其他便没了。
那场面也是把阿岚和桔子下了一跳,连忙在姜云妨身上查看情况,得知没事才松了口气。而阿岚去了那柱子旁,赫然是一个把守挂着红色流苏的飞刀,那飞刀上窜这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