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重生)——十瓶
时间:2017-11-15 16:21:38

  馨宁忍不住,掩口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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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兴寺厢房内。
  一个蓝衣小丫头给靳太夫人回了她尾随祁修远身后看到的一切。
  靳太夫人转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睁开眼睛道:“是你被他发现了。他故意将毒蛇丢到你身上的。”
  小丫头忙道:“奴婢无能。”
  靳太夫人笑道:“这也没什么。祁修远是谁,我也没指望你能打听到什么。你下去吧。”
  小丫头出去合上门。
  “图兰,你知道我让她去跟踪祁修远的用意吗?”靳太夫人问。
  图兰道:“难道太夫人还是在试探他?”
  靳太夫人点点头道:“当年的事王氏不可能找到证据,顶多怀疑我巴了。但是祁修远知道多少,他会不会再去查当年的事情?一切都太平静了,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主人放心,奴和海云、沙泽三个,誓死保卫您。”图兰信誓旦旦。
  靳太夫人笑道:“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我们都老了。”
  祁修远和馨宁在寺里吃过晚膳后,才乘了马车回府。
  从大兴寺出来有很长一段路,都是树林田野。
  馨宁索性完全推开车窗,贪婪的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边和祁修远闲话
  “祁修远你真的是要帮助金家?”馨宁询问。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人前一套,背后又一套的人。”祁修远挑眉。
  “不是。”馨宁笑道:“我们和金老爷不过一面之缘。你竟然就答应帮他整个家族复兴?”
  祁修远笑道:“你不觉得金老爷胖胖的很让人有好感?”
  馨宁一怔,祁修远可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好吧。我告诉你。”祁修远摇头笑道:“真的没什么原因。就是偶然大发慈悲,想帮他一次。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封介绍信罢了,举手之劳。”
  馨宁将信将疑,可是见祁修远已经闭眼养神。她也不再多问,索性又转头去看外面的风景。
  “有时候,我懂得人在走投无路时,有多么渴求旁人施以援手,哪怕一个微笑也足矣。”
  祁修远略含伤感的声音从馨宁的背后轻声响起。
 
 
第一百零三章 
  馨宁以为已经睡着了的祁修远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她诧异的回过头,正待张口询问祁修远的话中意思。
  突染,从远至近传老马蹄声。馨宁赶紧关上了车窗。
  待马蹄声伴着幼儿的哭声从车外经过,并渐渐消失后。
  馨宁才转头问祁修远:“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祁修远闭着眼睛,似乎真的睡着了。
  “祁修远?”馨宁微恼,推了一下他。祁修远顺势枕在馨宁的腿上,躺在马车里,嘴角微微勾起。
  馨宁无语。推又推不动他,只得由了他。
  “阿宁,醒醒......咱们到了。”
  馨宁渐渐恢复清醒,发现自己睡在祁修远的怀里。
  馨宁心中叹气,马车一路轻轻摇晃,没多久她自己也瞌睡了。
  想来,是她睡着后,祁修远和她换了个位。
  “你没睡啊?”馨宁坐起身问。
  “我没午睡的习惯。”祁修远活动了一下腰身下了车,又把馨宁接下来。
  “世子,孙司务来了。”晓义笑着上千行礼。
  祁修远点头,“来了多久了?”
  “有一个时辰了。一直在和顺院。”
  祁修远拉着馨宁进了门,“走,一起去见见孙司务。”
  “是林原吧?”馨宁问。
  前几天祁修远和他说过,孙林原如今在他手下做事。现在又让她一起去见的同僚。除了孙林原还能有谁。
  进了门,孙林原正在和顺院的花厅内坐着和徐妈妈说话。
  “世子和少夫人回来了。”徐妈妈笑着迎上来。
  孙林原看着相携的两人进来,也站起了身。
  “孙司务。”馨宁笑着跟孙林原打个招呼。
  “陈馨宁,你也打趣我!”孙林原别扭道。
  祁修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瞥了孙林原一眼。
  “哪是打趣你。”馨宁笑道:“是要恭喜你呢。曾经的跟屁虫长大了,都入仕了。”
  孙林原得瑟道:“那你可要送贺礼的。”
  “好。你想要什么?”
  “那就看你的心意咯。”孙林原傲娇不已。
  “孙司务,难道上门是专门来讨礼物的?”祁修远淡淡笑道。
  孙林原撇撇嘴,声音里含了冰是怎样。嘴上却道:“属下明日启程去乌城,特来向大人请教一二。”
  “是太傅大人让你来的?”祁修远挑眉。
  “才不是。他让我来我才会不来呢。”孙林原嘟囔道。
  馨宁和徐妈妈听了都偷偷轻笑。
  孙林原从小就不爱听孙太傅的话。孙太傅要他往东,他偏要往西。让他往西,他又要往东。
  气的孙太傅只骂他:逆子、反骨。
  孙林原却义正严辞的怼他爹,“您是太傅,您的那一套都是教皇子的,怎么能来教我?也不怕皇上说您有异心。”
  气得孙太傅一个仰倒。
  索性眼不见为净,清了西席来教他。不过每月末,还是要考校他的功课。
  后来年纪渐长,孙太傅又把他送到外地有名的书院去。压根儿不管他了。
  没想到,这个毛病到如今还没有改。
  “哦?那你真不该听孙太傅的话来兵部。”祁修远道。
  孙林原不服气道:“我来兵部,是齐王爷推荐的”。
  说完,见祁修远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他有点脸红。
  齐王爷凭什么推荐他去六部之首的兵部,肯定是看自己老爹的面子呗。
  好吧。他承认这次老爹推荐的这地方不错。
  “走吧。去山海院和我谈。”好在祁修远没有多纠缠这个问题。
  “阿宁。你再歇一会儿。我去山海院和孙司务谈公事。”祁修远道。
  馨宁笑道:“你们去忙吧。我去寿康园和太夫人讲讲今天大兴寺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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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敏院。
  高氏让琉璃拿出一套胭脂色的衣裙给高媛道:“媛姐,后日太夫人寿宴你就穿这一身的衣服。”
  “是。”高媛道。
  “去吧。这两天好好休息。”高氏道:“成败在此一举。你懂的。”
  高媛认真的点了点头。
  待高媛走后,高氏对琉璃道:“琉璃。你手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奴婢都按夫人的吩咐办妥了。”琉璃道。
  “希望一切顺利。”高氏自言自语道。
  祁修能早早下了朝回到侯府。准备先去母亲那一趟。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昨日齐王给他的密信上说,要他注意祁修远的一举一动的事情。
  正想着,就见祁修远和孙林原从大路上走过来。
  祁修能停下脚步,待对方走近。
  “大哥。孙公子。”祁修能打招呼。
  “二弟。”
  “二公子。”
  几人互相见了礼。
  “大哥。上次多谢你派张善一同与我前去江南料理姐姐的后事。”祁修能道。张善上次在江南确实帮了不少忙。
  毕竟有些事还得张善那样的下人出面与吴家的下人去交涉。
  “小事而已。”祁修远挑眉。他看的出来祁修能并不是真的要感谢他。
  祁修远心中有惆怅一闪而过。他们兄弟二人将来也会反目吗?
  “孙司务你来找大哥谈公事吗?”祁修能尽量笑着,问孙林原。
  “是啊。”孙林原大大咧咧道:“祁少卿大概也知道,我刚到兵部没几天。好多事情都是一窍不通。只好听我爹的,年轻人要不耻下问。”
  祁修远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
  “既然大哥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祁修能道。
  说完,退到一边。
  祁修远拍拍祁修能的肩膀,带着孙林原走了。
  祁修能看看自己的肩膀,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夫人,二公子回来了。”琉璃抬头就看见祁修能大踏步从院子中正往屋内走来,连忙提醒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高氏。
  高氏回过神,祁修能已经进屋。
  “母亲,今日看着气色好多了。”祁修能微微笑道。母亲因为姐姐的死,十分难过。胃口不佳吃不下饭,前几天脸色难看的吓人。
  今日母亲的脸上总算有了红润。
  “是吗?”高氏摸摸自己的脸,“现在家里也只有我儿关心我了。”
  自从高氏上次和承恩侯因为祁连依的事情争吵了几句之后,承恩侯再也没来看过高氏一眼。
  “所以我当然要养好我的身子,不能成为我儿的累赘。”高氏笑道:“我还要给我儿娶个大家闺秀的媳妇回来呢。”
  祁修能闻言,脑力自动浮现出闵玲珑的身影。
  “修能。来。”高氏从一个托盘里拿出一件青色绣暗纹的袍子,“后日你祖母寿宴,我给你新做的衣服。”
  “我一个男人家,穿那么好看做什么。”祁修能嘴上这么说,却到底不忍弗去母亲一片心意。站起身,由母亲给自己比对。
  “男儿也要仪表堂堂,穿着得体啊。”高氏一边拿着衣服给祁修能比长短,一边道:“何况后天还要来许多的闺阁千金。”
  祁修能心中一动,她会来吗?
 
 
第一百零五章 
  “世子,喜鹊让人递进来的。”张善行了礼后,将手中捧的长匣子递给祁修远,“还有一封信。”
  祁修远先展开信迅速看完,又打开匣子,里面装了四副画卷。
  他打开一张,上面简单几笔勾勒出的人像,却能让注意到这个人的长相特征。
  祁修远打开四副画依次看过。
  “这一副上面画的就是哈芽。喜鹊见过的。”祁修远指着一副画道,“他说画的很像,只不过这几副画的都是她们年轻时的样子。”
  “这个是图兰,确实很形象。”祁修远道。
  馨宁一看,心中不由赞叹金子木确实画的很好。
  画上的人身型神情,一看就是图兰。不过能年轻些许。
  “这个看着眼熟,我应该见过,但不知道具体是谁?”祁修远又拿起一副画道。
  “是阵线房的管事邢妈妈!”馨宁看了一眼之后,脱口而出。
  上次因为徐妈妈给跃跃做鞋子的事情,在高氏那见过她。
  “不错。少夫人说的对,这就是严妈妈。”张善道。他对府内的人都很熟悉。
  “原来她也嫁人了。”祁修远道。“这个严家是什么人?”
  一个死士,靳太夫人会让她们一个个嫁人,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世子,严妈妈算是个寡妇。”张善道。“她嫁的人叫做严午,以前是侯府厨房的采买。他们成婚不到两个月时,严午喝醉酒跌到护城河里淹死了,连尸首都没找到。”
  “淹死了?”祁修远没想到。
  “严午,这个人不坏,就是爱喝酒,喝醉酒后就爱发酒疯。”张善道:“当时府里的人都说他是发酒疯时,惹到了人,被人踢下去的。”
  “为什么这么说?有人看见什么了?”祁修远道。
  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的。
  “当时天黑,确实有个小厮看见他在河堤上,和一个人起了争执。”张善道,“但是那小厮觉得因为严午一醉酒就那德行,就没管。没想到还几天过去,严午还没踪影。”
  “那小厮才说了这事。直到今天严午都没踪迹。所以属下说严妈妈算是个寡妇。但是属下觉得严午是真的死了。”
  祁修远不置可否,没有再说这个问题。而是拿起最后一张画道:“这个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们看看。”
  馨宁一看画里那个脸圆圆的,弯着眼睛微笑的女子,摇了摇头。
  这个她好像也没见过,没一点印象。
  “属下没见过。”麻雀也道。
  “张善?”祁修远疑声唤道。
  馨宁抬眸去看张善,那张整日严肃的脸上,一脸的疑惑和震惊。
  听见祁修远叫他,才敢忙道:“属下失态。”
  “你认识!”祁修远道。
  “本来应该是不认识的。”张善感叹道:“世子,属下是五年前进府里的。这五年从未见过她。但是,前几天我见到她了,还和属下一起回的侯府。”
  “你的意思说,她是连依陪嫁里的人!”祁修远也皱起了眉头,不可置信道。
  张善这几天就去了一躺江南,一起回来的,又未见过的,就是五年前跟随祁连依一起嫁去江南的人。
  “正是!”张善道:“她就是大小姐身边的管事姑姑。叫做云姑姑。”
  “云姑姑难道就是海云!”馨宁猜测道:“靳太夫人把她的死士派去给大小姐做陪嫁,这太不寻常了。”
  难怪张善刚才看了画后,那个样子。
  “靳太夫人很宠爱大小姐吗?”馨宁问祁修远。
  “据我所知,当年连依的这桩婚事是她和侯爷做得主。”祁修远道:“而且,侯爷在涟漪出嫁的当年就连跳两级升到了兵部右侍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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