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可一边跑一边狂笑：“傻逼白玉溪，一直看，明明知道没有什么，还一直看，哈哈哈。”
秦可可往海域的方向而去，虽然越走越偏，但是还是顺着海的方向去的。
秦可可讨厌栾漓，忽然就不想再看到他了，但是又不能伤他的心，所以只能出来了。
秦可可往禁地的方向而去，坐在靠近禁地的海峡上，沉默好久才开始说话。
“阿羽，你现在还好吗？你一个人在地下会不会孤单，阿羽对不起，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我还来不及说你就走了，阿羽，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刚开始就对你那么凶，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呢！”
399 阿羽和海神那个重要
秦可可说完，便默不作声的看着禁地的方向，可是哪里一点影子都没有了。
黑暗当中，一道身影静静的坐在秦可可身后。
这些天，阿羽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秦可可，却没有露面，只是一直淡淡的跟在秦可可身后，不声不响，如同追着光芒的影子，倒影在秦可可身后。
秦可可看着再没有那一片绿意的禁地，忽然抬起头，迷茫的看着漫天的繁星。
阿羽站在秦可可身后，黑色的身影被夜色掩盖，似看着秦可可，又似没有看着秦可可，视线缥缈至极。
“阿羽，你不是说过，你死不了吗？”
“你不是说，死对你来说，只是奢望，是不能完成的吗？”
“阿羽，为什么要骗我？”
“你这么期待死亡，我现在是不是应该为你高兴？你终于……自由了！”
耳边好似响起阿羽那些歇斯底里的话语，一字一句萦绕在耳边，久久不绝。
“我当初绝望到几度自杀，但是这块大地，他不让我死，他不允许我死，因为我死了，他就要消失了，你明白吗？活着对于我来说，就是痛苦，就是煎熬！就是无穷无尽的折磨，这里对于我来说就是炼狱，我只能哄自己开心，只能骗自己，因为除了这些，我还能做什么呢？不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海神与我何干，海神还可以死亡，还可以轮回，而我呢！我只能永远远的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摸着将我与世界隔绝起来的结界，静静的幻想着，有一天，我也可以放歌四海，可以自由自在，可是现在，或许是永远，我都只能这样想想，我真的很羡慕海神，他拥有可以死亡的权利，而我……却不能……”
秦可可闭上眼睛，忽然笑了：“阿羽，恭喜你，终于……”
伸手手指触摸着空气：“自由了！”
而此时，秦可可忽然感觉腰间一热，有什么东西回来了一般，秦可可忍不住掀开衣角，一道刺目的光芒闪现，秦可可忍不住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腰间的熊猫印记回来了。
阿羽一步一步缓缓走到秦可可面前，“阿羽从不骗人，更不会骗你。”
秦可可忽然捂住嘴巴，看着活生生的阿羽，看着眼前这个秀雅少年，都舍不得眨眼，视线渐渐模糊，眼眶发红，唇瓣微动：“阿羽。”
阿羽伸手擦了擦秦可可的眼窝，“我在。”
秦可可忽然抱住阿羽：“阿羽你还活着真好！”
阿羽不动，任由秦可可抱着，既不回应，也不挣扎，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神情不动分毫。
“阿羽，你当时究竟怎么了，能不能告诉我？”
阿羽看了一眼，便转过视线：“可可，你喜欢阿羽吗？”
“喜欢。”
阿羽神情还是微动，再次说了一句：“那你是喜欢阿羽多一点，还是喜欢海神多一点？”
秦可可被阿羽问的一愣，上前想要抓住阿羽的衣袖，但是却在快要碰到阿羽的时候，被一道柔柔的光芒挡住，在不能往前分毫，秦可可看着这样的阿羽，忽然好难受。
400 真的死了
秦可可一时没有回答，还在斟酌的时候，阿羽便开口了：“可可，吻我一下。”
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阿羽并不意外，但是心口还是很疼，比成神那时破茧成蝶的痛苦更甚，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羽极黑的瞳孔在星光的照射下，泛着光芒，犹如会勾魂一般，直直的看着秦可可。
秦可可拉着阿羽白色的衣襟，吻了上去。
随后腰间一凉，阿羽的印记已经完完全全的印入骨血，再也消除不了。
阿羽长长的睫羽微眨，秦可可退后，摸了摸腰间的印记。
阿羽站在秦可可面前：“可可很想知道禁地为什么会崩塌，契约印记为什么会消失。”
秦可可看着阿羽，点头。
阿羽转过身，背对着秦可可，许久才开口：“因为那个时候，阿羽真的死了。”
因为那个时候，阿羽真的死了！
秦可可捂住唇，阿羽已经……死过一次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直到这个时候，秦可可才想到，现在的阿羽，还是阿羽吗？
为什么变得这么陌生？这么不一样呢！
秦可可伸手想要触碰阿羽，但是手伸出去，却又不敢去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只知道，灵魂被撕扯的厉害，想要重生，想要成神，就要付出代价，我抛弃了很多我不能抛弃的东西。”阿羽静静的说着，语气没有意思波澜，淡淡的叙述着事实，明明平淡至此，却能感觉到他骨子里的情深义重。
“所有的记忆都被清空，脑海中，只剩下你，只有你让我不舍的忘记，最后，作为交换，我将曾经的自己贡献，保留了你。”
秦可可愣在原地，原来，阿羽愿意忘记一切也不愿忘记她。
原来，阿羽宁愿舍弃一切，也不愿舍弃她……
这些话明明说的平淡至此，却如此深入人心，感人肺腑！
“作为回赠，我得了成神的机会，还有早就遗忘掉的前尘往事。”阿羽回过头，看着秦可可，“我醒过来，自然而然就来找你了，我跟着你，跟了好久。”
秦可可伸手摸着阿羽的脸：“你是阿羽，是那个独一无二的阿羽，阿羽没有死，只是暂时离开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羽身子一顿，那个阿羽回来，现在的阿羽还会在吗？
“阿羽，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
秦可可看着阿羽，忽然怔住了：“阿羽。”
阿羽推开秦可可：“不要叫我阿羽。”
“可是你就是阿羽，尽管你没有了以前的性格，但是你还是阿羽，还是那个阿羽，阿羽只是阿羽，永远独一无二。”秦可可看着阿羽开口。
阿羽长长的睫毛低垂，淡淡的问：“那你是喜欢曾经的阿羽，还是喜欢现在的阿羽？”
秦可可忽然怔住，不论曾经的阿羽，还是现在的阿羽，都是阿羽不是吗？
若是说了从前的阿羽，现在的阿羽会生气，若是说了现在的阿羽，那么从前的阿羽又算什么？
“我喜欢的，只是阿羽，你是阿羽才喜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那个喜欢可可的阿羽，这就够了，你们之间没有分别。”
401 这就很好了
阿羽看着秦可可，忽然转过脑袋：“对啊，我怎么忘了，不论是从前的阿羽，还是现在的阿羽，都比不上海神在你心里的地位，有什么好计较的。”
秦可可大大的眼睛凝视着阿羽，带着不易察觉的伤悲：“阿羽，我说你和柒琊一样重要，你相信吗？”
“不相信。”一个连喜欢都不愿意对他说的，要他如何相信，那一次，她说了那么多，却一个字都没有提起他，失望的次数太多，就算现在提起，还是会失落！
阿羽说完，便回到暗处，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极其缥缈。
阿羽说，一醒来就来找她了，是不是已经跟着她好久了，是不是一直用看镜花水月般的目光……看着她……
秦可可忽然心底一窒，是柒琊和阿羽确实是不一样，柒琊是爱着的。
阿羽是依赖着的，位置不同，所得到的待遇同样天差地别。
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秦可可的一句话，阿羽眼神黯淡下来，原来，海神在可可眼里是那么的重要，他根本就比不上。
第一代的海神，就抢走属于他的神力，才成为海神，现在的海神，抢走他心爱的雌性。
为什么明明是海神欠他的，可是他还是不停的拿着他的东西，从未停过。
阿羽闭上眼睛，做了一个决定。
“可可，如果海神和我之间，必须死一个，你是不是会不会毫不犹豫的将我舍下，选择海神。”
秦可可摇头：“不是的阿羽，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说完之后，秦可可看见阿羽笑了，就是他们见面之后，第一次的笑容。
秦可可感觉异常珍贵，阿羽声音很低：“阿羽很开心。”
可可愿意为阿羽犹豫，就满足了。
秦可可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阿羽的身影，秦可可瞬间就慌了，开始胡思乱想，阿羽是不是又出事了。
“阿羽，阿羽……”
秦可可叫了好久，都没有听见阿羽的回答，忽然沮丧的坐在地上：“阿羽……”
“嗯？”阿羽出现在秦可可面前，秦可可几乎是瞬间就抱住了阿羽：“阿羽，你去哪里了，怎么忽然就不见了，我找了你好久。”
阿羽扬了扬手中的野鸡：“我去给你抓这个。”
秦可可刚才并没有看到阿羽手里的野鸡，看到之后，又想到阿羽这么厉害，为什么要伸手去抓，他不是可以挥一挥手，就能抓到一大堆的猎物吗？
但是秦可可还是没有说出来：“谢谢阿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阿羽要用抓野鸡这么敷衍的借口来敷衍她，但是一定是有原因的。
秦可可想着这些的时候，阿羽却因为秦可可的话松了口气。
秦可可不知道阿羽想到什么，阿羽却知道秦可可在想什么。
秦可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叫了那么久阿羽，阿羽却迟迟不出来，也不知道阿羽为什么要瞒着她，为了瞒她连撒谎都这么有气无力。
阿羽低着脑袋将野鸡的毛扒光，模样认真，秦可可忽然不想打扰。
402 一样重要
阿羽弄好野鸡之后，阿羽心不在焉的给秦可可做烤鸡。
秦可可伸手抓住阿羽：“我来吧。”
阿羽退后了一步：“好。”
在秦可可低头弄柴火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阿羽苍白苍白的脸。
就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