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什么都不是。到了真正抉择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被抛弃到一边。
“惑临殿下，如果可可真的要离开了，你真的下的了手吗？可可只是被召唤，她是爱我们的，到时候你真的下得了手吗？”
阿羽说着，不等惑临殿下开口，便说：“惑临殿下，你下不了手的。”
说完之后，阿羽笑了。
惑临殿下沉默一会儿之后，也笑了：“不，阿羽，本殿说到绝对做到，如果可可要离开，本殿一定将她困在幽都，永生永世。”
这时，栾漓走了出来，层层叠叠的衣衫微微飘动，清隽的眉眼染上笑意：“很好，如果可可要走，便这样做。”
阿羽见栾漓来了，瞬间邹眉：“你怎么来了？”
栾漓眼帘微抬，瑰红色的唇微启：“我早就发现可可不对劲，我一直都在。”
惑临殿下微微颔首：“栾漓一直都在。”
阿羽忽然有些哑口无言，看着栾漓：“这些天，你就一直跟着。”
栾漓眉眼微转，带动淡雅光泽：“我不知道可可还有多少时间，还不知道还可以就这样看着她多久，自然舍不得离开。”
“可可来的这个世界，我们相处的时光太少，我现在不求其他，只想好好看清楚可可，我不想，等可可离开了，她在我记忆当中的形象是那么迷糊，就想趁现在，好好的将她的眉目描绘在心中。”
阿羽知道，栾漓那段时间，来到禁地是为了什么？
栾漓和可可相遇的最早，但是可可从来久没有记住他。
惑临殿下冰蓝色瞳孔闪过一丝异样：“栾漓进来吧。”
随后，惑临殿下给栾漓安排了一处院子。
阿羽跟着栾漓，忽然开口：“你怎么没有告诉醉棠？”
栾漓笑了，笑容带着苦涩：“醉棠若是知道了，会受不了的。”
当初醉棠便因为可可的拒绝，就连变成流浪兽的想法都出来了，若是知道可可就要抛下他离开，一定会疯掉。
阿羽想了想也是，醉棠的爱太过偏执，会坏事的。
安排好了之后，阿羽，栾漓，还有惑临殿下都坐在树下，开始商量秦可可的事情。
阿羽几乎是一瞬间，就将兽神青鄞讲了出来：“青鄞，他在这个世界游历多年，肯定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更何况，青鄞就很喜欢捣鼓那些不一样的玩意。”
惑临殿下摇头：“不能告诉青鄞，青鄞不能插手我们的事，阿羽你能管秦可可的事，只不过是因为你和王妃的契约，但是兽神青鄞就不一样，他没有资格管，也没有权利管，否则会被天道惩罚的。”
阿羽邹眉：“那现在怎么办？”
一直没有说话的栾漓开口了：“我有办法。”
544 感情都是唯一
惑临殿下和阿羽同时看向栾漓。
栾漓抿了口茶：“但是，很难，惑临殿下愿意做吗？”
惑临殿下转过脑袋看着栾漓：“说。”
“可可需要无双殿下的神力。”栾漓看着惑临殿下不说话，静静的等着。
他来幽都，这么多天，躲在暗处不出来也并没有无所事事，不可能只看着可可，当然有些事情需要知道的，还是需要打听清楚，主动一点还是好的，若是完全被动的话，就比较吃亏了，了解对方才能真正，拿到真正可以利用的利益。
惑临殿下一愣：“你的意思是，王妃要传承无双的神力，才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栾漓摇头：“并不是这样。”
阿羽：“栾漓，将话说清楚，没有时间跟你打哑谜。”
栾漓轻笑，清雅的眉眼上都是笑意：“无双殿下的神力传承需要多久？”
惑临殿下愣住：“少则百年，长则千年。”
栾漓指尖轻敲桌面：“那么，有这么长的时间，还怕找不到办法了吗？”
阿羽指尖轻轻颤抖，看着惑临殿下笑了：“百年，足够让可可的另一半魂魄转世，这样可可便可以永远的留在这个世界，永远的陪在我们的身边。”
惑临殿下眉心微跳：“本殿考虑一下。”
阿羽刚想说什么，便被栾漓捂着唇。
直到惑临殿下离开，栾漓才松开手，冷冷的看着阿羽：“无双殿下死在海神献祭太上，惑临殿下会犹豫很正常，如果醉棠死了，我会将在场所以的生命都带进地狱。”
阿羽抿着唇，好久才开口：“可是可可时间不多了。”
栾漓笑了：“你没有亲人，阿羽，你不懂那种感受的，惑临殿下这个时候没有发怒，就代表他足够爱可可。”
阿羽低垂着眉眼，终究还是没有反驳栾漓，只是有些恹恹的坐在栾漓对面。
栾漓这时看见阿羽的样子，轻笑着安慰阿羽：“阿羽，我知道你有些不甘心，但是可可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并没有走到绝境，为什么不可以给惑临殿下一些时间。”
“惑临殿下为了可可，愿意放弃一切，当时的那个场景你也看到了，根本就不能否认，也不能否定惑临殿下的爱，只是生命当中，爱有的时候……并不是唯一，最重要的。”
阿羽有些不解的看着栾漓，栾漓淡淡的解释：“感情是有很多种的，惑临殿下愿意放弃自己的性命，并不代表他愿意放弃无双殿下的性命，惑临殿下可以用自己的性命衡量可可的性命，但是却不愿意用无双殿下的性命衡量可可的性命，不是因为可可没有无双殿下重要，而是有些珍贵，是不能放在一起衡量的。”
阿羽似懂非懂，栾漓叹了口气：“醉棠和可可一样重要，但是……我不愿意，也不想用醉棠的命，去换可可的命。”
“不是可可不重要，有些东西是不能，单凭自己一个人做决定的，惑临殿下也一样，无双殿下已经因为可可离开了，惑临殿下肯定不想让无双殿下，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一样东西都被剥夺。”
545 一念之间便胜过几个春秋
阿羽有些迷茫，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
栾漓撑着脑袋，眼眸半寐，似睡非睡的神态，洁白的衣摆曳地，一层一层犹如盛开的花朵一般。
“惑临殿下，这几日的时间够吗？”
栾漓眨眼睛，原本清贵淡雅的眉眼，染上一丝笑意：“我知道你在，若是现在做不了决定，那么你便永远下不了心，有些决定，一念之间，便胜过几个春秋。”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惑临殿下，面临这种状况的是你，不是我，你明白吗惑临殿下，无双殿下已经走了，可可还在，现在要把握的是现在能够伸手握住的，是眼前能够看到的风景。”
“无双殿下付出了这么多，希望的不就是你幸福快乐吗？
很多东西不应该迷茫，可是，当我们身在其中的时候，不迷茫又显得的无情之极？
可笑，又可悲！
难道要因为这些不该有的情绪失去眼前存在的珍贵吗？你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那么过去都随风飘散吧。”
“我知道，我的话太狠，但是因为站在那个地步的不是我，所以我只能更狠一点，将你唤醒，你眼前的珍贵，要不要伸手把握住呢？。”
惑临殿下从阴影中走出，一步一步来到栾漓对面坐下：“一念之间，便胜过……几个春秋。”
栾漓眼帘微抬，瑰红色唇瓣微微张开：“惑临殿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直接的面临它，不需要愧疚，留不住的，只能用灰飞烟灭……来祭奠。”
惑临殿下酒红色的发铺了一地，“无双总是说，要做天下第一，世间无双，她说，无双这个名字，只配的上她。”
栾漓微微抿了口茶，静静的听着惑临殿下的倾述。
“无双说：感情是世界上最多余的东西，可是无双却喜欢无情无欲的我，我问无双，为什么？她说，因为我无情，她便爱。”
“无双说：她要做最无双的那一个，任他人模仿，无双永远无双。”
“无双说：她最讨厌感情，因为感情最肮脏，一到地狱，多少感情变成了利剑，变成了悔恨。”
“无双说：那些羡煞旁人的爱情，只不过是假象，爱从不存在。”
“可是，那个说着感情最累赘的无双却因为她最不屑的东西葬送了所有。”
惑临殿下手指缓缓摸着唇角：“我不知道，她可会不甘，可会骄傲的说，为你做尽一切的那个无双，根本不是她，可是，我……听不到了！”
栾漓淡淡的听着：“无双殿下已经消失了，你只能替无双活着，活的恣意潇洒。”
“无双说，她对我的爱，也是假象，根本不存在，只要风轻轻一吹，便会消散。”
惑临殿下站了起来，仰头看着幽都的天空：“可是风一直在吹，爱却从未消失。”
惑临殿下离去的时候，想着和秦可可的情劫。
天道给予他的情劫，真的存在吗？
他从来就没有受到过限制，就那般自然而然喜欢上王妃。
仿佛自心底生出，没有一丝外力的推动。
546 曾经不在造成遗憾
惑临殿下止不住的想。
为什么没有感情的他，在秦可可面前，会那般失措，打破了很多以前不能打破的规矩。
一点一点，就那样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仿佛他们原本就该在一起，心动的很快，来不及反应，就发现已然深爱。
如开玩笑一般，就那样……爱上了！
栾漓站起身抚了抚衣衫，往秦可可那边而去，既然来了，那么便去光面正大看看可可。
栾漓一来到惑临殿下的寝殿，便看见秦可可光着脚丫在地面上行走。
秦可可在捣鼓什么，栾漓脚步很轻，秦可可并没有听到声音，还在一心一意做着。
栾漓来到秦可可身边，伸手便将秦可可抱了起来：“怀孕了，小心着凉。”
秦可可看见栾漓，还有些惊讶：“栾漓，你怎么来幽都了？”
栾漓一步一步走到床榻前，将秦可可放下，将那两只冰凉的小脚丫放进怀里，抬眸看了一眼秦可可：“我一直都在。”
秦可可想要将脚丫抽回来，栾漓带着炽热温度的手边握着她的脚丫，栾漓眨了眨眼睛，清隽面容上带着认真：“可可别动，栾漓捂暖就放开。”
秦可可没有挣扎，反而开口问道：“栾漓，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栾漓低垂着眉眼，银色发丝散落在面前，声音淡淡：“因为曾经的不在，造成了遗憾。”
如果当初他在，可可可能不活爱上柒琊大人，可惜那些都已经成了定居，他只能把握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