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下人们议论纷纷,都说照这势头还是留春馆风头更甚。有名分不如有宠在身,有宠才能有子嗣,瞧瞧胡侧妃也不过进府一年多些的时间,就为殿下诞下一名小郡主,而王妃嫁于殿下至今已有七八载之久,却一直未能诞下子嗣。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这后宅之争,还是历来看子嗣。
子嗣关系着晋王府的未来,若晋王妃生不下儿子,让别人抢了先,那晋王府日后从属可就与晋王妃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她顶多也就是空顶着太王妃的名头,照王妃和胡侧妃斗成这样,还不知道日后能不能善终。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某亲王府被侧妃所出的儿子继承了王位,老王妃被太侧妃逼得深居简出,连面都不敢露。
也许在外面还讲究个什么嫡庶之分,出身高低,恰恰在这皇家,是最不讲究出身的地方。
思懿院,晋王妃形容枯槁地躺在床榻上,周妈妈不在,也就紫烟留在她身边服侍。
晋王妃笑得讥讽味儿极浓,对紫烟道:“瞧瞧,这不就来了。”
紫烟叹了口气:“王妃……”
“这就是他逼我的手段!为什么都逼我?我已经退步了,我已经退了无数步,为什么都逼我呢?我爹逼我,我娘也逼我,他倒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实际上也在逼我。弄了个那样的女人回来恶心我,还不是做给我看,我为了不让人压在头上,就得跟她去争,跟她斗……哈哈,他想看到的终于看到了,他手段可真狠……”
小剧场:
晋王:本王不过是晚上钻小奶娘房里,被热得受不了,自己给自己找凉快。你们这群庸人真会脑补→.→
瑶娘: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36章
“娘娘……”
晋王妃笑得直上气不接下气, 还是紫烟扶住了她, 她才停下笑声:“她进府那会儿,你说以我的身份何必与她争,她蹦跶不了几日。瞧瞧这不就是明晃晃的例子,紫烟呐,我告诉你, 但凡进了这后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 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就算你不想斗,也有无数人逼着你去斗。你不斗,你就只能等着死……”
紫烟想着这几日下面报上来的,说是胡侧妃的人格外嚣张, 经常和她们的人针锋相对,又笼络了不少下人去,心下默然。
是她目光短浅了,总想着娘娘既然不喜这种事, 何不远远避开些, 以王妃的身份, 胡侧妃根本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可也不过只是一年多点的时间, 现实便狠狠地甩了她一记耳光。
胡侧妃再是个贱蹄子又怎么样, 有那一位在后面撑着,她就算是个妓子出身,她也能压在高贵的晋王妃头上。
“当年, 我娘就是吃了这种亏,自以为身份高贵,谁也动摇不了,受了大半辈子的气,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子女双全,而自己这几十年来也就生了个女儿。我连我娘都不如,以后还不知怎么被那人磋磨……”
紫烟本想安慰晋王妃几句,哪知她却自己从榻上坐了起来:“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了。他即嫌我恶心,我就找几个让他不恶心的,是时生了孩子抱到身边来养,反正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留春馆。”
“娘娘,那我们——”
“让小跨院里的人动一动,看能不能唆动那个蠢不自知的奶娘,近水楼台先得月都不懂,也合该是个下贱胚子。等会把冯侍妾叫过来,另外让下面人出去搜罗,本妃就不信谁也抢不了那贱人的风头!”
随着这句话落,晋王妃眼中绽放出一道锐利的光芒。直到此时,当年那个清高自傲的徐家天之骄女才有了几分往日的风采。时间或许消磨掉了她的傲骨,但没消磨掉她的心志。
“是。”
瑶娘并不知道因为某个男人夜里总是钻她房间,却被热得受不了,为了让自己也是让她舒适一些的行举,竟引发了这么多事。她若是知道的话,大抵会被吓得不轻。
上面刚发了话,下午就有人送来了冰釜。
除过小郡主和穆嬷嬷,三个奶娘房里一人一个。钱奶娘和王奶娘笑得见牙不见眼,其他下人俱都钦羡不已,唯独瑶娘心下微妙。
冰釜送过来时,迎来了许多下人的围观。
几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这屋里看看,那屋里瞅瞅,便有人说瑶娘屋里的冰釜与钱奶娘房里的不一样。
本来大家都是正高兴的时候,这话说出来就有些扫兴了。
钱奶娘惯是个小气儿的,听到这话心里不美,便借故来到瑶娘的房里。
瑶娘正在收捡屋子,这冰釜可不是小东西,十分占地方,她特意挪了个位置才放下。又去打了盆水来,将冰釜上上下下擦了一遍,东西似乎刚才库里搬出来,上面有些灰。
钱奶娘的到来,让瑶娘有些诧异,这会儿应该是各在各房里忙才是。
哪知钱奶娘来了后,眼睛就黏在冰釜上了,眼珠子来回在上面睃了几下,哼了一声,便扭头出去了。
钱奶娘前脚出去,阿夏后脚进来。
她望着钱奶娘的背影,有些着急地对瑶娘道:“苏奶娘,我听她们都在说,东西不一样。”
“什么东西不一样?”
阿夏在屋里环视一眼,眼睛就落在冰釜上头。
她有些愣神,指了指道:“就是这个不一样。”
瑶娘回头在那冰釜上看了半晌,心里还在想到底是哪儿不一样,直到她听阿夏形容了,才知道是哪儿不一样。
首先颜色就不一样,同样都是铜制的冰釜,钱奶娘是青铜的,瑶娘这个是黄铜的,然后细节花纹样式都不一样。
这种情况下,瑶娘也不能亲自过去看,只能又使着阿夏去看王奶娘房里是什么样的。王奶娘住在西厢的最南头,她的才刚搬过去。
等阿夏回来说,王奶娘和钱奶娘是一样的,瑶娘顿时说不出话了。
这不找事么!
几个送冰釜的小厮正打算离开,刚走到庭院里,就被钱奶娘和王奶娘给拦下了。
“几位小哥,是不是东西送错了?”
领头的一个小厮疑惑地看着两人,“什么送错了?”
“东西,那东西不一样啊!”钱奶娘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指指西厢那边,说得有些激动,又有些语无伦次。
小厮没听明白。
王奶娘笑着把钱奶娘挤开,道:“小哥别误会,她不会说话。就是刚送过来的冰釜,其中有一个跟另外两个不一样。”
这小厮皱起眉,“有什么不一样的?这东西是上面命我们送来的,若真有什么不一样,那也是上面的安排。”
听到这话,钱奶娘还想说什么,被王奶娘狠狠地从后面拉了一把。
“几位小哥慢走。”王奶娘陪着笑。
等人走了,王奶娘才没好气地瞪着钱奶娘:“我就说不来问,你非要来。”
说完,王奶娘就离开了。留下钱奶娘一个人站在那里,半晌才忿忿一跺脚,眼睛在瑶娘房间那处狠狠地挖了一下,匆匆回了屋。
东厢,所有人都没发现站在廊下的穆嬷嬷。
玉燕站在她身旁。
“就当不知道。”穆嬷嬷道。
玉燕点了点头。
瑶娘去小厨房吃晚饭。
钱奶娘和王奶娘也在那里,见她进去了,两人也不像之前那样打招呼了。尤其是钱奶娘,那不甘愿写了满脸。
倒是小厨房里的人待瑶娘还是一贯的亲热,甚至比以往更甚。
其实想想也是,这不过是三个奶娘之前的机锋,对于这些人来说,只要知道主子更看重谁,就明白该怎么处事了。
恰恰是这看重太明显,让钱奶娘和王奶娘失去了以往的镇定,换以往多少是要保持几分表面情的。
王婆子满脸殷勤地将瑶娘的晚饭递给她,这次与以往不同,特意用食盒装着。
要知道以往都是托盘,会用食盒是什么意思,还不是因为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钱奶娘脸上挂着僵硬的笑,眼中藏着火苗,王奶娘虽没有她明显,但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瑶娘接过食盒,就匆匆离开了。至于钱王两个奶娘留在小厨房里,会说什么会做什么,她不想知道,也懒得去关心,更没功夫去关心,因为她估摸着晚上晋王又要来了。
果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来了。
晋王最近来得十分频繁,几乎日日不落。大抵是食之入髓尝了滋味,他要得特别贪。
只唯独有一件事让瑶娘疑惑不解,那就是每次晋王都是在外面解决的。
晋王的各个方面都没问题,瑶娘上辈子亲自尝试过,这辈子也少尝。有时候她的腿都磨红了,可他就是宁愿隔靴搔痒也不进去,难道说是他嫌自己身子脏?
不知为何,瑶娘心中浮起这个想法。
明明不该往这处想,可她实在忍不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但瑶娘却只字不敢提这事,一来她内心纠结,觉得这样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二来也是自卑心作祟,若真是晋王嫌弃自己身子不干净,她若是脱口问出不是自取其辱。
因为这事,瑶娘不免在侍候晋王的时候露了些端倪。
晋王不解,只当她心里还是不愿侍候自己,抑或是自己没她前头那个男人强,越发将她折腾得狠。
可折腾得次数多了,晋王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总觉得那种隔靴搔痒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对于男女之间床笫之欢,晋王的所知是来源于在军营里听那些糙汉子们开黄腔。
他知道女人有张小嘴儿,是男人的极乐之境。他也尝过,却是确实美不可言,让他吃不够。至于其他别的,他只明其字,不解其意。
其实按理说作为一个皇子,不该这么无知,皇子但凡出了初精,宫里都会派教导人事的宫女侍候。可恰恰也是这件事当年出了岔子,让晋王对女体产生了阴影,及至之后娶了晋王妃,又遭遇那么一档子事,更是让这种阴影变成了癖病。
一见女子身体就呕吐不已。
至于和胡侧妃,那场不过是意外,也是那场有了小郡主,但也仅是那么一场而已。
认真说来,晋王是个彻头彻尾的雏儿。
只是这事怎么能让人知道,晋王也不会让人知道。
可最近小奶娘为难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神态,无不在打击着晋王属于男人的自尊。根据他听那些军汉们所说的荤话,“……”“……”“……”“……”“……”“……”
这些晋王都一一自己对照过了,唯独那句‘进去了就想死在里头’,他有些对不上。
进哪儿?为何想死在里头。
为此,晋王特意去找了避火图来观摩。
这种东西皇宫里最多,可晋王从不看,有次意外看了一本,差点没让他恶心透了。这次他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让人找了一本供自己观摩。
这一观摩下来,着实不要紧,晋王发现了一片新天地。
虽然他还是没观摩出来什么子丑寅卯来,但却掌握了几个新花式,当晚去找瑶娘试验,差点没把瑶娘魂儿给折腾没了。
晋王虽不知道进去,但架不住他物事大,又逮着某个点使劲撞,好几次都差点隔在衣裳挤进去了,瑶娘本就生得敏感,一场下来死了好几次。晋王终于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真是让他大开了眼界。
因为这事,晋王最近对避火图这种东西十分感兴趣,特意命人多去搜罗一些。下面大抵是出于讨好的心情,还另给捎带了几本如今市面上最流行的话本子。
晋王秉持着认真好学的心态,将这些东西都看了,然后他终于发现是哪里出了问题。
房里灯光昏暗,室中一角摆着铜制冰釜,其上放着冰,沁得满室清凉。
晋王来了后,瑶娘便服侍他上榻了。
他只着了一身紫色中衣裤,衣襟半开,半躺在榻上,长腿微曲,眼睛则盯着下面磨蹭着不愿上榻的瑶娘。
瑶娘已经灌了一肚子水,但还是拿着杯子小口啜着。她最近越来越怕晋王,总有一种不敢面对他的感觉。
晋王轻咳了一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明显。
瑶娘手抖了一下,心如鹿撞,也知道再耽误下去,他大抵要恼了。遂放下杯子,去了榻前,人刚走过去,就被一把拽了上去。
惊呼掩在嘴里,这西厢里可不光只住了她一个,虽钱奶娘和王奶娘都在西厢的另一头,中间还隔着翠竹的空屋子,但瑶娘还是怕被人发现了。
晋王扯开她衣裳,低下头,瑶娘直去推他,“使不得,使不得……”
她挣扎得有些厉害,晋王不解地看着她。
瑶娘脸红似滴血,实在受不住了,伸手捂着自己脸,才小声道:“小郡主最近都不够吃了……”
话语简单,晋王也不是傻子,这是说他抢了女儿的粮食?
饶是晋王自持脸皮坚如铁,此时也忍不住有些赧然,他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就挪了地方。
晋王欺了上来,一手撑在瑶娘后颈处,一手在下面摸索着。探着探着就钻进衣裳里了,瑶娘微微拧眉,却是并未制止。可当晋王手探到那不可言说之地,她还是忍不住一把将他按住。
晋王扬了扬眉,眼光幽暗,这心虚胆小的立马将手拿开了。
然后她就后悔了,晋王虽动作有些笨拙,却按在了她的死穴上。
“殿下……”
晋王埋头苦干着,往里探再往里探。
感觉有些障碍,他三下两下将瑶娘的绸裤给扒了下来。
瑶娘拽着不让他扒,石青色的绸裤可怜兮兮地挂在臀儿上面,在暗黄色灯光下,愈发显得肌肤白皙若腻,又带着一种颤颤巍巍的肉感。
可好看的景儿还是出来了,平滑到没有一丝瑕疵的小腹,略鼓的阴阜上是漆黑但有些稀疏的柔软芳草,微微带着点卷曲,遮掩着那引人入幽径。
芳草上似有几滴透明的露珠,却是晋王刚才抽出手指时,不小心溢出来的。
瑶娘的玉颈上挂着细绳,肚兜要掉不掉地覆在那坚挺饱满的高耸上。
那两只白玉兔晋王尝了无数次的,却是他怎么都尝不厌。
而他现在想尝的是下面,他实在好奇得紧瑶娘紧紧地闭着纤白的腿儿,就是不让他打开,可她哪是晋王的对手。
也不知他怎么用力,反正她只感觉一麻,就被硬拉开了。
她顿时有一种羞窘欲死的感觉,只能将被子拉过来盖在脸上,企图掩耳盗铃。
当人看不见的时候,感觉就特别敏锐,有什么东西探了进去,她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躲不掉了。
瑶娘有一种惆怅感,像似半悬的心终于落到实处,又像似躲不过宿命的无奈。
其实认真剖析,她并不反感这一切,因为知道这一日总会来来临。
还因为她也是想他的。
很想,很想。
…………
海浪层层叠叠,像似到不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