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嫁到——娇俏的熊大
时间:2017-11-26 16:09:29

  其实京城并不小,只不过适龄、且能进各家长辈眼的少年郎,总不会特别多。
  南宛宛低着头,一直没有打断吴老太君的话。她听着她祖母已经念了京一大半的少年才俊,心底说不出在期待些什么。
  似乎她祖母还该说些什么,还该有些人要说出来。
  只不过吴老太君似乎已经无意在讨论人选了。她直接总结道:“这些人,我觉得一个个都疏忽不得。嫁人是女子的一次新生,宛宛一定要挑个下半辈子都会一直照顾她,对她好的人家。所以,我们必须去直接接触接触。”
  没有想到这个年纪的吴老太君这般开明。
  苏昭宁笑着赞同道:“祖母能这样想,最好了。昭宁确实觉得,婚事犹不可尽听人言。”
  吴老太君听后,顿觉这长孙媳甚明自己心意。她点了点头,答道:“所以这个月二十八你领着宛宛去趟醉仙楼。暗观察一番谌家郎的品行。”
  “是。”苏昭宁笑吟吟应了。
  她没有注意到,表面在同南怀信继续抢菜的南其琛,听到这最后一句的时候,耳朵动了动。
  南小霸王记住了——二十八、醉仙楼。
  今日的这趟晚饭,让南小霸王记住了醉仙楼,让南宛宛知道了自己的几个议亲对象人选,让南怀信更加笃定了他夫人的好运道,也让赵嬷嬷更加亲眼所见了苏昭宁的日益受宠。
  不仅是受定远侯爷的宠,而且颇得吴老太君的宠。
  赵嬷嬷越来越焦虑了,府的谣言也越演越烈了。
  破竹的死暂时在明面似乎没了谣言,但定远侯府的所有下人,心都还记得有一个叫破竹的一等丫鬟。
  记得那个丫鬟得罪过新入府的侯夫人,记得那个丫鬟最后死了。
  陈婆子更是记得此事。
  并不是她特意去记得,而是其他人提醒她记得。
  本月二十二,正好是破竹的生辰。一个下人的生日,原本是没有人会费心去记的。可偏偏破竹死的那日,也是二十二。
  虽然月份不同,但同样的日子生死,总让人有些说不出的寒意。
  二十二日那天,厨房的婆子一边做着吃食,一边拿目光偷瞟陈婆子。
  陈婆子感觉到了这些人的目光,被看得烦了。她索性开口问道:“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直接同我说。待我去给夫人送饭了,你们没有机会说了。”
  “陈大姐这是又要去编排什么长短吗?”厨房一个伶牙俐齿的婆子问道。
  陈婆子被这一句话梗到。她顺着胸口,往下连连抚了几口,才开口说话:“我可没有什么长短好说。不过你们这样看了我几日,谁会不觉得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婆子望了陈婆子一眼,立刻转过去了。
  陈婆子一阵气恼。她转过头,正好对一个慌慌张张的目光在门口。
  她迈脚走了出去看,那目光的主人却是拔腿跑。
  陈婆子目光落在对方的背影和身材,心已经有十成十确定对方是谁。
  “你给我站住!品音!”陈婆子厉声喊道。
  对方却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陈婆子忍无可忍,忙亲自去捉对方。
  待连着气喘吁吁追对方,陈婆子与之已经到了小厨房外面。
  陈婆子捏着对方的耳朵,直接把她拖回了自己房。
  “跑什么!跑什么!”陈婆子看着自己的女儿,昔日那小丫鬟,一脸的不悦。
  小丫鬟飞快地躲在角落里,看着她娘,一脸的害怕。
  “怎么了?”陈婆子见女儿流露出这番情状,忙放柔了声音问道,“你有什么事吗,同娘说说。别害怕。”
  小丫鬟听着这般温柔的话,先前的恐惧一下子化成了委屈。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听府里其他丫鬟姐姐说,招惹夫人,会把性命都会丢了。”
  陈婆子将女儿揽到怀,安慰道:“呸,没有的事情。夫人又不是吃人的野兽,怎么会动不动要人性命?”
  小丫鬟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娘,脸还是有恐惧。
  她小声地问陈婆子:“娘,你告诉我,破竹姐姐真的是你害死的吗?”
  “谁说的!”陈婆子没有想到府竟然有这样离谱的谣言。她扬声问道。
  而此时,苏昭宁的面前,也正跪着一个小丫鬟。
  小丫鬟说得声泪俱下,将她娘的养育之恩说到幼弟的无助,从家的贫困说到这些年的不易。
  “夫人,奴婢真的是没有办法。奴婢也知道,于规矩不合。但是奴婢的娘,真的、大夫都说她恐怕不行了……奴婢爹在奴婢三岁的时候死了,奴婢和弟弟一直是娘亲拉扯长大……”
  那小丫鬟一脸的泪水,她抽泣道:“奴婢是卖身到了侯府的,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奴婢也不敢奢求能够回去待多久,但我希望能哪怕回去一日……”
  苏昭宁便道:“不用多说,我准你的假。你回去一趟吧。”
  小丫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她抬起头看向苏昭宁,道:“我、我家很远。要出京三四日的脚程。奴婢若是去了,来回恐怕要近十日。”
  “无妨。你回去吧。白术,提前支一个月月银给她。”苏昭宁吩咐道。
  小丫鬟立即一脸的感动。
  苏昭宁还补充道:“你不必着急,等你娘好了再回来。我给你一个月的延期。一个月后,若是还要延期,要先写信回来,同白术说说此事。”
  那小丫鬟千恩万谢地出去了。
  而此事,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要设计的人,除了苏昭宁,是苏昭宁。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人言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人言 
  苏昭宁放了个四等丫鬟出府的事情,原本是吴老太君那边都不需要知会的。
  可不过几日时间,此事便被私下传得不成样子。
  “听说了吗,老祖宗小厨房那边的白牙出事了。”
  “什么事?”
  “破竹那样的事。”
  这后一句话如同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一样,迅速在整个定远侯府引起了沸腾的反应。
  不仅是下人们讨论这事,是主子们面前也有谣言递进来。
  南其琛同南宛宛私下抱怨:“姐,我瞧着这苏昭宁有些不靠谱。你可千万不能让她给你去相看对象。”
  南宛宛自然是站在苏昭宁这边的,她教训弟弟:“说了多少遍,你要叫嫂嫂。”
  “哥哥我都不想喊,更何况这个嫂嫂。”南其琛一点也不以为意,他将凳子挪得和南宛宛更近,挨着她说话,“姐,我跟你说真的。她处理了一个破竹算了,这里又处理了一个四等丫鬟。”
  “再这样下去,定远侯府可不知道要被她增添多少冤魂了。”南其琛说得煞有其事,连声音的语调也刻意放低放缓,仿佛真的府有了一个很可怕的恶魔一般。
  南宛宛根本不搭理南其琛这种小孩的恶作剧。她站起身,都不愿意坐在自家这弟弟旁边。
  她走到房的案几前,一边收拾桌的画纸,一边答道:“破竹的死跟大嫂根本没有关系。祖母吩咐的李管家发卖了她,牙婆又没有经过大嫂的手。最后破竹死,也是在出京途,失足落水了而已。这跟大嫂有什么关系。”
  “府这什么四等丫鬟,那是告假了,哪里是丢了性命?”南宛宛说到此处,不禁皱起眉头,神色不悦地问南其琛,“是谁在你面前嚼这种舌根?破斧是才提的一等丫鬟,如今这样不安分?”
  “又不是破斧说的。”南其琛立刻了当,不打自招道,“爷房里又不是只有两个丫鬟。”
  “尽是些不安分的。旧的也不知道做好榜样。”南宛宛将卷起的画轴插到地的画筒里。
  南其琛无意在下人身多做停留,他继续将话题绕回苏昭宁身:“姐,我跟你说真的。那苏昭宁要不得。”
  “胡说八道。你玩去吧。”南宛宛一个字都不相信自家弟弟的。
  这厢,南其琛告状失败了。那厢,却有事发生了。
  苏昭宁嫁入定远侯府已经有一月的时间,原本早要交接账本的。
  可最初是李管家不配合,后面他虽然表面配合了,苏昭宁自己又生病了。
  这拖拖沓沓,到了今日。
  厚厚的一沓账本被两个丫鬟捧着往苏昭宁那边走去。
  李管家躬身在苏昭宁旁边介绍:“府共有十八本账本。其八本是府的内务,分别是厨房买办、药材买办、用品买办和……十本是侯府在外面的产业,分别是庄子、铺面和园子……”
  两个丫鬟已经走到了苏昭宁面前,在她们才把账本放下的时候,门口另一个小丫鬟端着个托盘出现了。
  “夫人,请喝茶。”小丫鬟看着苏昭宁的眼神充满惧意,是端茶的手都有些颤抖。
  苏昭宁目光落在旁边的桌,示意小丫鬟把杯盏放下。
  可这小丫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什么缘故,左脚突然踩到了右脚的脚跟。那茶水直直往前泼去。
  “夫人,小心!”李管家忙往前一挡,他将那苏昭宁完全护在了自己的神户。
  只不过因为形势突然,李管家这一突然身子前倾,把那两沓高高的账本正好扫在了地。
  有两本正好以打开的姿势,扑在湿润的地面。
  “账本!”李管家紧张地把那两本账本捡起来,可是那账本的水痕明显,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你怎么这样粗心!”李管家对着那送茶水的小丫鬟扬声呵斥道。
  小丫鬟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请罪。
  苏昭宁看了眼李管家手的账本,出言道:“账本已经弄湿了,那只能劳烦李管家重新誊写了。”
  “至于你,虽然确实粗心,但念在你母亲份,今日之事,暂且饶了。”苏昭宁又看向那哆哆嗦嗦的小丫鬟。
  小丫鬟一脸震惊,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这样被饶恕。
  直到先前捧书进门的两个丫鬟轻声提醒了她一句,小丫鬟才忙站起来,出门去取工具来收拾地的狼藉。
  待小丫鬟出了门,李管家笑着奉承苏昭宁:“夫人可真是好记性。短短时间,下人们的关系都全记住了。”
  苏昭宁抬手取了一本没有损坏的账本过来,淡然答道:“不过是与她母亲多打过几次照面罢了。”
  听了苏昭宁的话,旁边伺候的丫鬟们忍不住对望一眼。
  出了这账房,新的传言便又在下人间火热起来。
  陈婆子刚给吴老太君摆完饭菜回来,还没进厨房,被人拉住了。
  一个守院门的老婆子拉住陈婆子的手,热情地唤道:“老姐姐,我可终于等到你了。你可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我一同去过凉州别院呢。”
  陈婆子有些莫名其妙,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
  而且,这老婆子看去年纪自己还大,这盛姐姐真让她有些受不住。
  无论陈婆子心里如何想,对方却是紧紧拉着她不想放手。
  守门的老婆子知道陈婆子十有八九想不起来,便努力把事情说得更细一些:“那会儿,先侯夫人正好才入门不久。先侯爷带着先侯夫人去凉州别院小住。陈姐姐,咱俩可是一同去服侍的人。这情谊你不能全然忘了。”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陈婆子将对方挽在自己手臂的手轻轻推下来,然后有些警惕地问道。
  那老婆子将陈婆子强行拉到院子的树后面,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小布包来。
  那布包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银裸子。
  “陈姐姐,我知道这点银子你看不。可是看在咱俩二十年前的情分,你也得帮我这忙啊。”老婆子将那小的不能再小的银裸子拼命往陈婆子手里塞。
  她一边强塞一边道:“陈姐姐,你看我这个年纪了,还在守外院,真是有些受不住了。你帮去夫人面前说两句好话,让我能去个轻松点的地方。不说别的,是换着去守书楼也好啊。”
  陈婆子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事情。
  她在定远侯府的大厨房当管事婆子也不是一年两年。确实这些年里,也有人塞过银钱,请她帮忙。
  但那都是厨房内部的事情,如说丫鬟们是没有资格点饭菜的,都是大厨房一锅煮了。
  身子不适的一些时候,有手头宽裕的丫鬟跑来给陈婆子塞银子和东西,希望她能额外给自己做点什么。
  这些都是厨房能做的事情。用人这种,陈婆子一个厨房管事婆子,哪里有能耐!
  是李管家,也不可能说一是一啊!
  陈婆子将那银裸子坚决地推回去,果断地拒绝道:“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陈姐姐,你这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了。”那老婆子一急不管不顾地把所有事说了出来,“如今府谁不知道,你是夫人的亲信。当初破竹的事情你立了功,所以即使你家品音犯错了,夫人也是轻描淡写放过去了。”
  “换了别人,可没有这样的能耐!”那老婆子只当陈婆子是不愿意帮自己,所以口无遮拦地说了一大串话出来。
  陈婆子听了,这才知道自己女儿又犯了错事。她也顾不得老婆子怎么说、怎么想,直接推开对方往房去寻女儿。
  还没到房,陈婆子又碰到了人。
  “陈管事如今可是能耐了。”李管家站在路,见到陈婆子过来,便带着一丝阴险的笑意看向陈婆子。
  陈婆子觉得自己被他目光扫过的地方,如同被毒蛇爬过一般。
  “李管家折煞老婆子我了。”陈婆子忙道。
  “陈管事可不要谦虚。你如今可是夫人面前的红人。”李管家的话语有些毫不遮掩的讥讽。
  陈婆子没有办法,只能坦白剖析自我道:“李管家莫要取笑我老婆子了。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我犯了什么样的错事,栽在夫人手里。”
  “做她跟前的红人,老婆子怕是没命做呢。”陈婆子提起苏昭宁,脸隐有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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