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说要把他们一家子卖了。
“但若是再犯......哼!”
她木柔桑即不是小白花也不是圣母,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住她的好。
“小的们再也不敢造次。”
幸好这事儿爆发的早,若是以后等这一家子在府里扎下根,难说会起什么不良心思。
桃花站在她旁边一直不吭声,见得木柔桑如此反倒若有所思。
木柔桑眼角余光瞟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疑似上瞧。
“还不快说说到底怎回事?”
旺财这才回过神来:“回禀姑娘,今日小的与爹爹与后山砍了树木回来,在院子的西边坡地上准备搭一个鸡舍,小的扛着木头发现一处地原本就是平的,便拿了鎌刀准备割去枯死的杂草,没想到在草丛中发现了此人,小的想着左右是要回来禀明,索性和爹爹把这人背了回来,只是没想到反而......”
木柔桑叹口气:“旺财叔,我与哥哥本就年幼失怙,家里无一长辈,凡事我们都不会强出头,更何况这位少爷还不知闯了什么祸,即然人已经救回来,怎么也得想法子救治。”
自已又不是神人懂医理,更不会看病之类。
唯有用空间水试试,心中实在烦闷不已,万一救醒的是个白眼狼更麻烦,可是这人就像旺财说的,只怕是来路不凡,不救死在自家院子里更说不清。
西边?西边是一处小山,与小山村相连,难道此人是从小山上过来的?
“这人可是伤着哪里了?”
旺财急于想挽回在木柔桑心中的形像:“回姑娘话,依小的看怕是中毒了,这位少爷身上并无明显的剑伤,只有一些树枝刮伤的痕迹。”
木柔桑想了想吩咐他:“旺财叔,你与招仕爷爷会不会摸掉痕迹,摆脱动物追踪之法?”
山区的人多少都会这么一两手。
“姑娘,这个小的还是会一点,以前在乡里小的也是名好猎手,只是后来那座山被人买下不准人进山打猎了。”
还真看不去旺财是多能力人才啊,难怪当时看上去就觉得他特别壮实。
“你俩快些去把他过来的痕迹掩盖掉,一定要快。”
她可不希望在被迫救人的同时,还要惹来灭门之祸。
“桃花,快去厨房告诉旺财婶子,叫她先多熬些绿豆汤,拾书,你去倒些温茶水来!”
木柔桑的小手背在背后,死死的捏成拳,只有微微颤抖的样子,才泄漏此刻害怕的心情,她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
“怎地还不去?”她不耐烦的看向两个人,明知是迁怒,只要想到家里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就有可能背井离乡心下一片烦躁。
“姑,姑娘,要不要请个大夫!”
木柔桑深吸一口气:“你们先去忙,我自有主张!”
打发走两人,等到拾书把茶水端进来,木柔桑吩咐他依旧去房门处守着,若有不对立即来报。
待到所有事都吩咐完,她才看向这个人,除了脸苍白点点,紫青了点,没有发现别的不对。
不管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听天命尽人事。
拿起一个杯子引了些空间水出来,不是养鱼虾的次等空间水,而那棵古怪树下灵泉里的水。
“希望这玩意儿能救你命,若是救活了你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
木柔桑对于这个突然翻墙爬进她家的野男人没有半丝好感。
拿着杯子喂了半天白折浪费了半杯灵泉水,木柔桑伸出白皙的小爪子捏着这人的下巴一用力,“喀嚓!”一声碜得慌地脆响,她粗鲁的把人家下巴卸下来了,满意的点点头:“这回可以老实的喝了!”
人家能说不吗?都卸下来了,这灵泉水直接被她灌进去,好在这人还有些感觉,自动自发的把水咽下去,不然,不知木柔桑姑娘还要做出什么粗暴动作泄恨。
半杯水下肚,这人的脸色明显好看许多,这才又把人家下巴安上去。
“第一次使用这卸骨的手骨,有些手生,看来以后还得多练习一下。”
若是叫旺财他们见到眼中的乖乖姑娘,突然变成女大力士,会不会把小心肝碎成一瓣瓣啊!
不一会儿,旺财媳妇推门进来:“姑娘,绿豆沙已经熬好!”
木柔桑站在炕前指指床上的睡美人:“把绿豆沙凉好后喂给他吃,然后再找件衣裳叫拾书给他换上。”
“是,姑娘!饭菜已经烧好!”
木柔桑拍拍额头,她忙着这事儿早把中饭给忘了:“旺财嫂,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会儿饿得慌,桃花人呢!”
旺财媳妇用勺子搅着绿豆沙,心中不明白姑娘为什么要用绿豆沙给这人喝。
“桃花姑娘同我一起出了厨房,这会儿已经把饭菜端去正堂里了,姑娘,你还是快些去吃饭吧,小心把胃饿坏了,这里有奴婢看着。”
木柔桑见自己已经把灵泉水灌了,想想也没有自己的事:“一会儿他若是醒了,再来告诉我!”
吩咐完旺财媳妇这才走向正堂,老远就听到桃花的碎碎念:“唉,柔桑怎么还没出来啊?不会是被那登徒子欺负了吧,可是又没听到叫声,我娘说,被登徒子调戏一定要大叫,一定要做死的用牙咬对方......”
木柔桑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到台阶下,秦二婶,你能更彪悍点么?
她进入正堂绕过屏风来到后面,桃花正坐在圆凳上甩着小短腿,翘着小鼻子不停的吸起,看到木柔桑进来眼前一亮:“快来,快来,饭菜已经好了!对了,刚才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没事吧!”
木柔桑仔细的看向她,桃花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对小手指:“好啦,人家只是觉得他好看,不过,没有槿之哥好看!”
原来桃花小姑娘依然坚守阵地,没有木柔桑想像中的移情别恋。
“你不是饿了吗?快些吃饭吧!”
等到下午桃花离开时,那个少年依然没有醒过来,木柔桑进了西厢房,旺财媳妇正坐在一边守着:“姑娘!”
“可有醒过来?”
她走近看看,脸色到是好看了许多,也不知道这人是中了什么毒,先前那样子很凶险:“旺财婶子,你等会儿去收拾一间东厢房,看情形大概今天不能离开了。”
“姑娘,要留宿?”旺财媳妇觉得有些不妥。
木柔桑冷笑,人都被她丈夫拖回来了,不救怎么办,难道扔门外面?
“嗯!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
“你刚才喂了多少绿豆沙!”绿豆沙能解毒,多喝点没有坏处。
旺财媳妇正想着天黑上炕后好好说说自家丈夫别那么多事,现在她们一家成了下人,这里是木府,不是她孙家,听到木柔桑问忙回应:“先前喂时,他不能吃下,奴婢等了一个时辰后再喂,到是进了小半碗。”
木柔桑点点头道:“看他面色苍白身体应是受了大损,这两天忌给他食荤腥,熬些小米粥给他喝。”
“姑娘,要不我先去收拾一下东厢房?”她见木柔桑这会儿没事,自己正好可以去做事。
“你去吧!”
旺财媳妇领命而去,木柔桑坐在炕边的椅子上,双手托腮,手肘挌于炕上自言自语:“没道理啊!应该醒了啊,难道是不管用?”
☆、第087章
第八十七章
床上的少年突然睁开眼,一双深遂似无边寒潭的黑眸直直盯着木柔桑。
她的脑海里只浮现两字:无情!
“你醒了?感觉好点没?”
少年打量四周一番,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陌生地方,转头疑惑地看向木柔桑。
这人难不成是哑巴?木柔桑坏坏的想着:“我家下人在院子西边发现了你,当时看样子好像是中毒了,我也不懂这些,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木柔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只因无数道冰凌甩过来,她头皮发麻全身一僵,虽然现在是春暖花开时,室内气温骤降!
“呃,我说错了什么吗?”
“......”
“需不需要给你请个大夫瞧瞧!”
“......”
“那个,旺财婶子已经给你去收拾房间了,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得多躺上几日。”
少年的嘴角微扯不屑地撇她一眼,冷冷的说道:“苏瑞睿!”
木柔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住,他是在说自己的名字对吧!
苏瑞睿如浓墨描绘的双眉微动,似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木柔桑看傻眼了,极品帅锅啊,连皱个眉都如此好看。
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冻醒YY中的她,讪讪的笑笑:“我叫木柔桑,我有个哥哥叫木槿之,这会儿去私塾了,我们这里是平安镇的小山村。”
她心里的小人顿时抚额,木柔桑你个花痴,人家又没叫你交待老底,你......
苏瑞睿精神很不好,说了这么三个字已困倦,在木柔桑依然喋喋不休的话语中进入梦乡,那是一遍开满桃花的山坡,四周果树婆娑落英缤纷,清脆悦耳的笑声在果林里飘荡,渐渐抚平他不安的心。
木柔桑小心的为他盖好被子,旺财媳妇已经收拾出东厢房,正好挑帘进来:“姑娘!”
她竖起食指放嘴边表示噤声,这才步履轻柔的走向门口,向旺财媳妇招手示意,两人走出西厢房北二间。
“回禀姑娘,东厢房南一间已经收拾妥当。”
木柔桑指指苏瑞睿所在的房间:“嗯,他刚才醒了,看样子应该没有大碍,旺财婶子,你去熬些小米粥,一会儿苏公子醒了商给他喝,对了,旺财叔和招仕爷爷回来没有!”
旺财媳妇很担忧的望向远处摇头:“未曾!”都出去几个时辰了怎地还没有回来?
正在说话间,两人从垂花门处匆匆走进来,脚上沾了不少湿泥,连裤脚、身上都弄了不少。
木柔桑看了两人一眼又回头看看西厢房,先一步去了正堂。
几个下人互看一眼,旺财媳妇进了自己房间拿针线篓子,她准备去熬小米粥顺带做点针线活。
旺财与自己的爹一起随木柔桑进了正屋的堂厅,木柔桑已经坐在主位上等两人回话。
“姑娘,事情已经办妥!”
她皱眉看向这两人:“怎地去了那么久?”言语间卷起一缕关心与担忧。
招仕看看旺财,示意他来说,旺财点点头回道:“禀姑娘,我们去处理踪迹时,发现在离此处五里地的地方有几个死人,身中数刀,奴才们怕血腥味会引来山里的野兽,与爹爹一起把那几个人埋了!”
他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把发现的事说出来!
木柔桑看看两人:“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旺财咬咬牙想着自己上午做了错事,不敢有任何隐瞒了:“回姑娘话,死的那几个都是官兵!而且似乎还有多处通往别处的痕迹。”
什么?木柔桑大惊失色,没想到救了一个千年祸害:“即如此便作罢,你们若还想活命,此事以后休得提起!”
挥退两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半晌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上出了不少冷汗。
干着急也没用,她现在只希望那个叫苏瑞睿的少年快些醒来赶紧离开。
当然木柔桑的想法最终落空,等到太阳西沉苏瑞睿依然没有醒,她竖起耳朵站在布帘外细听,尼妹哦,还打起呼噜了!
在门外跺跺脚无奈的离开,旺财媳妇已经把小米粥煨得烂烂的,正在厨房里做晚饭,见木柔桑进来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木柔桑:“姑娘,这个是系在那位少爷的腰带上的,夹在衣服里被旺财给递出来了。”
木柔桑接过玉偑细看,这是一个紫罗兰玉偑,上面镂空雕刻的花草中有一条四脚蛇忽隐忽现。
“这个玉偑挺好看的,我去还给人家,记得今晚的青菜少放些有,不能有辣椒味。”她吩咐旺财媳妇,事实她并不懂医理,人家也不乐意她去请大夫,只是病人一般都是需食清淡这种常识她还是懂的。
“是,姑娘!”
木柔桑出了厨房望向西落的红日,早已没有中午的炙热,红得如同鲜血染过。
挑开帘子对上一双寒眸,苏瑞睿正一脸警惕防备的瞪向门口,一只手紧紧的拿着自己的长剑:“你醒了,这是你的玉偑,是旺财叔替你换衣时夹在了中间。”
“衣服!”苏瑞睿甩出两块冰坨坨。
木柔桑笑道:“你的衣服不知道从哪儿染了许多鲜血,我已经叫旺财婶子帮你洗干净晾起来了,你是不是在大山里碰到了野兽?”自古民不与官斗,随知道床上这位大爷是干什么的。
她走到炕前把玉偑递过去:“还你!”
一盏茶后依然维持这个画面:“你的玉偑,还你!”
苏瑞睿的耳根处泛起可疑的红晕:“放下!”
木柔桑心中埋怨,冰块神马的最讨人厌了,说个话还得玩你猜我猜,大家一起来猜猜猜。
放下玉偑的木柔桑觉得跟他无法沟通,准备离开。
苏瑞睿躺在床上眼看这小姑娘又要走了,急道:“衣服!”
木柔桑好奇的回头看向他:“衣服不是已经拿去洗了吗?”呃!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你再,我要旺财找一身他的衣服给你穿!”
苏瑞睿面若寒霜的死盯着她看,一直看到她发毛为此。
“下人的,不穿!”某冰山傲娇了!
木柔桑现在恨不得拿块冰砸他脸上,说多几个字会死人啊。
“我哥哥和拾书的衣服你穿太小,你身上穿的里衣是旺财叔的,要不晚上我和旺财婶子连夜给你赶一件!”
她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个苏大少爷从被救到现在都没说过一个谢字,为毛她还要给他做衣裳?
跺跺脚觉得被坑了的木柔桑扭头甩开帘子出去了,先去厨房外的平地量了一下苏瑞睿衣服的尺码,然后直奔自己的房间,为毛?做衣服撒!那里晾着的衣服明明白白的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