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少看着何亭亭跟着刘君酌远去,眼眶瞬间湿了。
林晓语把纸巾递给他,“你忘了她吧,她和你不合适。”
李二少直接用西装袖子擦眼泪,没理会林晓语。
林晓语抿了抿唇,十分不甘心,她想了想,踱向已经生下一个儿子的陈惜颜,“你是怎么和何家老三在一起的?我听说是你追的他。”
“你哪里听来的谣言啊?谁说是我追他了?明明是他追我,然后我们两情相悦。”陈惜颜硬气地说完,见何玄连看过来,忙转移了话题,“今天是亭亭和君酌的大喜日子,你就别整其他事出来了。”
林晓语一连怀疑,“你别否认了,我听到你们帮里的高层讨论了,确实是你主动追何老三的。我想追李二少,所以想跟你打听打听诀窍。”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五月份,迎来了何亭亭和刘君酌的婚期。
何亭亭不懂中式婚礼,所以基本上没有帮上什么忙,到结婚那日,甚至不能出来招呼自己的朋友,只是在朋友们进去看她的时候说一句吃好喝好。
除了说话,她更多的是被作家朋友们拉着拍照。
新郎官刘君酌来迎亲时,还有一大批朋友没有拍上合照,所以在看到刘君酌一行人时,很是起哄着闹了一阵。
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只是起哄了一会儿便罢,没有耽误吉时。
之后,何亭亭盖着红盖头,被刘君酌带着离开了客家围屋。
出门的时候,她记着何奶奶说的,不能回头。
可是即使没有回头,她也能感受到父母落在她身上不舍的目光。
毫无征兆地,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之前二奶奶提议说唱哭嫁歌,何学不喜欢这个流程,何奶奶怕她哭不出来,所以最终取消了。
现在她想,她是能唱得出那首歌的。
谢临风站在人群里,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何亭亭被笑出一口大白牙的刘君酌带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忽然想起刚来到沈家村那年,他急急地跑去找医生,却把何亭亭给撞倒的事。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件事,可是却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深深地难过了。
九爷站在他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二少看着何亭亭跟着刘君酌远去,眼眶瞬间湿了。
林晓语把纸巾递给他,“你忘了她吧,她和你不合适。”
李二少直接用西装袖子擦眼泪,没理会林晓语。
林晓语抿了抿唇,十分不甘心,她想了想,踱向已经生下一个儿子的陈惜颜,“你是怎么和何家老三在一起的?我听说是你追的他。”
“你哪里听来的谣言啊?谁说是我追他了?明明是他追我,然后我们两情相悦。”陈惜颜硬气地说完,见何玄连看过来,忙转移了话题,“今天是亭亭和君酌的大喜日子,你就别整其他事出来了。”
林晓语一脸怀疑,“你别否认了,我听到你们帮里的高层讨论了,确实是你主动追何老三的。我想追李二少,所以想跟你打听打听诀窍。”林晓语一脸怀疑,“你别否认了,我听到你们帮里的高层讨论了,确实是你主动追何老三的。我想追李二少,所以想跟你打听打听诀窍。”
第466章 挑衅与维护
何亭亭到了刘家,又进行了一系列复古的婚礼流程,这才终于空闲下来。
不过还没休息多久,就又要换衣服出去见刘家长辈和其他客人了。
何亭亭看向何玄青,“二哥,怎么不直接按照古代的来啊,这样我就不用今天出去见客人了。”
“现在男女平等,你也有权利结交人脉,所以现在出去很合适啊。刘家的宾客档次高,你早点认识也好。”何玄青笑着回答。
何亭亭听了点点头,起身去换衣服了。
何玄青看着何亭亭消失的背影,心中十分感慨,小时那个娇娇弱弱的妹妹终于长大嫁人了,希望她以后的人生也依然美好。
“有点舍不得。”何玄连眼睛上蒙了一层泪光,看向何玄青。
何玄青点头,脸上挤出微笑,“但这是她必经的阶段,我们要学会放手。”虽然这么说,眼眶却红了。
他还记得79年听到何亭亭跟杨友东他们偷渡去香江时的焦急,记得何学把满身是血的何亭亭背回来时的恐惧和愤怒,记得一同跟何学去京城时看到何亭亭惊惧之下昏迷不醒的担忧。
他小小的妹妹,79年5月那次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忽然像长大了一样,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娇纵。她变得听话乖巧,也文静了许多。他和家人看在眼里,并不十分高兴,反而很是难受。
妹妹还那么小,该无忧无虑地长大,继续不懂事地娇纵着,等长大了才慢慢懂事的。
何玄连抬头看天,竭力不让眼泪留下来,想说话,却哽咽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何玄青伸手拍了拍何玄连的头,没有再说什么劝他。
虽然早就知道何亭亭会在今天嫁给刘君酌,但是家里没有哪个不难受的,尤其是何奶奶、二奶奶和何学三个,他们是把何亭亭放在心尖上的。
他和老三何玄连送嫁,出门时看到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爸爸何学红了眼睛,悄悄地侧头抹眼泪。而何奶奶和二奶奶,更是泣不成声。当时妈妈、舅公和村里的老人一直喊不许哭不许哭,三人就一边流眼泪一边挤出笑。
何亭亭换好衣服出来时,满脸笑容的刘君酌已经等在房间里了。
他甚至没有心思好好跟何玄青和何玄连说话,而是不时看向卧室的里间,看何亭亭是否出来了。
“你出来了,爷爷让我带你出去。”刘君酌笑容满面地迎上去,伸手递给她。
何亭亭看向傻笑着的刘君酌,也忍不住笑了,把手放在刘君酌的手上,目光看向何玄连和何玄青,“二哥三哥,你们不出去吗?”
“你先出去,我们马上就来。”何玄青摆摆手说道。
何亭亭看到了两位兄长眼中的泪光,愣了愣心中酸涩,鼻子发酸。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刘君酌道,“君酌哥,我们走吧。”
“亭亭,你放心。”刘君酌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又看向何玄连和何玄青,“二哥三哥,我以后和亭亭多数时间是住在南方的,你们没必要这样。”
“臭小子,带亭亭出去吧,哪里有你说我们的份!”何玄青带笑斥了一声,不住地挥手赶人。
何亭亭知道自己这两个哥哥心里难受,便拉着刘君酌出去了。
出了门,何亭亭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去见我爷爷和爸爸妈妈,见完之后去宴会大厅和其他宾客见面。筵席很快开始了,我们时间还来得及。”刘君酌说着,反手牵着何亭亭的手,“跟着我走。”
何亭亭一怔,嫁给他之后,只怕从此她都要跟着他走了。
“怎么?”见何亭亭不动,刘君酌侧头去看她。
何亭亭见他面上喜气洋洋、柔情万千,心下先软了,笑道,“没什么,我们走吧。”这个人和她自少年时代始就相识相知,向来都迁就着他,她相信嫁给他,他会永远对她好的。
“你还有我呢。”刘君酌没有动,而是松开手,回身抱住她,“我知道你嫁给我,要进入我的家庭,就等于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总会忐忑的。但是不要怕,有我呢。”
何亭亭伸手回抱他,“嗯,我有你呢。”
刘君酌用下巴蹭着她的秀发,“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他辛辛苦苦,用了整个少年时代和她长大,又用了好长时间争取她,今天,终于让她属于自己了。
“我知道的,你跟我说过的,要敢对我不好,我可不会放过你。”何亭亭觉得心里的紧张消失了大半,人变得自然了很多。
两人又抱了一阵,这才手牵着手去见刘家长辈。
刘老爷子、刘定钧、谢婉青还有刘君酌几个叔叔都在,小叔刘从言带着妻子也都在,此时皆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何亭亭脸上带着羞赧,和刘君酌走到刘老爷子面前,听旁边一个喜婆的口号,跪下来一一磕头叫人。
刘老爷子仍旧是那副老顽童的模样,但是却没再对何亭亭开玩笑捉弄,他笑眯眯地接过茶抿了一口,便递出一个大红包,说道,“以后两口子好好的。”
“谢谢爷爷。”何亭亭和刘君酌异口同声地回答。
接着是刘定钧和谢婉青,何亭亭不怵刘定钧,但是有点不想和谢婉青打交道,但是她知道今天之后,她就是谢婉青的儿媳妇了,如果谢婉青没什么问题,她是得尊重她的。
然而谢婉青笑容虽然不大自然,但是也没说什么难听话,接过茶,和刘定钧一样递了个红包过来,这礼就成了。
之后是刘君酌的几个叔叔,何亭亭和刘君酌倒茶时,都得到了寓意很好的祝福和红包。最后的刘从言比其他叔叔多说了几句,末了还笑道,“我和你爸爸是至交好友,以后君酌那小子若欺负你,你告诉小叔,小叔帮你出头。”
何亭亭笑着说道,“谢谢小叔。”
这样一圈下来,何亭亭就收到厚厚的一叠红包,据说就是俗称的改口费。
所有长辈都见过之后,刘老爷子又嘱咐了何亭亭和刘君酌几句,就道,“我们先出去招呼客人,你们先歇歇,等会儿我再让人进来叫你们出去帮忙招呼客人。”
何亭亭和刘君酌应了,目送刘家人出去,坐下来休息。
坐了一阵,何亭亭想起刘老爷子,便拿手肘戳了戳刘君酌,“君酌哥,爷爷这次好像很,咳咳,很正经啊,我之前还担心他会开什么玩笑呢。”
“我偷偷告诉你啊……”刘君酌凑过来,压低声音,
“之前我家和你家商量婚事的时候,你奶奶和二奶奶懂得多,一道一道规矩说出来,就是请来的权威也只有拿笔做笔记的份儿,所以我爷爷也只有听的份儿。后来,你奶奶就跟爷爷说了,不许老顽童似的欺负你,我估计爷爷心里怵着你奶奶呢。”
何亭亭听得眉开眼笑,“我奶奶是很厉害的,她还会苏绣呢。”
“嗯。我爷爷很尊敬有文化的人,我奶奶也是个才女,所以我爷爷对她爱中带着敬,好了一辈子。”刘君酌说道。
何亭亭这才明白,为什么刘君酌说刘老爷子怵着何奶奶。
又坐了一阵,何亭亭催刘君酌出去招待宾客。
刘君酌搂着她的腰坐着,不肯起身,“爷爷还没叫人进来呢,我们再坐一阵。”
“哪能这样,等爷爷的人来叫,太不主动了。”何亭亭说着拿开刘君酌的手,“你快起来,带我出去。”
如果是在自己家里,这样等着倒没什么,但做人媳妇就不能像做女儿那样潇洒和随心所欲了。她嫁过来前,何奶奶、二奶奶和林玲玲再三叮嘱,让她一定要记住她是做媳妇的,得好好表现。
刘君酌无奈,很快被何亭亭拉着出去了。
大厅被装点得金碧辉煌,男士们西装笔挺,女士们裙裾飞扬,整个会场一派热闹喜庆。
这是刘家租赁的宴会厅,足够大、足够气派,办起婚礼来十分的合适。
何亭亭跟着刘君酌,先去见刘老爷子。
刘老爷子正在跟几个老爷子在说笑,见何亭亭随刘君酌而来,便笑眯眯地喊介绍了几个老爷子的身份,又让何亭亭招呼人。
何亭亭挨个打了招呼,声音清脆,笑容恰到好处,让几个老爷子很有好感。
刘老爷子见何亭亭打完招呼了,就笑着说道,“我这孙媳妇儿是个才女,要在古代那是大家闺秀,跟她奶奶一样,文静秀雅,你们这些大老粗说话轻点,可别吓着了她。”
何亭亭在心里琢磨这个“奶奶”是指她的亲奶奶还是刘君酌的奶奶,半晌猜测应该是指刘君酌的奶奶。
几个老爷子笑呵呵的,“行了,亭亭是个诗人,又是大学里的教书先生,我们哪儿敢对她吼?”
“这老小子不是嘱咐我们,是在得瑟呢,我们家哪里有这么能干的孙媳妇啊。”
“没错,就是在得瑟。”
何亭亭笑眯眯地听着,发现刘老爷子得意地点头,半点也没有谦虚的模样,刘君酌也是笑得跟傻子似的,便道,“只是大家厚爱,几位老爷子这么说,倒是羡煞我了。”
谦虚一点,尤其是在长辈跟前谦虚一点,也是何奶奶和林玲玲千叮嘱万叮嘱的,所以她没敢像以前那样将别人的赞美照单全收。
“小姑娘不用谦虚……”几个老爷子纷纷说道,“我们读过你写的诗,尤其是新出那部,有诗有散文有小说那部……写得可好了,那些乡愁啊体现得特别棒……”
何亭亭听着几个老爷子对自己的夸赞,忙又谦虚了几句。等刘老爷子说让刘君酌带她去找刘定钧时,她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刘定钧和谢婉青的至交好友也是何亭亭的长辈,所以她继续维持着谦虚的模样,乖巧地叫人。
其他人倒没什么,倒是王建云的母亲盯着她看了又看,最后才说出一句,“女孩子有才气很好,有眼光就更好了,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我家建云就是总想不开,跟个孩子似的。”
这话初听着没什么,但是稍微一品味就不对了,什么叫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更好?是讽刺她选了个家世很好的夫婿吗?
何亭亭会多想,实在是王建云母亲打量她的目光很叫人不舒服,一副豪门贵妇看穷酸女似的,满满是高高在上。
她看了一眼谢婉青,见谢婉青笑容微收,却没有出言帮她解围,便要出言反讽回去。
这时刘君酌开口了,“亭亭眼光自然是好的,不然她也做不到室内装修的设计师,即使是在人才遍地的香江城,她也让诸多富豪趋之若鹜的惟一一个。王伯母以后想装修,倒是可以找亭亭请教。”
何亭亭笑看了刘君酌一眼,“君酌哥,你这样说我倒不好意思了。”
“人不该妄自菲薄。”刘君酌说道,“你在室内设计、香水这两个领域都是最好的,不用不好意思。现在想想,我不仅眼光好,还很幸运,竟然能让你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