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狗仔——岚月夜
时间:2017-12-11 16:21:19

  唐辰天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便安慰道:“不管别人如何,咱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尹千柳沉默了一瞬,才幽幽叹息一声:“我今日才知道,原来邱至澜的目的竟是十二玉简。他真是机关算尽。”
  有关十二玉简的传说,无一例外提到玉简散落于五大陆六大名门,中州城作为其中之一,被邱至澜惦记也不稀奇,只是他惦记的方式实在太恶心太龌龊了而已。
  唐辰天杀意又起,身上柔情蜜意一扫而空,切齿说道:“他既然想要,咱们就请他来中州城做一回客好了。”说完意识到自己这样可能会吓到尹千柳,又软了语气说,“我已跟主君商议过了,后日大宴结束,我亲自去把这人渣捉回来。”
  “捉他回来做什么?”尹千柳意外,“不如我们同去,一刀杀了他更痛快。”
  唐辰天就把唐晋今日特意过来提及的有人在东海渡劫之事说了,“此事没有外传,应是紫浮宗有意为之。邱至澜就在紫浮宗,他肯定知道什么。”
  “既然消息没有外传,唐晋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有他的办法。他在这上面从不出错,主君一直很信任他。”
  尹千柳听出来是唐古华的意思,便不再多说,只提醒唐辰天:“问完话千万不能放他逃出生天。”
  唐辰天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道:“你放心。”
  这三个字说完,两人一起沉默了一会儿,尹千柳才缓缓站起身,说:“是不是该回去了?这姓陆的怎么处置?”
  “这等小人留着也是祸害,我叫楚勇处理了。”唐辰天根本没把陆致领放在眼里,“倒是那个肖彤,我想派人在城中排查一下,虽然今天城门大开、来去自如,不如以前那么好查,但要是真能找到此人,他会画画,也许能画一张那孩子的画像给你看,说一说那孩子的事给你听。”
  看了听了又能怎样呢?人都已经死了。虽然尹千柳自从听说邱雁君很像自己之后,就忍不住在心里想像那孩子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但她其实很明白,她现在的难过只是因为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她知道自己无法亲眼见到,所以才想听陆致领的描述,在心里不住反复想象。
  但反过来如果孩子还活着,自己恐怕根本没有勇气一见,甚至唯恐避之不及,她毕竟还没有直面这一切的勇气。
  想到这里,尹千柳深吸一口气,伸手挽住未婚夫,决定先直面未来,“不用了,不管肖彤是谁,他对雁君总归都是一片好意,放他走吧。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准备参加晚宴了。”
  两人相携回到城主府,各自换了礼服,先跟在唐古华夫妇左右上了城主府正门的城楼上,向全城居民贺客致意,接着返回宴会厅,与贵宾一同入席。大家言笑晏晏的刚坐下,一声惊天雷响忽然从远处传了过来。
  与此同时,身在家中交代事情的唐晋也听见了这声响动,下边坐着的路之棋不用人说,自己站起来说:“属下去看看。”
  唐晋点了点头,待要继续交代,忽地反应过来,叫人去问燕十一回来了没有,獾奴跑了一趟,回来禀道:“燕公子一直没回来,小的们去找找?”
  找?只怕这位七窍玲珑的邱美人,此刻至少已在百里之外了,唐晋摇摇头,示意不必找了,却忍不住在心里自嘲:我这么和善的人,到底哪里让她不放心,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么无耻的话,若是给正被疾驰符带的一路狂奔风中凌乱的邱雁君听见,恐怕要不客气的呵呵一声,再来个手动再见。
  疾驰符是她在乌江城花高价买的,要不是天上忽然降道雷下来,邱雁君还不舍得用。这符的效用能持续一个时辰,停下来时,邱雁君已经到了中州十二名门之一的秋寒宗外围小镇。她不想进去惊动人,就随便找了个地方露营,然后从鱼袋里找吃的想安抚一下心灵,顺便看一眼通讯帕。
  “‘你在中州?’干嘛,这小子还想来找我?呵呵,要是真来你才是自投罗网啊,假肖彤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想标题想了十几分钟,下次想不出来应该写:今天男主上线了吗?
  内容提要:在线隐身。
  (今天不短小了吧?哼(ˉ(∞)ˉ)唧
 
  ☆、45.你猜我在哪?
 
  假肖彤同学看着近在咫尺的飞花渡口, 右边嘴角上翘,露出点诡异笑容, 之后低头临水照影,抬手抹了抹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轻叹一声:“真没想到, 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他本待飞身进去,身形刚一动,忽然想起什么,探手入怀抽了一片绢帕出来,见自己昨日写的“你在中州?”后面多了回复:我不在啊,你在哪里?最近外面很乱, 我听说有人要找你麻烦, 你自求多福啊!
  时季鸿嗤笑一声, 取出笔来, 提笔回复:我一个无名之辈,谁会找我麻烦?不是你做了坏事栽赃给我吧?
  写完这行, 他停了一停, 再看一眼飞花渡口,继续写道:你猜我在哪?
  他写是这么写, 写完却并不等着对方回答,就运功蒸干字迹, 将帕子往鱼袋里一塞,飞身而起,直直跃进了飞花渡口。
  此时天已黑透, 渡口外的结界张到最大,但结界再牢固,也拦不住邱至澜一手教导几十年的时季鸿,他畅通无阻的穿过结界,直接落到了长堤上。
  “何人胆敢夜闯飞花渡口?”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长堤右边的木屋中响起,这一声并不算响亮,但渡口内守夜的六个弟子都听的清清楚楚,立刻涌到了堤上,将时季鸿团团围住。
  “咦?这不是……”“是季鸿师兄!”“季鸿师兄回来了!”
  弟子们发现来的是熟人,顿时都卸下防备,纷纷上前想与时季鸿打招呼,却刚走了两步,就被喝住:“站着别动!”出声的老者不知何时出了木屋,站到了长堤靠岸边的这头,目光冰冷的看着不速之“客”,“还真的是你。”
  时季鸿脸上始终带笑,看到老者,抬手行了个礼,说道:“我心急回来,不想惊着戚伯了。”
  戚伯上前两步,不为所动的说:“惊着我倒没什么,没惊了岛上就好。这几个月,你去了哪里?岛主派了那么多人找你,怎么也没有一点儿消息?”
  “此事说来话长,我那日落进海里,差点丧命,却因一番奇遇活了下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戚伯与我一起上岛,见了义父再详谈。”
  戚伯上上下下打量时季鸿,面上始终带有防备之色:“你从哪里回来的?没听说岛主不在岛上吗?”
  时季鸿面露惊讶:“义父不在岛上?我心急回来,一路日夜兼程,并没留意外面传什么,义父去了哪里?”
  “你真的不知道?”戚伯又上前一步,凝目注视时季鸿神情,“五小姐被郦阁所害,你也不知吗?”
  时季鸿先是愣住,接着彷佛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谈一般,摇头说:“五师姐被害?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说着急急上前几步到了戚伯面前,一脸的又惊又痛,“被谁所害?那个牛粲华吗?她怎么敢?那义父去了哪里?郦阁?”
  戚伯心里还防备着这个失踪数月的岛主义子,见他迫近自己,立刻向后退了两步,答道:“不错……”这两个字刚说出来,时季鸿已经又追了两步,戚伯看他眼睛都红了,神色不似作伪,脚下便慢了一慢,蹙眉斥道,“站着别动!”
  然而“动”字刚吐出来,戚伯就觉得胸口一凉,他惊讶的低头,却见自己胸口插着一根三角冰棱,鲜红热血喷涌而出,将露在外面的一截透明冰棱染得血红一片,不由又惊又怒:“你……”
  时季鸿一击得手,早已旋身而走,趁那六个弟子不明状况,飞快击出六道定身符,将六人定在原地,接着飞身上船,解开缆绳,向周身迅速结冰、僵立在原地的戚伯一挥手,姿态潇洒的说:“戚伯不是早就说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吗?我不亲自验证给戚伯看,您怎么能死得瞑目?”
  这句话说完,他将帆一张,船就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驶向了绛云岛。
  同一时刻,郦阁外围的防护阵法终于被绛云岛诸人破坏,邱至澜带着人一拥而入,在郦阁大门外,与牛闻笛正面对峙。
  “邱至澜你不要欺人太甚!”牛闻笛双目布满红血丝,“你对我赶尽杀绝,自己也绝不会得到好下场!”
  邱至澜的样子比牛闻笛还惨,形容憔悴、双鬓还带着一点霜色,神情里也满是疲惫痛楚,语气更是充满无奈:“你说我赶尽杀绝、欺人太甚,怎么不想想自己?到了现在,你郦阁还死不认错、不肯交出杀人凶手,我又能如何?也只能奉陪到底。”
  陪在他身边的华令宇立刻接话:“邱岛主别跟他废话,他们要是讲道义懂道理,事情何至于到了这一步?”他说完不等别人反应,自己宝剑祭出,已经直攻向了郦阁大门。
  有人出手,其余人等不用招呼,也纷纷法宝尽出,与郦阁守门的人战在一处。邱至澜远远看着大门后高阁屋顶上站着的牛闻笛,嘴角缓缓浮起一缕浅淡冷笑,不想偿命,也不肯拿宝贝来抵,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冷笑一放即收,邱至澜继续摆出心力交瘁的样子看两方混战,直到又有人受重伤才叫停,暂时退后休整,并再次要求郦阁交出杀人凶手。
  到了这个地步,牛闻笛怎么可能交人?于是天亮之后,又是一场混战,这次连邱至澜的二儿子邱去浪都受了伤,邱至澜排开众人亲自出手,跟牛闻笛短兵相接,两家家主过了数十招后,郦阁大门摇摇欲坠,门内弟子们面如土色,一脸绝望。
  “住手!不要打了!”一道尖锐女声忽地从内传来,众人一齐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披头散发的跑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柄利刃横在颈间,“我给邱雁君偿命,总行了吧!”
  郦阁众弟子齐声惊呼,牛闻笛也分了神,被邱至澜的法宝月如钩钩住右肩,幸而他还有护体真气在,两下相撞虽然响声巨大,却并没伤到骨肉,只真气略有凝滞。
  “粲华不许胡闹!回去!”牛闻笛顾不得再和邱至澜纠缠,飞身回去阻拦,同时里面也有人现身,丢出绳索去牵拉牛粲华手上利刃。
  邱至澜没有追击,收回法宝,落于地面,叹道:“牛姑娘,你要是早有这份心气,何至于让两家闹成血仇?”
  牛粲华修为尚浅,那绳索又是她母亲亲自丢出来的,只一下就把利刃夺了回去,牛粲华被牵拉的站立不住,脚下一绊就跪坐在地痛哭起来。
  “让我死吧……呜呜呜……娘,爹,是我不孝,是我不听话,是我连累了大家……”
  牛闻笛落到女儿身边,单手拎起她胳膊就把人丢回赶过来的妻子怀中,恨铁不成钢的说:“回去!别出来丢人!”
  牛夫人看见丈夫这样,心中有气,张口要说话,看一眼外面虎视眈眈的敌人,到底什么也说不出来,拉着女儿就要回去。
  “牛夫人且慢!”邱至澜看到这一幕,忽然开口,“牛阁主,我们两家之事,你是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才算完吗?”
  对邱至澜这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的行径,牛闻笛这段时间见识的不少,却仍忍不住大怒:“我几时要拼你死我活了?是你贪心不足,死了个女儿就想要我郦阁传世之宝,做你的春秋大梦,除非我死,绝不可能!”
  邱至澜却十分平静,还耐心的解释:“牛阁主想太多了,我何曾说过要你郦阁传世之宝?从始至终,我绛云岛都只想要个公道,是你不肯给交代,还说什么愿意另想法子抵偿,我一气之下,才说就算你拿天材地宝来换,也换不回我女儿,怎么你竟以为我是要你郦阁之宝?”
  牛闻笛冷笑:“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打这个马虎眼?说吧,你又想怎样?”
  “事已至此,你我双方各有损伤,这一场算是揭过,但我女儿不能无辜惨死,我愿意退一步,不叫牛姑娘偿命,但是牛姑娘须得跟我回绛云岛,在我岛中寒潭下水牢中赎罪忏悔六十年。”邱至澜一字一句说完,问牛闻笛,“如何?这条件不算过分吧?”
  牛粲华本来瘫倒在母亲怀中啜泣,听说这一句,立刻跳起来尖叫着说:“我不去!你们还是杀了我吧!”
  牛闻笛回头瞪了女儿一眼,又看看妻子脸色,回头对邱至澜说:“我要考虑考虑,你给我三日时间。”
  “两日!”邱至澜还价,“我们退后十里,两日后再来。”
  双方说定,邱至澜果然带人后撤,找了地方设结界休息。华令宇修为高,又是紫浮宗的人,郦阁中人都躲着他不敢打,所以他完好无损没受过伤,就热心的来帮邱去浪治伤,顺便感叹邱至澜大仁大义,为邱岛主最近蒙受的污名鸣不平。
  “说来此事还没谢过令宇你,我如今实在无暇顾及那些虚名……”邱至澜坐在一边,看着两个受伤的儿子,满脸烦恼之色,“家门不幸,遭此大变,还有小人落井下石,真不知是不是我绛云岛流年不利。”
  华令宇道:“莫非是有什么人嫉恨邱岛主,借机生事?”
  邱至澜摇头:“我一向不与人结怨,实在想不出谁会这样做。啊,你是不是说最近又出了一期八卦,是讲陆致领的?他又做什么了?”
  华令宇点头,取出自己买的一份八卦报递给邱至澜,“我亲自去了一趟乌江城,他们却说没见过肖彤,这次纯粹是想顺便赚点小钱。赵兴安那个人,应是不会对我说谎的,我就顺便让他们出了个澄清的布告。”
  邱至澜已经听说又出了八卦报,具体内容却没空看,这会儿看到上面提及尹千竹的名字,不由蹙眉,担心陆致领已经发现了他和尹千柳的秘密。
  “外面都怎么说陆致领这事?”
  “这个无耻小人,说来就让人生气!”华令宇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正道不走,偏走歪门邪道!还连累的我也被人说嘴!”
  他说来说去,说不到点上,邱至澜干脆也不问了,说要去休息,不叫人打扰,却自己悄悄去了附近市镇,听市井之中如何议论。
  郦阁处在东大陆腹地,附近城镇不少,邱至澜先去了相距较近的黑山城,到的时候正是午间,街市上热闹的很,可他潜入其中听来听去,大家却都没在谈论八卦报,而是多半都在谈论他攻打郦阁和中州有了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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