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程看了看他的脸色，笑着说：“珩珩一直在哭吗？”
姜知屹抬手捏了捏眉心，无奈道：“嗯，不让我走。”
赵程笑道：“舍不得屹哥你走呀，现在的小孩子很聪明的，虽然说不出来，但能听得懂大人说话。”
姜知屹心里牵挂着舒瑶和宝宝，轻声道：“是啊。”
赵程安慰他：“舒瑶姐可以随时来探班，剧组放假的时候，您也可以回来。”
姜知屹靠在后座，闭上眼轻轻嗯了一声。
车内安静下来，姜知屹一直靠在后座没说话。赵程也不敢打扰他，车子到了机场，姜知屹沉默地下车提行李，赵程忙将行李箱接过来，姜知屹也没说什么，神色和平时看起来区别不大。
路上碰到了举着摄像机的媒体记者，赵程和保镖将姜知屹围在中间，对于记者的提问，姜知屹一句未答，直接过了安检。
……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刚一开机，姜知屹便和舒瑶通话，一路脚步不停，神色疏离，声音却温柔耐心，低声和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些什么。
赵程推着行李箱，视线时不时瞟向姜知屹。等到出了机场，坐上保姆车时，他的通话还没切断，脸上的疏离和漠然已经消失，神情温和，声音低沉。
赵程悄悄感慨：都一年多了，为什么他每次都能被自家老板和舒女神给虐到？
唉，好想谈恋爱。
—
到剧组后，姜知屹先休整了一天。第二天是开机仪式，过后便正式开机了，紧张而忙碌地拍摄。
姜知屹作为全剧唯一的男主角，戏份十分吃重。白天大部分时间，手机是由赵程保管的，除了吃饭，其余时间便是和导演、演员讨论剧本。没有夜戏的时候，晚上回到酒店就和舒瑶视频，和宝宝说会儿话。小家伙儿虽然对他之前离开表达了强烈的不舍，但几天后便忘了。只是仍旧认得姜知屹，每次视频时，都会手舞足蹈地喊爸爸，小脑袋不停往屏幕前凑，兴奋地和姜知屹叽叽咕咕。
因为了解剧组拍戏时，休息时间有多重要，所以每次和姜知屹通话时，舒瑶都尽量缩短时间，让父子两人见一见、说会儿话。等保姆将宝宝抱开，她才能向对方诉说自己的思念和关心，而通常说不到几分钟，她便要急匆匆地挂断。
姜知屹最初以为她有急事，后来才明白她是怕耽误自己休息时间。作为演员，白天拍完戏，晚上回到酒店，除了洗澡休息，还要花时间看明天要拍的剧本片段。
舒瑶了解姜知屹是多么敬业、认真负责的演员。台词他肯定已经提前背熟，但是休息时也必定会随时拿着剧本、揣摩人物和台词。
姜知屹既心疼又无奈，但舒瑶十分坚持，最后两人协商，将每晚通话和视频的时间固定在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两人再结束通话，各自去忙。
……
姜知屹这部戏要拍到明年一月底，舒瑶单独来探过几次班，因为天气冷了，宝宝入冬时感冒过一次，所以舒瑶就没带他出门。
姜知屹的生日在十二月份，去年是带着宝宝回了姜家，一起在姜家住了几天。今年，他在剧组拍戏，生日时刚好在剧组。
在外，姜知屹一直是很低调、甚至冷漠的。熟悉他的人，也知道他在工作时不喜欢掺入太多私事。所以，到了他生日那天，剧组日常开工，不过调整了一下他当天的戏份，下午很早就收工了。
导演和他熟悉，笑着祝他生日快乐，其他工作人员也纷纷祝贺。姜知屹眼里有淡淡的笑，礼貌颔首，接受了大家的祝福。剧组还给他订了蛋糕送到房间。
舒瑶中午就到了酒店，一直在等他。这几天温度已经零下了，所以舒瑶还是没带宝宝过来。
姜知屹回来后，两人和宝宝视频了一会儿。姜知屹去浴室洗澡，舒瑶坐浴缸旁，给他按摩肩膀，没几分钟，两人就擦枪走火。距离舒瑶上次探班，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们对彼此的思念已经按讷不住。
姜知屹后来抱着舒瑶出来，吹干头发后，两个人就静静地躺在床上，舒瑶窝在他怀里，姜知屹的手轻抚她散着香味的长发。
空气静静流动，窗帘拉了一半，阳光暖洋洋地晒在他们身上。舒瑶有些困了，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赶飞机过来。她半闭着眼和姜知屹说些宝宝这段时间的趣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姜知屹将她拥得更紧，也闭上眼休息。
……
两人一直睡到太阳落山，橘红色的余晖铺满房间。两人神清气爽地起床，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出门吃饭。
舒瑶在来之前已经订好餐厅，就和普通情侣庆祝生日一般，轻松愉快地共进晚餐，舒瑶准备了生日礼物，是一对袖口。两人在烛光下甜蜜地接吻，随即舒瑶还拿出了宝宝送的礼物，当然，小家伙儿不懂生日，但是舒瑶会教他。
来之前，舒瑶给小胖子录了一段视频。孩子有模有样地坐在椅子上，穿着小西装，打着漂亮的领结。跟着妈妈一字一顿地念道：“爸、爸、生、日、快、落。”
“生日快乐”这个四个字，宝宝念起来有些拗口，舒瑶教了好久，才读成现在这个样。结果“乐”这个字，小家伙儿死活发不出正确的音。但漂亮的小脸蛋，配上软绵绵的小奶音，无论说什么，都足以让姜知屹心柔化。
回到酒店后，赵程送来了剧组工作人员订的蛋糕，笑嘻嘻地冲舒瑶眨了眨眼，接着便跑了。
舒瑶哭笑不得，将门关上。她要保持身材，所以只切了一小块蛋糕，和姜知屹一起吃。接着姜知屹打电话叫赵程来，把蛋糕带去分给其他工作人员。
赵程欣然领命，乐颠颠走了。
白色的小碟子了，摆着两把小叉子。舒瑶吃得慢，一口奶油放嘴里品尝许久才咽下去，笑着说：“嗯……真甜。”
姜知屹也象征性地吃了两口蛋糕，闻言看向舒瑶——女人红色的唇沾了一点白色的奶油，眼睛亮晶晶，像天生的星星，璀璨、夺目，令他着迷。
姜知屹俯身靠近她，声音微哑，“是吗。”
舒瑶点头，舌尖在唇上舔了一圈，说：“是呀。”
姜知屹低头，“那我尝一尝。”
接着便吻上她沾了奶油的唇，蛋糕的奶香在唇间回味。姜知屹耐心而温柔地品尝她唇上的奶油。
舒瑶在一瞬间的愕然后，便弯起眼睛，搂上他的脖子，闭着眼与他一起“品尝”蛋糕。
几分钟后，姜知屹起身，低头望着她，笑着点评：“嗯，的确很甜。”
舒瑶脸红，眼睛水润，唇上干干净净，一点奶油都没有了。
第78章
凌晨，舒瑶的微博小号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块奶油蛋糕，摆了两把小叉子，配文：“奶油很甜，你很暖。世界上我最爱的人，生日快乐。”
距离舒瑶小号掉马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这个微博里的内容，她没有删过，但是在掉马后，也没有再更新了。
网友们时不时跑过来围观，失望地发现舒瑶没有发新微博。今天是姜知屹的生日，微博上没有任何有关他庆祝生日的消息，甚至连他的粉丝都以为姜知屹和过去一样，不过生日、在剧组照常拍戏。没想到在舒瑶小号那里看到姜知屹的生日动态，原来男神和老婆一起过庆祝呀。
照片上只有一块蛋糕，连两人的影子都没出境。但大家还是对着这张照片喊甜，然后发现蛋糕是被动过的，上面有两把小叉子——那是不是说明舒瑶与姜知屹吃的一块蛋糕？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哦不，合法夫妻……分吃一块蛋糕，你一口，我一口。你喂我，我喂你。呀，奶油沾嘴巴上了，我帮你舔掉……唔，好甜，好香……接着发生不可描述的事，吃到床上去……
网友们对着一张照片硬是编出了一本小黄文，纷纷在舒瑶小号下调侃起来——
“蛋糕很甜，男神很帅”
“世界上最爱的你，世界上最甜的你”
“你的身上散发着奶油般的香味，让我忍不住想尝一口”
“尝一口，再尝一口……唔，令人着迷。”
……
舒瑶抽了抽嘴角，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些留言，傻眼了——一条胳膊从她身后伸来，拿走她的手机，结实的腹肌压上她散发着香味的身体……
“你身上有奶油的香味，”姜知屹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笑，“可以让我尝一口吗？”
舒瑶环住他的脖子，甜甜地说：“可以呀，尝多少都可以。”
接着就和网友写的小黄文一样，继续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
一个月后，姜知屹电影杀青，剧组所有工作人员吃了顿饭，拍摄便正式结束。
几个月的时间，宝宝走路利索了一些，会说的话也多了。姜知屹的车刚停在门口，一直趴在玻璃上向外看的宝宝，立刻激动地扭屁股，叽叽喳喳地叫：“爸爸！爸爸！”
舒瑶心里也激动，但她是大人，不能和宝宝一样又蹦又跳。她牵着孩子的手，打开大门，宝宝张着小手，扭着屁股朝姜知屹奔。
姜知屹刚一下车，便看到小小一团的孩子手舞足蹈地朝他跑来，笑容天真灿烂。
像个小天使。
姜知屹弯下腰，宝宝咯咯笑着撞到他怀里。
姜知屹扶住他的小肩膀，孩子穿了一身红色的小套装，看起来阳光极了，头发柔软而黑亮。
“珩珩，”姜知屹心情也有些波动，笑着说：“有没有照顾好妈妈？”
宝宝重重点头，踮着脚抱他的脖子。姜知屹闻到孩子身上熟悉的奶香，微微闭了一下眼，平复略显激动的心情。
“爸爸抱，抱，抱。”宝宝搂着他的脖子，着急地跳脚。
姜知屹轻笑一声，将他抱起来。孩子熟练地蹭他的脸颊，叭叭亲了两下，笑嘻嘻的样子像极了他和舒瑶。
姜知屹在他柔嫩的小脸上也亲了一口，孩子好开心，紧紧搂住他脖子不撒手。
舒瑶站在几步外，姜知屹抱着孩子走过去。她弯着唇角，笑盈盈地望着他。
“回来啦，”女人温柔地说。
她看起来很正常，然而眼里的开心和喜悦掩藏不住。
姜知屹轻轻嗯了一声，上前搂住她的腰。舒瑶闭上眼，靠进他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她熟悉的怀抱。
姜知屹亲吻她的长发，柔声道：“我很想你。”
舒瑶这个月工作多，从上个月姜知屹生日后，两人就没见面了。
她仰起头，望着他温柔的眉眼，“我也是……我也很想你。”
两人相视一笑，突然中间被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给挡住了。宝宝侧着身子，看看妈妈，又看爸爸，眨了眨眼。
舒瑶哈哈笑起来。保姆出来接姜知屹的行李，姜知屹一手抱孩子，一手牵着舒瑶——演戏固然能带给他很多的乐趣，但家庭给予的温暖和爱意，同样无法比拟。
……
姜知屹回家后，没几天便是新年了。舒瑶和姜知屹带着孩子回姜家过年，小家伙儿成长速度飞快，现在能很流利地叫爷爷奶奶。
一到姜家，宝宝基本就随时被带在两个老人身边，宝宝和他们也很亲，坐在钟琴怀里，钟琴给他剥葡萄吃，小胖子张着嘴，乖巧地吃掉，鼓着腮帮子像一只可爱的小松鼠，虽然从出生起就众星捧月，但身上没有半点富家孩子的刁蛮和调皮，既聪明又懂事，还超级讨人喜欢。
姜国元也在给孩子剥坚果，剥好了就放到小碟子里，电视里放着动画片，宝宝和个小王子一样“左拥右抱”，吃两口葡萄，吃两个小坚果，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奶奶，谢谢爷爷。”
钟琴捂着嘴乐不可支，将他抱得更紧，在孩子白嫩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两口，道：“哎哟，我的宝贝珩珩怎么这么可爱呀！奶奶好喜欢你哦！”
宝宝小脸儿被亲变了形，也没说什么。等钟琴放开他，孩子抬手揉了揉脸，煞有其事道：“宝宝也喜欢奶奶。”
钟琴笑死了，忍不住抱着孩子狂亲。宝宝和小大人一样，秀气的小眉毛只是皱了一下，随即就由着奶奶变着花样地亲他。
姜国元性格内敛，这个时候十分羡慕妻子活泼的性子。他看着和孙子闹成一团的钟琴，默默将剥好的坚果摆放好，然后偷偷地、期待地望着宝宝。
宝宝和奶奶“闹完”了，开始抓坚果吃。姜国元将小盘子放到孩子面前，轻咳一声。
宝宝看了看盘子里的满满当当的坚果，啪啪啪鼓掌，开心道：“爷爷棒！”
姜国元一颗老心啊，立刻噼里啪啦放起烟花，脸上维持镇定，眼中笑意满满。
钟琴调侃：“幼稚。”
姜国元弯着唇角，装作没听到，揉揉孩子柔软的头发，温声道：“珩珩，要不要爷爷抱呀？”
宝宝看了看钟琴，然后乖巧地伸手。姜国元大喜，忙将他抱过来，矜持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胖子和在家里一样，撅着小嘴礼貌地回亲姜国元。姜国元开心地几乎要维持不了平日的镇定和威严，絮絮叨叨地逗着小胖子说话，宝宝也配合，瞪着一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有问必“答”。
姜国元眉飞色舞，宝宝叽叽咕咕，一老一少还玩的挺开心。钟琴在旁边，用手机记录这美好的时刻，等舒瑶和姜知屹过来了，便放给他们看。在姜家，姜国元虽然也不是严父，但在姜知屹面前，没有像钟琴那样性情外露，和儿子关系亲密。所以，姜知屹看到父亲在宝宝面前笑得那样开心、话又多时，也是十分惊讶的。
……
晚上，一家人吃年夜饭。钟琴给宝宝发红包，舒瑶提前在家里教过他过年时怎么说话。
姜家发红包，还是沿用传统的方式，将钱装进喜庆的红包里。
钟琴将红包放到宝宝手里，小家伙儿双手接过，仰着脑袋甜甜地说：“谢谢奶奶。”
钟琴乐不可支，舒瑶在宝宝身后小声提醒。宝宝手掌抱在一起，晃了两下，奶呼呼地说：“恭喜发柴，西年快落。”
钟琴和姜国元愣住，宝宝继续摇头晃脑：“西年快落，恭喜发柴，恭喜发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