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傲娇学生会——星野樱
时间:2018-12-07 08:46:08

 
“……”是她的错觉么?眼前那漂亮的耳廓渐渐浮起红晕,散着连她都感觉到的热气,惹得她浑身都热暖不断,他……不是听不清楚,他是故意想让她再多出些声音,灌进他的耳朵里去,想让她的唇再吐出些气息,吹进他耳里……
 
大街上的,竟然挑逗她!
 
“小八,再一遍,拜托。”
 
“……最,最后一遍哦。”
 
“嗯。”
 
“不可以再多了哦。”
 
“好。”
 
“你……去问问她们,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带着一只大概应该可能也许……唔是白色的波斯猫,穿得很华贵,应该很华贵吧,皇帝应该不会穿着要饭的样子吧?年岁……好像听说跟你大约相仿,但是我也不敢肯定哦,应该差不多大吧……的男人……”
 
明知道他的心思,明知道他在享受些什么,为什么要说给他听!为什么要纵容他幼稚的要求!为什么不一把推开他,为什么还……特意把要说的话好无聊好干巴地加长再加长,就好像……她也在陶醉……
 
陶醉在这片刻……
 
陶醉在倾身贴唇在他耳边呢喃的片刻……
 
陶醉在将声音和气息悠悠吹进他的耳里,心里,荡起热烫体温的片刻……
 
问个问题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粉楼前的各色姑娘瞪大了眼睛,只见两个儒衫男人无限贴近互相耳语了半天。清俊的公子转头,收起方才春意盎然的表情,耳边的乌丝重新流泻垂下,遮住几近烧红的耳廓,表情一派淡然,启唇。
 
“你们可曾见过一个带着猫逛妓楼游手好闲的蠢货?”
 
“咦?!怎么和我说的完全不一样,你好好传达我要表达的意思啊?”
 
“她们听得懂就行。”
 
“你怎么知道她们听得懂?你这样说,谁能给你线索啊。”
 
“哼,没关系。有这个就行。”长指夹住一张银票,李宸景淡淡勾唇,“见过的有赏。”
 
静默一阵,突然——
 
“我见过!”
 
“我见过我见过!银票是我的!”
 
“是我的才对,那个公子我见过!”
 
“要你说,我也见过!那个每次来都顶着只猫儿的俊俏公子!”
 
“银票是我的!那个蠢货,我见过!!就在春分楼——花魁柳蓉蓉那儿!”
 
……
 
一堆乱哄哄地争抢后,答案在瞬间揭晓。
 
原来,当朝皇帝正在密会京城第一花魁——柳蓉蓉。
 
而得到答案的朱八福却突然移不动脚步,呆呆地抬起心事重重的眼眸看向李宸景的方向。
 
柳……蓉蓉。
 
那不是她绞尽脑汁,想带他去见的人么?
 
本来他死也不肯就范,不肯随她前去翻开前尘记忆,可为何偏偏在这片刻,反而不费吹灰之力就……
 
现下李宸景只当是在帮她,不知落下记忆的地方就在柳蓉蓉那儿,只要什么都不说,把他顺理成章地带去春分楼,他不会有所察觉的,然后……他就能见到柳蓉蓉,然后……他就会想起许多事,然后……他就不再会对她莫名地执着,然后……她就彻底从李宸景那儿解放了。
 
不用怕被被传龙阳之好,不用怕被开除,不用浪费唇舌解释他喜欢的并非是她。
 
听起来好处多多,可是她为什么有点不想要这么做……
 
到底要怎么办?她要带他去吗?
 
带他去见……他真正喜欢的女人……柳蓉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看魔兽电影了,回来的晚了点~~~~特效真是不错看,不过QAQ其实我没有玩过魔兽,代入起来还是有点困难,不知道剑三有一天会不会拍电影说,哈哈哈
 
第31章 第三十章
 
 
 
春分楼
 
不愧是京城最典雅的第一粉楼。
 
都说风尘女子无情无义,这春分楼也毫无意外,只不过这儿的女子除了出卖身段相貌,还有贩售才情。
 
吹拉弹唱只是小菜,吟诗作赋也难不倒她们。
 
坊间早有传言,春分楼上一夜销,军国大事也知晓。
 
简单一句话就能明了,这春分楼都是什么身份的人才敢凑上来。有权上这找排场,有才的上这寻知己。也因为这等关系,春分楼的姑娘比起其他妓楼里的姑娘总是略显高傲些,而能在这群傲雅之花中稳夺魁冠,柳蓉蓉是个如何厉害的角色,朱八福心里自是有数。
 
这京城里,达官显贵满街走,花魁的入幕之宾自是要高人一筹,比如……她身边的李丞相之子,再比如,有钱且似乎显贵非常的朴公子,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女子如此了得,竟能把当今天子的魂从龙椅上勾下来。
 
柳蓉蓉,她并非没有见过。
 
如传言中一样,美,非常美。
 
典雅大方,亭亭玉立,聘婷袅袅,虽身在风尘味却一点风尘味也没有,反而……那股从骨子里荡出来的大家闺秀气质怎么也掩不住。
 
大家闺秀沦落成花魁?怎么可能……
 
若真是大家闺秀,宁可饿死也走不上那条路吧?骄傲啊礼教啊节操啊下限啊,随时都在她们这些臭千金小姐的脑袋里徘徊,就算已经吃不饱饭了,卖身当窑姐儿这种事儿还是做不到的吧?
 
“小八?你在想什么呢?”
 
“呃?啊……没什么。”躲开少公子探过来的视线,她抬目向前,之间春分楼已近在眼前。
 
只在夜里来过一次,她急匆匆地就逃开了。
 
大白天的阳光下,这楼宇竟富丽堂皇得甚是漂亮。
 
一面扇形的画轴挂在楼宇正门悬梁顶端,没有俗气的写着某某楼几字,而只草书了两个大字——
 
“红尘”
 
没有落款,没有题字,更未附上任何花鸟山水做陪衬,苍劲的两个字悬在众人头顶,宛如红尘一片天,又好像在说,每个踏进这地方的人都是堕落红尘,无法超脱的可怜虫。
 
她提步正要往前走,瞥眼却见,在她发完呆后,这次轮到少公子了。
 
他住步台阶前,凝神深看着那扇形画卷上的“红尘”二字,出神……
 
只是一瞬,朱八福就反应过来了。
 
原来这两字……是柳蓉蓉央求他题写的。
 
她几乎能想象当时他捏紧毛笔皱眉凝神的模样。这两字……是在嘲笑自己吧?看不破的情,留不住的人,世俗眼光,门户之见,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宜为妓楼题字留墨,却央不住美人请求,泼墨挥洒为红颜,这才写下这无题的二字。
 
“……少公子。”她伸手怯怯地拽他的儒袖,轻轻打断他的思绪,“你…在看什么?这两字怎么了吗?”
 
“……”他摇摇头,眯眸,不语。
 
“是觉得……很熟悉?”她小心翼翼地探问。
 
“……”李宸景拢起了眉头。
 
“有印象?”
 
“没有。”他一拂广袖,“只是觉得这字真丑。”
 
“噗!”
 
“真不知哪个蠢才献宝似的挂在外面,啐……”
 
不屑的嗤声惹来一边站门的小丫头的注意,也未看清来人,只觉得这头顶二字被冒犯,那小丫头撑腰就骂来,“这是哪来的没教养的酸儒子,书还没念几卷,竟敢跑来妄加评论我春分楼的镇店之宝!你可知这‘红尘’二字是谁家公子写于我们蓉蓉姐的嘛?!”
 
“哦?那倒是劳烦你告诉我,是哪家蠢货送给你家什么什么小姐的?”莫名被喷了个狗血淋头,李宸景淡笑一声,侧过身正面看向那楼阶上的小丫头。
 
只见那小丫头看见来人侧转过来的容颜,吓的脸色刷白,再下一刻,已是整个人“哐呲”一声跪了下去,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不时地抬眼朝楼上看去,嘴里却哆嗦地给李宸景请着安。
 
“少少少……少公子……奴家不知少公子今日有兴致到春分楼来,这才张嘴乱说话。蓉蓉姐交代了,这两字不能随便对外人说起是少公子题的,都怪奴家多嘴。”
 
“……还真是那个蠢才干的。难怪看着那么讨厌。”小声的絮叨,李宸景嗤笑一声,转头看向从进门后就一直出神发愣的朱八福,“难怪……会被他讨厌成这副德行。原来你以前还喜欢逛妓楼子玩女人?真不是个东西!”
 
“咦?少,少公子?您在说什么?”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不解地眨眨眼。
 
李宸景急忙转开视线,故作镇静,张口就问,“我平日里是不是经常到这儿来?”
 
“呃?对,对啊……少公子三不五时就会到这儿找蓉蓉姐。”而且每次都是由她给少公子送蓉蓉姐题写的拜帖,请他过来的呢。少公子跟那位神出鬼没,每回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朴公子完全不一样,蓉蓉姐的拜帖不送,少公子是不曾主动来过的,所以,她今天才会这么慌张失措啊!蓉蓉姐的拜帖没送,少公子竟然出现在这儿了,而且还是这等非常时刻。
 
“……蓉蓉姐?”好熟悉的名字,貌似小八也在他面前提起过。就在他们上次吵架的时候,她非要带他去见的那个所谓很重要的人?一见到她就能恢复记忆的人?
 
“对啊。咱们春分楼的花魁柳蓉蓉,少公子,您没事吧?怎么会连蓉蓉姐都不记得了?”
 
“……”的确没什么印象。
 
“不,不过……少公子,今天真是不凑巧。蓉蓉姐她身子不爽,不能伺候您了。”说罢,她的眼光不自在地朝楼上飘去。
 
“哦。”他无所谓地应下,反正他也不是冲着她来的,只是陪着小八进来找找皇帝而已,那个什么蓉蓉能不能伺候与他何干。
 
“那今日能不能请少公子……先回去?”
 
“当然不行?”他傲慢地一抬眼,“难道你们偌大的妓楼只有那个什么蓉蓉姐一个女人么?”
 
“哎?!”少公子要抛弃蓉蓉姐第一次点别的女人么?这……这简直闻所未闻啊!
 
“嗯……我看这屋里的女人长得都一个样。那随便,就你吧。小丫头。”
 
“咦!啊啊啊啊?”每次给少公子送拜帖的时候,她的确都会咽下好大一坨垂涎的口水,这种好运真的降临到她头上了嘛?少公子,点她陪他?
 
一张银票伴随着华媚的笑颜落进那小丫头的眼瞳里,少公子清雅的声音如香烟袅缕萦绕在她耳边,“来。告诉我,你们蓉蓉姐的房间里是不是有一个带着猫儿的白痴恩客?”
 
“……有,有啊。不就是朴公子嘛……”
 
“哦。这样啊。多谢。请。”拱手作揖,李宸景回身就拉过还在巡游太虚想心事的朱八福,直奔春分楼二楼雅间。
 
“咦?什么情况?你拉着我去哪儿啊?”
 
“找你要找的人,兑我要兑的诺。”想到事后奖励,他整个人都忠君爱国了起来,赶快揪出那个傻瓜皇帝,押他回皇宫,然后他就可以……
 
柳蓉蓉的房间一点也不难找。
 
娟秀的荣字绣牌挂在门前,门边花藤缠绕一片典雅芬芳。
 
还未待朱八福做好心理准备,李宸景已率先撩袍抬脚踹开了那扇香闺大门。
 
“嘭”的一声,木门被踹得门闩断裂飞了出去,也惊住了厢房里的一男一女……和一猫。
 
柳蓉蓉僵住正在帮眼前的男人系外套盘扣的手,惊呆了,眼眸一瞬不眨地看向站在门边像土匪一样抬腿踹门的李宸景。她不敢置信,儒雅如他,竟会做抬脚踹门这等粗豪嚣张的事,还有他的手……竟还牵着上回那个一看就是挡箭牌的小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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