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傲娇学生会——星野樱
时间:2018-12-07 08:46:08

 
“好你个恶人先告状,我的食盒是小九亲手做给我的,我犯得着偷饭吃嘛?”叉起腰,她已经快要进入泼妇骂街的模式了。
 
冷冷一哼,那臭小子傲慢地昂头,不可一世开口,“小九做饭给你吃?笑话。休要在本府面前狡辩,身着东序儒衫不知廉耻偷盗,待本府禀告六部会审,搁了你出去。”
 
“是我做的啊。”
 
“听见没,小九也说是你偷——小九?”耳中话语并非他所想,他不解地皱了皱眉。
 
朱小九挑起眉头,一脸看好戏地瞧着他,“是我做的给他吃的。不行吗?”
 
“……”不爽地干瞪起眼,小叫花一脸不爽,却只得忿忿地扯下驾在她脖边的大算盘,重新背在背后,往草地上随意一坐,不再说话。
 
“喂,老年。我今天可做了你爱吃的辣炸鸡蛋,不吃是嘛?”好似习惯了他的易怒,朱小九也懒得多搭理他,兀自将食盒拿出来揭开盖子,那里头盛的菜色果然和朱八福食盒里的一模一样,只是分量足足多了五倍。
 
被不停飘来的香味撩动鼻尖,坐在地上生闷气的家伙终于忍不住朝食盒挪动了几分,却还是架不住面子绷着脸朝他训话,“这人是谁,你干嘛做饭给他吃。”
 
“她啊……”上下打量着自家姐姐一身英挺的儒衫,听着她不住咳嗽朝他打暗号,朱小九老成地一笑,“我哥。”
 
“哥?你竟然还有个哥哥?”
 
“是啊。生活不怎么能自理,于是都是我在照顾她这个托油瓶。”
 
“喂!小九,有你这么说自家大哥的嘛?我说……这小鬼是谁啊?对大哥我啊!好生没礼貌!”一想到自己还在扮男人,那叉腰泼妇骂街法赶紧收回去,竖起大拇哥指着自己,她粗豪地拍拍胸脯。
 
“给我这个的人咯。”说罢,小九掏出挂在脖口的印章,上头镌刻的“户”字让朱八福惊呼出声。
 
“户部统府?”那个连皇帝申请买衣裳也敢叫他打补丁先凑合的铁算盘——户部统府,年有余?
 
他不是老成世故,尖酸刻薄的三角眼猥琐大叔,而是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小叫花子?
 
而她大朱家唯一的香烟命根是他最重要的人?!
 
“朱小九!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怎么回事?!”
 
将自家弟弟揪到角落,朱八福深深地抽着气,“你怎么会认识他的,还拿着他户部印章。”
 
相比自家阿姐紧张的模样,朱小九倒是一派淡定,“以前在这里碰到他啊,每次都啃窝头,我以为他是要饭的,就偶尔给他口饭吃。”
 
“给口饭吃?你给堂堂户部统府当要饭的?”
 
“你还不是?他那德行说是要饭的一点也不奇怪啊。”指指坐在假石边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的年有余,朱小九不觉轻笑起来,“起初也只是给他口吃剩的,后来,他可能尝着甜头了,现在每天都在这儿等我喂。喂久了,阿猫阿狗也有点感情咯,索性就给他带点吃的。”
 
“你那是一点嘛?比你姐姐我的分量大五倍好么!”
 
“他是男人,这个时候正长身体。你——吃再多也长不高了吧?”朱小九斜眼。
 
“那——印章的事又怎么说?”
 
“印章?”看向自己脖口的小石章,“我白喂他啊?当然要拿点什么来抵押啊。他抠门小气,两袖清风,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他那把算盘又太大,拿着费事,全身上下摸过来,就这个看起来还挺值钱的,先押着。等他将来当个大官,这就是信物,懂不懂。”
 
“你说押就押啊!他竟同意让你拿走。”
 
“他说,喜欢就送我。”
 
“……”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好不好,两个小屁孩私相授受,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严重性,陛下摆明已经盯上这几枚印章了。
 
“还给人家,别拿人家的东西,这样不好。”
 
“我与小九岂是别人。”一只空食盒插入姐弟中间,年有余抬袖一边擦嘴一边说道,“本府送出的东西焉有收回之理。午膳时辰结束,六部还有会要议,先走一步,小九。”
 
“……”不要用上工的丈夫交代贱内的口气交代她家弟弟啦!
 
等等等等,他刚刚说,六部有会要议?那以她现在的身份岂不也要立刻滚去会议现场?
 
“年大人!”
 
“……”回身,他不悦地挑眉,示意她有话就说。
 
“呃……六部会审在哪间厢房……我不太认识,可否搭个顺风车,跟你一同过去?”
 
“六部会议,与你何干?”
 
“……因为……我好像刚被封了工部统府……”
 
尴尬地挠挠头,她不敢去看朱小久瞪大的眼瞳,只能呵呵赔着笑。
 
“……新任的工部统府?竟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么哒,谢谢雨祺、芸芸、小紫、十四还有七一,爱你们!
 
 
 
快了!还有两三章第一卷就结束了QAQ
 
第二卷马上就不远啦!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嘿嘿,对对……正是在下。”
 
“——这种货色。”接上句。
 
“……”什么叫做她这种货色,她完全是被陛下陷害的好嘛。
 
“哼……不过——就某些方面而言,还挺适合的。”上下打量朱八福一番,年有余颇有深意地勾唇,“六部会议,你不用去。”
 
“咦?同是六部统府,为何我不用去?”
 
“因为,忙不过来。”
 
“忙不过来?我现在完全没什么事儿啊。话说,工部统府都要做些什么啊?之前的那位兄台,他是做什么的?”不得不说,东序六部里,其他无部皆是大权在握,只有这个工部统府,平时就没什么存在感,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感觉就好像个透明人一样,这样看来,这工部统府的职位,说不定只是个闲职,莫非是陛下变相在给她涨俸禄么?
 
“看来,你一点也不知晓工部统府是何职位——”年有余缓缓抬起补丁套补丁的儒衫广袖,指向西厢,“那儿就是你上工的地方。”
 
西厢的藏书阁?不是听说几个月前被一场火烧掉了么?
 
现下那儿只有一片乱七八糟的残砖斜瓦,断木黑墙,每回下学为了避让那地还得特别绕道而行,说这种地方是她上工的地方,开什么玩笑。当她不知工部是何部门么?
 
工部,主司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少用这种官方说辞诳她!
 
“朱大人,粗砂十石,细砂十石,请签收。”
 
“朱大人,新书阁朝廷是否批了用杉木建造?”
 
“朱大人,那两个泥桶麻烦递一下。”
 
“朱大人,你脚边的砖头,对,就是这几块,搬起来,放到那边台阶上。”
 
“朱大人,那边的石砖也麻烦你了。”
 
比起礼部轻松用一张嘴就能干活,比起户部手操算盘油水哗啦啦,比起兵部霸气十足兵权在握,比起刑部手握裁定是非曲直的大权,比起吏部统帅五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句话决定他人仕途,工部是个什么东西哇?
 
搬转,拎桶,运木头,拿起锤头默默帮别人敲敲打打修房子的苦力!
 
她总算知道为何之前不论六部会审还是新生入学时,工部统府都毫无存在感了,因为他是真的不在!他人都窝在破烂堆里搬转头当苦力,哪有闲空窜到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啊!
 
难怪卸任了这么个统府他也毫无留恋,一声不响地就将位置丢给她,连同手里所有的活一起……
 
手里拿着修葺藏书阁的图纸,朱八福左看左不懂,右看右不通,抬头,只好尴尬地看着一脸期待等着她批示的工部院生干笑连连。
 
“这图纸——”
 
“图纸是统府大人调走前设计好的,这是外围构造,这是里阁图纸,朱大人看看还有何需要修改的地方,尽管跟在下交代,在下好及时修改。”
 
手执图纸的工部院生一脸和善,看得朱八福更加心里发虚,最好她是能提出狗屁修改意见,她只是个在街头帮人写代笔情书过日子的小混混,做个酸词腐曲,卖弄个小聪明她还凑合,叫她来管建房子?饶了她吧!祸国殃民啊!
 
这算是哪门子的恩赏?根本就是在恶整她!
 
早知道就不该好心安慰陛下那家伙!叫你多嘴,叫你多嘴。她心里一边打着鼓,一边不甘心地拍打自己耳刮子。
 
“朱大人?朱大人?你没事吧?朱大人?”
 
“呃?”停下自己自抽行为,她干咳两声,“咳咳——这图纸甚好甚好。你就继续建吧,我没什么要修改的。图纸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不用过问我。我呢,就干干这个好了。”
 
说罢,她弯腰抱起脚边的白玉砖,“搬搬石砖,拎拎水桶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帮忙的。”
 
手里的白玉砖,色泽白润,光洁透亮,可斤两也是实打实的足份,两块叠在一起足够叫她头冒大汗,底盘下沉,。既然身为工部人,看不懂图纸,只能多做点体力活了。
 
她呲着牙,抱着石砖一晃三摇朝台阶上走,脚尖刚一踩上石阶,她突然膝上一软,整个身体就向前栽去,糟糕,她踩到碍事的儒袍衣摆了——
 
眼见脑袋就要磕上白玉石砖,腰身被人向后一揽,手里的砖头被广袖轻扫接了过去,她的鼻梁没有磕到地板,反而撞上一个宽厚的胸膛,书墨香下一瞬盈满了鼻尖。
 
“谁让你在这里搬砖的?”
 
“……”
 
“为什么才放开你一刻,你就有办法让我到处找不到你?”
 
情人般埋怨的话语从少公子的润唇里跑出来,全然不顾他们俩皆是男装儒衫,他单臂硬把她圈在怀里。另一手举着两块从她手里抢走的白玉石砖,皱眉看着这两块险些让她摔个狗吃屎的罪魁祸首,甩袖就要将砖头抛开。
 
“别丢!少公子!”
 
皱眉,李宸景更加不爽了,她可知,他昨夜是用了多大自制力才放她乖乖回去,辗转反侧一整夜,像个白痴一样,想着第二天见着她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他们之间会不会因为唇齿相依有所不同,说不定,小八今日会主动靠近自己一些,压抑了自己大半天,可是她完全没有找过自己的迹象,他忍了!反正小八从来就不是主动的家伙,他也不该期待只是碰碰嘴唇,小八就会翻天覆地应承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也不该宁可躲在这里搬砖头,也不让自己找到吧!
 
脏兮兮的儒衫,磨破的儒袖,汗津津的脸庞,红肿的手指,松散的发髻,几缕乱发从鬓角落下,在唇上飘过。她急躁躁地伸手阻他,“少公子,这白玉砖很贵的!不能丢!”
 
“……你是故意的么?”
 
“哎?”她什么故意的?果然连少公子也觉得太重了吧,她捡这两块石砖只是因为刚好从图纸上看到,搬起来才知道有这么重,可男子汉大丈夫,搬起来再放回去岂不娘炮,所以才硬着头皮……
 
“故意不找我,故意让我心疼,故意让我放不下你。”然后没骨气地自己又跑到他面前来。
 
不合时宜地对视,不合时宜地贴近,不合时宜的对白,她心尖一紧,看进少公子黑如沉墨的眼眸,黑沉沉的瞳孔里,将她整个人笼罩下来,和昨夜一样的举动,她知道,少公子又想对她……
 
“不可以!”
 
一把将高过她太多的少公子重重推开,那力道让他踉跄退开,可见她拒绝得有多彻底。
 
“……”落寞地侧目,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就怕一抬眼连她眼里也透着明显的厌恶。小八到底是怎样看他的?大概是像条摇尾乞怜的小狗吧。只能用借口才能亲近她,只能用要挟才能亲近她,是不是接下来,他真的要像条恶犬一样,只能用强迫才能霸占她?
 
举步,他替她将手里的白玉砖妥帖地搁在石阶上,“果然还是不行吗?是我就不行,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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