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清晨亦如既往,兵士在操练,那声音震天动地的,格外的响亮。
在元极的怀里睁开眼睛,他早就醒了,一直在静静地抱着她,居然纹丝不动的。
“在军营就这样,不用担心会睡懒觉。”被子里,秦栀圈住了他的腰,呼吸之间都是他身上的气味儿,好闻的很。
“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元极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一边轻声道。
闭上眼睛,秦栀拥紧了他,“算了,那时也是每天这个时辰起床,不睡了。”
元极没有再言语,只是火热的薄唇顺着她的鼻梁往下,逐寸的亲吻。最后落到她脖颈上,秦栀也被迫扬起头。
在被子里的手动作比嘴上的要更快,秦栀的衣服很快被他解开,她连阻挡一下都没来得及。
外面操练兵马的声音持续了一个时辰,随着太阳彻底的跳出天际,军营的晨练也结束了。
所有人都满身热汗,每日如此,虽是汗流浃背,但都习惯了,反而觉得畅快无比。
元烁直接赤膊,身体结实,皮肤也黝黑的,汗水顺着身体往下流,他整个人看起来的确是充满了男人气息。
单手拎着衣服,他大步的朝着元极和秦栀暂住的军帐走过去。
军帐的大门依旧关着的,他站在门口刚想开口说话,帐门便从内打开了。
长发披散脸蛋绯红的秦栀出现在眼前,两人打了个照面儿,各自都愣了一下。
“你干嘛不穿衣服?”上下审视了元烁一下,秦栀皱起眉头,也亏得这军营没有其他女子,否则他这都算得上是骚扰了。
元烁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我这汗流浃背的,穿什么衣服?你这是、、、披头散发的要去哪儿?”秦栀可是很注重形象的,很少会这样。
“正好你来了,你去军医那儿,要一些金创药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秦栀说道。
“干嘛?”元烁将衣服搭在自己一侧肩膀上,问道。
“你大哥后背的伤口崩开了,需要涂药。”是元极。
“成,等着吧,我马上回来。”元烁扬了扬下颌,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别看步子稳健,速度却是极快的,眨眼间不见了影子。
秦栀转身走回床边,元极只穿着中裤,坐在床上,光裸的脊背挺得直。
他后背的伤口很长,虽还没有拆线,但是好的差不多了。
接近后腰那处的线则崩开了,而且还在流血。
秦栀拿着洗干净的毛巾坐在他身后擦拭往下流的血,一边轻嗤,“你这就是活该,一点都不招人心疼。叫你别用那么大劲儿,却偏偏不听。这回好了,又吃苦头了。”
“我没感觉,若不是你瞧见流血了,我直至现在也不知道伤口崩开了。”元极的语气很是无所谓,因为他根本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是不是还得夸奖你?”扭住他的腰侧,秦栀觉得十分心累。警告他不许那么大的动作,他偏偏不听,自找苦吃。
元极无声的笑,任她在自己身后发威。
很快的,元烁回来了,衣服还搭在自己肩膀上,满身的汗犹在,看起来像刚洗过澡一样。
“药来了。我的天,大哥,你怎么伤这么重?”走进来,便瞧见了元极后背上那么长的伤口,他也不由得皱起浓眉。亏得元极一点都没表现出来,他都没察觉他受伤了。
“无事,小伤。”元极淡淡的回应,不是很在乎。
接过元烁拿来的金创药,秦栀小心的给涂到伤口上,元烁站在后面瞧着,更是不解,“大哥你是不是睡觉翻跟斗了,这缝的好好地,怎么就崩开了呢?”
秦栀弯起红唇,“是啊,你大哥不止翻跟斗,还表演了高难度的杂技呢。这把身子骨,险些折腾残废了。”
元极回头看了她一眼,很是不满意。
元烁轻笑,视线在床铺上扫了一圈,心里了然个八九分了,估摸着这俩人是没干好事儿,居然如此不知节制,把伤口都弄崩了。
他也算是见识到他大哥的囧事了,想笑不敢笑,憋得脸通红。
人面桃花相映红 297、长大的家伙
与西棠不起战事,这军营就显得格外的平和安宁。
清早练兵,然后便是正常的巡逻出营,马儿踢踢踏踏的声音格外的好听,最起码在秦栀听来是熟悉和好听的。
元极后背的线已经拆了,现在看来那后背上好像趴着一条特别长的蜈蚣似得。
早晚秦栀会给他上药,待得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涂抹祛疤的药膏,到时兴许会留下疤痕,但不会很明显就是了。
这个样子,瞧着总是觉得有点吓人。
“疼不疼?”她用手指用力的按压,秦栀一边问道。
元极背对她而坐,闻言,他摇了摇头,“不疼。”毫无感觉。只是她的手摸来摸去,反倒有些痒痒的。
不由得哼了一声,“你还是别说话了,能被你气死。”她不免试羡慕嫉妒恨。
元极无声的笑了一声,“难不成,你想听我说很疼很疼,你轻点儿。”
“那倒也不是,你若是疼,我肯定心疼啊。”当然不是想听他说疼。
元极转身,抓住她的手,他光裸着上身看着她,“明日便启程起来,你与元烁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赶紧去交代吧。”
“又不是不会见面了,没什么可交代的。倒是的确得让他抓紧了,没事就回朱城去,蓓蓓一个人在府里,不知多寂寞。赶紧生个一儿半女的,蓓蓓有事做了,父亲和王妃也会开心。”元昶琋不能回朱城,元霖宗和王妃始终还没见到那孩子呢。
“这事儿你也操心,元烁她又不是个傻子,见了媳妇儿该做什么自己清楚。没准儿不用多久,你就能得到他们的好消息了。”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秦栀想得太多,这些事情也要操心操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元烁是她儿子呢。
“那倒是,这小子早早的就有侍妾,这方面早慧的很呢。如果不是王妃帮助做了措施,没准儿他现在孩子都一堆了。”这一点秦栀是承认的,元烁属于天赋异禀。犹记得当初他有了第一个侍妾时,几天没出门,当时秦栀在那一年里总拿这事儿笑话他。
这种事情元极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倒也正常,侍妾而已,怎么可能在没娶正室之前让她们生孩子呢。
“你休息吧,趴着啊,不许平躺。我去找元烁,今天在军营里转转,再想来军营,也不知何年何月了。”抬手在他光裸又结实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然后便跳下了床。
元极看着她离开,随后长出口气,便转身趴下了,他还当真是听话。
出了军帐,找到元烁,他正收拾自己的那些兵器。
他的兵器大都很有名堂,多数是别人送的,还有他自己淘来的。
“明日我们就启程了,今天咱俩去遛马吧。”不能说玩心重,只是在边关遛马,与别地都不同。
“走。”元烁答应的痛快,把自己的兵器统统收起来,然后就穿上外袍和秦栀离开了军帐。
两个人挑了两匹矫健的军马,然后便出了营地,策马狂奔,眨眼间就不见了影子。
他们这外出游玩,玩起来便是一天,直至天黑了,两匹马才从外面回来。
马儿跑得快,不过进了营地之后就缓下了速度。
两个人从马背上跳下来,元烁还拎着两只兔子,各自笑容满面,显然是无比开心。
被晾了一天的元极终于见到她回来了,他盘膝坐在床上,身上仅着一件中衣。
“在外野了一天,开心了?”身边一摞密信,元极正在处理。抬头看向那个进来的人,他淡淡道。
“我今天打了两只兔子,虽然射空了三箭,可是居然打着猎物了。练了这么多年的箭,往时都是射靶子,头一回射到活的。如此看来,我这箭法还是有再增进的可能性的。”脱下外裙,秦栀随后转到床边坐下,她这高兴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看着她,元极也不由得笑,“这就满足了?”
“嗯,挺有意思的。元烁将那两只兔子送到炊事营了,今晚就能吃到我打的猎物了。往后咱们无事,就去深山野林里待着,我打猎养你。”她信心倍增。虽说以前用箭射过人,可是和打猎是两回事儿,还是打动物比较轻松,心理压力也没那么大。
“不知我会不会被饿死。”元极几分怀疑,自己可能会饿死。
“那你就当做减肥了呗。”那还不简单。
无言以对,若是指望着她打猎养活他,估计真的会饿死。
晚餐送上来,果然是兔子肉,军营的炊事营做这种野物比较粗犷,不过吃起来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
秦栀并不是很喜欢吃这些东西,但今日进了嘴,却也觉得十分不错。和平时在山中吃的,差别是很大的。
元极却是吃的没什么滋味儿,但瞧着她高兴,他也违心的说好吃。
过了这一夜,翌日一大早,队伍便都准备好了。林蕴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到了朱城了。
暂作整理,然后也即日前往帝都,毕竟那里有最好的大夫。
目的地都定在了帝都,便也无需再做其他计较。
元烁白朗还有白将军亲自将他们送到营地外,目送着他们离开,元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瞧我大哥完好无损的,我这心也就踏实了。不然啊,我还真担心小栀后半辈子守活寡的日子怎么过呢。”这事儿他早就想过了。那时元极一入西棠便没了消息,他就觉得凶多吉少。
之后就想到秦栀后半生该怎么办,她才多大啊,总不能守一辈子的活寡。
他试想了一下,或许可以等给他大哥报完仇之后,再给秦栀寻觅个依靠。还觉得白朗兴许可能还喜欢她,他在当中撮合撮合,没准儿就成了。
不过呢,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他大哥也没那么短命。
白朗缓缓的收回视线,看向站在身边的元烁,他也点点头,“说的没错,若是世子爷真有什么意外,怕是世子妃也不会独活。”那时她就打算和西棠鱼死网破了。
元烁也看向他,四目相对,他蓦地一笑,露出比皮肤白几个度的牙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夫人前些日子不是派人传来个口信儿,说是寻了一个言情书网的小姐么。你回去见见吧,出自言情书网,肯定熟读诗书,没准儿和小栀很像呢,回去见见也不吃亏。”
白朗什么都没说,看不出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骑马快行,直奔帝都,路过朱城时,秦栀还想着是否应该回王府报个平安。然后元极说他早就派人回去了,他们都知道他还活着,所以也没必要回去。
由此,队伍便取捷径,几乎在路上过多的耽搁。五天的时间,便抵达了帝都。
帝都一如既往,不过相较于之前,似乎更要平静了许多。边关战事停了,西棠又派来了使臣来谈停战事宜,很明显,不管是朝廷还是百姓都不用再为打仗而犯愁了。
进入城门,元极先分派了一部分人在城门这处守着,林蕴带着萧四禾进城之后,就立即带到城中的府邸去。
随后,他们便直奔皇宫。
“我临走时将那块令牌给了姚相,托他放到元莯那儿。我那时就想,一着不慎,兴许这辈子都用不着那块令牌了。谁想到才一个多月,就又回来了。”世事难料,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