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域举手拦住我继续的动作，抚了抚额头，道：“我，我自己来。”
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当真可爱。
我便抱着手臂，在一旁瞧着，如果我会吹口哨，这时候应该已经吹起来了，可惜我不会。
域脱到中衣时，好像回了神，扭头上下打量我一遍，叹口气朝我走来。
“我就知道不对。”域一面说，一面先褪去我这龙袍的大氅，我张开双臂随他去。
他又来解我的腰带，我仍旧双臂抬起，非常配合，域解到一半抬一抬头，眼里尽是狐疑道：“就这样？”
我挑挑眉，“不然呢？我一边跑一边喊大哥不要啊不要啊人家害羞啦！然后你在后面一边笑一边追说瑚儿你过来你过来让大哥好好宠宠你？”
“这……”域语塞到白了我一眼，“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这般说话。”
“大哥不喜欢吗？”我又不知羞耻的去亲了亲域的脸。
域呼吸一滞，无奈道：“……你怎样我都喜欢。”
“那不就得了。”
废话不多我三下五除二脱了我们两人外面几层，只剩下贴身亵衣，再脱下去我也实在下不去手，这才拉了域，一起步入热水里。
面对面坐着，域胸口以下的发已经都湿了，在他周身飘了一圈发丝，我撩起一缕来捻一捻，只是这么个小小的动作，就让域有一些难为情起来。
见他又往水里沉了沉，我好笑道：“大哥，你紧张什么？”
域便又将身体往侧面偏了一偏。不知是水太热还是他害羞，原本白皙净透的脸也染上了俏丽的粉，看的我心中一阵荡漾。
往域跟前凑一凑，域默默瞥我一眼，好像不是很高兴？
我将头靠到域肩上道：“怎么了啊大哥，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嘛，如今我送上门来，你怎么倒不乐意了。”
“……”域默默的咬紧了牙关。
“啊，我知道了，大哥本来是想着这面红耳赤害羞带怯的人应当是我的，没想到换过来了，心里好生郁闷，是不是啊？”
“……”域又暗暗垂下了眼睑。
“或者大哥又想说，哎呀瑚儿啊我是不是从未了解过你呀，你这个女人真的是不像话啊不像话。”
“……”域那浓密的睫毛开始微微轻颤。
“哦！”我恍然大悟，“大哥，你是不是……唔……”
我本想问域是不是觉得我过于奔放让他失了男人的主动权，可他大约是忍无可忍等不了了，总算一把将我捞进他怀中，冷着脸将唇压过来。
我尚来不及吸气，便被他欺身压进了满池的热水里。
水里本就热，憋着气被域唇舌挑拨一阵，我更是要在水里晕过去。垂死挣扎一番好不容易将头探出水面，才刚换了几口气，又被域一把抓进水里。
吐了几个泡泡后，我最后的衣服已经被域扒了个干净，当他再度揽住我时，二人皆是不着寸缕赤诚相见了。
就在我以为我要呛水溺死过去时，域才又结束一个绵长的吻，将我从水中提起。
深呼吸几次后我本能的伸手想去打人，手被域轻松握住，他这番笑道：“再要胡闹，当心我再罚你。”
我二话不说一口咬在域肩上，域闷哼一声，却并不推我。
咬了他我又心疼，渐渐放下力道，伸出舌尖舔一舔这被我咬过的牙印，轻问：“疼吗？”
这姿势正是他坐在汤池边沿没入水中的阶梯上，而我，就匍匐在他身上。域握住我的两手，引我坐到他腿上，却仍旧很小心的避开某些关键部位保持着最后的礼貌矜持。
被他这样抱了一会儿，我们头对头的各自忍耐了一阵，只听见他在我耳畔说：“瑚儿，我可能……忍不到回床榻去了。”
哎，我叹口气，将侧坐的坐姿改一改，正面坐到他腿上，又蓄意拉近一些距离。
虽然脸上很烫，烫到恨不得要流血，我还是忍下了我那底线模糊的羞耻心，望着域情迷的桃花眼说：“忍不了就别忍了。”
域满目的迷蒙转瞬化作汹涌情潮，这一次域修长的手指再度落在我身上之后便是再也难以离开了。
云山雾海之中，我彻底告别了自己划定的界线。
情事里的域略有一丝笨拙和青涩，力气明明大的惊人，指尖在我身上游走却很有分寸的既抓紧了我，又不让我被他得力道所伤。
几次他的手途经我的肩背腰腹，可却怯怯的在旁迟疑，我被他纯情模样逗笑了，牵着他的手握住他想要的柔软，他竟还会害羞的轻抚着不敢看我。
“大哥。”我趴着咬他耳朵，“别客气了，我请你对我为所欲为。”
虽是不愿身陷情爱，也不过只是惧怕乱了脚步而已，可这人是域。有他在，我才心安。
只有一点，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撩的火还得自己负责灭。要不是我被热水泡的半晕过去，域搞不好会在汤池里再来几次。
被他草草裹了衣袍抱到卧房床榻躺下，又被他喂了许多的水喝，我才算活了过来，第一句话便是：“大哥可还尽兴啊？”
域正在给我擦拭头发的手顿了顿，脸上泛着粉色道：“很，很好，只是……。”
“嗯？”点点头，我往域身上一靠，道：“你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说嘛，我下次改进。”
本是见他害羞觉得有趣想逗他一下的，岂知他手略停了停，后道：“没有，很好，只是我觉得还远远不够。”
“！！！”我瞪大眼睛，“你还想来？不要吧，我已经没力气了！”
“力气这种东西，要多少，我有多少。你放心便是。”
“……呵呵，哈哈，你开玩笑吧？”
第176章 两情相悦二脸懵懂
万万没想到域一经情事竟然是个万分火热又不知疲惫为何物的路子。
就连帮我擦头发，他都似乎忍耐的十分辛苦，见他抿着唇垂着眼不敢看我，似乎看一眼就要不可抑制的爆炸了，我心中隐隐有些发怵，又觉得非常好笑，忍了又忍，终于在他又一次握着我的头发默默平息自己时笑了出来。
域抬眼望一望我，我伸手去刮一下域的睫毛，仍旧控制不住笑着问：“大哥，这事情让你这么欲罢不能吗？”
他将眼睛别开些躲避我的手指，待我放下手了，他又略含嗔怒快速瞥我一眼。
我接了域手上柔软的布巾，按域坐下，绕到他背后开始帮他擦头发。
域立刻就坐不住了，轻道：“我自己来。”
我拍拍他的肩道：“没有旁人的时候，偶尔也让我动动手吧。”
“那你再披件衣裳，别着了凉。”
我这正热的有些出汗，无奈笑道：“你让人在屋里放了一个火炉加三个火盆，怎么可能着凉。再说，穿上等下还是要被你脱掉的，何必麻烦呢。”
域的头往下低了低，又听他轻道：“若你累了，我……”
后面的话他却犹豫着说不出口，我撩起他耳边的发，在他耳边吹气道：“你怎么样啊？忍得住吗？我瞧着你是忍不了的，不如我们打个赌？”
域本自然垂在榻上的手便揪住了下面的锦被。
再这样刺激他，我怕他会立刻翻身来压我，那么我近来得空认真想过的事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域去说了。于是我退开一些，老实的继续给他擦着头发道：“大哥，既然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我想了想，先前藏在心里许多的话，也当与你说一说的。”
域揪着被子的手缓缓放开，又将两手放置在大腿上，道了句：“你说，我在听。”
“嗯。大哥，虽然你说你已经放下了知己的执念，可我借来两首曲子的事总是我的不对，我要正式跟你道歉，对不起。”
静默片刻，域回道：“其实，仔细想想，是我对你一见倾心。所谓知己也不过是我对男女之情不甚了解，迷惑之中胡乱定性罢了。”
“呃，大哥你确定是这样吗？”
“不……不是很确定。”域舌头好像有些打结，他停顿片刻后道：“但大抵是这么回事。仲羽将你的信交给我后，我确实怒不可遏，可怒的却还是你以身涉险不告而别，并不是两首曲子非你所做。”
好吧，域这样说，我对这件事的内疚也可以减轻许多了，再加上我这么厚的脸皮，估计过阵子就能彻底忽略不计了。
不过域的话又指向了另一件事，我和域虽聊过，却没有聊透的事。
“那个，大哥，我去帝衡那件事……”
“你想保护我。”域打断我，道：“在移星楼里，雷念已与我说清了来龙去脉，你只是想保护我。”
“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停下理了理头绪，正欲开口再说，域又道：“我自知不及雷念，帝衡之事便是如此。”
“啊，大哥，不是这样的。”
“此事你无需解释。瑚儿，是我不对，是我自私，未曾顾及你想要振兴玄苍的抱负，更不懂得身为人臣的职责与本分。”
我被域这一番话说的心都慌了，忙扳着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与我面对面，见到他眼中黯然之色，我赶忙抚摸他的脸道：“大哥，你不要将错都自己揽下。明明就是我该道歉的。”
“雷念问我，你知我懂我不愿我涉足阴暗之事要保我清风朗月不染尘污，更明白何事当交给谁去做，如此知人善任，你有何过错。”说到此处，域唇角微微扬起，笑中带苦。
我摆摆手急道：“他那个人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不要理他！”
域却歪了头，望我道：“他说的有什么不对的？这么明白的事我还要他来点醒我，实在配不得一个良臣之名，又有什么资格陪伴在你左右，与你朝夕相见，与你两情缱绻。”
我喉咙里又堵住了，我并不想将话题往这方面引的，我只是想好好跟域聊一聊，解开心结罢了。
“可我……”域咬了咬唇，眼中似有水雾，我只能胡乱去拨开他脸侧的头发，在他脸上一遍遍柔柔的摩挲。
“可我，就算不是良臣，就算不配被委以重任，就算我自私！”域声音略略喑哑了下去，“我还是……不想走啊……不想离开你，想让你看着我，想让你对我笑，想让你……也爱我。”
见域眼角发红，我心中实在难受，可是我并未想到这番对话是这样的展开，并没有想过域会说这种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胡乱语间我道：“这这这，大哥，你看啊这个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你说什么良臣，首先你得是个臣啊，我虽然让你做亲王让你管着清衣卫可是我始终记着，你不想做什么大臣的对不对？所以我一直都是觉得啊，那就只要有个不让外人置喙你的名分在，然后能方便你照顾我帮我就行了，所以我从来没去想你的职责啊，你做不做得好啊，什么事情该你做什么事情不该你做……没有这些！我没有想过！”
“从来都是任何事情你帮我了我都高兴的！这不管你是不是我的臣，因为这个人是你我才高兴的！”
“那个帝衡闹疫灾，是因为雷念放了毒老鼠去帝衡，我必须去把他闯的祸摆平，当然我也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给帝衡捣捣乱了，既然要捣乱肯定干的不是什么好事情……那个，大哥，我就是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么坏，我不想给你看到我用那些卑劣的手段，与其说我想保护你，不如说我是想保护我自己在你心里的样子。我想着，在你心里，我应该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而不是天天谋算着怎么害人，怎么害别人的国家，你明白吗？”
“至于说我觉得不能委以重任这就冤枉我了，不是我不想啊，玄苍现在这鬼样子，既不能去打别人，别人打了我又不能还手的，到底有什么重任吗？还不就是种种地做做生意，那种地和做生意两件头等大事哪一件没有你的功劳呢？”
“哈……当然现在玄苍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确实有好多大事可以做了，那也都绕不开你，我都要你帮我的啊！”
罗里吧嗦到这里，我觉得自己说了一堆没意义的话，看域只是睁着眼睛看我，桃花眼里除了有一些讶异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应，我倍觉颓然，跪坐在床榻上，喃喃道：“要不还是下次再说吧，我好像越说越乱了。”
第177章 表白太难请放过我
域低着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来轻道：“从未将我视为你的臣？”
“从未！”我恨不得指天发誓了。
“那我是什么？”域似是非常疑惑。
我挠挠头，纠结道：“你……你就是你啊，你是我大哥。”
“那你大哥算是兄长还是别的什么？”
我大惊道：“我会跟我哥哥上床吗？我疯了？！”
“啊，这个。”域脸上又显出粉色，“是，我问的不对，我的意思是，你口中的大哥，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人？”
我更纠结了，感觉怎么说都不对，便找了个不那么错的一句道：“就是个跟别人都不一样的特别的人。”
域的眼睛在我脸上都要看出两个洞来了，他才叹口气，柔声道：“瑚儿，你可曾想过要我离开你？”
“不曾！”我急急应了，想了想，又怂道：“啊……想过的。”
“何时？”域目光又有些发暗了。
我老实道：“偶尔我会想，如果你还是家少主的话，你应该会更快乐一些。每当这样想，就会觉得可能你离开我，对你更好。”
域微微点了点头，后又问：“那现在呢，还这样想？”
我使劲摇摇头，只觉得我一到感情的事情上就笨嘴拙舌的实在是不争气，破罐子破摔一般由着本能道：“你看前阵子你不理我都把我给急瞎了，要是你真的离开我我可能就要一命呜呼了，所以什么家少主你别想了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让你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