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深吸一口气,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将手中的画完成。众人一看,红雪用了这么长时间,可是却见白色的宣纸上,只有一副松鹤延年图跃然在上面,红雪笑着对单于文昊说道:“臣妇祝皇上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这般讨巧的说法,倒是将单于文昊哄的眉开眼笑,这松鹤图画的虽然栩栩如生,但是不过是一个好字而已,算不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红雪这般一说,倒是让那平淡无奇变得有意义出来了。
“哼,不过是一副松鹤图而已,又画得这样慢,也算不得什么出奇的,比起娜娜公主牡丹图差多了。”说话的,正是丽娅。
众人见着她这般一说,看着红雪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意味,确实,诚王妃作画的时间可是比娜侧妃要长多了,这一局恐怕要输啊。
红雪倒是也不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甜甜的对两边站着的两个宫女说道:“劳烦两位将画拿起来一下。”
那两位宫女依言将红雪画的一副画拿了起来,却见画的反面,却见那一面,是一副麻姑拜寿图,栩栩如生,“这真的是奇了,居然是双面画。”有人赞叹了一声说道。
娜娜此时的脸色自然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原本她要跟红雪比作画,只是因为自己从小受名师指点,自信能赢了这一场,可没想到,红雪居然有这般的画功,而且还学会了失传已久的双面画。
红雪见着娜娜这般,挑衅的看了她一眼,娜娜被红雪一挑衅,便脱口而出道:“不可能,她一介乡野村姑,怎么会失传已久的双面画,她肯定是作弊了。”此时的娜娜见单于琨看着红雪的眼神明显的不一样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一国公主风范,声音有些尖锐的说道。
红雪一脸无辜的看着娜娜,说道:“作弊?娜侧妃如今是在皇上和两位陛下的面前,我怎么敢动什么作弊呢。”
娜娜知道,自己方才说话有些突兀,自家父皇已是皱眉看着自己,她此时也反应过来是自己嘴快了,一不小心就因为红雪的挑衅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此时已经说出来的话,再想咽回去是不可能了,所以勉强的笑了,堆起一脸无害的笑意,向红雪赔罪道:“诚王妃恕罪,是娜娜一时失礼的,娜娜也是为王妃好心急才脱口而出,毕竟是在圣前若是王妃因为一时心急,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可是欺君之罪呀。”
娜娜的话意味深长,明里是在跟红雪赔罪,可是暗地里却是在提示着众人,红雪不可能会双面画,而是为了夺众人眼球,故意在做画时动手脚,如娜娜所说,这可是在皇上和各国原首面前,若是这样的话,可是欺君之罪!
红雪眼神讥讽地看了娜娜一眼,为自己辩解道:“既然娜侧妃已知双面画失传已久,红雪又哪里来的本事去找出如此一副失传已久的画作来梨代桃僵,况且皇上若是还不信的话,可以验看臣妇画作上的画迹是否乃新迹,侧妃可不要随便就冤枉了人。”
第160章胜了
一直在一边看戏的单于珞忽然开口说道:“这般争辩下去也没用,不如父皇亲自检查一下这双面画中的墨迹。若是以亲墨绘成,就是诚王妃的画技出众,竟习得失传已久的双面画,父皇也能为诚王妃正名;若是这画真的是陈年旧迹的话……可是欺君之罪,自然是要惩治一番以儆效尤。”
单于珞这般的一提议,自然是公平公正的很,单于文昊便命人去将画作取来,亲自细细的查探了一番,又递与两边的两位国王。
阿达拉看了隆基一眼,随即道:“诚王妃的画作上的墨迹分明是才干的,连那纸张都是全新的……”后面的话也不用他说下去了,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皇上,既然两位陛下都已验看过了,诚王妃确实是枝高一筹,是不是可以结束比赛了?”就在此时,御史大夫孙哲起身开口。
“是啊陛下,现在胜负已分了……”几个有份量的重臣也都集体起身。
其余的一些官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都跟着站了起来,当然,也有想让诚王妃倒霉的,但是此时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大齐国的皇帝陛下,朕这次真的是大开眼界啊。”南陵国的阿达拉哈哈一笑道:“大齐国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啊……没想到贵国的诚王战无不胜,诚王妃更是惠质兰心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急忙跪地山呼万岁。
单于文昊庆幸的同时又有了新的危机感,不过此时却不是他出神的时候,急忙一笑道:“众卿平身。”然后将视线落到了隆基的脸上,问道:“大汗陛下,您觉得呢?”
隆基的脸色有些灰白,但是此时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别的来,只能郁闷的点点头。
“你作弊……”娜娜却实在忍不住了,指着红雪不由得大叫了起来。
“娜侧妃,请慎言,本王的王妃也是你能指着鼻子大骂的?”单于诚早就不满了,此时也站起来,看着单于琨冷声道:“请太子看好您的侧妃,三国陛下共同认证的事实,哪里轮得到她来置喙,她这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红雪闻言也抬眼看了过去,眼神冰冷。
娜娜猛然对上了这夫妻二人的目光,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就是,我们大齐人杰地灵,诚王妃更是惠质兰心,娜侧妃凭什么说王妃作弊啊?”一个嘹亮的女声忽然响了起来,“连三位陛下都认可的事,你还敢置疑,难道你是在怀疑诸位陛下的眼力吗?”是林国公府的小姐林宝儿。
“就是,有本事你也画上副双面画啊?你要是做到了,我们保证不说你作弊……”伯昌侯府的小姐也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你不能就说别人,羞不羞啊?”说着还用小手在自己的小脸上划了两下。
“是啊,炽国输不起吗?”又有一位小姐喊了一嗓子。
隆基的脸色难看的跟锅底似的,不由得瞪了一眼娜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娜娜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语过分了,但是心里却真的不甘心啊,顿时委屈的眼泪汪汪的。
“父皇。”太子单于瑁却忽然起身行礼道:“娜娜公主已经是本王侧妃多年,但是却仍以炽国公主自居,并没有嫁人的自觉,所以,儿臣认为,还是让娜娜公主回归炽国的好……”
此话一出,隆基原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娜娜也顿时愣了,单于瑁是要休了她吗?
单于文昊忍不住皱眉,看了单于瑁一眼,但是单于瑁根本就没看她,不由得有些郁闷,这孩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当然,此时他也知道是要维护大齐国的脸面为主,随即看向隆基道:“炽国王上,表个态吧。”
“中原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娜娜虽然是北蒙的公主,但是从成亲那天起,她就是大齐国的媳妇,以后和炽国没有关系了……”隆基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无奈。
“父王……”娜娜顿时惊叫了一声。
隆基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娜娜顿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跟掉了魂似的。
比试结束了,但是万寿节还没结束,所以,大家继续返回去吃吃喝喝,皇上对诚王妃又进行了一番赏赐,绿柳和绿竹收礼收到手软。
红雪依旧自己坐在那里该吃吃该喝喝,对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各色目光只当看不见,她在接受两国公主挑战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今天可是一战成名了。
不过,这个名也是个双刃剑,一方面可以堵了那些妒忌的人的口,堵住那些说她江红雪一个村姑一无是处,配不上诚王的风言风语,但是另一方面,却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她都无所谓,反正自从成了诚王妃,她就没打算清静了,起码这样还能震慑一些人。
“媳妇,辛苦你了……”单于诚在桌子底下握着红雪的手,说道:“之后的那些事你就别管了,为夫来处理。”
红雪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后续的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但是凭着无名山庄的势力,根本用不着她费心。
很快,夜色降临,随着一声响,漫天开始炸开了绚丽的烟花。
众人都从大殿里走出来,各自找地方欣赏。
红雪正好趁机找地方透透气,大殿里的气氛看似热闹其实压抑的很。
单于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见红雪脸色仍是不好,讨好道:“好了,咱们不生气了,今儿这个烟花可是内务府着惠州卫家特制的呢……”单于诚笑着转移了话题道:“平时啊,可看不着呢……”
红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再提比赛的事,而是随着单于诚去了广场中央,果然,那里的烟火不是冲天燃放的,而是在地上点着了芯子之后,喷出一两丈高的火树,十分的漂亮。
在前世,红雪看的太多了,倒是没多大的震动,但是其余的人却都很是兴奋。
整个烟火的燃放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然后就归于了平静,但是空气中却弥漫了一股子硝磺的味道。
此时,夜色渐浓,宴会也就接近了尾声,众人开始纷纷告辞。
第161章太子的疑惑
万寿节过后,有了封地的诸王都该回封地了,红雪的脸上也总算有了笑容。
不过走之前,单于诚向皇帝单于文昊递了折子,说是难得回京一趟,想去普国寺为太后上柱香。
皇上哪有不批的道理?而且,这样的事情原本是不需要报备朝廷的,谁愿意去哪里度个假游个玩的要是都报备皇上批准,那皇上岂不累死?
何况如今两国首脑还在京中,他自学成才付这两人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去管单于诚上哪个寺院上香。
诚王府里,红雪正带着几个丫头收拾东西呢。
听单于诚说,普国寺周围有七八个庄子,其中一个刘家庄是太后的私产,里面还有一处温泉,是当初太后在他俩成亲时送的贺礼。
“所以说,我们是可以去泡温泉喽!”红雪兴奋地说,这大概是此次她回京,遇到的最舒心的事了。
不过,古人出个行还真是不容易,尤其是大家族的女眷出行,那东西备的那叫一个齐全,就看王嬷嬷指挥着连枕头被褥都带着了,不由得一阵好笑道:“嬷嬷,难道庄子上没有枕头被子吗?”
“乡下那些地方不干净,总不如自己带着的用着放心……”
“嬷嬷,你忘了本王妃就是个村姑出身吗?”红雪笑笑道:“别说庄子了,就在前几年,我家里连房子都没有,我们娘儿几个就挤在三间柴屋里,靠着乡亲们的接济才活下来的呢……”这个时候想起她刚穿过来的情景,竟然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桂嬷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在宫里见过太多的人,那些出身不好的,一旦有机会翻身,那么出身就变成了一个禁忌,怎么到了王妃这里,反而似乎很骄傲似的?
“只带咱们的必需品就行了,其余的只要庄子上有的,都不用带……”红雪拍板道:“不过,将我的那个烤箱还有平底锅带着,过去给你们做点心吃……”
王嬷嬷顿时笑了,她就觉得自己来王府这步棋是走对了,这些日子说实话,她过的太轻松了,虽然那边……反正她无儿无女就贱命一条,也没什么好让人拿捏的,再说了,王妃是个护短的,只要自己忠心伺候王爷王妃,那么王妃绝对不会不管自己的,这样打定了注意,那办事的劲头也就更足了。
坤宁宫里。
宫人禀报,太子来了。
皇后急忙抬抬手道:“让他进来吧。”
很快,脚步声响起,太子单于琨走了进来,披了一件猩猩红的织锦斗篷,走路间露出月牙白的锦袍衣角,看上去身子挺拔气宇轩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