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没有,每天都是静静的躺在那。”
王海峰深思的神情,引起女护士的不安,回答的更慎重。
“不用紧张,我只是了解一下病人的情况,就没有一点你认为反常的吗?”
王海峰看到她那么紧张,就笑着安抚了一句。
女护士看到他笑了,眨巴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那稍纵即逝的笑容,太不可思议了,那么冷的男人还会笑,不过他笑起来好帅啊!
“同志,我问你话呢!”
王海峰看到她这花痴的样子,脸色顿时冷沉下来,声音也带着骇人的寒意。
“哦哦,平时都是静静的躺着,就是上厕所的时候,她有些不自在,多数都等到我不在的时候。”
女护士吓得急忙回答,她是自己觉得病人有点奇怪,大手术后的人,大小解都需要别人帮忙,她却不是,硬撑着自己解决。
“哦,我知道了,你进去吧!”
王海峰眉心锁的更紧,女护士的话证实他的猜想,马玉莲并没有失去记忆,她还有羞耻心。
那她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马山河和马玉山呢?单纯是为了报复他们吗?
沉思着走回长椅,想坐下时发现李凯旋把整个椅子都占上了,蜷缩着睡的正香,他没忍心叫他,转身朝走廊另一边的长椅走去。
夜深人静,医院的走廊里虽然有灯,但是光线晦暗不明,幽暗的灯光给人一种恐怖感。
王海峰是穿着大衣的,可还是觉得很冷,走廊里越静,他的头脑越清醒。
看到李凯旋像是有些冷了,双手抱着肩膀。
眉心皱了皱,站起来脱下身上的大衣朝着他走过去。
这小子也睡的太沉了,自己都走到他身边了,愣是没有察觉。
这若是在战场上,被人杀了都不知道。
把大衣轻轻盖在他身上,王海峰又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一盏台灯的光无法赶走整间病房的黑暗。
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病床上的马玉莲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和之前看没有什么变化。
观察了一圈,王海峰转身回到之前坐着的长椅上,双手环胸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时间过的很慢,他虽然受过抗寒训练,但是这样静止不动,还是觉得有些冷。
刚站起来,想活动一下手脚让血液畅通。
“吱呀!”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是那么诡异,引起他的注意。
☆、1657.第1657章 一千六百五十五章这就和我有关系了
重症病房的门开了,一道幽灵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头上还缠着纱布,蓝白条的病号服宽大的罩在她身上。
王海峰注意到她的眼神,阴郁狠毒,盯着被大衣盖住的李凯旋。
他能敏锐的察觉到她身上的杀意,没有出声惊动她,紧盯着她的动作,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长椅上的李凯旋把王海峰的大衣蒙在头上,面朝着墙壁睡的正香,丝毫没感觉到有人朝着他靠近。
走廊里的灯泡在此时开始闪动起来,忽明忽暗的灯光,更添了几分恐怖气息。
王海峰注意到,马玉莲手里像是拿着东西?在幽暗的灯光下发着淡淡的寒光。
凝眉屏息朝着她靠近,也许是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长椅上的李凯旋身上,没发现王海峰的靠近。
随着灯光闪动,她似幽灵般缓慢移动自己的脚步,无声无息,像是在飘动一般。
宽大的病号服下,是她瘦削的身体,看着那么弱,风一吹就能倒。
可是她眼中的恨意是那么浓重,浓到王海峰毫不怀疑,此时她一定是想杀了李凯旋。
正在熟睡的李凯旋,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危险?他翻了个身,面对着马玉莲。
而此时马玉莲的右手已经高高举起,当灯光晃到李凯旋脸上时,马玉莲愣住了,手也停顿在半空中。
“嘻嘻,想杀了我?”
李凯旋突然睁开眼睛,对着她嘿嘿一笑,眼神得意而张狂,眼底带着不屑。
“......”
马玉莲收起手,眼里闪过不甘和疑惑,随即被她用迷茫空洞的目光掩盖住。
眼神发直的看着李凯旋,歪着脖像是不知道他是谁?举起的右手被她放在身后。
“你错了,她想杀的是我。”
沉冷的声音打破俩人之间的对持,王海峰上前掰开马玉莲的右手,抢下一把医用剪刀。
听到他的声音,马玉莲身体猛然一僵,回头定定的看着王海峰,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杀意。
“咯咯.....”
走廊里响动着马玉莲的磨牙声,阴森慎人,像是一个要吃人的魔鬼。
“我就奇怪了,你害人,之后还恨被害人,究竟是什么心理?”
王海峰看着手里的剪子,举起来给马玉莲看,他的声音低沉冷冰的没有一点感情。
“......”
马玉莲沉默以对,不肯说一句话。
瘦弱的她被王海峰高大的身影盖住,仰头看着他,眼底是爱恨纠葛的复杂情绪。
“看着你爸爸和哥哥为了你负疚难过,你是不是很开心?折磨爱你的亲人,就那么心安理得?”
王海峰深吸一口气,他不想把人想的这么坏,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相信。
怒斥她的做法,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两个人是在乎她的,伤害没了,还有谁会理她死活?
“与你......无关。”
马玉莲声音闷闷的,透着一丝沙哑,嗓子像是被砂纸擦过一样。
这跟她鼻子被纱布包上有关系,当然,也是多日没说话了,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次数,她连水都不肯喝。
听到自己的声音,她明显愣了一下。
“本来是没关系,你愿意伤害爱你的亲人,把他们都报复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剩下你孤家寡人一个,那是你的事,但是,你现在要杀的可是我,这就和我有关系了。”
☆、1658.第1658章 一千六百五十六章可怕,太可怕了
王海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女人居然也能这样毒辣,杀人眼睛都不眨,有这魄力怎么不去前线?杀敌是英雄,杀他,她可是犯法的。
“可我没杀了你,所以,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马玉莲笑了,这一笑嘴唇裂出血口子,血慢慢的溢满她苍白的嘴唇,顺着嘴角流下,看起来像是刚刚喝完人血的女妖。
“海峰,这事你不能和我争,她刚才要杀的可是我。”
李凯旋慵懒的伸着懒腰,直接把矛盾点转移到自己身上,让马玉莲清楚,这里不是一个人。
“那又怎么样?”
马玉莲转脸看向李凯旋,笑的更加轻狂。
“我擦,吓死人了,海峰你去看一眼,是不是她把那个护士给咬死了。”
马玉莲满嘴鲜血的样子把李凯旋吓到了,他捂着心口站起来,这尼玛太恐怖了。
是人吗?
这简直就是个活鬼。
“好,你小心点。”
王海峰听了也觉得不秒,她出来了,把那个护士怎么样了?
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看到地上趴着的女护士,看着像是睡着了?
只不过哪有人趴在地上睡的?
王海峰蹲下身检查,发现她的屁.股上扎着针管,眸色暗闪,伸手试了她呼吸一下,还好,人还活着。
拔下针管拿在手里,看到小柜子上有杯水,他拿过来泼在她脸上。
“同志,醒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啊?没有,我怎么在地上,谁泼的我水?”
护士迷茫的睁开眼,双手撑在地上,看到水珠顺着自己的头发往脸上流,流到眼睛里,她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晕倒了?我去帮你喊医生。”
王海峰见她醒了,为了确定这针里是什么药?也怕护士身体有损伤,他迈步出去找医生。
“同志,你不要走,我好害怕。”
女护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看向病床上,见病人不见了,吓得她跳起来,踉跄着去追王海峰。
“你对她做了什么?”
离开病房,王海峰看到马玉莲狞笑望着自己,他气愤的举起手里的针管。
马玉莲只是笑,却不肯说话。
“妈呀!吓死我了。”
那半明半暗的灯就在她头上闪动,女护士跑出来就看到满嘴是血的马玉莲,吓得惨叫一声跪坐在地上,腿软的爬不起来。
她这声尖叫把熟睡的病人都吵醒了,其中也包括马山河,他根本就睡不着,儿女都病了,他心赛油烹。
这会儿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闺女。
“警卫员,推我出去。”
喊醒了坐在椅子上睡着的警卫员。
“是。”
警卫员被首长喊醒,迷糊的敬礼,忙着推着轮椅过来,把马山河抱上去,推着他走出病房。
“你们欺负我。”
他出门就听到马玉莲的哭声,浓眉紧锁,示意警卫员快点把他推过去。
人群中,马玉莲光着脚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肩膀,低声饮泣,头上的纱布很显眼,给人的感觉特别可怜。
“马玉莲,你还在装,人赃俱获,你还能说我们欺负你?我擦,差点把老子弄死,你这女人心是黑的。”
李凯旋往地上啐了口,他算是被这女人吓到了,可怕,太可怕了。
☆、1659.第1659章 一千六百五十七章你走吧!
“怎么回事?玉莲,爸爸在,别怕,爸会保护你。”
马山河突然出现,他看到的情况是,王海峰和李凯旋都居高临下站在那看着马玉莲,李凯旋的话他也听到了,目前没搞清楚状况。
但是看到马玉莲哭的这么伤心,当父亲的还是忍不住先去保护她。
“你们都是谁?我好怕,呜呜。”
马玉莲不止不靠近他,相反还朝后面退,像是腿麻了,她直接坐到地上,双手撑着地往后爬,惊恐的眼神像是受伤的麋鹿。
“是我,我是你爸爸。”
马山河看到这画面,眼泪顿时止不住的泉涌而出,坐在轮椅上对着马玉莲伸出手,颤声和她说着。
“马伯伯,你可别被她骗了,她什么都记得,刚才差点把我杀了,对了还有那个护士,被她扎了一针,也不知道是啥针?我们进去她就趴在地上。”
李凯旋见马山河上当,忙跳出来拦着他,总要让他知道自己闺女的真面目吧!
“凯旋,让开,你吓到她了。”
马山河听了李凯旋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可在看到闺女尖叫捂着头时,他急忙伸手去推李凯旋。
因为力度过大,也没有掌握好距离,他整个人扑到地上,嘴唇被牙齿嗝破,血腥味在他嘴里蔓延。
“首长。”
“马伯伯。”
王海峰和警卫员同时出声,俩人都快速的去扶他。
等马山河被重新扶到轮椅上,众人都看到他嘴角流出的鲜血。
“马玉莲,你看到你老父亲为了你这样,是不是很开心?”
王海峰回眸怒视马玉莲,低声冲着她怒吼。
马玉莲看着马山河嘴角的血迹,眼底却是一闪而过的恨意,不过很快就被她用空洞和迷茫的遮盖住。
“凯旋,送这个护士去急诊室,还有这针管,让医生看看。”
王海峰看到她还在假装,把手里的针管递给李凯旋,让他先带护士去看病。
因为他看的清楚,这个女护士在摇摇欲坠,看起来神志越来越模糊。
“好,我这就去。”
李凯旋答应一声,过去把护士抱起来朝着楼下跑去。
“海峰,玉莲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突然马山河痛苦的声音响起来,他明显是在责备王海峰。
“马伯伯,您这话什么意思?”
王海峰愕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此言从何而起。
“玉莲已经这么惨了,我不想让任何人再诋毁她。”
马山河的神情看起来很决然,望着王海峰的目光里带着坚决。
“马伯伯,我们一共三个人,玉莲拿着这把医用剪刀要刺死李凯旋,护士身上被她扎了一针,你也看到人什么样了?怎么成了我们诋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