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雪来不及和王老板寒暄,便开门见山道:“不知王先生可懂怎么区分纸张的制作时间和墨迹的成形时间?”
王兴听到杨如雪喊自己先生很是高兴,毕竟自己是一个读书人,之前是经营这着布匹,别人喊一声老板,现在餐馆自己基本不管,只管每月的分成。很是高兴。听到杨如雪的问题,想了想回答道:“我略懂一二,不过我有一朋友,他很在行。”
张航和杨如雪很高兴,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张航便说道:“有件事想要请王先生和您那位朋友帮忙,事后一定有酬劳。”
王兴大手一挥:“什么酬劳不酬劳的,小意思,走我们一起去找哪位朋友。”
三人出了王先生的家,在路上,王先生给张航和杨如雪说了那位朋友姓林,叫他林先生即可。
三人来到林先生的家,林先生一听他们的来意,很高兴的表示愿意帮他们去鉴别,至于酬劳,就不必了,大家都是朋友。
张航觉得这林先生也是秒人。
“成,那后天我来接二位,我们到云集山去,然后在那边住上一晚,大后天需要去对质一封文书,不知可有问题?”张航问到。
王先生和林先生都表示没有问题。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住院部的两个病人基本符合可了出院的条件,伤口没有发炎,恢复的很好,他们听从杨如雪的建议,又多待了一天。
张航带着王先生和林先生来到楚辞在县城的一个把秘密地点,又把秦朗叫了过来,给大家做了介绍。张航把自己的分析给楚辞和秦朗说了一下,两人很是赞同张航的看法,同时也给楚辞和秦朗说了破解的办法,就是需要王先生和林先生的帮助。楚辞和秦朗很热情的招待了两人。
第二日,秦朗带着王先生和林先生自信满满的在云集山拉出的围墙的大门口等着年轻人的上门找事。
这年轻人果真依然带着一干人来到了云集山大门口,看到依然是前几天的样子,就嚷嚷道:“让你们恢复之前的样子,怎么还是这样,是不是想要见官啊。”
秦朗看着这年轻人嚣张的样子,哼哼两声:“谁拉着谁见官来不一定呢。”
那年轻人顿了了一下,然后继续叫嚷:“说的好像怕你一样,走啊,我们去见官去。”
秦朗一看这年轻人的反应,便知道他有些心虚,外强中干罢了,便说道:“哼,走吧。”说着就作势要去县城。
这年轻人虽说知道自己的凭证,但是当初那人交代自己,能不见官还是不见官的好,就又气哼哼的说道:“先别见官不见官的,我是有文书为证的,你倒是有什么?你那文书可是最近才写的呢,是假的吧?”
秦朗听到这年轻人说自己的文书是假的,气乐了,笑道:“到底谁的是假的,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年轻人想到那人交代自己,这文书任谁也看不出是假的,只因这确实是县衙专门管理文书的那人写的,印章也是从真的印章上面扩印下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真的文书,只是把文书的成文时间提前了五年而已。
真相和张航猜测的一样。
想到这里,这年轻人更加有底气了,“好啊,你既然说着文书是假的,那我们就验验到底谁的是假的,我还说你的是你假的呢。”
秦朗看着这年轻人往自己坑里跳,嘿嘿笑了两声,是说这年轻人没有脑子呢,还是对自己的文书太自信了呢。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把文书都交给两位先生,不会告诉他哪封是我的,哪封是你的。”秦朗又说道。
“哼,谁怕谁。”年轻人自信的说道。
说着,两人分别把文书拿了出来,秦朗对先生和林先生说道:“辛苦两位了。”
林先生呵呵笑道:“不辛苦,王兴,你先来,我看你这段时间是否有进步。”
“是,林先生。”王先生说完,接过了秦朗手中的文书,专心的看了起来。
原来这王先生辨别纸张和墨迹的技巧还是这林先生教的,林先生经常会时不时的考教王先生,这可是个实战。
王先生把两封文书分别看了一会儿,拿出秦朗的文书说道:“这封文书的纸张应该是今年年初成产的,墨迹成形的时间和文书上面的时间差不多,具体的我看不出来。”然后又拿出那年轻人拿出的文书,说道:“这封文书有些奇怪,纸张是和之前的那封文书的纸张为同一批,只是时间却是五年前的,墨迹也不像是五年前的,只是具体时间我看不出来。学生学艺不精。”
开始是对所有人说的,最有一句是对林先生说的,因为这技巧是林先生教授的,所以有时会自称学生。说完就把这两封文书交给了林先生。
这年轻人听王先生说完,就作势要去抢王先生手里的文书,只是秦朗密切注意这年轻人,所以第一时间阻止了,看到年轻人的动作,秦朗知道自己赌对了。两封文书顺利的到了林先生手里。
年轻人听到王先生说纸张的时间和墨迹的时间,便暗叫一声糟糕,交代自己做这件事情的人只说文书的笔迹和印章绝对没有问题,却忽略了纸张的时间和墨迹的时间,虽然这王先生没能看出具体的时间,但是已经看得八九不离十,再说这还有一个自称是这王先生的先生的人,就去抢夺文书,却被秦朗阻止了,于是便恶狠狠的说道:
“这是拿来的半吊子,时间都说不上来,别是眼瞎了,看错了吧。”
王先生没有理他,只是耐心的等待这林先生的结果。
林先生看了一会儿,把纸张放在嘴里舔了一下,有在墨迹上面闻了闻,便拿着秦朗的文书说道:“这封文书的时间是今年三月份的纸张,是县城冯记扩印制作的纸张,成文时间和文书上面的时间是一致的。”
然后又拿出年轻人的文书,说道:“这封文书的纸张和之前那封的纸张是同一批次,文书的成文时间是十天前的子时,出自同一人之手,印章的制作方法是扩印。”
年轻人听完林先生的话,知道完了,确实是十天前的子时,当时自己也在场。然后就看到这林先生拿着自己这封文书在给王先生讲解怎么具体辩别,以及一些方法,件事是现场版教程。
年轻人从林先生手中抢夺文书,这次秦朗没有阻止,年轻人很顺利的抢到了手,然后恶狠狠的对秦朗说道:“你们等着!会有人收拾你们”然后领着自己的一干手下走了。
秦朗本来想着这次辨别的文书的真伪,就解决了问题,看来,事情不是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需要提前给楚公子和张先生说,提前防范。
胜利的喜悦也被这担忧冲散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幕后者
秦朗看到那年轻人拿着文书灰溜溜的走了,心里觉得别提多解气了,但是回头又想到那年轻人走的时候放下的话,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心里蒙上了一层担忧。
秦朗对王先生和林先生深深的鞠了一躬,“真是太感谢二位了,中午请允许我请两位吃个便饭。”
林先生和王先生对视了一眼,知道推辞不过,便点了点头。两人随着秦朗来到县城的酒楼,各自落座。
“林先生,那笔迹和我手上的真的是一人所写?”秦朗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念头问道。
“不瞒秦公子,确实是一人所写,那章印扩印的手法很熟练。我只是用那假的文书的时间镇住了他,但是难保不会出别的幺蛾子。”林先生说了自己的看法。
“多谢林先生了,不然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去拆穿他们。”秦朗对林先生和王先生又是佩服又是感激。一顿饭让大家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林先生更是放话:“以后有什么事情,但凭吩咐。”
下午张航找了一个时间单独见了楚辞和秦朗。开门见山的问道:“对于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楚辞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便说道:“既是同一一个人写的文书,那么这个人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云集山的买卖是之前那个县令同意的,我想他不会自己拆自己台,十有八九是他的对手。”
“嗯,这样就说的通了,他的对手想要把他拉下马,肯定会在县衙内收买或者安插人手,那么那个书写文书的恰巧就是安插在县衙内的人手,我们可以请杨春归去查一查这个人。”秦朗想到现在的县令可是自己这边的人,只是天助我也。
“嗯,是要提醒一下杨春归,杨春归和之前的县令关系不错,别让那个人给阴了。”楚辞想到那个书写文书的还在县衙做事,就觉得烦躁。
张航则想的更多,便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既然那年轻人临走的时候说,让我们等着,我想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看是不是适当的把这件事捅到之前的那个县令耳朵里,毕竟是他连带惹出来的麻烦,再说,他现在升官了,估计他的对手更加想把他拉下马,我们也算是提前给他说一声。”
“嗯,也算是让那前任县令承我们一个人情,只是这是谁说合适呢?”秦朗比较纠结。
“我们几个,只我和杨春归见过他,这事势必要告诉杨春归,让杨春归给那王知府说。”楚辞想到那几日王知府带着自己和杨春归交接工作,和杨春归的关系可是真好。
“行,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需要我们配合的,你尽管张口。”张航觉得暂时没有其他事情了,决定返回望月镇。
楚辞几次张口想问些什么,最后都咽了下去,张航看着这样的楚辞很好玩,微微一想便知道了估计是想问杨如雪的事情,便拍了拍楚辞的肩膀:“我那妹子状况很好,这办法还是她想出来了,只是现在医馆离不开人手,不然依我妹子那脾性,肯定是要跟着过来的,你别担心,有时间我带她过来找你。”
楚辞听张航说杨如雪的事情,很是高兴,对张航作了一个揖,真心实意的说道:“真是谢谢大哥了。”
张航又拍了拍楚辞的肩膀:“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嗯,那大哥路上小心。”
楚辞和秦朗站起身来,把张航送到给林先生和王先生安排的落脚点。然后告辞。
这年轻人知道既然那林先生拆穿了自己手中拿的是假的文书,便知道多留无益,倒不如去找那个给你撑腰的人,于是便离开云集山,直奔那人给自己留的地址,今天自己去云集山之前和那人说好的,他会在这里等待结果,本来大家都以为会是好的结果,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惨败。一时心有戚戚。
进屋后,那人果真就坐在屋子里,这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是另一个县的县令,一直和王知府打着擂台,只不过,王知府从来都是光明真大的赢他,而这人却喜欢用一些阴私的手段,王知府每次都起的要死,却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之前关于知府的选任,自己和他都在候选的名单中,就没少给王知府添乱,所幸王知府到真是一个好官,才没有被他阴到河沟离去,最后王知府在每年的考核中的成绩堪堪胜过他,所以现在是王知府由县令变成了知府,这人依然是个县令。
前几天听说王知府解决的蕲州县一大麻烦,还增加了蕲州县的财政收入,细细打探下才知道是把那云集山卖给了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说是为了建立私人的狩猎场又派人打探那买下云集山的年轻人,无父无母的,怎么会建立私人狩猎场在,直觉告诉自己,没有那么简单,便派人去云集山打探,却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怀疑那云集山是铁矿。自己又派了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人去云集山,回报说十有八九是铁矿。
自己想了又想,觉得这件事运作的好了,或许还能给自己挣天大的富贵,又嘲笑这年轻人口气好大,无权无势的,就敢自己拥有一座铁矿,可真是找死的节奏。刚好自己埋在蕲州县的人可以动用,问了那写文书的人,果真已经是属于那姓秦的小子。于是便有了那封假的文书。
那临县的县令一看到年轻人进屋,连忙站起来:“怎么样?那姓秦的小子可有被你哪的文书震慑?是不是已经答应的让出来?什么时候交接?”
年轻人听着这临县的县令一连串的问题,不知道该回答那个好,实在是那个都不好回答,这年轻人可是知道这临县的县令的脾气的,在外人面前一副温和的样子,对于他自己的下属,动辄打骂,虽说自己并不是他的下属,只是合作关系,但是也知道只能好好的替他办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人,你先别着急,听我说,这文书有纰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