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初遇见——和晓
时间:2018-01-12 16:39:45

    朱贝妮不觉眼睛睁大一圈,她的确为未卜的前程而感到心烦意乱呢。
 
    夏雨轩就像多朵解语花,外表并非最耀眼,却因聪慧而让人倍感舒适温暖。
 
    在文具馆,果然见到了余总。余总看到夏雨轩,眼中精光一现。转眼看到紧随夏雨轩而来的朱贝妮,神情略有分神。不过,很快坦然成寻常的温和神色。
 
    文具馆单单一间房,朱贝妮好奇,余总会坦然地当着她们的面与夏雨轩交谈吗?要是有意带夏雨轩离开以避开她和王心,她一定会觉得失望。
 
    实际上,余总抽出两张百元钞票,伸向朱贝妮,语气温和而甜蜜:“小夏难得过来。我记得西藏路上有家红宝石,可以劳烦小朱跑一趟吗?买10块奶油小方怎么样?”
 
    朱贝妮恭顺地起身,默默接过200元。脸上微微笑,内心则是崩溃的。
 
    原来他最想支开的,是自己!还真给面子,不惜花200元。
 
    朱贝妮刚要走,忽听余总对小王说:“正好现在不忙,小王也跟着顺便透透气?”
 
    王心欢欣鼓舞跟了出来。
 
    朱贝妮默默看她一眼。人跟人果然还是有差距的。同样是刚毕业,夏雨轩已经游刃有余地参与到公司的核心机密里了,自己只是旁观,而王心,连旁观也观得似是而非。这般傻乐,还以为自己捡到便宜。
 
    闷闷不乐的朱贝妮和沾沾自喜的王心一出门,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霍主管。
 
    霍主管看上去是个糙汉子,其实情商挺高。他并不出言拦截,却慢动作地抬起手腕看时间。
 
    王心一眼看穿,快言快语道:“是余总让我们出来去红宝石买奶油小方的。”
 
    霍主管看向朱贝妮,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却大有求证意味。
 
    朱贝妮道:“是的。大概他跟夏雨轩有话要说。”
 
    “总部法务夏雨轩?”霍主管惊讶道。看表情是真的吃惊。
 
    朱贝妮点点头。心想,他按资历是公司老员工,按岗位是采购部高管,应该会第一时间知晓公司动向吧。岂料,霍主管竟然说:“今天天好。我陪你们一同散个小步吧。”
 
    朱贝妮抬头看看阴云密布,不见天日的阴凉天气,什么也没有说。
 
    只有王心,才雀跃两步,见又来一上司,满心的不高兴都写在了脸上。
 
    霍主管走了一段路,忽然像自言自语一样,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夏雨轩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非要跑过来说呢?”
 
    朱贝妮看他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既然霍主管不知道,那么她也不应该知道。
 
    霍主管没再继续。他开始专心致志打趣起王心来。说王心怎么还不结婚,他在王心这个年龄,孩子都抱在手里了。
 
 第252章 笑容变了味
 
    面对霍主管的煽风点火,王心倒也简明扼要:“没钱。”
 
    “我们那时候也没有钱。老婆一个人上班养一家人。我在家带孩子,一口气带到孩子三岁上幼儿园。我算是奶爸的领军人物了。”霍主管笑。
 
    “你老婆有眼光。你后来出来上班,成了领导,不仅能养家,还买了房。功成名就啊。我可不敢相信我也有那么好的眼光。”王心接。
 
    “你男朋友我见过。小伙子不错。”
 
    “不错跟很好,差之毫米,失之千里。”王心摇头:“我男朋友胆小。不过说实话,我看上的也是他老实。”
 
    怎么听上去似乎有弦外之音?
 
    朱贝妮不由偷偷打量起王心与霍主管来。王心据说是霍主管的老下属,后来被调离采购部。总经理血洗采购部之后,王心又以“拥有采购经验”的由头,从分公司再次掉回了采购部。
 
    霍主管撇开王心充满歧义与误导嫌疑的话,大咧咧笑笑,转向朱贝妮:“你男朋友呢?啥时候带到馆里让我帮你把把关?我看人可是很准的。”
 
    朱贝妮:“他呀,号称看人也很准。不过被我逼去上班了,现在忙得连我都见不着了。”
 
    霍主管大惊小怪起来:“男人怎么能不上班呢?可千万不能纵容他。是男人就应该勇敢挑起家庭重担。”
 
    王心突然哈哈笑起来:“你老婆那三年得你什么便宜了?竟然纵容你逃避家庭重担整三年!”
 
    霍主管只管哈哈哈笑起来,也不理会王心话语里的嘲讽。
 
    红宝石的鲜奶小方在上海甜品界赫赫有名。有人赞它为上海最好吃的奶油蛋糕,初始朱贝妮十分不服。她不是考究派,但上海分明满大街都是蛋糕店,凭什么貌不惊人的奶油小方夺得头魁?吃过一次后,不服变成惊艳。这个外表素朴的名为“鲜奶小方蛋糕”的东东,果然妙不可言。
 
    清新,微甜,不腻,入口淡奶香,蛋糕胚新鲜、湿润、松软……各种微妙口感整合在一起,只会让人忘却言语,一勺一勺挖下去。
 
    较真儿的朱贝妮仔细看了它的配料表:稀奶油、鸡蛋、砂糖、小麦粉、菠萝、净化水、液态奶油、淀粉、白兰地、樱桃、盐及部分常规食品添加剂。看到“菠萝”、“白兰地”,朱贝妮已无话可反驳。霍主管另外买了两盒奶油小方和三杯饮料,招呼朱贝妮和王心坐下来堂吃一份。
 
    “他们还在家等着呢。”面对霍主管的邀请,王心有些迟疑。
 
    霍主管悠然道:“要是回去得太快,他们还没有谈完,估计要把你们支到耗材馆送蛋糕。还不如在这里慢吞吞磨点时间呢。”
 
    朱贝妮闻言,便毅然决然一屁股坐下来。
 
    王心终于有所觉悟,凑过来便问:“他们是故意把我们支出来的?那他们在谈什么呢?不会是私情吧?”
 
    这猜测雷出朱贝妮一脸血……果然相同的世界,不同的理解啊。
 
    霍主管清清嗓子:“我猜公司马上有大变动了。总经理变得跟往常不一样了。你们没有去总部开会不知道,以前总经理开起会来唾沫满天飞,神乎其神地不讲个三五个小时不罢休。这两次,他一反常态,说话忽然中肯起来,好像忽然会说人话了。”
 
    “噗——”王心不小心将喝入口的饮料噗了出来。
 
    朱贝妮有些笑不出来。
 
    她曾久居总部,深知总经理癫狂的作风。他常常不计后果地在中层会议上鼓吹,他能通灵,直觉好得不得了。他坐在总部办公室,绝没有人打小报告的情况下,便能感应到分公司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初入职场的朱贝妮分辨能力不强,被他一本正经的说辞唬得将信将疑。那时候的总经理正说着话,会忽然回转身,脸朝下,眼朝上,换上严肃到呆滞的表情,用缓慢低沉的声音说:‘你们心里的小九九,哪个能瞒过我的眼睛!’众多中层缓和气氛般地笑了。朱贝妮扫过那一线眼白,分明感受到的是敬畏。
 
    现在回忆起来,还是那么印象深刻。
 
    大言不惭的总经理认定人性本恶,事情发生,就照着最坏的人心去推测别人的动机,任凭多少人作证,遑论当事人解释,他都不会更改自己的判断。刚愎自用,且自视高人一等。
 
    朱贝妮远离他之后,才一点一滴觉察出他带给自己的负面影响。
 
    霍主管一定从朱贝妮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
 
    他转向朱贝妮,接着说:“我已经年龄大到不能适应新变化了。所以,我很担心。因为猜不到可能的变化,所以夜夜睡不好。孩子在读初中,老人已经老去。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我不能被甩出局,出局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
 
    朱贝妮听闻此言,更是垂着眼皮不敢与霍主管对视。
 
    奶油小方不大,吃完一块后大家起身往文具馆走。
 
    朱贝妮终究没有忍住,趁一次过马路,拉住霍主管快速说道:“今天我听说公司可能被收购,余总这会儿正在看的,可能就是收购协议。”
 
    霍主管幅度明显第点点头,看向朱贝妮的目光充满感激。
 
    朱贝妮心里叹口气。
 
    连朱贝妮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情感使她对霍主管倾情相告。是对余总的暗中失望?是对善于装神弄鬼的总经理的下意识报复?还是对自言惶恐的霍主管的怜悯?
 
    临到文具馆,霍主管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分头独自去了耗材馆。
 
    王心也不往心里去,挽着朱贝妮轻快地往文具馆办公室走去。
 
    进馆的时候,发现馆内只有余总一人。
 
    “小夏回去了。蛋糕你们俩先吃。等他们临下班过来时,再分给他们吃。”余总笑吟吟道。
 
    朱贝妮还没来及阻止,只听快人快语的王心已经爽快地说出口:“我们已经吃过了。霍主管请的。这些放着大家一起吃吧。”
 
    余总水波不兴地笑笑:“哦?霍主管跟你们一起去的?”
 
    “是呀。一出门正好遇到他。”
 
    “他人呢?”余总声调平平,听上去却很愉快。
 
    “临到楼下,忽然想起有时,又一个人去耗材馆了。”王心将5盒蛋糕放饮水机旁的柜子里,将零钱递给余总。
 
    “你们聊些什么呀?”余总仍旧是相同的笑容。零钱看也不看就塞进了牛仔裤口袋。这笑容,才隔几天,看在朱贝妮眼里,已经是另外一种味道了。
 
 第253章 吃干醋的人
 
    听闻余总向自己询问霍主管,王心不由先笑起来:“他呀,老一套。见人就催谈恋爱,要是谈了恋爱就催结婚,要是结了婚就催生小孩,要是生了小孩就催人家攒钱。要是人家也有钱,他就流着口水羡慕。”
 
    “哈哈哈哈。”余总笑得极开怀的样子。
 
    下午订单照旧。汇总、验货照旧。打包照旧。协助司机搬运货物上物流车照旧。
 
    看不出任何波澜。
 
    朱贝妮兀自紧张的一颗心,在搬运完货物后,终于累倒了。她不再有精力观察任何人,疲惫之下,心中生出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心思,竟反而彻底放下心来,脑中紧绷的弦也随之松懈。
 
    水波不兴地,夏雨轩突然来访带来的震荡,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朱贝妮先后接到3通电话,陈小西、许文衡和梁昉分别联系她,各有重点却殊途同归地告诉她,梁昉美国的年度出游回来了,带了礼物和阔别后的相思,要于某日某地举行接风Party,隆重相约,务必要求朱贝妮一定前往捧场。
 
    “为什么点名要求我一定出席?”朱贝妮问陈小西。
 
    陈小西在电话里打着哈欠:“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而我是她的基金管理人啦!”
 
    “为什么点名要求我一定出席?”朱贝妮问许文衡。
 
    许文衡些许支吾,最终老实相告:“她知道我在大学时曾经心仪过你。”
 
    朱贝妮很想问问梁昉,为什么点名一定要她出席。终究因为与梁昉之间没有熟到那份上而问不出口。
 
    心急的梁昉定下的某日即次日,哪怕那天明明是个工作日。某地地址却让朱贝妮心惊不已。竟然是以前上班时总部所在的大楼,只是楼层不同而已。
 
    朱贝妮心里直打退堂鼓。怪不得梁昉要点名要求自己去,要不是她的这份盛情,这个地址她绝对躲着走。
 
    她是逃离得越久,越觉得心悸。总经理的暗黑影响,外加肖皿皿这条僵而复苏的蛇,使她只想有多远滚多远。
 
    梁昉像是算准了朱贝妮的迟疑,热情地说当天下午她正好外出办事,顺路把朱贝妮和陈小西接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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