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好巧(穿越)——七杯酒
时间:2018-01-13 15:39:51

  才放完烟花味道有些难闻,他用绢子掩了掩鼻子,转了话头:“我给你的牙牌你怎么没用上?”
  四宝鼓了鼓嘴,郁闷道:“和嫔娘娘的性子您不知道,我却是有些清楚的,拿了牙牌出来有些威逼的意思,打了是得罪您,不打吧面儿上又过不去,她那人脾气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倘若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下了她的面子,把她逼急了,那可不是一顿打能交代的事儿。”
  她说完又难免愤愤:“说来奴才也是无妄之灾,娘娘她自己管教不好儿子,凭什么都赖在我头上?难道把我打残了十三皇子就能消停了?”
  他低头一笑:“你倒是机灵。”说罢又是一哂:“不过借你立威,不想在养子面前显得没能耐罢了。”
  四宝狗腿道:“都是您教导的好,要不是您今日及时过来,我估计早给和嫔娘娘打开花了。”
  他看了成安一眼,成安从袖子里摸出一封红包,他接过来递给她:“这是给你的压岁钱,也不枉费你说了一箩筐好话了。”
  四宝觉得真是因祸得福啊,喜滋滋地收下红包,捏在手里掂量掂量,觉得颇为丰厚,肉麻话又说了一车皮,要是别人说倒还罢了,她声音轻软,长相又秀致,简直如说情话一般,陆缜都觉着有些消受不得,挥了挥手让她走了。
  四宝欢欢喜喜地回了内官监,把今天的事儿哇啦哇啦给冯青松一说,他本来听到督主对这小子的特殊对待都麻木了,但是听到督主为了他和和嫔硬杠还是吃了一惊,同时在心里酸溜溜暗搓搓地揣测,督主不会是想跟他抢干儿子吧?
  四宝叨逼叨完把手一伸:“干爹,您的压岁钱呢?”
  冯青松还沉浸在我儿子可能明天就不是我儿子的惆怅中,闻言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钱钱钱,就知道钱,你拜过年了吗?!”
  四宝撇撇嘴:“这有什么难的?”
  她说完弯下腰给冯青松鞠了三个躬,他是个老抠儿,大过年的难得放血,拿了一会儿乔,磨磨蹭蹭地拿出一个红包来,当然比陆缜给的要薄的多了。
  四宝装模作样地感叹道:“还是督主好啊。”
  冯青松鄙夷地看她一脸傻白甜样儿:“傻样!给你几两银子你就觉着他是好人了?督主心狠手辣的样子你是没见识过,倘若没有些手段,他能镇得住东厂的探子和锦衣卫的番子?”
  四宝还真觉着督主人挺好的,反正对她是没的说。
  他又嘱咐道:“对你好你就生受着,不过凡事多留点心,别一不小心把人得罪了,我给你那册子还在没?没事拿出来翻翻看看。”
  ……
  过年是主子的事儿,下人们至多多发点份例和俸禄,热闹完年三十儿年初一就开始继续忙活起来。
  内官监最近有一批新人要下放进来,四宝忙着教导新人,好几天都没功夫去司礼监进行抱大腿的伟业了。
  而且十五一过她还有一趟能出宫采买的机会,她正眼巴巴地等着这一天呢。
  她晌午刚去皇坛库核对完东西,就见上回打她的那几个王太监带着底下几个吆喝的直冲她赶了过来,四宝给吓了一跳,摆开阵势警惕道:“你们又要干什么?”
  没想到王太监居然‘噗通’一声给她跪下来了,憋着嗓子哭丧着脸:“四宝,四大爷,宝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上回无意中伤了您老人家,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哥几个吧,别再跟我们为难了,我们被敲了几板子扔到西华门已经够惨的了,你可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说完还自抽了几耳光,四宝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跟你们为难了?”
  几个人正想说话,就见谢乔川从大门处走了进来,几个人吓得战战兢兢,他抬了抬眼皮子,几个人哄的一声做鸟兽散了。
  四宝看他一副大佬的架势,怔忪了会儿才道:“是你干的?你事后又整治他们了?”
  谢乔川抱胸看着她:“你觉着解气吗?”
  四宝:“额…还可以?”
  大脚啊大脚,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脚!
  谢乔川皱了皱眉:“你要是没解气,我就再把把他们叫过来。”
  四宝吓了一跳,忙拦住他:“算了吧算了吧,你这个人做事怎么那么绝呢,凡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吗。”
  谢乔川显然对她的观点不能苟同,扬了扬剑眉:“一不做二不休,你不把他们一次整治得再也爬不起来,就等着他们重新爬回到你头上作威作福吧。”
  四宝想反驳,但觉着他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两人三观不合,正琢磨着该怎么回话,他突然凑近了低声道:“听说你过些日子要出宫?”
  四宝点了点头,退开几步表情古怪地看着他:“是啊,你要问就直接问,神神秘秘地做什么?”
  谢乔川面上略有几分不自在,掩嘴低低咳了声:“那可巧了,我也要出宫办事儿,跟你恰好是一天。”
  四宝笑道:“那咱们一起出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谢乔川看她笑的灿然,愣了愣才故作勉强地颔首:“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一道走吧。”
  四宝斜眼看他的傲娇脸,两人自打共患难之后关系陡然近了不少,又闲话几句,冯青松正好有事儿找她,看到两人走的这般近,面色有些不喜,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谢乔川全不在意,神色如常地拱手:“师父。”
  冯青松摆摆手:“不敢当,如今你已经入了司礼监,我哪里当得你一声师父?”
  他又瞧了眼四宝:“四宝,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儿要交代给你。”
  四宝哦了声,挥手跟谢乔川道了别,老实跟在冯青松身后,他一进屋就来拎她耳朵:“我跟你说的你怎么总也不长记性啊?”
  四宝‘哎呦’了一声,忙捂着耳朵躲开:“那人家好歹救过我一回,我总不能理都不理人家吧,多得罪人的。”
  冯青松也没心思就这个问题跟她瞎扯,叮嘱道:“反正你自己多留点心,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小心别被坑了。”
  他叮嘱完才道:“新来的人里有两个刺头,老李他们忙不过来,正好你最近忙过这一阵了,你这个年纪也该学着调理人了,等会儿去教教他们规矩,还有怎么在内官监当差,要是两人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拿你是问啊。”
  找干儿子就是为了以后后继有人,所以他还特地选了两个不好管教的,硬起心肠扔给四宝,让她也好好历练历练。
  四宝想着自己现在居然也能带人了,顿时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拍着胸脯一口应下:“我还当多大的事儿呢,不就是调理两个新人,保管给您把毛捋顺了。”
  冯青松斜眼看她摩拳擦掌,暗道你小子试一试就知道了。
  调理人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滴,四宝先礼后兵,让那俩小子同屋的客客气气地提醒了他们,让他们未时到西院候着。
  她自己看着更漏,等到未时准点到了西院,两人却还没来,她耐下性子等了一刻钟,两个长的妖妖调调面色青白的小太监这才姗姗来迟。
 
 
第十八章 
  太监是一个相当容易出娘炮的团体,但两人这身上的妖娆劲儿却也不多见,四宝和和气气地问道:“你们来了这内官监,大家就是共事了,宫里伺候的人上万,能共事一场也是缘分,你们不如先来介绍介绍自己?”
  两人不是傻子,这回来迟也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试探试探新领导的底线,人是贱皮贱肉,他们见她客客气气,反而露出几分不屑,不过也没表露在脸上,异口同声地道:“小的叫怜花。”“小的叫惜月,我们都是从十三皇子宫里出来的。”
  四宝正在喝茶,差点一口茶从嘴里喷出来,难怪她干爹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呢!
  她想到十三皇子那秉性,又看着两人没涂脂抹粉也油头粉面的样子,忍不住就往两人身上多瞄了几眼,不知两位的菊花尚还安好吗?
  她自顾自瞎YY了会儿,打量片刻,看到两人眼里的些微不屑,立刻改变了战略,笑呵呵地道:“这名字极雅致,我叫四宝,年纪不必你们大,辈分却略长你们一些,你们可以叫我一声宝公公。”
  两人就掐着嗓子叫了声宝公公,惜月格外还叫了一声宝哥哥,然后飞了一个媚眼过来。
  四宝:“…”她不是贾宝玉谢谢!而且惜月可能是她见过的最辣眼睛的林妹妹…
  四宝清了清嗓子:“介绍是介绍完了,咱们彼此也都算是认识了,现在开始说一说规矩,先说说你们两人为什么迟到了一刻钟?”
  两人见她一开始不提这茬儿,以为这事儿已经没过去了,这时候见她脸沉下来问话,心里都齐齐跳了跳,怜花要镇定些,低声道:“回宝公公的话,我们才来,不知道内官监的规矩,所以中午起的晚了些…”
  四宝先是一笑:“睡晚了啊。”然后立刻翻了脸:“那就每人掌嘴二十下,给你们醒醒神。”
  怜花一怔,惜月头一个尖叫起来:“凭什么?!我们在十三皇子宫里伺候的时候不过迟到多久,皇子都不会说一句的,你不过…”他要说后半句的时候被怜花硬掐了回去。
  四宝本来只是想严厉斥责一番的,不过听见两人出处立刻改了想法,两人来历不差,要是不狠狠压一压,以后更难管教。
  她无所谓地吹了吹指甲:“我不管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既然来了内官监,那就得守我们内官监的规矩,别说你原来怎么怎么的,你有本事就别被下放到十二监,没本事就给我安生干活!我可是清清楚楚让人把话传到了,你们既然跟我作对,非要迟这么一时半刻的,挨罚也是你们活该。”
  她说完撇撇嘴:“十三皇子我是招惹不起,可你们是十三皇子吗?还是跟皇子有什么亲近关系?!”
  她说完也不废话,豪迈地一挥手:“给我打。”
  几个小火者摩拳擦掌地冲过来,把惜月和怜花按在底下啪啪扇着嘴巴子。
  处罚是目的不是手段,四宝等他们挨打完,又回身取了药过来,亲手给他们抹上,一脸的推心置腹:“我知道你们心里正骂着我呢,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以为我乐意罚你们呐?规矩就是规矩,这规矩也不是我定下的。”
  她把药瓶子递过去:“你们在宫里的日子还长,日后自有前程,也犯不着跟我置气,咱们才能两厢安好,难道对你们有什么不好吗?”
  两人不知道心里服气没服气,都知道这位宝公公不好招惹了,面上诺诺地应了个是,干活也一改往日的懒散,东西也整理的井井有条。
  四宝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笑呵呵地表扬道:“这不是干的挺好的吗,只要有心,铁杵也能磨成针。”
  两人肿着脸赔笑几句,怜花是有些服气了,惜月还是愤愤的,捂着一张脸回屋就骂道:“都是太监,她可得意什么啊!凭什么就敢上手打咱们了!”
  他们这种没品阶的小太监除非有干爹带,其余的都是四五个人挤一个屋,怜花没接话,有个同屋接口道:“怎么打不得?宝公公不光是冯监官的干儿子,听说在督主面前也得脸,她…”
  他话还没说话,惜月就嗤笑了一声,压根不信:“就她?!从七品的芝麻小宦,督主是何等人物?能瞧上她?!做白日梦呢!”
  同屋的撇撇嘴,伸手比划一下:“你还别不信,听说督主还赏赐过宝公公一块好玉呢。”
  惜月一个字都不信,捂着脸的手都放下来摆了摆,人已经笑倒在炕上:“吹过头了吧,督主凭什么赏赐她东西?她是帮着治理国事了还是救驾有功了?连见督主一面她都不配!你快闭嘴吧,听的我牙酸,要这样我还说我在圣上面前也极得脸呢,反正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她有本事把那玉佩拿出来让咱们瞧瞧啊!”
  同屋的见他不信,也就不再跟这傻子废话了,他是个有心眼的,把原话传给了四宝,四宝听完也很无语,摆摆手示意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怎么想吧。”
  她总不能把督主拉过来展示吧,不过这口气憋在胸口真让人咽不下去,她摸着下巴琢磨怎么让这个蠢的见见世面。
  冯青松下午也忙完回来,见那俩小子活儿干的还算利落,不由得对四宝呦呵一声:“你小子成啊你,一下午就把人调理好了。”
  四宝难得没嘚瑟,摇头道:“好什么啊,就是打了一顿面上这才唯唯诺诺的,内里半点不服气。”
  冯青松这回倒是没泼冷水,宽慰道:“慢慢来吧,这两个本来就是给你练手的。”
  他顿了下又道:“你下午随我去司礼监一趟,这眼看着要到元宵节,咱们十二监忙活了一年,也得商议着热闹热闹。”
  他说热闹的意思其实就是十二监聚在一起搞一处文艺汇演,倘真有好的,没准还能在元宵节宫宴的时候在主子跟前露一回脸。
  四宝自己总结了一下,不由得脑补出一群太监跳钢管舞的情形,瞬间感觉眼睛被辣了一下,连带着对看热闹都丧失兴趣了,摇头道:“您自己去吧,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以她的身份本来往年也没她什么事儿,不过谁让她得了督主青眼呢,连带着冯青松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隐隐有接任内官监掌印的架势,所以他说什么也得把四宝带上。
  他摇了摇拂尘:“不想去也得给我过去,你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督主了吧,过去露露脸,问个安,也是你的孝心。”
  四宝被孝心这词雷了下,又觉着冯青松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捯饬捯饬了行头,规规矩矩地跟着冯青松去了司礼监。
  一见十二监的掌印秉笔都到齐了大半,他们可不比惜月那种蠢蛋,一个个消息灵通的跟什么似的,知道四宝最近在督主跟前得脸,个个脸上都和颜悦色的,好几个掌印上了年纪,满是褶子的老脸笑成了一朵朵盛开的菊花,把四宝吓得打了个激灵。
  成安挑起帘子,陆缜一身圆领玉色常服迈了进来,见四宝被一群掌印围在中间,好像有些受惊,眼珠子不安地转来转去,他蹙了蹙眉,轻轻咳了声。
  众掌印回过神来,见到他都暗自纳闷,这事儿说来也不算大事儿,往年他都是让底下人吩咐一句,自己是从不露面的,怎么今年倒转了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