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想凑过来一亲芳泽:“陆提督虽说也算个风流人物,只可惜却是太监,夫人就不必为他守身如玉了吧?本世子敢说,只要你跟了我,我待你绝不会比他待你差。”
他说完就抓住四宝的手腕,沿着纤细莹白的胳膊一路往上,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尝美人滋味。
四宝想到他在外的名声就给恶心的不行,下意识地往后躲开,一把甩开他的手,木起笙见她反抗,反而更觉兴奋,直接一撩衣袍坐在床榻上,伸手桎梏住了她的两只手,边打量她边念念有词:“你那夫君是个太监,你又何苦 抱着贞节牌坊不放呢?!”
她慌忙挣扎,一脚踹了过去,木起笙急忙躲开:“好个小野猫,够劲。”
她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心念急闪,最终定格在他调戏洪秀未果,嫌恶震惊的表情上。
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古怪神色,慢吞吞地重复他方才的话:“区区一个女人?”她缓缓道:“您还记得上回你调戏的我们督主身边的一位男妾吗?”
木起笙身上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伸出的手不觉一顿,嫌恶道:“提他做什么?”
四宝微笑道:“因为我也是。”
木起笙:“…”
幸好他虽然好色,脑子却也不傻,一看这小美人娇美可人的样子,呵呵笑道:“跟我玩这一套?”
四宝撇撇嘴:“我们督主就喜欢男人,又怕引人注目,所以命我们俩假扮成女子跟在他身边。”她说完摸出司礼监的牙牌来扔给他:“这是我在宫里的官职。”
木起笙看了眼牙牌,他也算见多识广,翻来覆去地看完不甘心地承认这是真的,又难免想到洪秀,若不是洪秀亲口所说,他也看不出他是男人,心里难免动摇了一成,突然又邪笑道:“是不是的,要亲眼见过才知道。”
四宝见他面露迟疑,心里已经定了几分,大概寻摸到这位世子怕什么了,于是咧开嘴笑的比他还邪魅:“看来世子是不见到我的几把不死心了,非得我把你按到床上被操爽了你才信吗?”
木起笙:“…”
可怜他生平调戏过人无数,但是被人用污言秽语调戏还是头一遭,大脑和身体都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
四宝心里先想陆缜道了声歉,狠了狠心,笑的恶意满满,撑着下巴轻声道:“你知道我们督主为什么喜欢男人吗?因为他不喜欢在上面,只喜欢在下头。我的本事就算不比嫪毐,但也是不差的哦,世子既然有心,咱们不妨试试?想必世子也是‘花径不曾缘客扫’吧?就怕你试过一回,以后都不会再想女人了。”
木起笙:“…”
他何曾被人这般调戏过,差点没扬手甩四宝一巴掌,不过看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是硬压下这股恶气。
有时候男人干那事儿也是需要情致氛围的,就比如他喜欢夺人妻妾的病态心理,一半是因为好色,另一半是喜欢看那些女子一脸哀痛绝望,却不得不流着泪躺在他榻上任由他亵玩,他才更能大展雄风,心里才能满足。
原以为这样娇怯怯的小美人定是要嘤咛垂泪哭个不住,他才更有能耐在床上施展开,没想到美人的车飙的比他还快,油门踩的比他还响!眼前这情形,不管四宝是真女人还是假女人,他都实在硬不起来,更别提大展雄风了!
若是敞开衣裳一瞧,美人真是个太监,那他这辈子都要落下心理阴影了。
木起笙满面阴戾,看的四宝心里惴惴,脸上还是做出一脸猥琐,最终木起笙逼着自己也没硬起来,于是一拂袖转身去了。
四宝等他一走就开始提心吊胆,就见秀娘又端了碗甜汤过来,柔声道:“夫人喝点甜汤润润嗓子吧。”
四宝连带着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本来沉着脸不欲理会,但转念一想,突然问了句:“你好歹也是她身边的第一得意人,木世子这般好美色,你难道就不想为自己筹谋一二?”
秀娘低声道:“我是世子的人,世子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这三观啧啧…四宝简直觉得她在古代没法呆了!想了想又不甘心地继续道:“你对你们家世子倒是用情至深,只是我见你年岁也不小了吧,你们世子这样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若是有朝一日你成了半老徐娘,他要抛弃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你就由着他那一众姬妾糟践,你把一颗心都给了他,这样的结局你就不觉着难受?”
这话真真是诛心之言,秀娘慢慢地转过头,眼底涌动着的疯狂和很绝让人心寒,她声调都高了几分:“不会有那一天的!!”
那眼神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有的眼神,就是神经病人都不会那么危险,简直像是新闻里的变态杀人狂!四宝给她看的手脚发凉,还是咬咬牙强行刺激一波:“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秀娘垂下眼,再抬眼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日温柔似水的模样;“夫人说得对,这事我做不了主,只能先把自己该做的做好,听天由命罢了。”
四宝莫名地看了她一眼,直觉秀娘绝不像她表面的那般温柔无害。
秀娘端起托盘准备往外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轻声道:“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夫人守得住,定能化险为夷,重回提督身边。”
四宝怔忪,秀娘却已经出去了。
她在木起笙身边看着十分卑微顺从,但实际上在府里的权势比主母也差不了多少,毕竟木起笙虽好人妇,但也不是时时能接触后宅妇人的,便拨给了秀娘不少人手,由她来帮他寻觅美人,她心机深沉擅长经营,故此她这些年攒下了不少心腹。
她出门之后轻声问府里的一位管事:“世子爷还在府里吗?”
管事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捏在她手里,对她自然不敢不顺从,低声答道:“世子爷瞧着心气不大顺,约人出门喝酒打马球去了,只怕得后日才能回来。”
秀娘轻轻点头:“帮我准备好马车,我后日要出门一趟。”
……
距离四宝失踪已经过了三日,陆缜三日两夜不曾阖眼了,原本温和深邃的一双眼里布满了血丝,虽然气势还在,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现在状态极差,人看着都比往日憔悴。
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就觉着神魂都跟着去了一遭,等听说没找到尸首的时候才升起些希望来,甚至顾不得是谁走漏了风声,是谁埋伏在山道上的,命所有人出动搜山,可是别说是人了,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他简直不敢想四宝现在究竟如何了,想一想都觉着要发疯,只能日夜不休地带人出去找哪怕是些微的线索。
成安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劝他道:“您还是去歇歇吧,这儿有我们…”他剩下的话被陆缜的眼神吓得硬咽了回去。
陆缜闭了闭眼,根本不去理他:“让第二波人继续出去找。”
成安应了个是,二档头带着伤将功赎罪,面露喜色地匆匆走进来:“督主,查到些线索了。”他不敢卖关子,急急道:“就是我们遭到埋伏那天,有人看见滇南王世子带着人在山脚下…”
陆缜眼里的亮光一闪而逝,寒凉的让人心惊:“查,别说是区区世子了,就是把滇南王府抄了,也要把人找出来。”
底下人齐齐应了,外面突然有人报道:“督主,有位女子要求见您。”
第八十五章
陆缜虽然说无比焦心,但好歹还残存了几分理智,知道这时候有人上门绝非寻常:“让她进来。”
来人趁着夜色悄悄被请了进来,从头到脚都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头上都戴了挂着黑纱帷帽。她见到陆缜这才把帷帽摘下来,恭敬地福了福身:“陆提督。”
陆缜隐约记着在哪里见过她,想了想才记起她是那位滇南王世子身边的侍妾,他问道:“你有何事?”
秀娘柔柔一笑:“夫人失踪,提督最近不是在焦心找寻吗?我或许可以帮上提督一二。”
陆缜眯了眯眼:“她果然被你们木世子的人带走了?”
他想到木起笙在外的名声,第一感觉不是难堪,而是先松了口气,木起笙性好美色,四宝那样的颜色,他会把人带回去也属正常,不管他…至少四宝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但若是四宝执意不从,木起笙万一恼羞成怒…他的心又不仅提了提,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思。
秀娘暗自纳罕他查的如此迅速,让她失了大半先机,不过还是定了定神,低声道:“正是,不过督主有所不知,自打上回我们世子见到夫人美貌,心里就一直念念不忘,这回捡到夫人也并非偶然…”
陆缜面色已经有几分狰狞:“这些废话不用再说,你只说她现在在哪?!”
秀娘勉强应了个是:“曾经在山林里建过一所逍遥宅,专门用来放置那些他强夺来的女子,供他受用,不过宅子的位置隐秘,若是没有人带路,就怕提督十天半个月也找不着,到时夫人…”
她笑了笑:“只怕就险了。”
陆缜眼里透着几分阴狠:“就算你不想说,东厂有的是法子能让你开口。”
秀娘被他的目光惊的身子微颤,不过仍是道:“我不过一介弱女子,自然熬不过东厂酷刑,只要提督想知道,我这就可以告诉您,不过只是想要您的一个承诺罢了。”
陆缜漠然道:“告诉我她人在何处。”
秀娘见他分毫不为所动,咬了咬牙,干脆直接把地方说了出来,又急急道:“我们世子色迷心窍,轻易不会放人的,那大宅又在荒野,易守难攻,您必然要带人上门强行要人,我只求您杀尽他身边人,把他一个留给我便成!”
陆缜根本没功夫听她胡言乱语,见她报出住处,本想直接命人把她扣下的,就听她大声道:“督主,我在木府也待了许多年,手头有不少能用的人手,可以和督主里应外合,事半功倍,您若是不信,可以派几个顶尖的好手假扮成我的随从跟在我身边。”
陆缜冷眼看她:“你跟木起笙有仇?”
秀娘柔顺地笑了笑:“没有,只是我忍了这么些年,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
四宝这两天一直在琢磨脱身的法子,可惜木起笙在她门外加派了两队巡逻的人手,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而且她还着意打听过,这宅子真就建在了荒郊野岭,她就算跑出去了也找不着回城的路,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秀娘倒是个可以入手的逃脱法门,偏偏她这两日都不曾过来,她愁的头发都快掉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木起笙这两日没过来,倒是他豢养的几个姬妾抽空过来瞧了四宝几眼,一见之下酸的都要冒泡了,抽空过来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说木起笙对枕边人素来不错,她抱着贞节牌坊不放真是蠢透了云云。
四宝莫名觉着有点可悲,这些女子有不少都是受到木起笙抢夺迫害才从了他,现在受害人变成施害人,巴不得拉着所有清白女子跟她们一起下水,让人实在同情不起来。
木起笙这人虽说仇女,但是对没到手的美人还算是怜香惜玉,衣食住行都给四宝安排妥当了,只是她在木世子府不敢吃不敢喝,饿的眼冒金星,还是这回来送饭的下人,当着她的面试饭试菜,她见无事之后才敢动筷子。
只是没想到她才吃完饭,木起笙就打扮的人模人样的过来了,身后还跟了两个身高体壮的婆子。
他平生阅美无数,但从来没有那个女人像四宝这么让人…叹为观止的,陆缜还真是重口味啊!如果被强夺来的女子在床上不哭不闹还能抽空用市井言语恶心他,那他把人强抢过来还有什么意义?
再说四宝身上还有些淤青伤痕正在涂药,这倒不是他怜香惜玉,只是担心在欢好的时候见到无暇玉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实在是有些倒胃口。他喝了两日闷酒终于缓了过来,又琢磨出一个法子,他虽然不知道四宝到底是太监还是真女人,却可以让有经验的嬷嬷过来验身,未免他亲眼见到太监的下半身,以后留下心理阴影,若四宝是女人,那正好可以成了好事。
四宝放下筷子挑眉道:“木世子看来是想试试了?”
木起笙知道跟她做口舌之争只有输的份,看了眼那两个婆子,婆子会意,立刻上来要把四宝拖按到床上,他在原地踌躇片刻,还是起身往外间走了出去。
四宝给吓了一跳,慌忙要挣扎:“你们干什么?!”
其中一个方面阔口的婆子笑了笑:“夫人别怕,咱们只是想给你验一验身子罢了。”
那婆子说完就撩起她衣裳下摆要解她裤子,四宝一下子炸了,用脑袋撞着按住她双手的婆子把她撞开,一脚踹在那要脱她裤子的婆子脸上:“老虔婆,滚开!不然要你好看!”
两个婆子见四宝细皮嫩肉的,也没想过她有多大力气,所以没敢下死劲儿,没留神被她一脚踹了个正着,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四宝在宫里也没少干活,趁机一下子跳起来,揪住其中一个婆子的头发正正反反扇了十好几个耳光,厉声问道:“谁准你们给爷爷我验身的!你们也配!?”
另一个婆子想来帮忙,被她转头一口咬在手上,转眼手掌都冒出血来了,四宝呸呸吐了两声血吐沫。
婆子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一贯是只有她们仗势欺人的份儿,没想到也有被修理的死去活来的一天,两颊被扇的红肿,眼泪都被扇出来了。
四宝正要趁机跑出去,木起笙已经听到动静,带着人绕了进来,见屋里一片狼藉,沉声叱骂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们干什么吃的?!”
婆子捂着脸惊恐地看了四宝一眼,这他妈哪里是小野猫,这根本就是大型食肉动物!
她捂着脸含着泪颤声道:“回世子的话,这位,这位姑娘力气太大,咱们按不住啊。”
女人能有这么大力道吗?木起笙心里难免有些迟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再叫些人手过来,把我匣子里的药拿出来。”
四宝心头一慌,转眼五六个粗使婆子就把她按的死死的,这回她可真是动弹不得了,那个被她扇过巴掌的婆子取出药粉来冲好,强行捏着她的下巴给灌了进去。
她还记恨着方才被四宝打的那几巴掌,灌药的时候格外粗暴,四宝只觉得下巴都快被人掐断了,鼻腔里都灌进了不少下了药的羹汤,又是咳嗽又是拼命甩头,难受的眼泪流下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