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木一摆手,“你问就是,除了我房里的事不能说之外,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舒鸿煊:“”
舒鸿煊无语了片刻,问道:“你现在是居住在灵溪地吗?”
泊木憨笑几声,“喜欢的姑娘是上京的,灵溪地距离上京太远了,我就留在了上京,就每隔几年的时间才会带着婆娘孩子回灵溪地里住上一段日子,我还曾经把我阿爸阿妈接过来上京住了好一段时间呢。”
舒鸿煊心中又是一阵无语,换个心有不轨的人,真能把这人给卖了。
“听说你是灵溪地里大长老的儿子,那你的制药本事很好?”舒鸿煊严肃的问道。
“还可以吧。”泊木憨厚的摸了一把后脑勺,就在舒鸿煊有些失望,以为这“可以”的程度只能是制造那种让人体弱病逝的毒药之时,泊木的下一句让他神色大变。
“让一个县城的人中毒而死的药,还是能制出来的。”泊木补充了最后一句。
“慎言!”舒鸿煊低声喝道,甚至他还站起身,走到屋子外望了望,见整个院子都没有其他人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你不要命了吗?”要是被陛下或者有心人知道泊木的制毒本事这么高,不是死就是被人抓去给人制毒。
泊木仍然憨憨的笑了笑,“我不傻,这种话自然知道不能随便对人说,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懂得。只是因为你问我,我才说实话的,我的命都是你的,又何必担心被你知道这件事?”
章节目录 第523章 不止月光知道
舒鸿煊看着泊木的笑容和眼神,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
他顿了顿,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我知道了,我还有事要去找我老师,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会跟老师说,让你回家的。”
他说完,转身就走,泊木在身后叫了一声,“哎,你能派人带我去你娘的坟前吗?”
舒家的墓葬一直有家丁守着的,不是府中的人带着,进不去。
舒鸿煊脚步顿了顿,“我会让我小厮带你去。”
泊木还想问问舒鸿煊臂上的伤,不过见他大步离开,挠了挠后脑勺,想着他只是擅长制药,对这种伤也没有办法,陛下既然已经收了他做义子,应当会让太医给他诊治才对。
“见过他了?”周大儒见到小弟子回来,问道。
舒鸿煊点点头,“见过了,老师,让他回家吧。”
周大儒也不问两人之间的谈话,而是有些训斥道:“你太莽撞了!怎么能一点口风都不漏,就擅自做那等举动呢?要不是这次有泊木在,可以证明广平侯真的毒害了你娘亲,你那断绝关系的举动,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老师,容景当时知道真相,一时难以接受,心痛难忍之下,才会......”
周大儒没好气的打断了舒鸿煊的话,“你骗得了其他人,你却骗不了我。什么一时难以接受,你要不是对广平侯有所怀疑,你会请我寻找泊木?”
舒鸿煊不说话了,朝周大儒羞赧的笑了笑,这笑容让周大儒的数落再也说不下去。
“算了算了,事情告一段落,我也就不说你了,要是你日后还这么莽撞,你看我会不会收拾你!”
周大儒冷哼一声,舒鸿煊乖巧的应了。
“陛下这次竟然会收你做义子,当真是出乎意料。”周大儒转而说起这件震动朝野的事,神色之间平淡无比,似乎并不觉得被陛下认作义子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
“是,这事就是容景都想不到。”舒鸿煊也说道。
周大儒看向了小弟子,玩味的笑道,“本来就碍了很多人的眼,现在就更甚了,怕不怕?”
舒鸿煊从容一笑,“我是老师教出来的关门弟子,怕了不就是丢老师的面子吗?男人可不能认怂。”
周大儒笑骂了一声,“你这马屁拍得还不够舒服。”
笑闹了一阵,周大儒正色的道,“昨天朝堂上,有十几个朝臣参奏你,要不是陛下早就说过广开言路,可以风闻奏事,这些人铁定少不了一顿打。
不过你也要因此警醒,你招惹的敌人还不少,之前你一个中书舍人的身份,可能有些人还不会放在眼里,不过你现在成了陛下的义子,虽然没有王爵,也没有封地,但身份上早已不同,之前对你不在意的人,如今倒有可能视你为眼中钉了。”
承德帝认舒鸿煊做义子,有利有弊,利自然就是身份上的转变,以后承德帝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给他做靠山,弊嘛,就是越发容易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心中刺。
舒鸿煊端正了身子,认真应道:“是,容景日后会更加小心的。”
“不过你也不用怕,只要你没有行差踏错,没有把柄在他们身上,他们也只能干看着。”
周大儒淡淡的道,再说了,就算到时候真的是有人看他小弟子不顺眼,真当他是死的吗?当他儿子和另外几个弟子不存在吗?
“这次参奏你的人里,除了太子和你妹夫,其他几位皇子看来都参合了一脚。”周大儒说起这几位皇子的时候,并没有半点害怕或者尊敬的意思,反而带着一种冷意。
“几位皇子,毕竟都大了。”舒鸿煊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又如何?储君早定,陛下这几个皇子里,有哪一个能比得上太子的?”
周大儒面无表情的说道,“一个两个都以为一旦坐上那张龙椅就是圣明之君呢,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舒鸿煊已经习惯了自家老师时常用这种类似训斥后辈的语气点评几位皇子,一开始的时候他吓得惊了惊,到了后来再听到类似的言语,他已经可以淡定从容的静静听着老师的责骂了。
周大儒又说了几句,见小弟子脸上神色疲倦,也就没有再留他说话,好似赶苍蝇一样敢他走,“快走,快走,看到你就烦,不要在我跟前碍眼。”
舒鸿煊也不伤心,知道老师是在玩笑,麻利的起身,“老师,容景先行回家,过几日再来看您。”
“免了,你不用来看我了,好好在家养伤吧,我看着你那只就烦心。”周大儒没好气的说道。
舒鸿煊无奈一笑,告退离府。
等回到侯府自己院子的时候,江映蓉上前迎接他,伺候他换了一身家常便服,洗了洗脸,给他奉了一杯桂圆红枣茶,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道:“华娘今日过府了,在这里陪了我一个时辰,见你还没有回来,她家去了,说明天再来看你。”
舒鸿煊微微蹙着眉喝完了这杯有些甜的养身茶,轻声道:“嗯,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让人传晚膳吧。”
等两人用过了晚膳,在屋子里走了走消消食,洗漱过后就上床安寝。
很快,二更天的时候,侯府除了守夜的值房亮着火烛,其他地方都漆黑一片。
三更天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佝偻着偷偷摸摸的在一个人的帮助下进了后花园,这个身影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一个闪身就进了假山里面。
漆黑的假山里,很快就响起了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又响起了一声很低很低的、压抑着的娇喘声。
很快,这些声音又全都消失,只有天上的明月,才能透过月光照在假山上的缝隙看到假山深处有两个人,一个虎背蜂腰的人覆在一个娇小的人身上,身下这个娇小的人儿一双细嫩的腿圈着身上这人,这人一下又一下的、有规律的耸动着。
那一缕缕柔和的月光,从缝隙中透射而下,隐约可见那个娇小的人儿嘴里咬着一块帕子,脸上是一种渴求又餍足的神情。
章节目录 第524章 真是混账!
第二天,舒鸿煊陪着江映蓉用过了早膳,就见樱桃走了进来,眸子里有着一种难以置信,面上又欲言又止的神情。
舒鸿煊挑了挑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樱桃看了一眼江映蓉,为难的道:“有一件事,怕说出来会污秽了少奶奶肚子里的小少爷......”
这下不要说江映蓉,就是舒鸿煊都好奇了。
他摆摆,示意没关系,“说吧。”
樱桃面色古怪的道:“昨夜里,殿下派来保护少爷的护卫,发现有人偷偷溜进了后花园,原以为是进了贼,于是隐在一旁伺而动,想要把他抓住,结果发现他偷偷摸摸的进了假山里......”
说到这里,樱桃面色有些红,“然后护卫发现,那个偷溜进假山的男人跟人在假山里面偷情,而那个人,正好是二小姐。”
江映蓉大惊失色,满脸的难以置信,就算樱桃说的平淡,仍然让江映蓉非常震惊。
舒鸿煊脸色也沉了下来,眉头紧皱,满目怒沉,低喝道:“真是混账!”
江映蓉和樱桃两人齐齐点头,可不就是混账么,舒妍玉可是舒修和的嫡亲女儿,曾经舒修和有多讨厌舒嫣华,就有多喜爱舒妍玉,舒修和才刚刚下葬,这才几天的功夫,舒妍玉竟然就跟人鬼混起来。
三年孝期还没有满呢,舒鸿煊才被人参奏忤逆不孝,不想真正忤逆不孝的人竟然是舒妍玉。
不孝的罪行里,其罪四:守孝期间敦伦、弹琴作乐的。
舒妍玉可是确确实实犯了这样的罪行,这才真的是大逆不道。
“真是不知廉耻。”江映蓉难掩鄙夷的说道,同时还为死去的舒修和感到悲哀。
他真心实意疼爱的女儿,并没有真正将他放在心上,舒妍玉也是熟读《孝经》的人,做出来的事当真是让人不耻。
真要是有点良心,也不应该在父亲刚刚下葬没几天的时候,就做出这等混账事。
舒修和真是白疼她了,也不知道舒修和要是看到舒妍玉这等行为,会不会活生生的被气活过来。
樱桃轻咳两声,神色更显古怪,“听护卫说,看那男人的举动,可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嘭”
舒鸿煊没有受伤的右,狠狠的一拍桌子,面上罕见的带上了怒气,“不知廉耻!”
江映蓉都觉得自己大开眼界了,不像第一次做这种事,就是说不止一次了,舒妍玉到底有多放荡才会跟人鬼混成这样?
而且最让人细思恐极的是,这可是后院,一个侯府的后院竟然被外男偷摸着进来,还跟后院里的主子做那等羞人的事,真是......
“府里守门的人都是死人吗?”舒鸿煊震怒了,连个门都守不好,万一进来的外男心有歹意呢?
各个院子的主子不就有性命之危了?不用说,肯定是有人偷偷带那个外男进来的。
“那个男人是谁?”舒鸿煊沉怒的问道。
既然樱桃能来告诉他这件事,很明显就是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了。
听到舒鸿煊的问话,樱桃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纷呈,就是语气都透着一股难以置信,“是赶车的,护卫隐在一旁,听到那些人称呼他做大壮。”
“天呀!”
江映蓉惊呼一声,大大的杏眸瞪得圆圆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舒妍玉竟然与一个车夫鬼混!
江映蓉虽然知道舒妍玉与谢志安定亲的真正原因,好歹谢志安先前身份还不低,怎生现在竟然会跟一个车夫鬼混?
舒妍玉一个侯府贵娇女,竟然能忍受一个车夫碰她,还与车夫做那档子事,真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