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里(重生)——百柏桦
时间:2018-01-17 15:08:03

 
    华儿,母妃在宫中也寂寞着,你有空多带闺女进宫看她,让她不用担心,我好着呢,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们呀,就等着我们凯旋而归就是了。
 
    华儿,有事不要硬撑,解决不了的事,去找大舅哥,如果大舅哥也解决不了,那就去找大哥,连大哥都没法子,你就进宫找父皇。
 
    不要觉得丢面子,不要倔强,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我们的闺女。
 
    我一切安好,不必担心。
 
    熙平三十七年三月十四日,旭留。”
 
    当周廷昱搁下笔的时候,他的书案上已经布满了信纸。
 
    轻轻吹拂了一下纸上的墨迹,他又拿起信纸,开始奋笔疾书,这一次,是写给他父皇的。
 
    当一个时辰后,砚台里墨汁都换过三次,周廷昱才把所有信件给写完。
 
    写给华儿的、父皇的、太子大哥的、大舅哥的、母妃的,足足五封厚厚的信件。
 
    周廷昱把信件递给青云,吩咐他,“将这些信件打上火漆,拿去严家在边城的铺子,让他们走急道,用最快的度将这些信件送到大舅哥的手上,大舅哥看到这些信件,自然就会帮我把它们给皇子妃她们了。”
 
    临行之前,华儿跟他说过,边城这边有严家的铺子,如果有消息或者信件传递回京城的话,让严家的铺子以最快的度传递回去,不用担心消息会走漏,因为边城这边的掌柜,是严家的死忠,会安排妥当,绝不会有人敢擅自打开信件的。
 
    这个严家铺子的掌柜,并不是一直在边城掌管生意,而是六年前,被严家老爷子亲自调任过来的,祖上几代都忠于严家,很得老爷子的信任。
 
    这个掌柜在边城恰好六年,他的调任,正是舒鸿煊当时要求,是在头目上京之后,舒鸿煊才安排的。
 
    不管头目嘴上说得多么天花乱坠,舒鸿煊仍然习惯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
 
    而及至后来周廷昱与妹妹的赐婚,让舒鸿煊更加庆幸自己当时的安排,有自己人在边城,周廷昱行事也方便很多。
 
    青云领命而去,周廷昱脱下自己裤子,拿出了金疮药,在破损大腿处上了膏药,又把裤子穿好,理了理衣服,才走出营帐。
 
    青凡一言不的跟在他身后,随着他步伐,去往了虎贲军扎营之地。
 
    “哎,这么快就不行啦?这么快就倒下啦?”
 
    周廷昱掀开一个营帐,进去就看到炕上坐着诸多脱了鞋子的大汉,他们正拿着针挑着脚上的血泡。
 
    营帐里一股让人闻着就捂着鼻子的气味,周廷昱仿若一点都没有闻到一样,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带着笑意的声音嘲讽着营帐内的粗汉子们。
 
    “哎,我说小白子,你这话就不对,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来来来,我们很久没有掰过手腕了,我看你是忘记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豪迈的坐在营帐一头的一个方脸汉子,大声的叫道,脸上却带着大大的笑容。
 
章节目录 第618章 虎贲军的汉子们
 
    。
 
    白小子,那是他刚进军营的时候,白白嫩嫩的,军中的大老爷们忒看不起他这副富贵少爷们的样子,给他起了这么个带着讽刺意味的诨号。
 
    到了如今,白小子这个称呼,自然是成了亲昵的叫唤。
 
    周廷昱被人打趣,不仅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越发深刻。
 
    “你以为我还是以前刚进军中的时候呢,你现在跟我掰手腕,输的人肯定是你。”
 
    周廷昱左右扫,拿过张的小板凳就坐在上面,嘴里啧啧有声,“你们绣花的手艺很不错嘛,看来打赢了家去,还能给嫂子们绣件裙子,好好给她们赔罪?”
 
    先前第个开口回答周廷昱话的,叫李大树,此时又是他回应周廷昱的取笑。
 
    “嗤,我要不是长年累月的在军营,何至于连绣花针都会用?”
 
    这么说着,他手下的动作点都没有停顿,熟稔的挑破脚上的血泡,拿着块巾子把渗出来的血水给抹干净。
 
    “只是,白小子你说得很对,这么多年没在家,家里的老父老母,几个孩子全都靠婆娘个人撑着,她也辛苦了,是该好好回去给她亲手做件裙子,让她也乐呵乐呵。
 
    年到头就回去个十来天,孩子们见天的长,年个样,只要想着每次回去见到我,都得孩子他娘先跟孩子们说这是爹爹,孩子们才肯靠近我,这心呀......”
 
    李大树的声音带着股感慨,还有隐隐的酸涩,让营帐中的其他人都沉默起来,营帐内弥漫起种名为心酸的气氛。
 
    “哎,看我这嘴笨的,不会说话,让你们也给弄沉默了,我该打。”
 
    李大树轻轻拍大腿,试图活跃起气氛。
 
    “树子你说得对,我们家也那样,这么多年了,就全靠我婆娘撑着门户,她个女人,又要侍奉老父老母,又要带大孩子,还要下地干活养活头家,的确是苦了她。
 
    我都想好了,这次打赢了,就从军中退了,用白小子那些个文人墨客的说法就是,解甲归田,归隐乡里。
 
    我那老父老母养我这么大,还没有好好孝顺他们呢,总得回去好好孝顺他们,可不能让他们觉得没生过儿子样。”
 
    坐在离着李大树几个炕铺,脸麦色肌肤的大汉,满脸感慨的道。
 
    “哎哎哎,刘大昌,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做我这种文人墨客?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武将,跟文人墨客那是两码子事,谁跟那些个说话还要扭扭捏捏,转个十曲九弯不然听不明白的文人样?
 
    他们有我这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爽快人?可别给他们长脸了,他们要想我成为他们中的员,就是八人轿子抬着我,我都不稀罕着去呢。”
 
    周廷昱大声叫嚷,很不满自己被人当成了墨迹的文人墨客。
 
    这么叫嚷,倒是让营帐中的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白小子,你家大舅哥可听过你这话?”
 
    李大树揶揄的笑着,取笑着周廷昱。
 
    周廷昱脸上的笑容僵,团团作揖,告饶道:“诸位哥哥们,可快饶了小弟吧,这话要是传到我大舅哥耳中,那可有罪受了。”
 
    虎贲军里人人都知道周廷昱的身份是五皇子,对他爱妻如命的性子早就熟知,自然更是知道他的大舅哥是谁,如今见他讨饶的样子,营帐众人纷纷哈哈大笑,笑声传到外面,让附近十来个营帐里都有人探出头来看看。
 
    “哎,现如今连白小子都有妻有女了,真是羡慕呀。”
 
    营帐内,坐在最里头的,明显看着比其他大汉更加年轻的青年叹了口气。
 
    “嗨,川子,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你才十九,这次回去了,就跟头儿请个假,回乡娶个婆娘,这多大点事,好手好脚的,还怕没媳妇?”
 
    刘大昌摆摆手,副过来人的样子劝慰道。
 
    王应川却没有这么乐观,“都说嫁汉不嫁兵痞子,你们可都是娶了婆娘才进的军营,我可是进了军营才谈的媳妇儿,这要找个婆娘呀,难咯。”
 
    “呸”
 
    李大树朝地上呸了口,“什么话什么话?谁说的,谁说的!没有我们这些兵痞子,谁来保卫我们国家的安危,谁来打退那些个狗杂种?
 
    看不起谁都行,就是不能看不起我们,真以为提着这吃饭的二两家伙在裤腰带是耍着玩的?
 
    哎,川子,我告诉你,这娶婆娘,要是这婆娘自己看不起你,甭管她是天仙,那都要不得。
 
    我们年到头就回家十来天,这家里要是没个理解你、心疼你的婆娘,这得多糟心呀。”
 
    “就是,川子,这要是个长着麻脸的女子,懂得心疼人,跟个长得俊的娇姑娘,却看不起你的,甭多想,就那个麻脸姑娘了!
 
    这过日子呀,可不是看脸过的,大家伙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就是,吹了火烛,还不是个样?脸有什么重要的?过个十几二十年,任是花样的容貌,也得皱成橘子皮。”
 
    营帐内大汉们你句我句的,都在给唯个还没有成婚的王应川说自己的经验,说得王应川满脸认同的点头。
 
    “哎,我说你们就是瞎操心,什么麻脸的姑娘,我们川子这么个表人才,还会照顾人的好汉子,还怕找不到好婆娘?
 
    等这次打赢了胜仗,回去论功行赏,川子身上有功名,赐下相应的田地,还怕没有好姑娘上门?
 
    找不到天仙样的姑娘,找个外貌清秀的,可不难吧。这世间的姑娘可不是谁都眼瞎,也不是谁都心高气傲的。
 
    难道早上铁娘子的事你们没听过?我们大夏,嫌贫爱富的姑娘有,好吃懒做的汉子也不少呢,不过这都是小小的部人,其他人可都是勤劳又淳朴的,要不然我们大夏也不会这么盛世繁华,引得那群狗杂种垂涎。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周廷昱拔高了声音,下子就盖过了众人的说话声。
 
    而铁娘子,就是那个临死都要撕咬下扎库克只耳朵的妇人。
 
    “白小子这话说得对,等我们打赢了回去论功行赏,还怕娶不到好姑娘?”。
 
章节目录 第619章 近墨者...脸皮厚
 
    众人又说笑一番,周廷昱这才道明自己的来意,“你们有没有药抹抹?”
 
    李大树摆摆,“都有,都有,伤药都不缺,缺了我们就找头儿要。你别担心,不就是出个血泡吗,多大点事,哪值当你特意过来看一趟。
 
    知道你现在是先锋将军,事情多着呢,快回去处理你的军务,我们就别操心了,都是大老爷们,比这更难受的罪都受过呢,这种就是小菜一碟,回去吧。”
 
    “行,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等打赢了胜仗,我们再好好聚聚,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醉不休。”
 
    周廷昱也是个爽快人,见状站起来,准备出营帐。
 
    “行,到时候不醉不休。”
 
    李大树等人目送周廷昱出了营帐。
 
    周廷昱去了好几个营帐,见众人身上都有药,也就放下心来,转身去了自己隔壁的一个营帐。
 
    “我说你这小子,这一整天都不见人的,干啥子呢?”
 
    周廷昱掀开营帐子,进去就见炕铺上有个人一蹦三丈高,上有些慌忙的理着衣裳。
 
    褚天逸大声的叫嚷嚷,“哎哎哎,你进来之前怎么不打声招呼呀,万一我正做着私密的事呢。”
 
    周廷昱嗤笑一声,脚下不停,“比如呢?”
 
    “比如,我正在洗澡的时候。”
 
    褚天逸顿了顿,又大声嚷嚷道。
 
    周廷昱双抱胸,上上下下打量了褚天逸一眼,“你有的,我也有,你有什么值得我好偷窥的?”
 
    褚天逸噎了噎,鼓了鼓眼睛瞪着周廷昱。
 
    周廷昱来到他身边,转了两圈,揶揄的问道:“你小子现在正痛着吧?”
 
    褚天逸被周廷昱的眼神看得发毛,听到他的话,矢口否认,“什么痛着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廷昱冷笑一声,一屁股就坐在炕铺上,伸拍了拍炕铺,“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你在做什么。”
 
    褚天逸眼珠子转了转,心虚不已,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底气不足,就连气势也没有先前那样充足了,“我做什么啦,我什么都没做,累了在炕铺上坐着休息一会儿不是很正常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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