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切都是古香古色,让人仿佛回到了古代那般。
蒋瀚文的爷爷早已经等候多时,乍然看到弄潮是个模样漂亮,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老太爷现在身体跟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人精神气好了很多,说话缓慢却能口齿清楚,“阿文……就是这位小姐吗?”
“是爷爷,今天我把她请回来了,你不是说一直要谢谢她么?”蒋瀚文蹲在老太爷的轮椅跟前,握住他的手温柔的说,乖巧的像个孩子死得。
老太爷开心不已,“好,今天终于让我见着了我的救命恩人……”
老太爷说的很缓慢,这回佣人已经将弄潮请到了一旁的木质沙发上。
弄潮神色淡淡,未曾开口,直到老太爷一再感激自己,这才开口。
“老人家保卫国家一身戎马,我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不足让人挂齿。”弄潮神色清冷的说。
老太爷眼睛一红,像他们这种老兵又有谁记得呢?又有谁会想起那个艰苦的战争岁月?
没有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让他怎么不感动?
岁月虽然过去,一切成为了历史,但是并不代表这一切就没有真实发生过。
他身上的处处伤痕,他的一条腿废物,都是那场历史带出来的见证者。
看着现在国强民富,人民安居乐意的生活,幸福之下也希望他们能记得过去,记住如今的生活是用多少勇敢热血的将士们换回来的。
“小姐怎么称呼?”老太爷缓缓的问。
“弄潮。”
“如果不介意我就叫你小弄吧……你就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老太爷问。
“……好。”看着那双浑浊的目光,弄潮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我这就去让人收拾房间出来。”蒋瀚文笑吩咐佣人去吧客房腾出来,一切都要用最好的。
“我让人给你们泡茶……”蒋瀚文吩咐人把昨晚上送过来的武夷山大红袍给拿过来泡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弄潮知道这武夷山老树大红袍可珍贵着呢,不是自己泡茶不放心,怕被浪费了。
“把茶具拿过来。”蒋瀚文吩咐佣人。
“你还会泡茶啊?那你回下下棋吗?”顿了顿老太爷说,“围棋,象棋会吗?”
“略知一二。”弄潮见茶具上了,“我去净手。”
“爷爷,人家可是围棋职业七段呢。”秋夜择衣炫妻技能上线,“而且象棋也下的不错。”
老太爷欣慰的点点头,满是赞赏之色,看一眼秋夜择衣,“你这娃娃真幸福,能娶到这样的妻子,我们阿文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可要把我给急死了。”
“爷爷,我现在还早呢!”蒋瀚文淡淡说。
“你已经二十五岁了,到时候找个合适的姑娘谈个一两年的恋爱,然后结婚生子,那个时候你就三十岁了!怎么还算早呢?难道你要等到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时候再结婚生孩子?”
老太爷正几句话说完,人已经开始喘上了,“我没别的要求,就是希望在我死之前,能够看到你结婚!”
“爷爷……”蒋瀚文有些无奈的说,“感情又不是勉强出来的,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爷爷又不是不懂。”
“你一天就呆在办公室里,酒会舞会也不见你带个女伴也不参加,你说说怎么去跟那些千金小姐接触,不接触,怎么知道适不适合呢?生意,生意,人这一辈子钱够花就可以了,房子够住就可以了,日子过得舒舒坦坦的就够了!钱永远是挣不完的,可是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
老太爷越说越气,“我不管,反正我跟你一年的时间,必须结婚!”
“爷爷!”蒋瀚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旁的秋夜择衣偷偷的窃笑着,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
弄潮这个时候已经净手完,头发也挽了起来,收拾的干净利索。
弄潮坐在茶具跟前,认真的泡茶,仿佛世间任何人与事都无法打扰她。
不愧是武夷山老树的大红袍,一打开就能闻见茶香扑鼻,“好茶。”
弄潮泡茶的动作布局不虚,优雅精致,形如流水下来叫人赏心悦目。
弄潮十指修长,指甲修的漂亮,上面涂抹着一层淡淡的透明钙甲油,更加衬托得那双手白玉如凝脂。
与这透明的玉器茶具,简直相得益彰。
所有人都宛如欣赏一幅画那般,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直到弄潮说了一句,“好了。”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整个客厅都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阿文,每次跟你提起那些世家千金小姐,你总说不过尔尔,现在看见没有,真正的世家千金小姐的气韵,今日你算见到了吧!”
老太爷感慨说。
秋夜择衣听老太爷这么说,露出与有荣焉的笑容。
蒋瀚文没说话。
武夷山的大红袍自然是好喝的没话说,喝下去之后唇齿留香。
与他们相比,弄潮的动作优美到了极致,右手半握着茶杯,左手食指与拇指轻抬茶杯底。
脸庞上没有了平日清冷的样子,轻酌一口,满脸笑容。
“这茶很好。”
老太爷这时却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的女娃娃可惜不是自己家的。
“小弄的围棋听说很厉害,我们下一盘?”老太爷笑着说。
“荣幸之至。”
喝完茶,弄潮我老太爷两个人就在外面阴凉的地方下棋,而屋里两个人这是针锋相对。
秋夜择衣阴阳怪气的说,“你爷爷跟你说的你都听到了?不要一天考虑这生意,生意,结婚生子也很重要!”
秋夜择衣学着老太爷的模样,一张俊脸十分滑稽。
蒋瀚文不予置评,“地下有个格斗场,要不要我们去练一练?”
秋夜择衣原本坐在沙发上,闻言后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说,确切的说想迫不及待的把蒋瀚文给狠揍一顿。
“好啊,我们来比划比划!”
蒋瀚文解开衬衣的三个扣子,将袖子挽起来,摆出一个格斗的架势。
秋夜择衣穿的是宽大的T恤,黑色长裤,头戴棒球帽,胸前别墨镜,明明比对方还要大几岁,这穿着打扮看起来却显得的比蒋瀚文还要小。
蒋瀚文或许是红三代,他身上有军人的一丝不苟和严谨,但无表情的看着秋夜择衣。
秋夜择衣一个跃起落在格斗台上,上下把蒋瀚文仔细打量一遍,“没有想到大名鼎鼎,做事无下限的红狐,竟然会是堂堂的蒋大公子,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和行事作风如强盗的邪龙相比,在下自愧不如。”蒋瀚文淡淡的说,“不是不是秋家长子,没有你的立足之境,所以你才喜欢抢人家的东西?”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斯文败类!”秋夜择衣冷哼一声说。
“彼此彼此!”
瞬间,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出手,在格斗台上两人身手旗鼓相当。
“哟,身手不错嘛,常常在办公室呆着,也没有忘记锻炼身体?是不是没有女朋友啊?”秋夜择衣笑呵呵的问。
“你伸手也不错!”蒋瀚文眼眸微微一眯。
就算两个旗鼓相当的人,最终也会分出胜负的结果。
最后,秋夜择衣赢了,蒋瀚文输的也没太惨!
两个人都靠在擂台的柱子上,气喘吁吁的看着彼此。
就算自己只是赢了那么一点,可是赢了就是赢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蒋瀚文,老子要是在看到你的眼睛在我女人身上乱看,我挖了你这双狗眼睛。”秋夜择衣警告蒋瀚文,他不喜欢其他男人看弄潮的眼神,非常不喜欢。
尤其是出色的男人,他们有权有钱还有出色的样貌,自己完全就是耍泼癞上弄潮的,她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
相信任何处于恋爱中的男女,对面另一半的优秀都会没有安全感,唯恐被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给勾搭走了,所以处处提防。
秋夜择衣就是这种情况,现在外面的诱惑太多了,万一弄潮碰到一个,比自己还没脸没皮的男人缠着她怎么办?
蒋瀚文擦掉嘴角的血迹,将眼镜取下来擦了擦又重新带好,懒得理会他。
“混蛋,跟你说话呢!”秋夜择衣高喊着。
蒋瀚文脚步一顿,“我不会做插足着,如果你跟她分手了,我或许会去追求她。”
“臭不要脸的,你特么想得美,你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下辈子也没有希望!”秋夜择衣吼着。
蒋瀚文不语。
秋夜择衣擦了擦嘴角,捡起地上的帽子戴上,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墨镜,转身就走。
等秋夜择衣在佣人的指引下,来到客房洗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去找弄潮。
秋宝宝那张原本还开开心心的脸庞,霍然沉了下来,老爷子睡去了,现在弄潮和蒋瀚文正在下围棋。
一对养眼的俊男美女坐在一起,这画面在外人看来就是赏心悦目了,可是在秋夜择衣看来就刺眼了。
走过去坐在弄潮身边,他对围棋一窍不通,事实上他做饭在行一些,其他的一塌糊涂,没有多少墨水。
两个人下的很认真,落子吃子,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思考的样子,皆是一脸沉静。
秋夜择衣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吃惊蒋瀚文这丫的,竟然还是个围棋高手,能跟上弄潮这速度,不简单。
一个小时之后……
两个小时之后……
秋夜择衣虽然不懂,却丝毫不妨碍他体现‘观棋不语不真君子’的修养,坐在一旁有模有样的看着。
心中却想着,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结束?
半个小时之后,棋盘二人皆是占着半壁江山,最终还是蒋涵文投降。
“在下输了。”
弄潮总期盼中提起头,脸上显然是开心的,甚至还笑了笑,“蒋先生围棋不错。”
“秋夫人的棋艺更是让人在下刮目相看。”蒋瀚文微微一笑,“这一盘,已经用尽在下毕生所学了。”
“你们文绉绉的的说话不累吗?”这句话是冲着蒋瀚文说的,随后扭头问弄潮,“要不你教我下围棋吧。”
“你没有那个资质。”弄潮将自己的黑子收好,蒋瀚文将自己的白子收好。
秋夜择衣噎了一下,不像让蒋瀚文这个疑似情敌的家伙看自己的笑话,“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