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妈妈应声,和李妈妈去准备忙活做饭。
几个人也都没说起窦三郎赶考的事,而是商量起把码头扩建的事,最好是把洺河的河道也挖宽,这样来往行走的货船就更多了,也在龙溪镇码头停靠补给,能带动龙溪镇经济。
又商量哪个村比较偏远,山坳里的村人难出来,山路遥远的,可以怎样改动,只要通了路,把整个正阳县都发展起来,万顷果林,富庶一方百姓。
不光是酒,人多了,吃喝穿住都是可发展的项目。
窦三郎听着,一块议论着,心里也思虑着,觉的他的策论还可以再精改精改。
吃完了饭,陈天宝回家,也正好送窦小郎梁五郎和长生去学堂。
窦三郎跟着窦清幽出来,站在洺河岸边,负手而立,看着流动不止的洺河,“四妹!我一定会考中,不辜负你和娘的期望!”
“那我们今儿个下午来浇水吧!今年春雨贵如油,河边的李子树有些新芽都想蔫儿了。”窦清幽笑看着他。
“好!”窦三郎看着她笑。
没让李走运几个来帮忙,兄妹俩拎着桶,就在河里打水,沿着河岸给岸边的李子树一棵一棵的浇过去。
累的酣畅淋漓,泡个热水澡,浑身轻松,神清气爽!
在家里休了两天,梁大智就赶着车带着梁二郎过来,送窦三郎一块去县城。
梁氏很不放心,“要不我也去吧!你们这连着考几天,考下来人都不成样子了!”又想她跟着去怕是给儿子压力,看看窦清幽,“让四娘跟着你一块去吧!还能给你个药膳粥,滋补汤喝!有她跟着,我也放心!”
梁二郎听着,顿时眯了眯眼。果然都安排好了,就等他考完中了功名,就让他娶窦四娘!连他去赶考都不放过,都要跟着一块!
窦清幽倒是没有意见,不过她觉的窦三郎也没那么娇弱,还得她跟着过去安排。
窦三郎拒绝了,“不让四妹跟着了!有大舅在那,还有走运。我也不会饿着冻着了!哪还得四妹过去伺候我!”赶考的来来往往都是男子,四妹跟着他也不安全,反而会让分心。
梁大智也说他会全程跟踪,保障俩人无后顾之忧的入贡院。
梁氏满心担忧的送了窦三郎上路。
众人也都在等着,想看梁家成了皇商,梁二郎和窦三郎会不会考中功名。
窦二娘和刁氏也都殷切的盼望着窦大郎能考中功名,暗暗诅咒窦三郎落榜,梁家子弟也都落榜!不能让她们那么得意,那么横!
梁氏心里暗暗较着劲,就是梁二郎考不中,她儿子也得考中!之前说的这几年考中,虽然也是她真心劝儿子的,但真临到头了,她希望儿子最好能一击即中!总不能啥好儿都落别人家了!至于娘家侄儿?考不中也没关系!还想配她宝贝闺女,根本配不上!
家里的气氛也很是紧张,看梁氏烧香,樱桃也过去磕头,祈求老天爷让大少爷高中!
弄得程妈妈都有点怀疑大孙女是对大少爷动了春心,还特别提点她,是跟着小姐的,要好好伺候小姐!
樱桃哪里是动春心,是听见梁二郎和窦二娘勾搭,还嫌弃烦恨她们家,说小姐配不上他,自作多情的认为小姐要嫁给他,所以心里怒恨憋闷难忍。就求着老天爷一定要让大少爷高中,狠狠打他的脸!他才是一点都配不上她们小姐!
窦清幽还是每天一如既往,看书练字,偶尔做做针线做做饭,摆弄酒曲,侍弄果苗。
去年的果苗,经过一年的精心侍弄,长势也格外喜人,今年再长一年,明年就能移栽了。
梁氏也跟着她侍弄果苗,亲自到作坊里拉龙须面,忙活着。
窦婶儿和连氏几个都安慰她,三郎年纪小,学问好,前程大好!让她不用多担心!
她们是也都不相信窦三郎念了两年书,就能考中功名了。功名不是那么好考的!不过她们倒是真心希望窦三郎能高中!
马氏也强烈盼望着,去年都没有考中,今年必须得中了!他们家如今都成了皇商,那学政和县令也打点了,儿子的学问没有问题,今年高中,那她就能挑个中意的儿媳妇!抛却窦四娘!
樊氏也盼望着,二孙子要是考中了功名,这亲事才更好说一些。
很快几天过去,考完的学子纷纷出了贡院考场。
秦寒远也在外面接,看到窦三郎出来,招呼他,“考的如何?有没有把握?”只有他高中了,窦四的身份才能跟着提高。从乡下庄稼富户的女儿变成耕读之家的小姐!
窦三郎笑的有些忐忑,“我也不知道,反正尽力了,就等着看结果吧!”
秦寒远不悦的皱眉,“你把试题都默出来,找严夫子看看你答的有没有毛病!怎么能没把握!”他要是考不中,窦四岂不还是身份上不来!
窦三郎也想问问严夫子,等了梁二郎出来,就直接跟秦寒远去了严夫子那,把大体情况默出来,给严夫子瞧。
严夫子把两人的答题情况都了解了,又给两人讲解了一遍,让回家等消息。
给窦三郎评解的最多,秦寒远就以为窦三郎学的时间短,还有些薄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他都求着严夫子把他拉了过来,跟着严夫子他还能练个秀才都考不中!
梁大智安慰了两人一番,“你们都还年轻着呢!前途都是看得见的!”
窦三郎笑笑,“家里要开始教授各村酿果酒了,我得赶紧回家帮忙了!左右已经考过了,结果如何无法左右,就等着吧!”
梁大智就拜谢了严夫子,又跟秦寒远和秦雪钧谢过,带着梁二郎和窦三郎回家。
看到儿子回来,梁氏急切的就想问考的咋样,又咽了下去,“这几天都磋磨坏了吧!快洗了澡,好好吃个饭!特意买了野山鸡,野兔子,炖了汤,烧的干锅兔肉!”
窦三郎笑着应声,招呼梁大智和梁二郎也留下,他去洗澡。
梁二郎不愿意,“我们还是回家吧!爷奶和娘他们都还在家里等着呢!”
梁大智想想也是,“左右要商量教酿果酒的,我们明儿个还得再来的。”
送走父子二人,一家人等着窦三郎洗漱好,一身清爽的出来,都坐在桌旁,陪着他吃饭。
窦三郎看着几人笑起来,“你们咋不问我考的怎样?”都想问不敢问的样子。
梁氏摆着手,“考咋样都好!你今年才十六,那些人几十岁了还进京赶考呢!咱不着急!这几年随便哪年考中都行!”
窦三郎听着,又看向窦清幽。
“三哥一定会中的!”窦清幽笑着回。
窦小郎也满腹自信,比他都自信的样子。
不过窦清幽说完,又加了句,“今年不中,明年中!”
窦三郎忍不住大笑起来,“那咱们就先商量教村人酿果酒的!”
“好!”
娘几个就商量了,明儿个等梁家的人来了,还有各个村的里正,商量完谁家负责哪些村子,是到村里去教,还是让村人来家里学。
次一天,梁贵和梁大智一众人都赶过来。
窦清幽画的有个大概的地图,哪个村大概在哪个位置,几个村镇他们两家划分开来教。
“之前说的买了果树苗,教他们酿酒,把三分之一的果子卖给我们。现在有很多没有种果树的,我们也没有那张契约的,那就不能白白的教给他们,让那些卖果树的心里不服。”梁贵想回报乡里,不想收钱,但不能太过不公平了。
“为了公平起见,一家收二两银子,到家里来学酿酒!到时候要是谁家酿不好的,还可以再进行指导!包教包会!”梁氏看着就说。
梁大智几个都点头,然后划分了哪些村子去梁家,哪些村子到洺河畔来。
商量完,梁贵一众人回去,就找了他们负责片区的各村里正,传达要教授酿果酒的形成。
窦清幽提前就准备了些苹果和梨,这些都是留着试验给来学酿酒的村人看的。
窦三郎和梁氏娘俩出来撑事儿,跟她们家负责片区的各村里正说了情况。
各村里正都纷纷表示愿意学,二两银子传授个手艺,不算啥钱,而且种了果树的又是免费学,村里好些人都种了果树了。
消息迅速传开来,各村的人纷纷报名,种了果树的人都很是高兴,他们不用交二两银子,而且去年种的果树,今年都活的很好,再过两年就挂果收获了!
那些没有种果树,想学酿酒的,也知道不可能白白学走人家的手艺,愿意交二两银子去学。
那些先前就蹦跶说骗村人银子的人又跳出来,大骂她们变着花样搜罗穷困百姓的银子!先前是骗着他们买山地,种果树,搞的倾家荡产,还要骗着他们交银子学酿酒,就是大骗子!
梁家成了皇商,那些不敢骂梁家的,就可劲儿了的骂梁氏娘几个,说她们挑拨的事端,搞的鬼!就为了骗钱!
“有人信有人不信不是正好!?先富一部分,另一部分打工干活儿,正正好!”梁氏摆出架势,沉怒着脸,穿着绵绸绣花比甲,带着赤金镶珠金步摇,端的是气势十足。
清水湾和小杨村小张村,龙溪镇上的人最先过来的,没种果树的,交二两银子,先报上名儿,“登记了你们家的资料的,就是跟我们家学酿酒的,要是酿不成,酿坏了,我们都会再去教,直到把你们都教会!”
来的人都说好,“这个好啊!还就怕学一次学不会呢!到时候也酿成了坏酒,搭了银子又搭了功夫!”
“不会让大家搭了银子又搭了功夫!大家学了,等果子上来,有果子,都可以先试试,等试验成功了,酿成果酒了,再大批量的做!”窦三郎笑着保证。
村人纷纷叫好。
梁氏又警告一遍,“你们谁学了,回去再教给其他的人,酒酿坏了,或者被抢了货源,抢了生意的,我们可全都不管!虽然是说了家家户户都教,但为了公平起见,学酿果酒的都拧成一股绳,咱们先富起来,再带动其他致富!真的每家每户都齐头并进,一下子致富也是不现实的!”
这个几村里正早就明白,也都跟村里的人说了。这个大好事儿,都别瞎搞乱搞。好好的干几年,到时候他们就都富庶起来了!自然,坏事更不能!坏事的窦家都遭报应了!
李来祥这边登记完来的村人的消息,那边窦三郎就开始讲酿酒的法子和过程,梁氏穿了围裙,收拾了干净利落,开始边讲边演示苹果酿酒,梨子酿酒的法子。
窦清幽用小坛子装的,刚发酵的,已经发酵成形的,可以提取酒液的,二次发酵的,可已经成酒的成品果酒。
“哎呀!这是每一步都看的清楚了,还真是好学啊!这么一学,肯定就会了!”
“这个提取酒液的管子,真神奇嘞!自己会吸酒到另一个瓶子里!”
窦清幽解释是虹吸管,很容易做,也有人会做,可以自行去做或者买,也可以不用。
从头教到尾,来的人看的一目了然,也都表示学会了,那些不自信的,踌躇着不知道会不会的,窦三郎都告诉他们,不用怕酿坏,“我们刚开始酿果酒的时候,不知道坏了多少次呢!方法就是这样的,就是手艺的问题!手生手熟!你们要是不会的,我们就再教!酿不成,酿坏的,到时候都能来再学!或者把情况报上来,我们上门再去指导!”
众人都放了心,登记的都有资料,也就满怀希望梦想的回家去了。
看有别人都行动了,说的教的好,一学一看就会了,也都蠢蠢欲动,交上二两银子报了名儿去学。
家里一直连轴忙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