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夹子把她们的嘴都撑起来!走运把夜香拎过来!”庄妈妈沉声道。
几个人立马明白过来。
只是家里的夜香早就收拾干净了。平常收拾的就干净,更何况还是过年,全部都拾掇的干干净净的。
“后山坡那边不是个化粪池!”李来祥提醒。
家里不喂猪,只有人和三条狗,攒的粪便就在后山坡的化粪池里沤着,留着给果树上肥。
李走运快步跑走。
转运也拿来了大撑子。
几个婆子害怕了,挣扎着叫骂,要放了她们,还有求饶的。
庄妈妈上来捏着下巴,就把依次把几个人的嘴巴给撑的大大的,喊不出,合不上。
等看热闹的过来时,李走运已经拎了大半桶的粪水过来。
离多远,就有人皱眉捂鼻子。
梁氏也皱了皱脸。
窦清幽也明白,庄妈妈不让她们出来的原因。
几个婆子死命的挣扎,脸上都露出个惊慌恐怖。
“一个一个灌!嘴巴不干不净,满口污言秽语,只有这样以毒攻毒,才能彻底给她们治好了这嘴臭的恶疾!”庄妈妈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子,就给其中一个婆子灌了下去。
那婆子拼命的挣脱,却挣不开,想求饶,又发不出声音,唔噜噜的,一边干呕着一边又呛的咽了不少。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捂着嘴,还有叫好的。他们可还没见过这么骂人,这么收拾的!都是被骂了,跳起来跟她们对骂回去,比着骂,看谁骂的更难听!这么回对她们,还真是莫名的觉的刺激!过瘾!
梁氏也觉的有点恶心干呕了,拉着窦清幽,让她回去。
窦清幽冷眼看着,面无表情,仿佛闻不到。
几个婆子都已经吓的脸色发白,摇着头挣扎着咒骂的,可嘴被撑着,不论咒骂还是求饶,都说不出来。被挨个灌了粪水。
灌了粪水,一人又灌一勺子冰河水,洗泼干净。
“这臭嘴洗了两遍,看看是不是已经洗干净了,要是还这么臭,就只能接着洗了!”庄妈妈笑着道。
几个婆子滚在地上,都不同程度的拼命的呕吐,有人恶心的翻白眼儿。吐完骂她们滥用私刑!是犯罪!
“滥用私刑?只不过给你们洗洗你们的臭嘴,这就叫滥用私刑?你们污蔑辱骂也是犯罪!送到衙门照样打板子!”庄妈妈冷笑。
“这嘴没洗干净!再给她们洗一遍!”李妈妈听的怒骂。
李来祥让捆在地上,“叫她们家人过来领!”
镇上人议论纷纷,都说雷家弄几个婆子去骂人,这下反被人家给教训收拾了!大过年的,但跑人家门口去污言秽语的骂,这下可恶心死自己了!
雷员外和雷太太听到,怒恨了半天。
一直到了下晌,才有过来把几个婆子都领走。
李来祥几个收拾干净那一块地方,泼上泡的茶,把还飘散的臭味儿给遮住。
家里,娘几个和一众下人们,一块同乐,一块吃了年夜饭。
条几上的梅瓶里插着大束的腊梅花,炭炉烤的屋里热气腾腾,香味儿也飘荡在屋里,幽香沁人。
“这香味儿,倒是提醒我们闻了臭味儿一样!”梁氏自己忍不住笑。
“喝点果酒压压这想法!”窦清幽给她倒了杯苹果酒。
梁氏笑着喝了,不再提,众人都坐屋里守岁说笑。
一直到了子时的更声响起,新的一年到了。
李来祥带头,齐齐给梁氏和窦清幽,窦三郎,窦小郎娘几个拜年。
梁氏给每个人发了压岁钱红包,互道了新年,众人这才都去歇了。
大年初一,各家纷纷串门拜年,洺河畔也络绎不绝,热闹一堂。
今年初二,梁氏依旧没打算去走亲戚,让马氏她们三妯娌先去走娘家,她们家赶初三再去。
马氏三妯娌的娘家亲戚也都是初三初四去,至少赵家的人雷打不动初三来梁家。
家里人多,亲亲也多,热闹哄哄的,梁氏吃了饭,小六闹腾,就走。
因为梁大智和梁三智都不在家,所以家里窦三郎也被拉着一块做主客,陷在亲戚堆里招呼。
常月荷看看,全是男客,她连靠近都不能,心里难受的不行,又看看梁玉娘,在梁氏和窦清幽跟前扮好。可是姐姐已经给媒婆递了话儿,让给她说亲,很快她就会胡乱做主,给她胡乱定个人家把她嫁了的!娘疼她,可是她硬不过她姐姐!
她心里火急火疗的难受,又不能表现太过。如果窦三郎对她也好,他们要是两情相悦,她也不用这么心苦。
让她放弃,胡乱随便的找个人嫁了,她不甘心!她才不要随便找个人嫁了!她要嫁给她喜欢的人!只要她再努力一回,她就能如愿了!窦三郎,早晚会体会到她的好!以后也会对她好起来!
窦清幽看她的样子,忍不住皱眉。
常月荷过来跟她说话,“你前些日子忙的很,我们好久都没有一块好好说话了!这次南下,又碰到哪些事了?也跟我们说说吧!”
“这次都在酿新酒,除了买甘蔗,也没啥事儿!”窦清幽淡笑着大量她。
常月荷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跟她扯了半天。
梁玉娘看她样子,也不知道该说啥好,想一块扯话儿,看窦清幽并不感兴趣,就拉了她去看她画的画,“我根据你画的海岸景色画的,你来看看!”
窦清幽被她拉到西跨院厢房。
梁玉娘拿出那副海岸上景色图给她看,面色微红道,“我画技不如表哥,有些四不像,也没画出韵味来。”
“容公子画的好,三哥和我都没怎么学过,你也没学过。我们几个画的,都不如容公子!”窦清幽直接把大家都拉进来,都扯到一块。
梁玉娘又问她别的画,她想练练,画出来绣成绣品。
那边窦三郎喝的有点多,听马氏说常月梅给他准备醒酒茶。常月荷身子一影,过去。
窦三郎道了谢,喝了醒酒茶,不过一会,就胃里翻滚,连忙起身,“我实在喝的有点满,我先出去一会!”
“别吐在路上了!”
------题外话------
明天二更补,时间不定
第一百三十章:来人
窦三郎不是第一次的喝多,家里他顶门户,过年来往的亲戚,他陪同着,也要喝不少。但家里的酒度数都不高,喝多了也只是头昏,喝碗醒酒汤,吹吹风就好了。从来没有这么吐过。
胃里翻滚的难受,窦三郎跑到外面的茅房,就把吃的东西喝的酒一个劲儿的吐了出来。
东西都吐完了,还是翻滚干呕,吐的酸水出来,全身无力。
一只温柔的手抚过来,轻轻的给他拍背。
窦三郎猛地扭头,就见常月荷红着脸,满脸担忧的看着他,正在给他拍背,顿时一惊,立马推开她。
常月荷惊呼一声,趔趄着后退两步,“三郎哥……”
“常姑娘还请自重!”窦三郎怒愤不已,也怀疑起他喝那碗醒酒汤。之前也喝过,却并没有像今儿个一样,吐的控制不住。
话刚说完,胃里再次翻滚,又忍不住呕吐起来。
常月荷听到脚步声过来,咬咬唇,忽视他鄙弃冰冷的眼神,上来要搀扶他。
她以为窦三郎不会给太给她办难看,她以为她都放到这么低的贴上去,窦三郎会不忍心,也会为她如此痴情稍稍感动。到时候……她就不用做的太过,以至于招了厌恶。
窦三郎鄙弃嫌恶的看着她,“是不是要再把衣襟子拆开来,然后等人来了,哭着跑出去!?”
常月荷脸色一白,顿时红了眼,“三郎哥!我…我只是喜欢你啊!”
“来人!”窦三郎大喊一声,冰寒的盯着常月荷,“不是要叫人来吗?我来帮你叫!”
常月荷惊慌害怕的不知道该咋办,泪眼朦胧无措的看着他。他摆出这样的姿态,她要还有一点羞耻心,就不会在他嫌恶下,等着人来,明明白白的贴上他,算计他。
可如果放弃了,她就啥都白费了!啥都得不到,还只有他的厌恶!她喜欢他!想嫁给他!她就只有这一个心愿!
看着窦三郎嘲讽鄙夷的目光,常月荷死死握着拳,垂下眼不敢看他,伸手解衣襟的扣子。
窦三郎见她真的要用这种下作手段算计他,顿时心中大怒。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来,庄妈妈猛地一下砍在常月荷的后颈上。
常月荷闷吭一声,昏了过去。
庄妈妈抓着她,直接扔到了墙头外面。
嘭的一声落地声传来,窦三郎有些惊愕的看着庄妈妈。
“老奴小时候就有一股子傻力气。三少爷还是赶紧走吧!”庄妈妈上来扶住他。
庄妈妈的力气表现过,年前的一次出行,很重的行李箱子,她都能拿起来。可常月荷是个人,虽然不重,但要把她扔出墙头,就算墙头矮,两个大男人都未必做得到。
窦三郎怀疑的看着她。
那边听到窦三郎叫人,已经赶过来了。
最先过来的就是柳氏。
她们来走亲戚,除了赶车的李走运,庄妈妈跟着来伺候,没有带其他下人。
等几个人以为出了事赶过来,就见庄妈妈扶着窦三郎,他已经吐的脸色发白,虚脱无力。
柳氏搜寻了一圈,没看到闺女,脸色顿时变了变。
庄妈妈是下人,还是个好几十的婆子,她来伺候窦三郎,理所应当,也没人多想。梁二智歉意,让窦三郎喝多了,让他到梁五郎的屋里躺着歇会儿去。
“我可能是吃的太杂,喝的太多,不太舒服,我先去找郎中姥爷看看!”窦三郎婉拒。
“三哥!?”窦清幽快步过来。
梁玉娘也跟着过来,“表哥没事吧?”
窦三郎摇摇头,扶着李走运去看郎中。
梁二郎也在一旁扶着他,“也没见你喝成这样过?”
“喝的有点多了。”窦三郎回了句,让他不用跟着,“还有客人,有李走运和四娘就行了。”
梁二郎看看窦清幽,也只好撒开手。
几个人到了梁郎中家里,他也刚吃完饭,看到窦三郎被扶着过来,指了指炉子上的锅,“醒酒药,自己舀!”
这两年村里生活变好,逢年过节都有不少喝醉的,尤其是年节的时候,所以他这里就熬一大锅醒酒药,谁来了就舀一碗。
“郎中姥爷!我就是喝了醒酒茶,吐个不止。”窦三郎坐下来。
梁郎中一听,给他检查,把脉一番,说他误食了催吐药,给他开了个大药丸子,让他喝热水冲下。
误食催吐药?窦三郎只喝了那一碗醒酒茶。不过啥都没多说,吃了药丸子,喝了热水,不时就感觉那股子恶心翻涌的吐意下去了,忙道了谢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