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酒师——蓝牛
时间:2018-01-21 17:26:56

    沈良辰还在外面说,等他考完会再来找窦三郎,一定阻止他把那么贤惠那么好的妹妹推进火坑。
 
    窦三郎气坐在屋里出气,恨不得戳自己的眼,“我果然是眼瞎!”看他出贡院时快昏倒,扶了一把,结识的时候也不这样,竟然是个有病的!
 
    “不与傻逼论长短。”窦清幽笑着劝他一句,让他到厨房帮忙。
 
    “傻逼……”窦三郎忍不住笑了笑,“好!我来帮忙!”
 
    乡试时,对于考生进贡院带的东西就已经要求严苛,窦清幽抱的包子都被掰开了。所以这次牛肉全做成一粒一粒,饺子也是一口一个的小饺子,野菜饼蒸熟也可以切丁,三明治也都切成小块的。
 
    一切准备妥当,天还早,窦三郎泡了澡,早早入睡。
 
    只三个时辰,子时就赶着起来。
 
    窦清幽把考篮里的东西又检查一遍。
 
    “不用担心!贡院那边我已经去过好几次,每条路都熟了!咱住的也近!”顾升安抚她,他和李走运,大运三个都去,护送窦三郎入考场。
 
    窦清幽点头。
 
    窦三郎还不放心,家里就剩她一个带着个丫鬟和婆子,让顾升留下,“路我自己也都熟。”
 
    “入场考生多,时间又紧迫,若是发生踩踏事件,有顾师父在,也能放心些!”窦清幽沉声道。
 
    “四娘不放心,我还是送你进了考场!走吧!寅时一刻开门,我们得提前赶过去!”顾升摆摆手。
 
    窦三郎只得点头,拿着考篮坐上马车,赶往贡院。
 
    街上已经不少举子出来,三五成群的往贡院赶。如果住的远,住到了城外乡下,虽然便宜些,头一天晚上就要提前在贡院外面等着。
 
    顾升和大运护着窦三郎前去排队,一直等了两个时辰,才排到窦三郎入场,检查了穿戴衣物和鞋子,带的考篮,排除一切作弊可能,这才放行。
 
    窦三郎这次算是运气好,分到了中间的号舍。乡试时,他坐的离粪号就有些近了,忍了几天。
 
    顾升和大运,李走运三人在外面等到天亮,见那些举子全部都进去,贡院落锁,不到三天后考完一场不开,这才都回去。
 
    所有的应试举子都入场了,窦清幽又领着庄妈妈出来,在茶楼和酒楼,一坐半天,也探听些消息。
 
    倒是还听到不少说沈良辰批判阉党汪正和燕麟的十八大恶行,极有可能被主考看中,三甲都有希望的可能。
 
    樱桃暗自撇嘴,那种人要是也能考中进士,真是老天瞎了眼!
 
    很快三天考完,顾升和大运又把窦三郎接回来,缓一口气。
 
    窦清幽看了下带进去的东西,都吃差不多了,牛肉粒倒是吃光了,“这个好吃吗?我又买了牛肉,再给你做些辣一点。”
 
    “好!”窦三郎应了声,洗完就倒炕上睡着了。
 
    窦清幽把鱼肉饺子换成菜饺子,又蒸了薄薄的春饼拌了鸡丝爽口小菜,做了一口一个烧麦,酒心小点心,干蔬菜粉糊,加上两种牛肉粒,五香和微辣。
 
    窦三郎大睡一晚,拿着东西又参加第二场。
 
    连着三场考下来,人也快筋疲力尽,疲劳至极了。
 
    沈良辰让书童送了信过来,他病倒了。示意窦清幽想法去探望探望他,或者给他送个什么东西。
 
    窦三郎直接让大运把信填进锅底里,乡试时好心扶他,这会他是再也没有一分同情了!
 
    沈良辰等了几天,不见窦清幽来探望,也没稍个东西给他,喊了书童,“你去打探打探,看窦小姐是不是被窦孝征那个伪君子给关禁闭了!”不然早就该来看望他了啊!住处他也都送到了。
 
    书童过去打探的时候,窦清幽跟窦三郎出门,会试考完了,接下来就等结果了,窦清幽想去看看酒。
 
    跟了一路,见兄妹俩进了酒坊,回去给沈良辰回禀,“公子!他们好像是去酒坊买酒准备庆祝了!”
 
    “不好!窦孝征那个王八蛋,肯定是已经找好了门路,成竹在胸了!”沈良辰挣扎着起来,要去阻拦窦三郎,拯救窦清幽。
 
    窦清幽买了一堆的各种酒,都不要多,半斤半斤的,搬回了住处。
 
    花雕女儿红,烧酒,劲酒,米酒,酸酒,苦酒,西域的葡萄酒,还买到半斤竹叶青。
 
    “咋样?这些酒算是京城里卖的最好,也最叫好的了!”窦三郎品酒还是差了点,家中酿的酒他能喝一口品出优劣,但这些酒他喝的少,却是有些不敢下定言。
 
    窦清幽跟他一一品鉴讨论,最后得出结论,“今年我们家也去斗酒大会!”
 
    窦三郎点头,“既然那潘家都能酿出果酒白酒,精酿,那其他酿酒商估计也酿出来了。我们今年先去斗酒大会闯闯!”即便不用朗姆酒,家里还有冰酒,金酒,白兰地。还有陈酿的白酒。
 
    窦清幽让买了米粮,她带的有酒曲和酿酒用香料,正好等结果的时间,也没有其他事,先试酿些酒出来。
 
    沈良辰拖着身子赶过来,要劝说阻止窦三郎,没有进去门,就坐在门外等着,说是跟窦三郎耗上了,就不信他不出门!
 
    窦三郎自然是要出门的,出来见他还不走,脸上闪过不耐,“沈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良辰赶紧扶着书童起来,指着他控诉,“我跟你相交也那么久了,一直觉的你学识不错,为人处世也是个正人君子,却不想你竟然是……。贪慕权贵,投机取巧,不走正道的人!”
 
    这一声声控诉,说的路过的人也都停下来,站在不远处看着。
 
    窦三郎有些怒愤了,“那你倒是说说,我如何贪慕权贵,投机取巧,不走正道了?我做了何事,让你无缘无故指控我?”
 
    “你…你……你妹妹…她对你那么好,人长的清秀标志,善良文静,贤惠大方,为了你无后顾之忧,千里迢迢跟着你来京赶考,照顾你衣食起居,你竟然……竟然……禽兽不如!”沈良辰抖着手骂。
 
    看热闹的人一听禽兽不如,顿时惊大了眼,看窦三郎的眼神,仿佛他真的对妹妹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来。
 
    “你倒说清楚,我如何禽兽不如了?”窦三郎目光冰冷犀利。
 
    沈良辰怒哼一声,“…你学问也算勉强过得去,我们算是相交好友,只要你说一声,我自然会拉拔你。你竟然为了功名利禄,要牺牲你妹妹!”
 
    围观看热闹的人都要急了,“到底怎么着他妹妹了啊?”
 
    沈良辰看他们都着急催起来,也拉的是时候了,怒声指控窦三郎,“他竟然要把他妹妹那么可人的姑娘送给人攀关系!”
 
    “切!”围观人还以为有啥大看头,原来就是一个小地方举子想用妹妹攀关系,结个对科举仕途有用的强亲,多少人都这么想,也早都这么做了!
 
    “你们竟然不相信?”沈良辰瞪着眼问他们。
 
    另一扇门也被打开,樱桃端着一盆刷锅水哗啦泼出来,淋了沈良辰全身从头到脚。
 
    “你干什么泼我水!?”沈良辰怒问。
 
    樱桃放下盆子,掐着腰,怒声不善道,“脑子有病的傻逼!别在我们大门口丢人现眼了!自以为是,自恋狂!不要脸的贪慕我们家小姐,招人嫌恶,还不罢休,天天来纠缠!你以为你是谁?让我家老爷太太知道,小姐还有你这种追求者,大扫把打死你!”
 
    “你…你……你…”沈良辰你了好一会,却是一时反驳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上我家提亲的随便拉出哪一个都比你强!你再作纠缠,恶心人,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樱桃可是快气死了。从梁二郎,到杜启轩,还有这个狗屁沈良辰,一个比一个恶心人!
 
    “我拖着病体来救你家小姐,你…你们……你们这是铁了心要拿她攀关系!?”沈良辰执意道。
 
    “走运哥!大运哥!把这个恶心人的傻逼扔出去!”樱桃高声道。
 
    李走运和大运一应声,上来拖着沈良辰,就拖出巷子,扔到街口去,“你还是去祸害其他人吧!别随便招惹我们家!”
 
    沈良辰决定,回去找跟他要好的好友过来帮忙,一块劝诫窦三郎,像他这样寒门学子,好不容易考中举子,想要鲤鱼跃龙门,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要送妹妹去攀关系,那就只能送给权贵官宦之家去做小。简直太可恶了!她可是仰慕着他的!
 
    结果其他几个不愿意掺和这事,他就只能找关承元,至少他也是和窦孝征认识的,能说进去话。
 
    关承元一听,脸色就不好了,“沈良辰!你是不是毛病又犯了?那蒋家五小姐都气的上吊了,你还敢去招惹了窦孝征的妹妹?”
 
    沈良辰脸色僵着难看,“什么是我气的!蒋家五小姐明明倾心于我,奈何蒋家自视甚高,非要将她嫁给湖州同知的儿子!那不学无术又不懂经济的庶子,蒋家五小姐这才被气的上吊!”
 
    “那你又怎么肯定,窦小姐也倾心于你了?”关承元问他。
 
    沈良辰理所当然道,“她誉写了我写的文章,而且我和窦兄早就相识,她之前肯定也听说过我,一见到我,就亲自出去买菜亲自准备菜肴!”
 
    关承元冷笑两声,“买菜做菜的我不敢肯定,她誉写你那文章,都是为了她兄长!换成任何一个人写出来,都会那样做!”
 
    “可那个人偏偏是我啊!所以这就是天定缘分!只可恨窦孝征竟然攀附权贵,要拿她送人!这不是在害她!我现在病情反复,去了也进不了门,你代我去劝诫窦孝征!一定不能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沈良辰义愤填膺道。
 
    关承元站起来,“我敢肯定窦小姐不会倾心于你!你还是省省,少折腾!以后也别说跟我家有亲戚!”
 
    “你是不是嫉妒我!?”沈良辰瞪着眼问。
 
    关承元呵呵,“窦孝征脾气算好的,换成是我,早打你了!卸你右胳膊,断你前程路!”
 
    “你…你就是嫉妒我!我回去告诉表姑妈!”沈良辰指着他。
 
    “你以为我娘多喜欢你呢!”关承元转身离开。
 
    开到兄妹租住的小院,见窦三郎看到他眼中带着警惕,关承元叹了一声,“孝征兄!对不住了!”跟他讲了沈良辰干的一堆荒唐事,让他以后不要理会沈良辰,窦清幽出门,也防着他!
 
    窦三郎嘴角抽了又抽,“你对沈良辰的事这么熟悉……”
 
    关承元苦笑着摇头,“我娘和沈老爷是表兄妹!两家算是不远不近的表亲。”
 
    窦三郎点点头。
 
    “你不知道,那个蠢货,还为一个道姑炼过养容丹,丹炉爆炸失火,烧了一整条街的铺子,幸亏大半都是他家的!”所以这次进京,关承元就不愿意跟他一块走,住也没跟他住一块。
 
    窦三郎看着他问,“沈家是做什么的?”
 
    “湖州酒商!”关承元回他。
 
    窦三郎神情就有些说不出了,“你们家也是做酒商的?”
 
    “那倒不是,我家是做绸缎的。”关承元笑道。
 
    窦三郎点点头,“实不相瞒,我们家也准备今年去斗酒大会试一试呢!”
 
    每年一度的斗酒大会都在湖州府举办,各大酒商即便不盘踞湖州府,权势人脉也都在湖州府盘根错节。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