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宝还要说话,两人拍到桌上一串钱,“我们是来吃面的客人,咋着?你们要把客人赶走!?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好!”窦清幽应下声,给两人煮面条。
两碗肉片酸辣龙须面出锅,端到桌上。
两人对视一眼,拿起筷子吹着气吃起来。
本来是找事,可龙须面吃到嘴里,两人眼神都变了变,这龙须面不愧是细如龙须的线面,吃着滋味儿就是好。
不过他们也是替人办事,谁叫他们得罪了这镇上最不该得罪的人!
窦清幽一直盯着两人,窦小郎也不错眼,防止他们捣坏。
“呕!”
两人突然把吃进去的面条和肉吐了出来,一拳砸在桌子上,“妈的!你们这些奸商,竟然给我们面条里下了臭虫!简直岂有此理!”
“你们胡说!面条刚抻出来的,水也是干净的。肉和菜都是刚切的!不可能有臭虫!”梁氏怒道。还是要找茬!
“不可能有,这个是啥!?因为我们上次不让你们摆摊,就放臭虫报复!”
两人都从碗里挑出死了的臭大姐虫,这种臭虫活着的时候没味儿,但死的时候却是奇臭无比。
“竟然敢给老子吃臭虫!今儿个别想让老子饶了你们!”
“我们没有!那臭虫是你们放的!”梁氏怒叫。
窦传家又是凄苦又是激愤,“这摊位是天宝家的,他都已经同意我们摆摊了!你们还来找事,你们到底想要干啥!?”
“我们想干啥?你们在面条里面放臭虫,老子还想问你们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两人怒吼着,一把就掀翻了桌子。
碗筷砸在地上,顿时碎裂开。
围观的人惊呼一声,都往后退。还想吃面条的也赶紧退开了。
“你们住手!”窦传家怒喊。
“住手?胆敢给老子吃臭虫,想让我们住手,就一人赔我们十两银子来!”两人阴笑道。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梁氏气红了眼。
“王法?在这龙溪镇上,你们不知道谁是王法!?赶紧给老子拿银子来!”又踢翻一条板凳。
板凳砸到梁氏跟前,吓了窦传家一跳,忙乞求,“我们没有银子,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这些钱都给你们!”拿着刚赚的钱盒子给他们。
两人接过钱盒子,鄙夷怒愤,“就才这个几个铜板,是打发叫花子吗!?竟然敢侮辱大爷!今儿个就叫你们见识见识大爷的厉害!”
“砸!”
话音落,两人掀翻所有桌子,拿着板凳就上来砸锅炉和案板面盆。
“啊!住手!快住手!”
“不能砸!不能砸啊!”
窦小郎红着眼上来舀了一瓢热水就泼向两人。
“啊——你个小兔崽子!老子宰了你!”被泼到背上的两人,上来就揪窦小郎。
窦小郎赶紧又舀了一瓢热水。
杜启轩带着小厮跟班站在不远处看着。
两个闹事的男人被彻底激怒,一脚踢向窦小郎,另一个去砸翻热锅朝梁氏砸过来。
窦清幽一凛,“娘!”迅速过来抓住她,猛地大力把她拉开。
梁氏被她甩开,站不稳碰在墙上。再扭头,猛地睁大眼,“四娘——”
窦清幽已经闪躲不及,只能拿胳膊当武器,挥开砸来的热锅。
杜启轩看的两眼一缩,神情冷下来,急忙上前两步。
“啊……”钻心的烫疼,一下子让她眼泪激了出来。
“四娘!?”窦传家急忙扑过来。
“你们这些畜生!”梁氏哭着叫骂,又着急窦四娘。
两人一看砸出事,怒哼着停下来,“胆敢跟我们作对,还下臭虫给我们,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你咋样了?”杜启轩上前来急声问。
窦清幽抬眼,看看被全砸了的摊子,怒冷的瞪着他,“你满意了吗?”
杜启轩心中一震,看她怒恨的眼神,眼中盈着因烫疼而涌出的泪,倔强的不肯流下,想解释不是他让人来找茬的,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没有人指使,张强他们也不敢随便砸了她们的摊子。
梁氏看她被汤烫红的手,胳膊还不知道烫成啥样,眼泪直掉,恨恨的咬牙,“你们有钱就欺负人!把我们摊子砸了,让我们还不上债,好拿闺女去抵债是吧!?你们简直卑鄙无耻不要脸!”
杜启轩拧着眉,离的近了,才看见她半边脸肿着,被打的青紫,冷声吩咐,“快去叫郎大夫!”
跟班的小厮赶紧跑去叫了大夫。
陈天宝赶紧让先把窦清幽带他家里去。
等大夫来看过,杜启轩在外面听着伤势,听她昨儿个还挨打有内伤,脸色阴了阴。带着小厮就沉着脸离开。
窦清幽拿了方子,看向钱氏提议,“这个大夫看着很厉害,要不给天宝叔也瞧瞧吧!他病了那么久没好!”
钱氏立马拒绝,“吃着郎中的药呢!还让别的人瞧啥瞧!两家药吃串了,会吃出事儿的!”
看她急着拒绝,窦清幽和陈天宝对视一眼,不再多说。
碗筷都砸了,桌子也断裂撒了,今儿个是摆不成摊儿了。
看面还有大半,窦清幽就让窦传家拉成龙须面,卖面条,“好歹别费了今儿个的面。”
窦传家叹口气,赶紧忙活起来。
窦小郎跟车去卖面条,留了梁氏和窦清幽暂时在陈天宝家里。
不大会,那陈郎中又背着药箱过来。
第三十八章:休了
看窦清幽和梁氏在陈天宝家里,陈郎中眼神微闪,看向钱氏,“这是有客人?”
钱氏巴拉巴拉就解释了刚才的事,“看她们也可怜,一个怀孕的,一个小娃儿还烫伤了!就先留在这。”
陈郎中唏嘘的点头,说了两句没有王法,看梁氏的眼神上下打量。
窦清幽眸光清冽,“天宝叔要扎针治病了,我们就先到集上逛逛吧!也要再买些碗和调料啥的。”
梁氏眼神不善的看看陈郎中和钱氏,领着窦清幽出去。
陈天宝眼中闪过恨意,过了衣衫露出胸肺,让陈郎中给他扎针。
一套针扎完,陈天宝喝了些水,就躺在床上迷迷昏昏欲睡了。
另一边屋里,陈郎中问,“娇丽!那俩人会留下吃饭吧!那个药,今儿个先别用了。”
“怕啥!反正在药理,天天都吃,又看不出来。”钱氏白了他一眼。
陈郎中皱眉。
看他担心不悦,钱氏忙软软靠他怀里,娇声道,“我这还不是为了能和你做长久夫妻!我不为钱财不为别的,就为了你这个人啊!”说完一脸委屈。
陈郎中听的无比受用,搂着她哄,“好了好了!我哪能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你铤而走险!”
钱氏听着就往他身上摸。
陈郎中警惕的抓住她的手,“那俩人指不定这会就回来呢!”
钱氏不高兴,“人家想你得紧!”
陈郎中笑着挑起她的下巴,亲了好一会,“晚上我再来!”
听他晚上会来,钱氏立马高兴,偎进他怀里,手在他身上来回的摸。
不一会陈郎中就被她摸的兴起,“你个骚娘们!真是欠收拾了!”
两人正衣衫不整,嘭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来。
“啊!”惊的两人急忙分开,拉扯身上的衣裳。
等看清门口的人是谁,钱氏顿时脸色一白,“陈…陈……陈天宝!?你……”
“我咋没有睡着是吧?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你们不知廉耻道德沦丧的通奸,还想毒死我!贱人!我要休了你!把你们送官!”陈天宝知道的时候气恨难忍,亲眼看着,更是气恨的浑身发抖,脸色涨青。
一听他要把他们送官,陈郎中和钱氏都吓得变了脸,也慌乱起来。
看这会没别人,钱氏眼中闪过杀意,看一眼陈郎中示意他。一不做二不休!
陈郎中犹豫了下,还想解释,他不想闹大,更不想进官府。
可钱氏骂了起来,“陈天宝你个没用的废物!你吹嘘着让我过上好日子,却天天伺候你这个病鬼!你自己没用,还不能我找别人!告诉你!我就是跟陈奇私通了你又能咋样?你个该死的废物!”
陈天宝看她还恬不知耻的承认,破罐子破摔,气的喘不上气,“你……你们……”
陈郎中看他的样子,又被钱氏推了一把,上来就抓住陈天宝。要是说他今儿个因为那家人探子被砸受了惊,是一口气上不来死的,他病了那么久,病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的确没有人怀疑!因为我们已经抓到证据了!”窦清幽冷声喝着,大步走进来。
后面是梁氏,不单她们俩,还有里正和几个陈姓的男子。
“陈奇你好大的胆子!你们私通淫乱,还敢串通杀人!”陈里正怒喝着带人冲进来。
陈郎中刷的一瞬间,脸色煞白,手也松开了陈天宝。
立马有人上来扶住陈天宝,另几个上来抓住陈郎中和钱氏。
陈郎中吓的死命挣脱,“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看他喊冤,陈里正怒沉着脸,“陈天宝!把你吃的药拿来,给大夫检验!”
屋里还有刚泡上准备煎药的药材。
大夫过来一检验,立马就皱起眉,“这药里加了少量的砒霜,虽然不会立马致死,但日积月累,砒霜毒素在体内堆积,身体越发虚弱,最后就会一命呼呜!”
“毒妇!我杀了你们!”陈天宝听自己的药里都有,气喘吁吁的恨骂。
扶着他的男子拦着拦着,让陈天宝照着钱氏和陈郎中脸上踹了几脚。
窦清幽冷眼看着陈里正把两人绑去见官。
这事也压不住,这种桃色八卦,不大会就引来了一堆人来看热闹,大家七嘴八舌的指点议论着,又说早看钱氏不检点,又说她长得就像狐狸精,更有人断言,钱氏之前死的两个男人很可能都是她毒死的。
梁氏在门外骂了一通,又说道他,“天宝兄弟!那种恶毒的贱人,一点不值得为她难受!就让那两个奸夫淫妇到的大牢里坐牢去吧!你养好身子,好好干,再娶个比那毒妇强一百倍的媳妇儿!”
那也难受,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缓过来的。
窦传家也卖了面条过来,也劝了陈天宝半天。